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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观主是不是迷路了,这么久不回来。”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虞知行有些尴尬。
方才玉衡居士托人约他在这儿见面,说是要谈下半年白虹观上下兵器换新的事,虞知行还纳闷,心想这事怎么不直接找他娘去说,但也还是来了。结果还没说两句,玉衡居士就说自己要更衣,把他和周静池留在原地。
这么老半天不回来,虞知行就是脑袋被门挤了,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小腿被压得有些麻,看着坐在对面一直不怎么直视自己的周静池:“周,呃,周姑娘,不如我出去找找玉衡观主罢,这园子确实大,容易走丢了。”
周静池见他就要起身,心下着急,连忙道:“师父兴许只是碰见了熟人,多讲两句话而已。我们还是再等等。”
她端过茶壶,给二人添了茶,盈盈一笑:“虞公子平日喜欢做点什么?”
虞知行没有回答:“我还是先……”
“下棋如何?”周静池不让他把话说完,“此处恰好有棋盘,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师父就回来了。”
人家姑娘都主动开口了,虞知行的教养不允许他直接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好重新坐下来,目光挪到那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庭院里,一群人还在东拉西扯。
“……老管今年换了张弓,比之前那张还要重,你们掂掂。”商邱道。
欧阳进接过管少师的弓,道:“加重会不会用得不顺手?”
商邱:“人家正年轻,跟你这老家伙不一样的。”
欧阳进:“你们先聊,老夫撤了。”
岑饮乐见欧阳进拿着管少师那张弓反复掂量,笑道:“欧阳掌门不会也想换个重点儿的剑罢?”
欧阳进:“一把年纪了,用了一辈子的剑再换就不顺手了,剑鞘倒是可以考虑换一个。”
商邱:“你那剑鞘挺好的,换什么?嫌钱多?钱多来跟我做生意啊。”
岑饮乐:“我看欧阳掌门是想换个剑鞘好打人。”
卫三止兴致勃勃:“打谁?”
三思接话:“打儿子啊。”
众人哄笑。
欧阳进也对自己那个儿子没办法,想起就头疼:“不行,我要去找那个混小子。叫他吃完就来后院,又跑哪儿野去了。”
岑饮乐连忙拦住:“您可别走,我们在这儿就是帮如玉拖住您的。可得让我们全了义气。”
欧阳进胡子都竖起来了:“你也是个不靠谱的,改日你爹回来也得教训你。”
三思心下默默认同。
岑饮乐一摊手:“可我爹不是还没回来么。”
何弄影道:“岑二公子三年前就是红榜上四十七位的高手了,就算岑前辈回来也没法像从前那样拿住你。”
三思早就听说岑饮乐打进了红榜前五十,但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岑饮乐认真交过手。方才和管少师过招的时候她还在想,这几年不见,岑饮乐竟然已经达到和管少师这样的人一般的水平,这个念头令她忽然有了距离感。
她转头去看岑饮乐。
三年过去,他的长相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尤其在笑的时候,仍和三年前回家小住的时候如出一辙,然而在不说话的时候,他偶尔会露出一些微妙的神态,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里装着的东西令三思感到有一瞬间的陌生,但很快就会过去。
就像这个时候,他抱着双臂靠在廊柱上,姿态与从前在碧霄山草庐里和师兄弟相互鄙视的样子如出一辙,眼神却有一丝丝不同了。
岑饮乐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扬了扬眉。
三思踢了他一脚。
岑饮乐连个顿都没打地踢了回来。
三思松了口气,果然岑老二还是岑老二,不论怎么变,都还是那么贱。
欧阳进看着岑饮乐,不由自主地冒酸水:“最年轻的前五十啊……要是我儿子也有这么能耐就好了。”
商邱毫不留情:“红榜就别指望了,白榜倒是还可以盼一盼——如玉这小子单挑不怎么样,玩起剑阵来可比你当年强多了。”
欧阳进听了这话又酸楚又欣慰。
卫三止忽然扯了扯三思的袖子:“你看你看。”
三思:“什……”
她扭头,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缓缓行来的流觞园主人。
众人纷纷注意到了前来的裴居士,各自出声致意。
三思和卫三止也跟着道了一声“居士”。
“看来今年有不少新朋友。”裴居士微微一笑,“在下裴宿檀,今日诸位可还愉快?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商邱:“我们白吃白喝,你够本没?”
裴宿檀道:“能与各位在一起待上片刻,一掷千金也不算赔本的买卖。”
商邱嘘他:“可拉倒吧,这话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宿檀道:“想来诸位也听说了,今年并不全是我出钱,真正一掷千金的是碧落教与耿家,我不过出点人力,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耿家在少林的地盘上真是越来越敢撒野了。”何弄影开口道,“裴居士这么做不怕得罪少林?”
