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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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1,年关将近。
东北冻土,刚停了雪,冷。冷之外,还另有一种凄凉。
一辆黑色硬派越野,轮胎挂链,车速不超四十,各角度颠簸,随时准备冷不丁给三只腚来一点存在感。
深山老雪,铁质防滑链与豁牙路绝配,三人如置身大型摇头.丸嗑.药现场,从尾骨一路wave到胸腔。
道路两侧雪盖树稍,碎玉蒙蒙,蓬蓬如挂雾凇。
深林雪景甚美,可惜好白菜遇了猪,车上三个男人没半个能给予欣赏。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带狗皮帽子,叫马追。
本意是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精华,让他信守诺言,但后来他以“追子”之名行走江湖,可想而知他心多累。
马追认为自己父母的先见之明真是太过于匮乏了些。
马追百无聊赖,看看开车的展炎皓,发现此人表情悍得像要去讨债。
再扭头看看后座,虎子挂着耳机看视频,不敢笑出声,只有脸孔狰狞着大乐,乐得不知魏晋。
马追凄凉,还无处话凄凉。只好扶着尾骨,能减一点震是一点。
在这片热土上车实在开不快,一旦时速超过40km,立刻让你体验何为如丝般顺滑。
哐当摇晃中,展炎皓一脸焦躁呼之欲出,防滑链本就十分毁胎,展炎皓改装的还是一套全地形at胎,胎牙夸张,花纹粗犷,风骚独领,贵。
贵得展炎皓只能靠猪肉炖粉条熬过这个年。
事实上马追认为展炎皓肯开着他这大宝贝新车出来追踪嫌犯,都已经是空前绝后的稀罕事。
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kpi(关键绩效指标)泰山压顶,就算是刑警,绩效考核也得看数据不是?案子能在年前结一个是一个。
马追看了看展炎皓,欲言又止。
“有话说话,”展炎皓叼起根烟点了,窗开一线,眯着眼躲烟雾。
展炎皓的声音很奇特,沉甸甸的,有一种聚拢效果,似乎就在你耳侧,说的还净是些少儿不宜的情话。
马追心想,展炎皓这一脸浩然匪气,着实是白瞎了这分分钟诱拐良家妇女的声音。
马追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要劝慰展炎皓,说:“老大,人死都死了,也不在这一会儿了,别再搭上我们三个。”
暮色冥冥,眼看到了目的地天色一定全黑,今天无论如何进不了山。
“不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展炎皓夹着烟把一个卫星电话丢给马追,“没事儿干?没事干给村子里头那什么仪师父再打个电话。”
马追接过电话,不服气,后座上的虎子憋笑憋得脸都快裂了,凭什么是他马追没事儿干?!
偏心眼子。
当然他也不敢跟展炎皓进行命运抗争,只是麻溜地拨了电话,不通。
他们拥有卫星电话这种高精尖产品,村子里的人可没有,极边村寨,信号纯粹看缘分。
这一天,陌合市刑警大队队长展炎皓接到报案,带着两个手下赶去白夜村。
白夜村后山发现一具尸体,冻成冰棍伫立着,分外诡异的是,尸体站在一个土葬群中央,而整座冰雕自上而下被一串红线穿成的铜钱缠绕,顶端悬着一只铜铃。
像个什么祭祀现场。
村长马上来看,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凶手是个内行,讲究人儿。此手法为业界一种极其刁钻的秘术,直接让尸体的魂被困囚在冰雕里头,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多大仇啊。
村长在尸体周围插了八把桃木剑,也不敢移尸,勒令村民不许再来围观。
这都9102年了,谁还管这些封建迷信,大堆年轻崽子跑后山,枉顾死者为大,拍照打卡,还发朋友圈。
这两天白夜村的流量全都被这具“网红”尸体给霸占了,导致原本的真网红马丽丽的朋友圈点赞数直跌谷底,凉到地心。
展炎皓看到尸体照片的时候,神色一变,照片高清无/码,尸体的脸孔与他在跟的一个重大刑事案的嫌疑人无限接近。
是同一个人。
嫌疑人浑身不着一丝,显然是非自然死亡,但一时竟看不出死法。因其眉目如生,面容堪称安详,好像不过是睡着了一样。
他连环杀人,手段极尽残忍,没想到竟然悄无声息死在了一个山疙瘩里。
展炎皓得到汇报之后立马带人前去查看,没料到路况这么刁蛮,估错了时间。今夜只能在白夜村借宿,明天再入山探尸。
展炎皓紧锁着眉,随手拧开音响,惶惶凄凉的昆曲:“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专心投水浒,回首望天/朝。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
马追心累如坠秤砣,感觉自己带了两个特别不省心的孩子出来,还得哄着。
他跟展炎皓打商量:“老大,今天这日子,就不听这个了吧,不吉利。”
“啥日子?”
