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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倚正作为明宗外门掌门,不论出席什么场面都得坐在第一排。三思则在僧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面,终于看到了岑饮乐。
岑饮乐冲三思招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
三思跽坐下来,发现自己跟前摆了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每隔几个席位就有一本。
三思:“......”
岑饮乐笑眯眯的:“谈兵宴第一天,感受如何?”
三思:“人太多了……”
岑饮乐:“打进红擂,人就不多了。”
“此话怎讲?”三思纳闷,“按理来说红擂看的人应该最多才是。”
“红擂搭在少林大门口,你以为他们会让所有人都上到这山上来么?”岑饮乐看着那些僧人开始焚香,“到时候少林会在他们自家门口搭一个大台子,四周都有坐席,最近的是红席,全都是受邀的门派和游侠,蓝席有五百个,要花钱买,贵得要死,剩下五百个白席,全靠抽签。”
三思一炸:“那我怎么办,岂不是进不去了!”
岑饮乐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打进红擂不就行了?脑子呢?”
被他这么一说,三思反倒忐忑起来,她捂着脑门:“万一进不去怎么办?”
岑饮乐:“那就受死。”
三思摆出架子:“大胆刁民,竟敢——”
岑饮乐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禁止喧哗。”
三思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少林数位方丈依次露面。
三思把那本佛经拿起来,打开,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这些人都是谁?我怎么看着都长得一个模样?”
岑饮乐:“你瞎吗?分不清高矮胖瘦?”
“都是秃瓢啊,这怎么能认得清脸。”
“你再大点声信不信马上被扔出少林。”
三思坐正不说话了。
两炷香袅袅燃起青烟,三思看见排在最中间的那位方丈从一只木匣子里取出一只厚厚的白色的卷轴。
两位僧人将卷轴向两边徐徐展开,三思微微伸长了脖子。卷轴大约一尺宽,却长得不得了。三思数了数,那一二三四五六位方丈并排站在一块儿,竟然还比那卷轴短一个身位。
三思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中间那个难道就是普鉴大师?看着怎么不太像啊,难道他减肥了?”
岑饮乐道:“普鉴大师今天没来。今天只是个过场,功法簿并不在今日重修。今日只不过是将上回修过的功法簿重新念一遍,真正修谱要等谈兵宴的最后一天,红榜打完之后才会改。”
“原来如此。”三思撇了撇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叫我来做什么?”
岑饮乐道:“看你无聊,来见识见识有何不好?”
前面的方丈开始从头开始念功法簿上的字。
“榜首,登封少林,龙爪手。二,益州明宗,掌法。三,杭州耿家,化骨手。四,连州碧落教,兰谱。五,益州明宗,指法。六,逍遥门,绵剑……”
报功法簿的这位方丈也不知是不是武僧,那么多惊为天人的功法招式从他嘴里念出来总带着股木鱼味,说话像念经。
三思听着有点困了,脊背塌下来,托着下巴,开始左顾右盼。
高倚正果真是有名门教养的君子,这么无聊的场合都能把背挺得跟竹竿儿似的,目不转睛地听着那呢呢喃喃的念经。他旁边坐着逍遥门的欧阳掌门和欧阳如玉。欧阳掌门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还是十分硬朗,比起他旁边坐得歪歪扭扭的欧阳如玉看起来精神多了。欧阳如玉大概也听得想睡觉,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刚想弯下腰来,就被自己爹抽在了背上,赶忙坐直。
明湖派那个瘦瘦高高头大如斗的二掌门来了,管少师和他坐在一起,表情严肃地听着方丈报功法簿。
三思挠了挠耳朵,换了个方向,一下便瞥见了那醒目的白色剑鞘,再一看,果然是白虹观的那个玉衡居士。她的位置在第二排正中央,也不知是她自己选的还是少林安排的,反正她那高高的发束和雪亮的白虹剑在那个位置相当显眼。
自下山以来,三思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玉衡居士,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于是又换了个角度,便看到了耿琉璃。
三思低低地“咦”了一声,继而向四周看了看。
