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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芊芊就要将匕首送进三思胸口之际,却忽然一阵锣鼓和鞭炮齐鸣。
旁边屋顶上一串炮仗炸得噼里啪啦白烟滚滚,一串脑袋从屋顶上冒出来,隔壁院子里一阵吵死人的锣鼓喧天并着唢呐齐响,仿佛有一整支不长眼的送丧乐队从耳边过。
巫芊芊手一顿,飞快一扫房顶上那一串冒出来的人脑袋,当机立断撤走。
三思才滚了一滚站起来,见此变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房檐上,卫三止将炮仗往背后街上一扔,跟着他爬墙的小乞丐们立刻一个接一个地跳下去跑了。
卫三止翻过屋檐,跳下来,赶忙跑到三思身边:“怎么样怎么样,伤哪儿了?”
他一见到三思身上的血,差点没当场厥过去:“我去杀了她!”
“好走不送,明年的今日我会给你烧钱的。”三思喘了口气,在地上撑了一下,居然是软的,她艰难地转了个脖子,看见自己的手正摁在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上,登时一个哆嗦,往旁边蹭了蹭。
“这什么动静,死人都要被吵醒了……”她捂着脑袋,听着那就要从隔壁院子里冲出来的锣鼓唢呐声,脑仁一阵阵抽疼,忍无可忍,“耿玉瑾!你好了没有!再来一声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铜锣和唢呐往地上一掉,发出了最后一点恼人的动静。
耿玉瑾这回连衣衫下摆都不记得提一提了,飞快的跑出来,看到三思一身血,居然还算镇定:“能起来吗?我带你去找大夫。”
三思捂着脑袋闭着眼睛,还不忘张口损人:“你带我找大夫?我觉得你连找阎王的路都不知道在哪。”
“你这嘴真是够了,张口闭口‘阎王阎王’的,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卫三止大约是被吓得狠了,破天荒地拿出了一点气势来,他作为一个深藏不漏的大夫,第一时间已经号了三思的脉,确定她身上都只是皮肉伤,没伤及肺腑,松下了半口气,“我的小祖宗,还能不能站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一会儿……你瞎摸些什么?”
三思不知是头疼的还是怕血,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在原先那嫌弃的要死的尸体上摸来摸去。
耿玉瑾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十分离谱,赶忙阻止:“男女授受不亲,死人也不能随便轻薄啊。”
三思喊卫三止:“你找找他身上,有没有杀梅的标记。”
耿玉瑾听都没听过这两个字:“杀什么玩意儿?”
卫三止已经在那尸体的手心里挖出了一片黑布。
耿玉瑾愣了一下,跑到另外一具尸体旁边,捏着鼻子掰开那人的手,同样有一块黑布。
三思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她捂着脑袋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牙关开始打颤:“你、你们谁扶我一下,帮我找岑老……”
卫三止还没听完她说最后一个字,便见她手一松,大惊失色:“三思!”
然而三思已经昏过去了。
“……这样下去不行……”
“易雪冠到了没,最快多久能得到易家回信……”
“究竟碰上了什么人?”
“卫三止你究竟行不行……”
“……怎么会突然这样,她脑子里这是个什么?”
“哎哎哎别吵,她醒了!”
“……”
好吵。
三思觉得自己泡在一塘温水里,浮浮沉沉了很久。这原本该是个挺舒适的体验,然而脑袋实在太痛了。
这种突发的头疼对于三思而言已经熟能生巧。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她每隔一阵子就会出现这种症状。据说是因为五岁那年在夏侯家伤了脑袋,当初差一点没救回来,多亏了易家老爷子从他们家仅有的五枚“延寿”拿出一颗给了三思。按岑饮乐的话来说,这药的名字虽然土,但委实药如其名,否则,估计她就长不到现在这猫嫌狗恨的模样了。
只是这回痛得有点离谱,她还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交代完后事就晕了过去——这倒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从小到大上树下水爬墙打架,甚至跟山上的小崽子们打得头破血流,都还没晕过。
啊,她好像听见了岑饮乐的声音。
完了,被这兔崽子看见自己晕了肯定要被他嘲笑死。
对了,她是怎么晕过去的?
