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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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苏珩从警察局出来，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医院。

儿科病房空荡荡的，心血管科的病房也住上了别人，苏珩脸色顿时沉下来，鹿鸣在旁边，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前几天青溪还亲口跟他说的，说老人和孩子都会在医院休养着，还一脸贴心的为他考虑，说他工作繁忙，不用经常过来看她……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鹿鸣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无力感，青溪怎么说也是曾经跟他在一起工作过的革命战友，怎么就突然跟他耍起了心眼？

鹿鸣吞了几口口水：“老板，这个，也许青溪是今天上午办的出院呢？”

苏珩一言不发的朝着医院负责办理出院的窗口走去，随口问问，青溪他们在前几天就已经搬走了。

鹿鸣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两步，看着苏珩已经黑沉的如锅底的脸色，鹿鸣结结巴巴的提醒：“老，老板，前几天，老夫人去探监，不是还跟你说了个重要的事情吗？你，你要不先去把那件事情给办了？”

几天前，老夫人去恒青找他，跟他大概了解了情况后，叫他送她去警察局，还强调一定要见苏珩一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老夫人脸色凝重，神情从进去到出来，一直都没有变过，鹿鸣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想想老夫人的神情……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应该足够重要到，能抵得上青溪突然不见这个事情吧？

苏珩神色果然微变，但也只是一瞬，他一步步的朝着他过来：“青溪人呢？”

“不，不知道。”

“还不赶快去给我找？！”

他在警察局里规规矩矩的呆了一个星期，出来后，青溪还是走了？

那他这几天在里头呆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鹿鸣被苏珩的气势吓到，急忙跟头咕噜的跑了。

苏珩眉头紧皱，捏一捏鼻梁，沉吟片刻后，才往医院的另外一栋楼走去。

不管奶奶说的是真的假的，他总是应该去确认一下。

如果秦离离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他是该过去看看。

刚到楼下，老夫人正从里头出来，老人家眼睛红肿着，见他站在那里，快走两步，紧紧抓住了苏珩的胳膊：“孩子，离离那孩子死脑子，一根筋儿，待会儿你上去了，可千万别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给她点活下去的希望，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苏珩眸色深沉：“嗯。”

该说什么，他有分寸。

更何况，老夫人已经前后叮嘱了他两次。

病房门虚掩着，秦母苦苦哀求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几个老人求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到医院，可她却还是一副不配合，不治疗的颓然样子，秦母整颗心揪在一起，端着药碗，一声声的劝：“妈妈特意在里头加了你最爱的橙子，不苦的，你乖，张张嘴好不好？”

像哄小孩子的语气，苏珩眉头拧的更紧，他推开门，沉步走了进去。

原本毫无生机的秦离离，见来人是他，先是愣愣，一双眼睛骤然亮了，真的是苏珩来看她了么？

敏锐的察觉到女儿变化的秦母，急忙把药碗放到一边，擦擦眼泪，起身道：“那啥，你们聊。”

走到苏珩跟前，秦母特意给了他一个请求的眼神。

苏珩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她：“不想活了？”

秦离离盯着她，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她都已经这样，他还是连半点温情都吝啬于给她么？

苏珩把旁边的药碗拿到她跟前：“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选择，死当然容易，但这样轻易去死，只会让人看不起。”

她在他跟前那么多年，冥冥中，他或多或少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苏珩见她满脸憔悴，到底是温和了神情：“来，把药喝了。”

秦离离看看他，嘴巴撇一撇，到底是拿过了药碗，不用人喂，也不用劝，咕咚几口，药已经见了底。

苏珩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刚开始，秦离离还不觉得有什么，被苏珩盯的时间长了，她心里也开始心潮澎湃，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而且，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离离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全都是她曾经做过的伤害他的事情，坚持一会儿，秦离离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苏珩眼睛微眯：“你说呢？”

他眼神若有似无的往旁边的空碗上瞥一下，秦离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我会配合的。”

不知道怎么的，她原本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个快要死的人，还怕什么呢？

可面对着苏珩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没有出息。

苏珩神情稍稍缓和，才要再跟她说几句，手机响了。

白夜来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没什么事，白夜不会打电话，苏珩起身，扔下一句要她好好看病，别胡思乱想的话之后，就匆匆走了。

秦离离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半晌，她苦笑一声，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在生死抉择跟前，只要他出现，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随着他的情绪走。

秦母推门进去，见药已经喝掉了，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把眼泪，才又重新走到她跟前。

山上。

苏珩才刚进去，还没说话，白夜的笑声已经穿透过来，苏珩眉头微蹙，在这个小破庙里，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至于笑成这个样子？

白夜走到他跟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苏珩，我头一次听说，哈哈，追老婆能追进警察局的，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苏珩脸色阴沉，当即转身。

白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看守所都蹲了，还不能让人笑笑？哎，别走，我找你真有事。”

“说。”

苏珩惜字如金。

白夜控制一下情绪：“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