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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打七寸,复仇亦如是。
谢云曦挚爱厨房,动他挚爱,他自然也该对沈乐最爱的事物下手。
秉承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行事准则,谢云曦早早打听好沈乐的喜爱,如今正是要“对症”下狠手的时候。
要说这沈乐最爱的自然是竹,如今被尊为竹林隐士,但在隐居之前,他的另一名号也依然同竹有关,世称——绿卿狂士。
绿卿乃竹子的别称,而一般名士多以君子,雅士等作为名号后缀,唯有性子极为狂放,或极为特别的几位才被冠以狂士,狂人,狂翁等。
沈乐年轻时,性子狂放,加之那时年轻气盛,又有些桀骜不驯之态,故而被冠以狂士之名。
当年的沈乐和谢朗,正是君子对狂士,保守对激进,那时的文坛,可谓是龙争虎斗,极为热闹。
可惜斗到激烈之时,沈乐却困于一情字,盛年隐退,致使那一场文坛之争,最终以谢朗不战而胜为结局,遗憾落幕。
历经十载岁月,谢朗为何如此“记恨”沈乐?
其一自然是因沈乐过于轻视生命,有负他妻子临终之盼;其二,却是因对方中途隐退,懦弱逃避,最终他虽得胜,立于文坛之首,可这胜利来得却格外憋屈。
说到底,谢朗对沈乐,与其说是“仇恨”,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当然,这些往事都是谢云曦打探沈乐喜好时得到的附加情报,其中同复仇有关的,其实也就沈乐爱竹这一条信息。
沈乐少年时便喜爱竹的潇洒挺拔,生而有节,历经岁月沧桑,亦爱竹之淡泊高洁,不畏霜雪。
他爱竹,亦爱画竹。
隐居十余年,文坛辩论虽不见他风采,但这些年依然还能得见他几幅墨竹流于世间。
沈乐画竹,却不只是画竹之形态,更多的却是寄情于竹,以竹之态,表以内心之独白。极富特色,寓意深远,更是开创了水墨画竹的全新流派。
但凡名士,必有一技之长,或造福天下,或流芳百世,或开宗立派。故而,天启才子众多,但上名士榜的却少之又少,精之又精。
谢云曦见过沈乐画竹,他的桃花居里便有好几十幅墨竹之画。
这些日子,沈乐心情愉悦,连带着创作激情也被激发了出来,每日享受完美酒佳肴,他便总会挥墨来上几笔,抒发内心之情感。
只是对沈乐而言,他享受的是画竹的过程,至于画完之后,秉承着“明日之画必胜今日”的想法,他对自己的画卷向来都不太在意,除非是自己特别满意的。
但他对画的要求极高,百幅画亦难有一幅可做收藏的,因此,这些年来他大多都是画完就丢,丢完再画,画完便忘。
也正因如此,他的作品流传的才极为稀少。
每年仅有的那么一、两幅还是阿牛从废画篓里“拯救”出来,寄给沈老爷和沈老夫人报平安用的。
然而就是这一两幅画,在时下亦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
只是,若那些个文人才子知道,他们追捧着,奉为传世之作的画卷,竟都是从“垃圾桶”淘来的,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别人如何,谢云曦不得而知,反正他听过这事,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掏沈乐画篓的“垃圾”,还特贴心的帮对方把画都给裱起来,做了防腐防蛀等诸多保护工序。
美其名曰:为艺术的传承。
然而,这话也就能忽悠“助纣为虐”“背主捡画”的阿牛,怀远却是半点不信。
他虽不知自家三郎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作为谢云曦的贴身书童,他总觉得对方看那些画卷的眼神——就好像强盗看见金银财宝,女子看见如意郎君,男子瞧见绝色佳人。
但奇怪便奇怪在,谢云曦捡了画,最后也只是藏了起来,并没拿去贩卖,也未那外头炫耀展示。
因此,怀远也摸不准他家三郎的心思,只能暂时把这疑惑放在心中。
直到多年以后,沈乐封笔,他的传世之画愈发稀少,原流传出的那几幅更是以十倍,百倍之数上涨。也就在那时,他才真正见识到自家三郎君那待价而沽的“无耻行径”。”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之事,如今的怀远对这些事自然一无所知,他这会儿正忙着加柴火看火堆,烧竹筒。
当然,这竹筒内亦有鸡,鸭,鱼,肉,及米饭等食材填充。
竹子截成空心竹筒后,往筒内填充各类食材,然后再将其置于火中加热烧制,便可做成竹筒饭菜,做法极为简单,但味道却别具一格,极为美味。
竹子全身都是宝,除了竹筒可做器,烹饪食物外,它的叶子亦可入药食。
这时候,沈乐和谢齐的“瞪眼大赛”也已落下帷幕。两人闲来饥饿,便只好坐在原地,等着厨房备好饭菜。
在坐等这段时辰内,谢齐只知喝茶解饿,沈乐却瞧着周围的青竹,忽生出些许创作的激情和灵感。
灵感稍纵即逝,沈乐自然顾不上饥饿,立即便唤了阿牛拿来纸笔,研磨挥毫,当场画起画。
而就在他投入绘画,享受这诗情画意的风雅之事时,暗中窥视已久的谢云曦却让人把炉火,竹筒等置院中,且还正对着石桌,当着沈乐的面,开火烹饪佳肴。
