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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既出,连司华弦自己都被恶心得抖了一下。
难为谢存只关心内容,不在乎形式,他非但没有露出什么奇怪表情,反而愈加严肃起来:难怪……难怪她要坐马车,那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谢存越想越觉得自己失礼又失智,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直接扫到了司华弦的心上。
“抱歉,”谢存低声说,很认真地看着司华弦,“我记下了……以后我们一起坐马车吧,华弦,我们再也不御剑了,好不好?”
此时司华弦被谢存瞅的就差捂着心口倒地了,哪里还顾得上害怕,也完全没有在意谢存说了什么,只是神差鬼使地点头,点头,心里不断重复,美色误事,美色误事啊。
于是第二天,全体后勤人员只得诚惶诚恐地接纳了门主最得意的弟子、仙门名士倚棠君和他们一起坐马车……坐马车……
谢存自己不觉得丢人,司华弦都替他丢人,不对上他眼睛的时候还能硬下心赶他走,但凡被他瞅上一眼,司华弦的一颗心就软得不成样子。
谢存一口咬定了要坐马车,便任谁都不能动摇他分毫,白日里的谢存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师兄,气场三丈高的倚棠君,任司华弦如何踹都踹不下车的狗皮膏药,当然,这只是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从车窗向里望时,谢存依旧端庄持正,一身气度非凡,令人望而生敬,望而生畏。
司华弦低着头,手上脚上一齐用力把谢存往车外攮,谢存一脚抵住车门,坐的极其端正,甚至还能从容垂眼,静静地看着司华弦做无用功。
“谢存,大师兄,倚棠君,哥,大哥,”司华弦努力错开谢存的眸子,嘴里一直絮絮着,“你下车御剑好不好?这马车很挤的啊,而且空气也不流通,又闷又热,我要窒息了。”
谢存看了看司华弦面前放着棋盘的小桌,又看了看司华弦背后空出的一大片车厢,最后看了看不停灌风的车窗,点头道:“嗯,果真又闷又挤。”
司华弦愣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谢存会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眼珠一转,将计就计道:“是啊,尊贵的倚棠君怎么能在如此污浊的地方苟留,再说前线危急,没有倚棠君不成事,您看,不然您还是先行一步,小的稍后就到。”
谢存抬起头,平视前方,一身气度非凡:“谢存只是普通弟子,前线自有他人打点,仙器不到,无人敢轻举妄动。”
司华弦没了招,无奈吐出一口气,一抬眼就瞧见谢存那双好看的眸子,一时心软成了水,虽觉谢存乘马车实在不成体统,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司华弦手脚卸了力气,谢存便顺势往司华弦处挪了挪,司华弦假装没看到,兀自抱了手闭目养神。
谢存瞧着司华弦安静的侧脸,忍不住勾了唇角。
他昨晚一时疏忽害得司华弦这么害怕,他又怎么好甩袖就走呢?
仙家连车马都快,后勤诸生只比御剑的同门晚了一日便到达望城。
诸位弟子纷纷前来帮忙清点仙器,倚棠君本人极低调地从马车里钻出来,还不忘伸手想扶身后的司华弦下车,司华弦看了一眼谢存的手,又看了一眼谢存的脸,眼中蕴出些狡黠的笑,低着头自行下了车。
谢存伸出的手虚握了一下,眼中的笑意瞬间凝固,他像是从未想过会被无视一样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当然这只脆弱的倚棠君也只有司华弦看到了。
已然下了车的司华弦忽又转身握住了谢存停在半空的手,拉到唇边轻啄了一下,动作极快,偷腥之后立刻松手走远了。
然而谢存还是看到了司华弦红透的耳根,表情立即生动起来。
自大师兄半途走后一直充当苦力头领的韩世堂此时低头拱手,开口就扑面一股苦意:“师兄为何乘马车?”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处理这一堆麻烦事,嘤嘤嘤。
然而谢存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面不改色:“后勤工作冗杂,我担心他们处理不好贻误时机,固特意跟从护送。”
这番话说得相当大义凛然,韩世堂哭丧着脸不知该接什么好,谢存见状拍了拍他的肩头,正色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之后的事,交给我。”
韩世堂听了这话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忙拱手道:“有劳师兄。”
远处的司华弦见了这幕心中苦涩,她到底作了什么孽,那个严肃正经可靠的大师兄呢?那个气度不凡山崩不改色的倚棠君呢?怎么到她这就只剩下日常惹她生气,还忽闪着眼睛叫人不忍苛责的谢存了?
