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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门门主齐映点了点头,挥手把两个爱徒召进屋来,语重心长道:“近日四城皆风平浪静,安逸来之不易。然,先贤有言‘后天下之乐而乐’,门内修行不可落下,妖人行径也需时刻小心。”
谢存拱手正色道:“同门皆修行如常,妖人之事弟子会多加关注,谨记师尊教诲。”
齐映极赞许地看了一眼谢存,韩世堂暗自佩服了几轮谢存这一举一动中扑面而来的正气,他正看着谢存发呆,齐映的目光突然转到了他的身上,韩世堂愣了一下,反应极快地接道:“弟子定尽全力配合师兄工作。”
齐映将两名弟子来回瞧了一眼,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天下终归是这群小辈的,这个门派终归是要交到他们手里的,阴雨天很快就要来了,叫他们历练历练也好。
简略汇报了一下门派近况,谢存和韩世堂告辞离开。
齐映负手立于竹林中,一身孑然。
“每次到这里来,师尊都是这一套,一个字不差的。”
同谢存并肩走出了院门,韩世堂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谢存轻轻勾了唇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且做好自己手中之事,师尊从不说废话。”
韩世堂抬头看了看谢存,自知出言有失,只得恭恭敬敬地拱手欠身:“师兄说得是。”
谢存拍了拍韩世堂的肩膀,示意他无妨,复又收回手,转过头平视前方,眼帘微垂,神色有些凝重。
在街上见到司华弦那天,那个无赖实在有些奇怪。
至少谢存隐隐约约觉得他奇怪,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和他动手,他俞退让,俞觉得那无赖身上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不是常人的感觉,也不是修仙人的感觉,平白有煞气扑面,直到司华弦突然冲了出来,那无赖向她扑去的时候,谢存才探知到他身上隐约有妖气,但之后他又被司华弦一击而败,谢存不由得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为避免扩大骚乱和不安,谢存只好带着疑问暂时离开了人群。
今天听罢师尊所说,谢存突然笃定了那日所见无赖定是妖人,还好司华弦无事……
不对,谢存的思绪戛然而止,连脚步都不由得顿了一下,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谢存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突然转到司华弦有无出事上去了?她怎么会出事呢?
不是,谢存捏自己的力度又加大了一点,今天这是怎么了,司华弦这三个字一直在他眼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世堂,”谢存强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最近多留意门派四周,妖人怕要卷土重来了。”
韩世堂略一点头:“我去通知山门守卫,严格控制进出。”
“好。”谢存望着远处,神色复杂,难以捉摸。
司华弦躺在杂草间,久久不能回神。
她刚才到底都在说什么,她当着倚棠君的面在胡说些什么,都怪昆吾门人数众多,她又是个怕麻烦不会沟通人际关系的,她在门派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认识谢存的脸呢?
司华弦以手遮面深刻反思,其实像谢存那样被门主看好的嫡传弟子,名动修仙界的仙门名士,高高在上的倚棠君,哪有这么容易被她这样不学无术成天混日子的无名小卒认识?
真是好巧好巧……
司华弦揉了揉脸,翻身坐起,不管了,先把正事做了,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多待一会儿没准连门主都能单独见着了。
这个院子里的奇花异草实在多,司华弦随便从身边抓了一把,就拽下了五六种颜色形态各异的小花,匆匆往怀里塞了,司华弦蹑手蹑脚地走出院门,确定四下无人,脚下抹油迅速离开。
回到了住处,司华弦站在一片竹林中,看着“幽篁里”三个大字,欲哭无泪。
也许只有仰着头,眼泪才不会掉下来吧,司华弦虚抹了一下眼底,她大概是今个儿出门没查黄历,结果好巧不巧是时运不济,诸事不宜,她继撞见倚棠君还胡言乱语之后,竟然还收获了从前半月不见一面的师尊的两次光临……
真是,怪高兴的。
司华弦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愤恨地捏了捏手指,再抬头时笑得乖巧无比,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向雅室里的众人走去。
好在庄昭被一众弟子团团围住且是背对门口,司华弦抱着自家师尊不会发现的侥幸心理悄悄躲在人群最外面,假装认真地沉思点头,实则一句话都没有听清。
“师尊,我们单独行动吗?”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司华弦一挑眉梢,单独行动?