也是奇怪,耿琉璃明明是和耿玉瑾一起来的,但此时已经不见耿玉瑾的身影了。
耿琉璃虽然并没有坐在醒目的位置,但那一身绛紫的衣裳在人群中却很显眼,不仅是因为布料上乘裁剪精致,更因为她那一头秀发长长披下,隐约露出一小片白皙修长的脖颈,身段窈窕修长,即便只有一个背影,也能一眼看出是位美人。
坐在耿琉璃左边的是一位三思没见过的男子,后者在端茶时不小心碰到了耿琉璃的手臂,连连低声向她道歉。耿琉璃看了那人一眼,抽了一下袖子,半个字都没说,继续看着念功法簿的方丈。而那男子还愣怔地望着耿琉璃半晌,才移开目光
三思咂了咂嘴。虽然比不上陈情嫂子,这耿琉璃也确实是武林中少有的美人了——至少比那装模作样的周静池好看多了。
之前她与虞知行焦浪及问起耿琉璃时,他们说耿琉璃上一届红榜能打得那么顺是多亏了她那个长相和身材,三思当时听着觉得他们是胡说八道,但此刻觉得也似乎也不无道理。要她是男的,估计看着耿琉璃这样的女子也不忍心下狠手。二十三岁能打到红榜一百左右的女子,往前数二十年都不超过五十个。
耿琉璃另一边坐着的那个人……
三思微微眯起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一个背影,是一位中年男子,跽坐在蒲团上,肩膀宽阔,姿态挺拔而随意,头发束在一只极为精致纹路复杂的铁色冠里,以一枚铁簪束着,有不太明显的丝丝缕缕的泛白。
这人的衣料,和耿琉璃身上的锦缎是一样的。
几乎连猜想的过程都省去了,三思心里已经浮现了一个名字——
耿深。
从在连州见过兰颐之后,耿家,耿深,这几个字便在三思心中埋下了一片阴影。这片阴影看上去不甚起眼,却始终龟缩在那里,偶尔被轻轻触动一下,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感受,却令人无法长时间忽视它的存在。
三思多方打听过与耿家有关的事情,但不论怎么打听,那些人的存在于她而言都十分遥远,就算打听了,她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甚至在今天真正看到耿家人时,她心中都意外地没有多少触动,而直到此刻安静下来,看着那个两个背影,她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就像那枚躺在她口袋里,谁也不知道其存在的金针。
会是他吗?
会是这个人害死了娘吗?
“三儿?”岑饮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
三思看了一眼岑饮乐,在后者的目光下看到了自己手里那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已经被捏皱,“金刚”两个字变得歪歪扭扭,半点气势都没有。
三思什么都没说,岑饮乐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别胡思乱想。”
三思:“你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岑饮乐微愣,显然没有料到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三思:“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岑饮乐望着她,沉默。
三思:“还不能说吗?”
岑饮乐挪开目光,看着前方。
“还不能说。”
“那我自己去查。”三思道。
岑饮乐没说话。
前面那位方丈已经念到了功法簿第五十七名,看起来还没念完三分之一。
三思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闷。她猫着腰,悄悄地溜出去了。
和三思以前想的不一样,少林寺中非常安静,虽然都是武僧,可确确实实都是念经吃斋的出家人,打磨着凡胎□□,也修炼着心性。寺中僧人说话的声音都很慢很轻,远处校场传来练功时整齐划一的呼喝声,却丝毫不嘈杂,反倒令人心里安定。
三思并不认识少林里的路,七拐八绕地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发现了一个小院,院子里有好几口枯井。
她走进去,发现院子里有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给满地乱跑的鸡撒包谷。
蹲在地上的人听见了三思的到来,回过头,也不起身,发现是她,有些意外:“岑姑娘,好巧,又遇见了。”
三思走过去:“耿公子你这是……”
耿玉瑾把手里的包谷粒一颗颗地扔在地上,看着那群鸡撒着丫子跟着滚动的包谷粒跑来跑去,一地鸡毛。
“如你所见,喂鸡。”
三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好半晌,才忽然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少林里为什么有鸡?他们不是吃素吗?”
