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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11)
老太太今早特意去菜场买了条新鲜的草鱼,打算中午烧道麻辣鱼。大冬天吃麻辣鱼,酸爽麻辣,特暖和。
她拎着那条大草鱼,笑眯眯地问沈书鱼:“小姑娘爱吃鱼吗?”
沈书鱼直点头,“我最喜欢吃鱼了,什么鱼都吃。”
老太太笑容可掬,“中午给你们烧麻辣鱼。”
她鼓掌叫好,“我喜欢吃麻辣鱼。”
“外婆,鱼给我吧。”温言回从老太太手里拿过草鱼走到水池里去处理。
鱼还是活的,在袋子里蹦踏个不停,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吐着泡泡。
温言回把鱼倒在水盆里,把菜刀放在磨刀石上磨锋利。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准备工作沈书鱼给五分好评。
他撸起袖子,准备杀鱼。
沈书鱼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
她这架势特像视察工作的领导。
她不解地问:“怎么不让商贩帮着处理干净啊?”
一般买鱼卖家都会帮着顾客把鱼给杀了,顺带处理干净的。
温言回淡声道:“现杀的鱼新鲜。”
沈书鱼明白了。
少年逆光站着,身形修长挺拔,宛如白杨。晌午的日光照亮他一边脸颊,肤色白净,轮廓清晰,线条纤毫毕现。
难怪有女生私下议论温言回的长相。这人是真的生得很好看。
别看温言回平日里瘦瘦弱弱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杀起鱼来无比狂野,手起刀落,无比娴熟。
场面如此血腥,少年全然没感觉到不适。反倒是沈书鱼看得心惊肉跳。
“温言回,我觉得我应该要重新认识你了。”沈书鱼渍渍赞叹,“放眼咱17班,应该没几个男生敢杀鱼吧!”
少年音色淡然,波澜不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活儿都是温言回从小就做惯了的。外婆年纪大了,很多事难免力不从心。他自然得替外婆多分担一些家务。平日里这些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就上手了。
开膛破肚,刮鱼鳞,取内脏……一整条流程下来,温言回都无比熟练,没一会儿就处理干净了。
一条活鱼变成了死鱼,即将成为下饭菜。
沈书鱼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替这条鱼默哀三秒钟。
少年瞅着她的动作,面露困惑,“沈书鱼,你干嘛呢?”
沈书鱼:“我在替这条鱼超度,希望它来世投个好人家,别成为别人的砧上肉。”
温言回:“……”
少年被逗乐了,哑然失笑,“那我岂不是万恶的刽子手?”
沈书鱼咧嘴一笑,“就算是刽子手,你也是最帅的刽子手。”
温言回:“……”
——
温言回处理干净草鱼,又开始洗菜。
沈书鱼百无聊赖,一个人绕着小院子走了一圈。
院子不大,四周围墙围着。墙面上青苔遍布,几根低矮的杂草从砖缝里冒出来,顽强不屈地生存着。
沈书鱼走上前仔细看了两眼,认出这是狗尾巴草,一中花坛里多的是。
南面墙角突兀地立着一棵老树,枝干建硕,枝叶蓊郁,最是显眼。
沈书鱼远远看了两眼,没认出来。
她指着那树问温言回:“温言回,那是什么树啊?”
水池里澜澜水声,少年从水龙头后面支起脑袋,远远瞟了一眼那树,“那是丹桂。”
“桂花树啊!和我们学校的一样吗?”
少年摇摇头,“品种不一样。学校种的是四季桂,这是丹桂。每年九、十月开花,花是橘红色的,花香能飘得很远很远,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浓郁的花香。”
沈书鱼弯嘴笑了笑,脱口而出:“等它开花的时候我要过来看。”
少年被女孩子明艳动人的笑容所感染,心情愉悦。
他点头说好。
——
中午老太太煮了一大盆麻辣鱼,又香又辣,特开胃。沈书鱼食指大动,足足吃了两碗米饭。
她是真喜欢吃鱼,从小也吃得多。可是她不爱挑鱼刺,每次都嫌麻烦。
她就专门挑鱼肚子吃,那个部位鱼刺少。
老太太见状忙使唤外孙,“言回你替小姑娘把鱼刺挑挑。”
温言回:“……”
沈书鱼特惶恐,忙摆手,“外婆,不用了,我自己会挑。”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以后就该找个能替自己挑鱼刺的男孩子,那样才享福。我这是在提前训练言回,你千万不要有压力。”
沈书鱼:“……”
外婆号令,温言回不敢不从。他这人特实在。叫他挑鱼刺他就安心挑鱼刺。三两下功夫就给沈书鱼挑出了一碗干净的鱼肉。
“吃吧。”他把瓷碗往她跟前一推。
沈书鱼默默地道谢,埋头苦吃。
吃完饭老太太就出去串门了,留两个小的在家看门。
温言回一个人把碗给洗了。
沈书鱼撸起袖子,主动请缨,“温言回我帮你洗碗吧!”
