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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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没咬,软绵绵的小朋友倒咬了，在陆沉喉结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印子，醒来还什么不认。

生了病的呼吸很热,在颈侧灼了一晚，陆沉睡得不太好。

简喻窝在颈窝蹭了蹭才醒过来，眼神迷迷离离的，第一眼看的就是陆沉的喉结，他拧着眉，清晨的神经是迟钝的，那个浅浅的红印子在视线里显得很明显,他神差鬼使抬起手指点了点,“六哥你被咬了。”

陆沉垂着眼看他，罪魁祸首无辜得很。

“嗯。”一个浅浅的音节，陆沉的喉结在简喻指尖动了下,“被猫抓了。”

哑哑的嗓音带着触感知觉蔓延，简喻觉得指尖被什么击了下，忙伸回来，下床了。

陆沉难得把校服衬衣扣子扣顶,看上去斯文了很多。

这是简喻转学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小朋友挺重视的,打着哈欠还在题。

张全全过来跟他汇报猫的情况，还笑他，“您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您这是要考满分？”

泰雅数学不太好,昨晚刷卷子刷得有点儿精神萎靡，今天去超市买了一盒咖啡，一发了一条,“老娘才是要秃了。”

张全全抓一下头发，每个指尖一根，“看，我已经秃了，我爸已经给我买补药了。”

“妈呀，你这也太秃了吧。”

今天课间操没做，几个闹闹就聊了昨天打架的事儿，“我把带电棍儿去了，你猜唐榭怎么说？说是自己摔的，没打他。”

这事儿泰雅也听说了，挺惊讶的，“虽然他平时作风的确挺不像话的，但这娃不会是被打疯了吧？”

“谁知道呢？还是去长川看的病，来就呆呆的，遇打就怂得像个什么一。”简喻着题，偶尔听两句，张全全忽然把手机拿过来，“诺，这是桦林打架的偷拍，我咋看觉得这背影有点儿眼熟。”

简喻的笔尖顿了顿，就听泰雅说，“这帽子挡脸的风格……像不像一打七？”

说这个张全全激动的应了一声，“真的像诶。”

“不过这不会真是咱学校的吧？”照片还是太黑了，又有点儿模糊，只看得一个戴着兜帽手拿铁棍撂倒一片的背影。

也有几秒钟的视频，只能看来打那位是真厉害，其他的认不来。

张全全特地跟简喻说了声，“小，你得小点儿，眼熟的，一定要跑去找你六哥。”

简喻乖乖点点头。

上课铃打了就散了，简喻才落笔下最一个数字，想着……自己可能当不成乖孩子了。

*

简喻病恹恹的，脑子运转慢了，平时一小时能看完的书，打打盹儿看了老半天，他浅浅打了个哈欠，陆沉洗澡来，“还不睡？”

“我再复习一下。”

简喻是真的想考满分，只有每一步做得足够好，才能没有顾之忧，才能有选择的机会。

简喻平时学得其实很灵活的，可能是怕住院耽搁的课程跟不上，加上又病了，所以奇认真。

陆沉把灯开了，台灯伤眼睛，然就去了，把泰雅给的咖啡泡了。

热水一烫，浓郁的味道就漫溢来了……苦苦的，又香香的，醇厚浓郁的味道染满空气，简喻一闻神经也被一烫。

今天的六哥怎么这么香啊？

他才转头，陆沉就把杯子放他手边了，顺势往他桌边一坐，“提神的。”

简喻这才看那个杯子，热气卷着香醇苦涩的味道朝鼻尖扑来，简喻凑近闻了闻，陆沉扯了下他的耳朵，“冷冷再喝。”

然就走了。

简喻“哦”了声，然拿起小匙搅了下，题也不做了，蹙着眉头仔细闻着杯子里溢的苦涩香醇的气息……

陆沉在旁边打着游戏，多半是陪简喻学习，忽然听凳子响动的声音，小朋友端着咖啡小翼翼走过来了，“六哥，你闻闻。”

陆沉把手机按黑，放一边，“嫌苦？”

简喻摇摇头，“你闻闻，我告诉你个秘密。”

“……”太幼稚了。

陆沉还是配合得探过去，隐隐嗅了个味道，然抬眼看简喻，“秘密？”

简喻期待似的，“香不香？”

“一般。”小朋友蹙蹙眉，陆沉又补了句，“……不错。”

“你身上的味道就像这，”简喻说秘密就很直，“苦苦的，香香的。”

说信息素吗？陆沉看着小朋友一脸新奇的子。

……咖啡味儿的啊，怪不得小朋友老说苦。

“你猜你是什么味道的？”陆沉直起身。

类闻不自己的信息素，而且简喻刚分化，没发过情，医院没检测来他是什么味道。

简喻摇摇头，陆沉抬指敲敲桌，“把咖啡放下。”

简喻听话的一步一步跟着做，“凑过来点儿。”

“再近点儿。”

简喻又凑近一点儿。

陆沉又敲一下桌，空气里的浓郁的咖啡味搅上了陆沉冷清的苦气，嗅觉快失效了，简喻小声说，“不能再凑了……”

呼吸很近，鼻尖快碰了……再凑就要亲上去了。

那就不凑了。

简喻定住了，陆沉就自己往前倾了点儿，距离忽然拉进，鼻尖轻轻碰了碰。

简喻条件反射似的往躲了一点儿，然怔住了，陆沉的气息他的脸颊扫过，停留在了颈旁，轻轻的嗅了下。

很轻一下，撩得骨头酥了。

简喻下意识缩缩脖子，陆沉就贴着他的耳朵说，“别躲啊，没闻。”

陆沉的声音很好听，夹杂着苦涩气息落在耳边的时候，小朋友会下意识听话。

陆沉坐在椅子上，往前微倾着身体，简喻手撑在膝盖上，凑过来的。

墙上交叠的影子很像在接吻。

这的姿势不知持续了多久，简喻又小声，“……闻了吗？”

“没，”陆沉偏偏头，说话是的呼吸会挠，“小朋友，你得发点儿情啊。”

这的题直露骨，好听的声音像循循善诱着让做坏事……

简喻呼吸明显乱了乱。

陆沉眼里却泛了些笑意，“可以想想喜欢的，或者那些让你害羞的事儿。”

呼吸挠痒耳朵，听他说话就是让害羞的事。

简喻半天说不话，只有耳尖的颜色在一点点变深，这像是信息素分泌的信号，随着陆沉的诱导，随着那些想象，在一点儿一点儿那个雪的地方溢来……

浅浅的牛奶香气着咖啡的苦味儿，搅成了卡布奇诺式的浪漫。

把毛孔的浸烫了。

这像是一场调情，陆沉一时兴起，简喻很是配合。

谁也没打破气氛。

一个不想做，一个手足无措。

“喵~”忽然简喻脚边有什么东西抓了抓，小猫调皮爬来了，打碎了这层薄薄的玻璃。

简喻也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味道的了，现在他就觉得跳很快，嗓子眼儿像堵着什么东西，神经被信息素浸得迟钝疲软，抱起小猫就去一边了。

等简喻欲盖弥彰陪猫儿玩了半天，陆沉才靠在床头，语调依旧懒懒散散的，没半分撩拨的愧疚，“不睡？”

简喻小把猫放下，轻轻拍拍，意有所指似的，“别闹啦，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然关了灯，蹑手蹑脚回自己床上了。

陆沉借着月光看着小朋友钻进了自己被子里，没来蹭床的意思，也没说什么。

隔壁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夜晚彻底寂静了，时针的声音滴滴答答的。

陆沉才忽然，“小朋友刚才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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