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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药理学的很快,基本可以自己开药方给人看病了。”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就要在天边消隐的时候,渡边峙把辞风慢慢送出了家门,临了,两人又在半山腰那两块大岩石前站了一会儿。

整个下午,渡边峙都在教辞风配药和炼药的原理规则。

辞风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去年从渡边峙给他的几本医书开始,到跟着渡边峙去采几次药,再到跟着渡边峙上门给人看病,最后到这次关于复杂的配药炼药讲解,他都能迅速掌握要点,并自己发散思考,进而得到更多的领悟。

如今他掌握的知识已和城里的医馆大夫相当,若深造的话,必是一代名医药王。

“想深入学点复杂的吗?”渡边峙环臂眺望山谷,:“想就定个时间到我家来,我好好地教你。”

见身旁的人没回应,不由扭头去看,看到辞风思忖的侧脸,接着,转过来,朝渡边峙惭愧颔首。

“谢谢渡边君,暂时不考虑。”辞风道。

渡边峙沉默地把头转回来,往身旁一棵树上歪歪一靠:“可是因为那对母女?”

见他眸光微动,渡边峙眯了眯眼,语气慵懒:“她们是救了你,但你毕竟是和尚,不必面面俱到。她的病我看了,问题不大,好好调养会好的。”

辞风声音不徐不慢道。

“尤大嫂昨日手烫伤,干不了活。”说到这里,平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她与邻里亲戚关系不好,无人依托。”

渡边峙闻言深吸口气,然后又重一叹,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你照顾她家已经一年多了,足够了,你若要管起来,这事一辈子都会没完没了,那不是耽误了你吗。”

他沉冷地盯住望着面的辞风:“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不想找回原本的身份,一辈子在这山窝里蹲?”

辞风忖了忖,侧过身来看住渡边峙愠怒的脸,:“明日我便到您家中学习。”

渡边峙闻言,脸上终于恢复明朗,起身走向这个比他出半个头的青年僧人:“算你点觉悟!”

“但是。”辞风忽然又道,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我不认为在这里一辈子会不好。”

渡边峙看进辞风那双澄澈无一丝浊尘的眸中,知道他这话是发自内心。

渡边峙知道他是谁,知道他为何会来到这里,渡边峙甚至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但是他不会那样做的。

“得了,知道你喜欢这里。”渡边峙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我等你。”

嘴里说着,实际注意力已经都放在了掌下那片,又宽又硬的肌肉上。

目送辞风下山,渡边峙还在回味方才的触感。

这小子,当年是个阴狠狡诈的世子,却弱不禁风的,现在落难变成乡下和尚,反倒是健康硬朗了,比之前实在可爱太多了。

他才不会承认,这便是他不帮他恢复记忆的原。

*

辞风下到山脚的时候,天已擦黑。

连续暴雨加台风,这一日是入夏以来的第一个大晴天。

他拿箬笠,肩背竹篓,大步走在海滩上方的碎石路上,不时眺望面被明月照拂得波光粼粼的海面。

海风迎面灌在他身上,把他轻薄的袈裟吹地贴身,勾勒出一具肩宽腰窄的挺拔之躯。

蕴含力量的丰厚胸.肌,修长结实的大长腿,以及他恬淡利落的俊容,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这片海滩视野极好,又山阻挡,走在这里,凛冽的海风都温柔许多。

而在这里住的只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很聪明,依山建了个吊脚屋,不仅背阳又防潮,显然花了心思在里面。

可辞风从未见人出入。

或许是搬到别处去住了,毕竟在边陲小渔村太难讨生活了。

这几个月来,辞风每次往返经过这座吊脚屋,都会习惯抬头瞧一眼,瞧瞧屋子主人会否回来了。

而这一日,是辞风在莲塘村待得最晚的一次。

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给宝儿和宝儿她娘尤大嫂做晚饭了。

拐到这片海滩,吊脚房出现在视线之中,辞风照例抬眼扫去。

漆黑无声,和早上所见没有任何不同。

僧人不在意地移开了眼。

然而下一瞬,僧人脚步微微一滞,新看了回去,看回了吊脚屋的屋檐下,那面漆黑紧闭的窗。

上面趴着一个黑影。

碎石路距离吊脚屋半丈远,此处又黑暗无光,僧人怕没看真切,止住脚步凝目细看,发现那上面的黑影是个男人。

在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辞风皱眉,盗贼?

正欲去询问,那人不知怎么,动作急了起来,摸到门上,推门就入。

见他能轻易进去,辞风这下更是困惑了。

是这儿的主人吗?可为不点灯?

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问问好。

他大步去,站在楼下朝上呼喊:“请问有人吗?”

话音刚落,上面传来咚咚咚慌乱的脚步声。

辞风听这动静,果然是盗贼!

