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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鹭晚奇怪地看着眼前神秘的吃食:“这是什么?”
琴令答:“糖葫芦。”这下轮到他奇怪了:“觉弟没吃过吗?”
糖葫芦的名,原主听说过,不过没机会吃到过。
她就更不可能吃过了。
所以何鹭晚老实回答:“确实没有。”
她接过糖葫芦,仔细观察了一下,一口咬掉最顶上的半个山楂。
糖衣下山楂的酸味猝不及防地越过甘甜,冲击着何鹭晚的味觉,酸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琴令瞧她的反应觉得很有趣:“觉弟,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真没吃过糖葫芦啊?”
何鹭晚只能摆摆手,完全不敢张口。
她怕一说话会露出本音。
如果不是琴令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全无恶意,何鹭晚甚至要合理怀疑一下他是不是故意用糖葫芦给自己下套了。
酸过这一阵,甜味也慢慢回拢了。
何鹭晚小心地又咬了一口道:“从前听说过糖葫芦的名,但我的确是第一次吃。仲宁兄……你莫非是在拿小零食贿赂我?”
琴令重新揽着她逛起街来,指着琳琅满目的小摊道:“觉弟还想吃什么尽管提,给我个好好贿赂你的机会。”
何鹭晚摇摇头:“其实现在我也不饿,仲宁兄如果想谈话,不如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琴令看了一眼专心咬第三颗山楂果的何鹭晚,轻叹了一声。
走到一个小巷口,琴令带着何鹭晚拐了进去,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带她一跃而起。
这不是何鹭晚第一次被人带着飞了。
所以她吃她的,左右琴令对她没有恶意,俯瞰平陵城夜景的机会恐怕也就这么一次。
何鹭晚曾在晚上被风谣带着,在上京城内走过一趟,只是上京城中有宵禁,全然比不得平陵城热闹。
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两相比较之下,平陵城内更显灯火辉煌。
密集散落的点点橙火好似金辉河流,淌过城内的主次街道。拟作橙金血液的人气儿遍布平陵的大小命脉,给了这座城市上京城所没有的鲜活。
何鹭晚不由得感叹,上京乃云端,此处才是人居的尘世。
向东一路人流逐渐稀薄,灯火不再耀眼却依然能照亮大路。不知不觉间,何鹭晚被一路带出了东城门。
城门外琴令翩然落地,然后才放下何鹭晚,帮她在地面上找回平衡。
何鹭晚吃掉了最后一颗山楂果,显得非常平静。
琴令却不如她这么镇定,他想直接开口,可看着何鹭晚又说不出来,所以只能背着手迎着月光散起了步。
何鹭晚就玩着手里的木签慢慢跟在他身后。
琴令的思绪又满又乱,他在纠结,心里有什么想要跑出来,但是被死死扣在了防线之内。
这种复杂的自我斗争何鹭晚不愿意干预,她有等待琴令自行得出结论的耐心。
走了一会儿,琴令忽然打趣道:“觉弟是真不怕我害你。”
何鹭晚点头:“确实不怕,从认识起仲宁兄就没对我抱有过恶意,所以我相信你。”
“相信……”琴令轻轻念叨着这个词,好像能品味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没有停下脚步,但极低声的自言自语絮絮传来,何鹭晚听不清,却能感受出来点其他的东西。
琴令应是以“相信”一词为匙,解开了心里的什么障碍。他每走一步都像卸下了一些负担,几步之内背影轻松了不少。
再开口,琴令的声音较之往常更加清澈:“觉弟可好奇我今日在玄阵里看到了什么?”
这一句话打开的不止是话题,更是琴令自己的心防。
何鹭晚欣慰于他终于愿意完全信任自己的同时,顺着琴令送来的好意全盘回馈:“好奇。不止好奇你看到了什么,也好奇仲宁兄为什么会突然间与我如此要好。”
琴令没有即刻回答她:“从前为什么不问?”
何鹭晚道:“因为从前仲宁兄没有要坦言的打算。”
琴令的背影一僵:“可有人与你说过,同你来往多了之后会觉得……你很可怕。”
何鹭晚被逗笑了,她摇头道:“我是最不可怕的。”
“那是你自己察觉不到,和你待久了会生出一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看穿了的错觉,最可怕的则是知道这并非错觉的一刻。我现在甚至怀疑,我在你面前还有没有秘密可言了。”
琴令说完停下脚步,扭头去看平静如常、嘴角挂笑的何鹭晚,对上了她那双乌黑纯净、坦若广知天下事的眼睛。
一双没有威胁、不具侵略、光彩常在却让琴令不敢久看的眼睛。
因为琴令的心中藏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他害怕何鹭晚看久了,自己会藏不住想藏的秘密。
何鹭晚很认真地思索,道:“仲宁兄的秘密可不少,比如我还不知道仲宁兄的身份,也不知道仲宁兄的过往,更不知道仲宁兄跟枯亡手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得,一句话把他想藏的都点出来了。
琴令苦笑起来:“……觉弟你这样真的很可怕。”
何鹭晚敏锐地感觉到,琴令刚刚敞开的心绪又有了闭合的苗头,自省便知刚刚迈出去的一步有点大、吓到琴令了,于是主动往回缩了缩。
她道:“没有人喜欢被旁人看透的滋味。我窥见旁人的真心非我所愿,但我知道相处时的分寸。我有意与仲宁兄交善,所以我会尽量不让仲宁兄感到不舒服。实际上,会觉得不舒服也是因为仲宁兄太聪明、察觉到了我的不同之处。”
琴令表情微妙:“……你这是在夸我吗?”
何鹭晚用力地点头:“我很真诚。其实仲宁兄也看破了我的很多秘密不是吗?”
这话不假。
琴令既决定跟何鹭晚初步交底,就也不忌讳在这件事上直言:“多是不多,但我看得出你来自上京城,还有……你是个姑娘。”
何鹭晚半分没有被识破的窘迫,洒脱道:“果然瞒不了仲宁兄。”
琴令笑道:“是你太没防备了。固然你的体态行为语气和声音都很完美,但易容终究没有自然到贴近看也全无破绽的程度。精通武学的个中高手还能通过骨头的区别分辨男女,你的伪装只需要触骨即知。”
何鹭晚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腕骨,惊叹:“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谢谢仲宁兄提醒。”
琴令不受这份感激,侧过头道:“我也就能看透点表面的,再深我就看不出来了。闻墨,如今我们也算共患难过,在你面前隐瞒我觉得别扭,所以我想趁我后悔之前跟你交些底。”
骤然变化的称呼,无疑又使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一分。
何鹭晚微笑允诺:“定不会让仲宁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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