常言道吃人手短,外婆煮了一大桌的好菜招待她,她也不能吃白食啊!总得有点表示才行。
听到她的声音,少年回头看她,声音清润好听,“不用了,我很快就洗好了,你去客厅看电视。”
“我帮你洗,这样快一点。”
“水很凉,你别沾手了。”
比起李文那些直男癌,温言回简直细心又体贴。沈书鱼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
一下午两人就窝在房间里写作业。
沈书鱼把不会的题都圈了出来,温言回逐一替她讲解。
他比老师讲得还认真,每道题都拆开了讲给她听,唯恐她听不懂。
“温言回,你以后去当老师吧!你太有耐心了。”他不去当老师都可惜了。
少年捏住黑色签字笔,往草稿纸上敲了两下,“沈同学,认真听讲!”
“我是说真的,你这么有耐心的人适合当老师。”沈书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温言回,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温言回:“写小说。”
“要是养不活自己怎么办?”
“找份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写。”
沈书鱼:“……”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写小说啊?”
少年略作思考,一板一眼地告诉她:“《月亮和六便士》里写了这样一段话——作家为写出一本书付出了多少心血,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会是怎样的绞尽脑汁,而为的只是给某个偶尔看到这本书的人几个小时的消遣,或是使他的旅程不至于太过煎熬。在我看来这就是写作的意义。我有表达和倾述的欲.望,所以我写小说。有人看,我高兴,没人看,我自娱自乐。”
他神色平静,却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写作于他而言就是神圣的,是他热爱的,憧憬的,可以为之不懈努力的。
这一刻,沈书鱼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温言回。
她痴痴得看着他。
他用笔敲敲试卷,“继续做题。”
她倏然回神,“哦”了一声。
不论梦想有多么美好,现在他们都必须回归现实。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即将到来的高考。
梦想神马的,都等高考结束再说吧。
沈书鱼继续埋头做题。
两人离得近,少女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始终都在纠缠着人的呼吸。
温言回开始没在意,渐渐的就忽略不掉了。意识飘忽不定,心猿意马。
尤其两人坐得很近,衣摆贴衣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就是精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有两团小东西悄悄藏在毛衣底下,玲珑有致,绵延起伏。
低领毛衣,没了围巾的遮挡,领口宽大,她一抬手,左肩滑出一条粉色的带子。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地她的签字笔掉在了地上。她低头去捡,毛衣内的风光一览无余。粉色的胸衣微微托住那两团小东西,它们呼之欲出。
他冷不丁回想起刚才自己曾紧贴着那两团柔软。
沈书鱼发育得很好。刚开学的时候天气还很热,女孩子夏天又穿得少,她的好身材衣料都遮不住。李文那些男生和她说话时,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往她领口飘。
夏天的衣裳又轻又薄,浅色的衣服很容易就能映出里面那两条细细的带子。
温言回是未经人事,但也并非浑然不知。他清楚那两条带子是什么。有好多次,他都看到她在偷偷调整那两条带子。
十七八岁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了不该看的,少年全身气血翻涌,直冲脑门。他呼吸急促,脸又开始发烫了。
他暗自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卑劣。她让他辅导她作业,是因为相信他,可他却在肖想不该想的。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沈书鱼浑然不知他的异样,只觉得奇怪。
“我去下洗手间,你继续做题。”少年扔下话就落荒而逃。
——
一下午都在做题和讲题中度过。下午四点钟沈书鱼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她出来都一整天了,晚上晚饭之前不赶回家,她爸妈根本会担心的。
父母对她散养,但并非毫无底线任由她在外面疯玩。沈家也是有门禁的。
跟老太太道别。老太太送了她两盒自己家做的冻米糖。那是乡下过年期间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小零食。
沈书鱼开开心心地收下,装进书包里头。
“有空常来家里玩儿。”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她狂点头,“我会的外婆。”
温言回骑自行车送沈书鱼到白塘镇小学。她上午下车的地方,那里比较好打车。
巷子冗长而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自行车在里面兀自穿梭,带起阵阵呼啸的北风。
少年瘦削,腰身窄劲,身上的衣服被被风吹鼓,猎猎作响。
沈书鱼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突然之间觉得特别安心。好像他早已足够强大,顶天立地。
温言回瞪着自行车,眼帘垂下,余光扫到他腰间的那只手,骨骼纤细,肤色白净,手腕间还套着一根黑色的皮筋。
看到这根皮筋他才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松了头发,长发在风中胡乱蛮横地飘,有几根好像还擦到了他的脖子。
她在风中放肆地笑,笑容明艳灿烂。
这样肆意张扬的女孩子,就像是山谷间荡涤的风,蛮横地从指缝间穿过,你握紧拳头,看似在鼓掌之中,实则谁都握不住她。
除非她自己停下,否则没人可以抓得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篇写到这两只确定关系就不写了,大概还有两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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