当即扔下竹篓箬笠飞身上楼,里面的人刚跑出门口,辞风已经上到了檐下。

“施主您……!”辞风本想好言相劝他去村长那儿认错,没想那人一冲出来看到辞风已在楼口,当即遮住脸掉头往廊另一头跑。

辞风见他想翻栏,吓得冲过去拉住他:“危险!”

可那人是用拼死的心逃跑,狠力推开辞风,迅速翻栏跳了下去。

吊脚楼离地足十几尺高,下面又是乱石,这般跳下去绝对受伤,辞风冲到栏杆边往看的时候,那人正一瘸一拐地逃跑,果然是伤了脚。

辞风担心那人摔断了腿,返身想赶下去看看他,经过门的时候,屋里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辞风瞠目一讶,登时止住了脚。

原来里面有人。

方才那人不是偷盗,而是……

辞风神色凝,方才那人不顾危险都要逃跑,定是做了分的事,里面的人也不知有没受伤。

辞风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进去看看,朝里喊了声:“施主,我是辞风,我现在进来看看您。”才迈腿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窗帘都给拉上了,只能靠大门微弱的光线看出,这是厅堂。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阵怪异的烟味,刚闻两口,喉咙便感到发干难受。

这不是普通的烟雾。

辞风捂鼻闭嘴屏住呼吸在四周迅速察看,很快就发现窗台地上的一点红光。

辞风大步过去,烟味愈发浓郁,浓得捂住口鼻没用,烟味直冲鼻梁,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女子的啜泣声,倏尔一止。

辞风没发觉,他注意力在地上的那个红光上。

是一根奇怪的暗红色的香,正燃着,烟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

他迅速拿脚将它踩熄了,然后低咳着打开所的窗户通风。

可不知是不是吸入烟雾太多,辞风感到呼吸困难,喉咙深处直达胸口的位置还不断往上涌着莫名的渴和热,需要大口呼吸才会舒服一些,视线也些模糊,眼睛涨热涌泪,用力眨眼也没用。

他才刚进一会儿就这般难受,里面的女施主岂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辞风马上往里进去。他必须马上把人带出来。

一边往里走一边摸身上的火折子,可不知为他找不到它,只好作罢,凭着窗洒进来的微弱月光,来到传着女子抽噎声的房门前。

房门半敞着,里面窗帘拉起来了,漆黑无比,么都看不见。

毕竟是女子,又没有烛火,辞风不好直接进去,站在门外朝里唤:“施主?”刚出口,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又沙又沉。

里面抽噎声顿止,紧接着是翻身起床的声响。

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吓着她,辞风轻咳着调整自己,让自己显得正常点:“您别怕,我是……”

话还没说完,里面的女子突然又哭了起来,呜呜捂住了嘴,哭声悲痛难过,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叫人听了揪心。

辞风心下一紧,再不管那礼数,推门而入:“您可是受了伤?”

可刚入两步,模模糊糊看到床上的人影,辞风便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这里的味道太甜了。

甜甜,软软,让人沉迷,脑袋不由自主想要找到这香味的源头,将鼻子埋进去吸到更多。

意识到自己居然产生这邪门的想法,辞风心头一颤,胸膛那股莫名的热竟如同被浇了油的火苗,轰然一烈,汹涌的热浪不可遏止地席卷至他身上每个角落。

僧人呼吸一促,扶在门上的,用力收紧。

到了这个时候,身上的反应让僧人明白了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方才那支香是迷香。

他迅速转身就走,床上的人徒然喊住了他。

“别走!”

这声呼喊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破碎的哭腔,好似被人遗弃的小猫,柔弱可怜,在乞求他把自己带走。

“您别走……您不是来看我吗……”

辞风喉结滚动,立在门边,朝后偏了偏头:“我去找村长,您放心,绝不会让您白白被欺负……”

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两声光脚踩木板的吱呀响。

他双目一凝,几乎是下一瞬,后背的衣服便被轻轻扯住了。

与此同时,那娇娇弱弱似小猫的啜泣声已来到了身后极近的距离。

“还谁敢欺负我……”

绕着他,慢慢来到了他面前,而揪着他衣服的小手,跟着声音的移动。

这只手是那样的软而烫。

那一刹那,他喉咙里滚出了一声可耻的闷哼,被她抚的皮肤都是麻的。

他感到窒息,一直紧紧咬牙闭住的嘴唇无法自控地颤栗张开,无法再将胸膛内的热隐藏。

那只小爬到了他的胸膛正中,像小猫一样轻轻挠着揪住一拉,将他的嘴唇往她高仰起的脸上拉了下去。

“……只有你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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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这里并不知自己醒来,她之前一直在梦魇中,以为他是世子爷,篇幅问题,下章会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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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了,下章小可爱到文案第七条的地方拿阿木给你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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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绛攸攸的10瓶营养液!!!!!!!!!爱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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