“不是,”庄昭温声道,“门主顾及大家这是第一次出门历练,特意委派手下的得意门生和大家一起下山,另外,到了镇上会安排师兄和你们结成小组分头行动,你们要珍惜这次历练的机会,见贤思齐。”
“是,师尊。”众弟子齐声应道。
如今这世道国泰民安,他们的确没有下山降妖除魔过,由是众人异常兴奋,自己这一身修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行侠仗义惯了的司华弦倒是没有多大兴趣,等庄昭走后,司华弦懒懒散散地从怀里掏出了湘扬要的那些花,直截了当地递了过去:“师姐要的东西,我寻来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湘扬看了眼司华弦手里抓着的五颜六色的花,又仔细观察了司华弦的表情,心道奇怪,她之前分明瞧见大师兄走去了那个方向,才叫司华弦去那里的,不可能没遇到吧?
在大师兄不喜欢外人进的院子里见到大师兄,她竟这么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司华弦缓缓抬眼对上湘扬的审视目光,面不改色。
湘扬狐疑地接过司华弦递来的花,司华弦终于丢掉晦气东西一般痛快地甩了甩手,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湘扬阴阳怪气地一句:“可还顺利?”
司华弦笑得灿烂:“顺利,那院子极漂亮,尤其是那棵梨树,绝了,师姐有空可以去转转。”
司华弦说完,还不忘向湘扬眨了眨眼,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湘扬倒是真的信了她的邪,咬了咬牙,这次算你走运,下回你司华弦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司华弦虽然方才心里有些苦,但看到湘扬发绿的脸,心情瞬间愉悦,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还要请教师姐,师尊刚刚说了什么事?我回来得晚没听到。”
湘扬紧紧攥着那团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就是镇上出了点破事,明天要下山。”
司华弦乐道:“那正好,反正是要下山,这次是名正言顺的,天助我也。”
然而此时的司华弦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在暗中等待着她,否则,她绝对不会乐得这般没心没肺。
翌日晨,镇中客栈例行分组。
“湘扬,你和韩世堂结对去北街。”
司华弦最不想见到的谢存此时正站在人群中央,拿着一页名单宣读,司华弦抱着剑躲得远远的,似乎这样谢存就不会念到她的名字了。
昨天真的是高兴得太早了,司华弦暗自懊悔,师尊说门主会委派得意弟子时,她怎么没想到谢存这个大问题呢?
“司华弦。”
被突然点名的司华弦猛地抬头,谢存轻飘飘地向司华弦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司华弦胆战心惊,她看到谢存敛眉笑了一下,心态都快炸了,大哥你笑什么?念名单就好好念,整什么……
“你和我去街角胡屠夫那里了解情况。”
司华弦听了这句,心里的随意抱怨切换成了实打实的咆哮,幺!蛾!子!
大堂内仙姑们羡慕的嘘声和男修们搞事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司华弦咬着牙瞪着自己的手,她终于知道谢存刚刚为什么要笑了,这事换她她也笑,可是她现在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人群自动给司华弦分出了一条终点是谢存的阳关大道,司华弦抱着剑板着脸一步步向谢存走去,表面拽到飞起,心里慌得不行,要命了要命了要命了。
好在谢存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一抬手,众人就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领了任务的同门渐渐散去,大堂内只剩下司华弦和谢存两人。
司华弦感觉背脊窜上一阵凉意,回头一看,正对上谢存的笑,这笑极温柔,可落在司华弦眼里,就多了点钻心剜骨的意味。
谢存略低头,谦谦拱手道:“在下谢存。”
司华弦亦持剑拱手,努力扯出了个生硬的笑:“师兄客气了,在下司华弦,久仰倚棠君大名。”
谢存笑得如沐春风,司华弦笑得脸颊酸痛,两人就这么一路尴尬地走到了出事的街角。
那街角一向是胡屠夫的地盘,屠夫嘛,成日杀猪宰羊,血淋淋的场面见多了,胆子该比旁人大些,脾气该比旁人暴躁些,却也无人敢惹,拎惯了屠刀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屠人。
最起码司华弦是这样想的,湘扬不总是一脸鄙夷地说她一身江湖气,能和街角的屠夫抢生意嘛,司华弦倒要看看,这传说中能和她相提并论的,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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