三思难受地在枕头上辗转,意图伸手摸一摸后脑勺,但也不知道自己摸到没有,反正有人托了一下她的脑袋,似乎是在帮她摸。
三思试着张了张嘴。
别摸了,再摸就要被薅秃了。
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一张非常讨厌的脸,那脸上全是焦急,眉头都要皱得跟碧霄山一样高了。那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三思的话痨本质促使她再次张嘴,但没力气出声。
旁边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紧接着有人一指摁在了她的睡穴上,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晕之前,她终于想起将自己打成这样的是谁了。
——天杀的巫芊芊,下次再见,她一定要把她的头发拔光,让她也感受一下脑袋疼是什么感觉。
虞知行将三思的脑袋放回枕头上,见她闭上眼睛后,右手还在空中软绵绵地抓了一下。
虽然是软绵绵的,可他莫名感受到一股杀气。
一旁的岑饮乐道:“啊,看来不会死了。”
虞知行:?
岑饮乐:“她从小想要报复别人就是这样,做梦都在抠人头皮。“
虞知行:“……”听起来真是过分活泼了。
岑饮乐拍了拍卫三止的肩膀:“辛苦了,鬼医确实没选错弟子。”
卫三止为了给三思治病,在床边已经跪了很久,被岑饮乐这一拍,险些没栽到床上去。他抹了把头上的汗,将三思脑袋上插着的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这要换做是我师父,估计半个时辰就能让她醒过来。现在还是先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卫三止和耿玉瑾耍小聪明逼退巫芊芊后,三思虽然没说完话就晕过去了,但二人还是第一时间将她送回了高商客栈。
当时岑饮乐和虞知行才刚从少林回来,正好在门口撞上他们。一见耿玉瑾背着满身血不省人事的三思,别说虞知行,连岑饮乐这个万年笑面虎都当即变了脸色。
卫三止怕多生事端,没说三思是因为救耿玉瑾才伤成这样的,可耿玉瑾这个不懂得看场面的,居然自己说了出来。卫三止火急火燎地给三思扎针,旁边虞知行已经怂人压不住火,差点没把耿玉瑾打成临风山庄那断腿的韩老头。
岑饮乐拉开架后,礼貌地将捂着一只熊猫眼的耿家三公子请了出去,然后紧紧地栓上了门。
此时卫三止将三思头上的金针撤了个干净,再给她号过脉。
虞知行的声音压得很低:“如何?”
卫三止道:“还好,暂时稳住了。巫芊芊下手挺狠的,估计她醒来之后会晕好几天。”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岑饮乐,欲言又止。
虞知行道:“我去叫人来给她包扎。“
“等等。”
虞知行脚步一顿。
“留在这,听他说完。”岑饮乐叫住虞知行后,转向卫三止,“你看出什么来了?”
卫三止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膝盖,道:“你妹妹这个看着不像是头痛症。”
岑饮乐不置可否。
“贫道学艺不精,方才在她脑袋后面看了老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卫三止不知是犹豫还是紧张,揉膝盖的手一直没停,“容贫道多一句嘴,三思脑袋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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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至少睡了两天两夜,脑袋才清醒了一条缝儿,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错过蓝擂,因此眼睛还没睁利索,就滚下了床,碰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虞知行没能征得岑饮乐的同意留在房间里,只好守在三思的房门口,守了一整夜都没等到她醒,白天好不容易靠着房门打了个盹儿,就听见里头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激灵爬起来闯进屋,就看到三思不知死活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人没醒的时候,不论大夫如何担保,心总是悬着的。他看见三思有了动静,一口气松了大半,紧接着又被她这举动给吓坏了,唯恐她磕着脑袋,赶忙将她抱起来,轻拿轻放地搁回了床上,并且将她的脑袋稳稳地和枕头摁在了一起。
她没睁眼的时候还在迷迷糊糊地想来人究竟是谁,闻起来不太像岑饮乐,再闻一下,便知道了是虞知行。
此刻她的大脑大概还没有清醒到会不好意思的程度,于是嘴里哼哼唧唧地抱住自己被砍了一刀的肩膀,浑然没有打架时候的那点骨气。
若此刻真是岑饮乐在场,估计要在她脑门上来一掌拍死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虞知行:“现在知道痛了?行侠仗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痛?”
三思不愿听这些话,就假装自己听不见,缓慢地挪动身体往床里头滚。
虞知行掰住她的脑袋。
三思:“……?”
虞知行掰开她的嘴。
“卫三止说你打架的时候被砍了都不喊一句,咬舌头好玩吗?接下来得喝好几天冷粥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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