裴宿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我不过是个生意人,拿钱办事罢了。他们有什么恩怨,我可不知道。”
既然裴宿檀否认,众人皆不打听太多,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方才我听见此处有人过招,敢问是哪两位?”裴宿檀嘴上问着,却自问自答,“先容我猜猜。管大侠必然是其中一位,这我可听得太熟了。另有明宗的掌法,难道是岑二公子?”
管少师道:“你可听出谁输谁赢了?”
裴宿檀道:“听得不太真切,像是个平手。”
商邱:“那你可听走了耳朵。人老管赢了,你这可真给老管面子。”
裴宿檀失笑:“恕罪,恕罪。看来今年管大侠的排名又能往前走一走了。”
何弄影道:“管大侠打的可不是岑二公子。”
裴宿檀面上显出惊讶:“哦?今日还有明宗的弟子在场?”
岑饮乐推了一下三思:“我家老三,比我强。来,三儿,认识一下,裴居士,出门在外没钱了就找他借。裴居士大方,都不管你要还钱的,你管他借个三五百两的,拿了就跑。”
三思:“……我要这么多钱用来把你埋了吗?”
裴宿檀笑了:“岑姑娘身手相当不错,今年红榜前一百又要被明宗拿走一个名额了。”
欧阳进酸溜溜地道:“说不定被挤下来的就是逍遥门的人。”
商邱:“欧阳,要不你再加把劲,再生一个吧,指不定比如玉那崽子强。”
欧阳进啐她:“当着年轻人的面呢,说什么鬼话。”
商邱:“我也是年轻人。”说着捏了捏三思的脸,“是不是啊小三思。”
三思被揉得口齿不清:“……系啊,那你叫我声姨来听听。”
商邱狞笑,愈发将她的脸拉扯得变形:“这么想做长辈,叫你二哥赶紧生一个去。”
岑饮乐无端中箭:“不准殃及池鱼啊。”
裴宿檀道:“我听见方才交手时的动静似乎与明宗掌法的风声有些不同,敢问岑姑娘是用了什么兵器?”
三思答道:“蒙何二公子馈赠,是一双手套。”
“倒是新鲜。”裴宿檀显得十分有兴趣,“恕在下冒昧,可否借来一观?”
三思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发现裴宿檀似乎并不介意这个“观”字,她将银丝手套递去:“请。”
裴宿檀显然是用手“观”的。
他以指腹仔细地触摸过银丝手套的表面,在几个指尖处微微停顿,显然发现了这手套指尖所藏的玄妙,片刻后递还给三思,言简意赅地评价道:“可攻可守,十分精妙。”
何弄影一笑。
无衣在裴宿檀的肩膀上比划了几下。
诸人皆读不懂,还在等裴宿檀解释,便听到旁边一人低声道:“他说他们家有几件类似的。”
三思一惊,看向卫三止。
商邱也看过来:“不错啊,小道长,这你都能看得懂,是个能人。”
卫三止嘿嘿笑着:“走南闯北见多了,略懂个皮毛。”
裴宿檀一笑:“无衣确实是这个意思。”他“看”向卫三止的方向,“这位小兄弟听着是位新客,敢问是何人门下?”
卫三止被那双眼睛对上,一瞬间竟然感到莫名的亲切,似乎眼前这个人问什么他就愿意答什么。
他在这园子里逛了这么久,这才第一次领教了这位流觞园主本事的冰山一角。这份在常人看来十分有好感的亲切,在这位年纪轻轻的道长身上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倒这令他在回味时,升起了一丝防备。
卫三止道:“贫道无门无派。”
三思解释道:“卫道长是跟我一同进来的,还望居士莫怪。”
裴宿檀笑笑:“怎会,来者皆是客。”
何弄影却对那位小童无衣所说的话更有兴趣,问道:“居士收藏有类似兵器?是什么样的?”
裴宿檀转向何弄影——三思发现,此人每次说话时,都能准确地找到谈话对象的方位,且连对方的身高也估算得分毫不差,能将视线近乎精准地落在对方的面部,令人在讶异后感到受到了十分的尊重,令人不自觉地对他心生好感——
“何公子的制作独一无二,寒舍并没有这样独到的兵器,只不过有几件从各处淘来的工艺品,与这手套的材质相仿。”
欧阳进冒了一整日的酸水,看来是停不下来了:“裴居士的藏品真是,随便一个库房里的稀罕玩意儿都比我逍遥门整片山头加起来的多。”
商邱再往他心上扎一刀:“那可不,人家有钱。你那逍遥门,整座山的铜板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响儿。”
欧阳进:“……”
裴宿檀谦虚道:“商家可是江北首富,我这点家底比起商家,还是九牛一毛。”
何弄影道:“裴居士可舍得借这些珍玩给我们粗鄙之人开开眼界?”
裴宿檀微微偏头问道:“在这儿吗?”
无衣想了想,比划了两下。
裴宿檀道:“有几件是在的。几位若是有兴趣,不妨随我前往寻阁一观。”
三思雀跃地看向岑饮乐。
岑饮乐笑了一下:“去吧。看见好的就顺几件出来,我们山上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裸/奔的我梦想日更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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