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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行比三思先回到客栈。
商邱在知道自家儿子身无分文的现状后,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肆意嘲笑,然后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丢给了他一枚高商客栈天字院的钥匙。
虞知行拿到钥匙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奔向客栈,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打听明宗人的住处,最终忍痛送出了下午才从上官谊那儿刨来的一颗不怎么名贵的珍珠——若是放在从前,他对这种残次品肯定看都不看一眼,而如今生活所迫,要不是他娘给他订了房间,他还指着用这颗珠子随便找个有床的地方凑合几个晚上。
他原本走在走廊上,按着小二留的房间号一个个数过去,就快找到三思的房间了,结果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觉得吧,你还是做个炮仗比较好,这么不说话怪吓人的。不如去吃个夜宵,登封这一整个月都有夜市,贫道知道哪儿有好吃的。”
是卫三止那个臭道士!
虞知行情急之下找了个空房间蹿出了窗外,像一只夜里外出的蝙蝠,扒着窄窄的外墙,嘴里叼着一个纸包,向三思所在的房间费劲地挪过去。
臭道士,要吃夜宵也得是我陪她去,哪儿轮到你在那儿多嘴多舌!
三思拒绝了卫三止吃夜宵的请求,并在路过卫三止房间的时候将喋喋不休的倒的道士一脚踹进了房门。
卫三止:“……好绝情。”
墙外,虞知行听着这阵动静,感到非常满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三思的窗外,在屋檐上找了个勉强可以落脚的地方,倒挂下来。
他听见三思进门的声音,然后屋内的烛光一亮。
虞知行倏地往上收住身体,避开窗户的光线。然而他嘴上叼着的纸包一甩,重重地砸到了鼻梁上,痛得他倒吸了一鼻子的气。
里面的三思似乎听到了动静,快步走过来,推开了窗。
虞知行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缩成一片纸似的,兜住衣摆,紧贴在房檐上方。
那窗户就开在他脚底下。
三思朝外面张望了几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吱呀”一声,重新把窗户关上。
虞知行无声地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紧接着,他的大脑就开始对自己此刻身体的行为发出了质疑——
他这是在干什么?
虞知行脑袋忽然有点懵。
他为什么要爬墙,为什么要躲三思,明明特地买了稀罕玩意儿来哄她,自己为何要藏在这里?
又窄又费劲也就算了,关键还脏!
虞知行的目光跟随着一只从自己眼前吊过去结网的小蜘蛛,浑身的鸡皮疙瘩对他此刻的行为发出了严肃的拷问。
没什么好准备的,要做一个英勇的鱼头。
他在心中点了点头,艰难地点着脚尖踩上那寸余宽的外墙边沿,准备敲响三思的窗户。
“啊,虞兄!”
虞知行一个哆嗦,差点没掉下去。
他扭头,看到隔壁房间一个人头探出来,正拧巴地朝上看,压低了嗓子热情地冲他打招呼。
……该死的欧阳如玉。
虞知行全身九成九的力气都在手脚上,剩下的那十分之一成则用于咬牙切齿——
“欧、阳、兄,你好啊。”
“虞兄,好久不见,看来你的身体依旧健壮啊。”
虞知行:“你没事开窗做什么?”
欧阳如玉:“赏月啊。”
看了一眼几乎被云层拢住的黯淡无光的月亮,虞知行:“……”
扯淡。
欧阳如玉对他此刻的境况十分好奇,仍旧小小声地问道:“你趴在外面做什么?是什么新的练功方法吗?”
虞知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我觉得,这个练功方法不太适合我。”
欧阳如玉:“我看也是。啊,你看,你脚下有一只蝙蝠在乱飞,扁得跟你挺像的。”
虞知行:“……”
他竟然在欧阳如玉这样的蠢话下还试图低头,然而目前的姿势并不能让他顺利拗下脖子。
“你让开。”
欧阳如玉:“啊?”
虞知行:“砸死了别怪我。”
欧阳如玉一脸问号。
虞知行腰部发力,飞跃了一下,正好落在欧阳如玉的窗户正上方。
欧阳如玉:“虞兄,你轻功真好,是怎么练——唔!”
他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喃喃低语:“原来你是这样练轻功的,改日我也跟我爹说一声,让逍遥门的弟子都别连飞桩了,改练爬墙。哎,虞兄,你起来做什么?不多躺一会儿吗?我发现躺地上还挺舒服的。”
从楼上翻下来的虞知行在砸倒了欧阳如玉后,迅速爬起来,在他房间里到处翻找。
欧阳少门主对于这位好兄弟今日的举止从头到尾都感到十分怪异:“你在翻什么?我这儿什么美人都没藏,真要说有点什么,哎,悄悄跟你说,枕头底下有两本精品春/宫,今天刚在集市上淘来的。你真不知道这登封的商贩有多精,把这些东西夹在气功图里卖给别人,买主自己都不知道,翻开气功图结果发现里面有春/宫,就又多了一波回头客。哎,没兴趣就说没兴趣,别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
他眼睁睁地看着虞知行把自己挂在床头的剑拔出来,然后随手在旁边扯了一根自己不用的腰带,把剑鞘和剑身绑在了一起,接成根很长的杆子。
“这是什么新式武器?”