竹筒在柴火中“咔咔”的做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香。
柴火越旺,竹筒渐渐变色,温度也越炽热,没多久,这竹筒内包裹的食材、香料亦从热气袅袅的柴火中,顺着缝隙渗透出丝丝缕缕。
那丝丝缕缕的香味,直直地冲入院中诸人的鼻息,令人唾液横生,连连吞咽。
谢齐闻着香,便已忍不住起身,来回走动于炉火边缘,连问了好几次“是否可食?”之类的问题。
至于石桌上的沈乐,他却依旧执笔作画,可若细瞧,便可发现他手上的笔从最初的行云流水,到此时已有了犹豫生顿。
显然,他的心神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干扰和影响。
此前,沈乐本就饿着肚子,刚刚也不过是专心画画移了注意,但这会儿被食香一刺激,这肚中的“馋虫”自然又被唤醒。
可若只是饥饿,以他的意志自然是能抵御的,可谢云曦却十分可恶,他一边让怀远烹制竹筒,一边还故意嚷嚷着:“二伯莫要急,这竹筒可要慢慢加热,要说这竹子还真是个好东西,这竹身自带清香,用做食器热饭菜那味道可是相当之好,软糯的香竹烤饭,嫩滑的竹筒蛋汤,鲜香的竹筒烩鸡,浓郁的竹夹烤肉,这滋味,当真绝妙。”
谢齐如何,沈乐无暇顾及。
这会儿,他自己便已被谢云曦说的,满脑子都是——香竹烤饭,竹筒蛋汤,竹筒烩鸡,竹夹烤肉……
“竹乃高洁君子,我辈之人岂可——只想如何食用!”
沈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食物。
作为名士,他这定力自然极好,可就在他即将定神抛去杂念之际,谢云曦却又下了一剂猛药。
“二伯啊,你别总来回走动,不如先品品这竹筒酒,也就当解解馋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伴着液体倾倒入盏的咕咚声。
随即,鼻尖恰闻得一阵幽幽的酒香。细嗅,那酒香中似还有淡淡的竹香弥漫。
酒香醉人,竹香沁心脾,二者皆得,亦是身心荡漾,垂涎欲滴。
沈乐执笔的手细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笔尖滴落,晕染了画卷。
画中的竹晕了墨,眼中竹身依旧,可他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响起竹筒酒倾到时的,那些连绵的咕咚声。
一声,一声,又一声。声声入耳,饶人心神。
可这还不算完。
清酒入口,谢齐便没心没肺的啧啧称赞起来,“酒香入竹清,竹中人亦醉,好一杯清酒,好一杯竹筒酒!”
——艾玛,谢老二这家伙,你喝就喝吧,嚷什么嚷!
闭眼深吸一口气,沈乐紧握手中的笔杆,强忍住揍人的冲动。
这厢,谢齐无知无觉地做着“猪队友”,一旁的谢云曦则暗自看了沈乐一眼,脸上亦露出一似丝诡计得逞的坏笑。
只是,这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待再看去时,少年依旧那般禽兽无害,天真无邪。
沈乐心神不定,正是破绽百出之际,谢云曦自然乘胜追击,再接再厉。
少年立于蒸屉前,蒸屉下的炉火正盛,热水沸腾,热气腾腾自下而上。
他一边将包好的竹叶粉蒸肉,竹叶排骨,叶儿粑上炉蒸,一边提高了声量,颇有诱惑力的向谢齐介绍,“二伯,您瞧,这竹叶粉蒸肉,叶清,肉鲜,米香糯。”
又道:“还有这竹叶排骨,红棕入味的排骨,青翠欲滴的竹叶,肉竹香丝丝入扣,一口唇齿留香,两口味蕾极致享受,三口身心舒畅,啧啧啧,绝对能让人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谢云曦每蒸一种食物,便会对着谢齐好一阵解说,絮絮叨叨着,说的还格外详细,诱人。
此时,火中竹筒“咔咔”脆响着,此起彼伏。清酒至于竹盏中,幽幽飘香。蒸屉热气袅袅而上,亦是竹香满院。
伴随着少年之声清灵,明媚,透着难以言表的诱惑。在无知无觉间,令人如坠阿鼻,沉沦碧落。
青竹染墨,心神自乱,待看竹意,唯余食香。
看着笔下已染墨色的青竹,沈乐面色如常,好似不为外物所动一般。
但若细瞧,只那脖颈处却是喉结滚动,唾液分泌,吞咽连连。
“咕噜”一声,又一声。
沈乐不忍再瞧画中残竹,闭眼一顿,随即好似痛定思痛一般,再睁眼时,他亦深吸一口气,坚定看向院外竹林。
他以为多瞧几眼林中青竹便能把思绪拉扯回最初。
竹林密密,风起叶摇曳。
然而,此时此刻,沈乐瞧着满林的青竹,心中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诗情画意。
此情此景,沈乐不忍再直视这林中之竹。但凡他多看一眼,多直视一次,他便忍不住分泌出更多的唾液。
喉咙滚动,唾液吞咽,“咕噜,咕噜……”。
——艾玛,这竹子好像真的很好吃,好想吃。
“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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