耿玉瑾竖起食指长长地“嘘——”了一声:“别做声,被发现了可就完蛋了。”
三思捂住嘴,做出一副坚决不说话的样子。
耿玉瑾装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在地上撑了一下,站起来,拍了拍手:“逗你玩的,这些都不是少林养的鸡。”
三思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耿玉瑾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指着旁边一堵破破烂烂的围墙,道:“这都是邻村的鸡,经常跑来偷吃少林种的包谷。他们出家人不能杀生,又烦日日被偷吃,只能把围墙修高。”
三思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围墙:“没看见修高了啊。”
耿玉瑾道:“本来是修高了的,三年前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又是被附近村民凿开的,少林没办法,也就索性让这些鸡过来吃了。这些鸡认路,白天过来吃包谷,到了傍晚就飞过围墙回到鸡笼里,相当老实。”
三思接过耿玉瑾递过来的一把包谷,往地上一撒,几只鸡扑棱着翅膀抢食,掉了一地毛。
她笑起来:“和我们山上的鸡一模一样,抢食能抢到树上去。”
耿玉瑾想了想:“你们山上的鸡是不是更能飞一点?毕竟在山上。”
三思:“我们山上的鸡确实更能飞一点,但不是因为在山上。你要是总被人扛着菜刀撵着跑,你也能比别的人跑得快一点。”
耿玉瑾:“哈哈哈哈哈哈。”
“岑姑娘真有意思,弄得我很想去明宗看看。”
“耿公子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叫我玉瑾吧,‘耿公子’听着怪怪的,总觉得是在叫我大哥。”耿玉瑾道,“我南边北边都去过了,但还没去过西边。有机会一定要去走走,也能画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耿……你画画?”
耿玉瑾笑笑:“我可以叫你三思吗?”
三思点点头。
“有机会我也想给三思你画一幅画。”
三思听了这话有些赧然:“你们擅丹青的不是都喜欢画美人吗?”
耿玉瑾认真道:“你也是美人,没人告诉过你吗?”
三思:“你有那么漂亮的姐姐,还会觉得其他女子美吗?”
耿玉瑾道:“美人是有很多种的。耿琉璃美在皮相,可实际上,美人是在骨不在皮的。”
三思敏锐地在他的话中察觉出了这对姐弟关系的不睦,然而还未待她思考清楚究竟要不要开口询问,便听到院外传来一个声音:“美人在骨不在皮?”
二人皆吓了一跳,往外面看去,只见那犬牙差互的围墙上坐着一个人,逆着光,正表情莫测地看着他们。
三思轻咳了一声,扔下了手里的包谷粒,在裙子上蹭了蹭手。
虞知行从围墙上跳下来,走向三思视线凉飕飕的:“我才走了一会儿,你就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这儿喂鸡了,就这么闲得慌?”
三思一听这话口气就不对,心下不爽,正想回击,却听见虞知行身后又传出来一个声音——
“商兄,何必一见面就呛声。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的。”
三思眼睛一亮:“展陆?”
围墙后钻出一个人,果然是那长了头发的少林还俗弟子——
“岑姑娘好啊,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大噶,昨天考试考到凌晨三点,没来得及码字【时差党伤不起】
今天字数多一点以补偿昨天,这一更算18号的,19号晚上继续有更新哒!【虽然现在还没写但跪着也要写完】
之后保证不了在中午更新啦,大概率通常更新都在深夜
我会努力日更的!梦想日更到完结【握拳!】
感谢追文的小伙伴,你们的陪伴就是我的动力!么么啾【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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