“新你个头。开窗,少爷我要办事。”虞知行往剑上挂了个纸包。
欧阳如玉虽然疑惑,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把窗户打开。
他思考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你不会是想要撬隔壁的门吧?”
虞知行没理他,把接长了的剑往窗外伸。
“哎哎,我来帮你。”欧阳如玉凑过来,一手帮他端着剑尾,悄悄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隔壁住的可是三思妹妹,岑饮乐和高倚正可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保不齐明天挂在这剑上的就是你了……”
虞知行正小心翼翼地将剑往三思窗口送,被他吵得头疼:“你烦不烦。”
欧阳如玉:“我这是在匡扶正义啊兄弟,你这是图谋不轨……等等,三思?哎哎哎哎哎哎?”
他的音调忽然提高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和三思妹妹有娃娃亲哪!”
虞知行嫌弃地瞥他一眼。
欧阳如玉登时兴致高涨:“你和三思妹妹见过了没有?下午在流觞园怎么没见你?人跑哪儿去了?我跟你说,三思妹妹现在出落得可漂亮了,虽然跟小时候一样猴,但我看她本事长了很多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三思妹妹的房间?唔,看来你知道了,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往她窗台送的那是个什么?不会是个炮仗吧!”
虞知行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嘴巴。
欧阳如玉顿时捂住嘴,嘿嘿笑着,压低了声音道:“买了什么好东西去哄骗人家?啧啧,看来方才爬墙也是为了三思妹妹,你费这么大周章,就为了送个小玩意儿?怎么不当面去送?”
虞知行:“没人来哄骗你吧?”
欧阳如玉:“……”
心口仿佛被扎了一刀。
剑尖上跳着的纸包轻轻地落在了三思的窗台上,虞知行继续挖苦:“别说哄骗了,这么多年,有人来哄一哄你么?唉,骗你的倒是有吧。”
欧阳如玉:“……”
又被扎一刀。
虞知行慢慢地把剑收回来:“看着我哄姑娘,你很向往吧,没体验过?没关系,看我体验就行了。”
欧阳如玉:“……”
这个兄弟还是不要做了。
他愤然推了一把虞知行。
虞知行手一晃,那长长的剑便“珰”一下磕到了三思的窗口。
二人登时倒抽一口气,虞知行手一松,二人互相按着肩膀,缩回窗内,也不管人家根本看不见窗户里头,做贼似的蹲在了窗台下。
隔壁,三思推开窗户,磕到了一件小东西。
她放轻了动作,伸手,在窗棱后面摸到了一个小纸包。
她有些狐疑地把纸包拿进窗户,然后探出身子四下张望,仍旧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便把窗关上了。
虞知行与欧阳如玉齐齐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二人倏地起身,半个身子一同探出窗外——
那被捆在剑柄上的长剑落在楼下的草丛里,静悄悄的。
老天保佑,没有伤到人。
二人再次重重松了一口气,把身体缩回来。
欧阳如玉:“你去捡。”
虞知行:“你去。”
欧阳如玉:“你弄掉的。”
虞知行:“不是你推我我能弄掉?明明是你自己弄掉的。”
欧阳如玉:“谁叫你怂得剑都拿不稳。”
虞知行:“反正不是我剑,捡不捡关我什么事。”
欧阳如玉:“……你给我出去,不准坐下,不准喝我的茶!”
虞知行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觉得心旷神怡。
他扫视了一圈欧阳如玉这间屋子,忽然有了主意。
“行,我去捡。”
已经准备开门下楼的欧阳如玉:“你怎么这么快就良心发现了?”
虞知行:“我去捡,正好给你点时间收拾屋子。”
欧阳如玉:“……这位少侠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虞知行站起身,拍了拍方才在墙外蹭上的灰,一派得体的微笑:“我们换间屋子。这间屋子我要了。”
欧阳如玉:“你最好给我个充分的理由。”
虞知行来到门边,在欧阳如玉身上到处摸:“啊,找到了。”
他拎着欧阳如玉的房间钥匙,然后把自己的那一把妥妥帖帖地放到欧阳如玉怀里:“这是我的,就在楼上。”
欧阳如玉:“想打一架吗?”
虞知行:“干什么如此粗鲁。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理解一下兄弟,我这正追姑娘呢。”
欧阳如玉刚想说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便听到虞知行继续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个‘月’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人,就别老霸占着‘楼台’不放了。”
欧阳如玉:“……”
……为什么他要受这么大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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