“111,三条光棍跑去查案子,得听点热闹喜庆的,冲一冲。”
展炎皓不知道是不是竟真信了他这歪理邪说,下巴一点:“自己挑。”
马追接了圣旨,马上得令去挑,他选了一首最热闹的来驱驱车里的凄凉,稍微拧一下音量。
然而马追对展爷的车实在是不熟,手劲有点大,一拧到底,直接跳到了最高音。
车里瞬间如遭雷炸。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马追飞速拧回去,半条命都唬没了,连忙看展炎皓。
马追知道展炎皓给他攒着呢,集体算总账,预感清算时间也就是这几天了。
展炎皓面无表情,可能是想表达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岿然。
其实心在腔子里砰砰乱跳,吓死爹了。
然而身体很诚实,他经了这么一吓,车直接飘了三十度,左移右挪赶快再打回来。
此时虎子乐极生悲,在车的左旋右转之间,耳机线脱离手机。
一个变过声的尖细女音响彻车兜,“谁的老板还不是个事儿逼了?”
一秒死寂。
“哈哈哈——”马追爆发出表意十分明显的狂笑,没错他就是幸灾乐祸。
马追下巴都快笑脱臼了,“谁的老板还不是个事儿逼了哈哈哈——展爷,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了?”
虎子手忙脚乱把耳机线插回去,内心疯狂os:“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他脸上爬满了无处安放的惊恐,在马追的“哈哈哈”中更显得惶惶。
虎子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在后视镜上跟展炎皓对了一眼。被展炎皓一看,虎子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展炎皓单眼皮,本来就长得够没亲和力了,还常常锁着眉、折着眼看人。
虎子做最后的挣扎,牙齿咬着咧开嘴,对展炎皓绽放了一个笑容,自以为如春花盛开,看在展炎皓眼睛里就是一簇僵硬的大白菜。
虎子正想检讨,谈个厚葬条件,展炎皓抬起脸。
绷了半天终于绷不住,展炎皓笑了起来,下巴略显坚硬的弧度消弭在大笑当中,十分明朗,还露出了一个酒窝。
马追看得一顿,唉呀妈呀这秀色实在下饭。
展炎皓日常绷着张阎罗脸,也都是为了掩盖那酒窝。
有些人,平时不笑的时候“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旦笑起来,立马变“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展炎皓就是个中翘楚。
马追醋的啊,说:“老大你不能这样婶儿,虎子这么大不敬,你还这么宠溺他,以后你权威何在?还咋服众?我跟着你鞍前马后这几年,咋也没这待遇啊!”
“追子哥你别说了!”虎子猱身而起,抓着马追的衣领子,俩人打闹起来。一时嘻嘻哈哈,车里被闹得浑不像样。
展炎皓清了清嗓子,俩人立马同时撒手。
展炎皓说:“追子没事再打个电话,虎子手机视频关了,第一次出外勤,表现成啥样我都不会说你,但是不能不表现。”
马追立马舒坦了,作为一个警油子,他还能听不出来么?展炎皓在敲打虎子。
展炎皓对虎子疼爱归疼爱,一样严厉。就好像展炎皓对马追敲打归敲打,一样疼爱。
虎子立刻收了手机,正襟危坐起来。
他今年才毕业,见习期还没过,因为长得太过于虎头虎脑,是个23岁高龄的年画娃娃,成了全队的吉祥物。
连展炎皓日常凶神恶煞,见了虎子都忍不住要慈爱起来,跟当了爹似的。
正因如此马追一见虎子就条件反射反酸,现在这年头,连刑警都能靠卖萌为生了么?
马追这头电话依旧没有打通。
他们已经到了白夜村,路灯昏黄,一看这基建就是市政手笔,十分节约用电。
原本路灯暗一些没什么,但是惨淡灯光之下,这白夜村有点安静过头了,没有声音,没有人。
展炎皓慢慢把车向前提,朝外看,终于看到几个小孩,小孩也不像小孩,一个个木愣愣地看着大越野,连声音都不发。
马追当下就不舒服了,手不自觉搭在后腰摸上枪。他心里一直疙瘩着,之前听故事,说拍摄死人影像,会带来毒咒,殃及全村。
忽然,噼里啪啦一阵炮响。
马追吓了一跳,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些小孩憋着不说话呢,他们丢了一串霹雳炮到车下头。
展炎皓当下恢复恶煞脸,马追反应力惊人,一把摁住展炎皓,说:“老大,都是孩子,祖国的未来啊!”
那是展炎皓的新车啊,这帮孩子完犊子了!
展炎皓一言不发推门下车,马追慌忙招呼虎子,前呼后拥围截展炎皓,嘴里说着:“老大老大冷静,把他们的变形金刚折了行,别动手啊……”
完了,展炎皓要辣手摧祖国的花朵了。
展炎皓都气笑了:“爷的车就等于小孩儿的变形金刚是吧?”
马追内心:那可不是咋地?
肇事小孩见展炎皓凶残,呼啦啦作鸟兽散。
就只一个小姑娘没来得及跑,穿得像一颗鼓鼓的包子,立在地上打量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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