妖山之上,斜玉的一个影子负手立于殿中,这是最像斜玉本人的产物,举手投足间将斜玉的慵懒优雅仿得淋漓尽致,在斜玉闭关的这二十年里,一直是这个影子代他发号施令,众妖见此影如见斜玉本人。
影子斜玉平视正前方一点,缓缓开口:“我见过她了,当年救下她的决定极明智,她果然是至真至纯之人。她的血干净无比,若得她献祭,破关便指日可待了。”
黑暗里的众妖垂首应道:“主上英明。”
影子斜玉慢悠悠地摆了摆手,似在为这些谬赞自谦,他盯着其下一人缓缓道:“盛晔,此事交付于你,你不会叫我失望吧?”
那红衣黑发的女子面上无悲无喜,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全无应答。
影子斜玉并不跟她多纠缠,他知道她经脉尽毁,半人半妖,时常间歇性抽风,但她不聋,他的话她总能听到。
影子斜玉姿态优雅地拍了拍手,黑暗深处应声响起一片窸窣,不但人听着心悸,连众妖都忍不住抖了几抖。
影子斜玉却是笑了,还笑得有几分斯文好看,他继续盯着那一点,口中朗朗:“她来了,你们去吧。”
望城内,昆吾门暂时在某客栈落脚,司华弦抱着剑慢悠悠地踱过去时,一眼就瞧见了大堂中央正高谈阔论的湘扬,司华弦暗道一句不愧是你,而后目不斜视地跨过了门槛。
讲得正热闹的湘扬见司华弦进来,登时闭口不说了,一双眼瞪着那个大摇大摆的身影,面带菜色。
司华弦见怪不怪地走到众仙姑跟前打个了招呼,不用问,她也知道湘扬方才没编她什么好话,如今看她全须全尾身心康健,脸打得正疼呢。
司华弦扫了一眼众人围着的木桌,随手拾起一只干净茶碗,提壶斟水,捏着茶碗欲走,袖子却被某位仙姑抓住了,一个小小的声音隐约传来:“华弦师姐,大师兄半路走掉,是去找你了吗?”
真是见鬼,司华弦迎着众人期待又八卦的目光,脸上划满黑线,这位同门把嗓子刻意压成这样,她都没怎么听清,这群人是怎么听到的?
司华弦没什么撒谎经验,只得无奈点头:“是。”
众仙姑纷纷捂嘴,可还是有一些细微的惊呼声从某些指缝中漏了出来,湘扬翻了个白眼:“好好的有剑有腿,不御剑偏要坐马车。”
司华弦坦荡一笑:“我怕高啊。”
这话说得非但不羞赧,还甚是有几分骄傲。
湘扬暗中蓄力翻了一个更完美的白眼:“翻墙时不见你说怕高,御剑时倒说怕高了?”
“师姐有所不知,”司华弦转了转指尖茶杯,摆出了说书人的架势,“这怕高也分多种,我怕御剑的高,不怕翻墙的高。”
司华弦说得倒是真话,门派的墙那么高,她上去也没事,打斗时脚尖点地飞起那么高,她还乐得潇洒,偏到了御剑这节,她一上去就腿软,半点商量不得,有时司华弦自己也在想,她怕不是上辈子是从剑上掉下来摔死的,这辈子才这么怕御剑吧?
湘扬自知说她不过,干脆甩袖就要走,本还在替谢存觉得丢人的司华弦一瞧这个,偶然蹦出的念头把自己都逗得一笑,她勾着唇角,脱口而出:“我一进客栈师姐就挑我的刺,想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姐的事。不过,我倒要劝师姐一句,师姐千万息怒,倚棠君和您八竿子打不着,您何必吃我的醋。”
此言既出,几位仙姑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又被湘扬一眼瞪得噤若寒蝉。
司华弦难得逞回口舌之快,心里一舒坦,直接坐下不走了,湘扬被她一句话噎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杵在原地好生尴尬。
众仙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渐开始贴在一起窃窃私语,多是在抱怨歧山门小气,她们千里迢迢驰援,居然被安排在了客栈里,在望城待了一整天,还连歧山门的一块瓦都没瞧见。
司华弦坐在那里把玩着粗制滥造的茶壶,隐隐有些后悔,就说你做事太毛躁太意气,瞧瞧,现世报了吧?坐这儿干什么,上头多清净。
司华弦渐渐失去耐心,翻手把茶壶往桌面上一放一推,正欲走人,就听某仙姑一句:“这倒也不奇怪,歧山门本就是靠捡垃圾自立门户,哪能指望他们多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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