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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锅店出来,身上沾了些火锅的气味,阮欣直接找了家常去的时装店,挑了条米白色长裙,又搭了件玫红色风衣,站在试衣镜前照了照,其他地方都很合适,就是腰有点肥。
店长拿着尺子走过来,“这条裙子已经是最小号了,阮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你的腰真是细的让人羡慕,腰这里要改小一些吗?”
她俯身,准备量一量阮欣的腰,阮欣递了一张卡给她,说:“不用改了,这两件我要直接穿走,你帮我把原来的衣服包起来,刷卡吧。”
店长接过卡,冲她笑了笑,“晚上有约会?”
“算是吧,见几个朋友,衣服先放你这里,我明天来取。”
走出商场,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汽笛声此起彼伏,这里处于市中心,地段繁华,道路也比较拥挤,夜风微凉,阮欣裹紧大衣,站在路边等了十分钟,才看到家里的司机开着她那辆红色法拉利过来。
司机下车替阮欣拉开车门,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太太,来晚了。”
阮欣坐进去说:“没事,是路比较堵,走吧,去英冠会所。”
英冠会所距离这边不是很远,不过因为堵车,车子开到英冠会所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一到这边就看到等在会所门口的万祺,阮欣刚刚问了他地址,没告诉他要过来,不过看这样子已经猜到了。
万祺认识她的车,阔步走过来打招呼,“太太。”
阮欣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问,“傅司砚在上面聊什么,我方便上去吗?”
万祺说:“秦总约傅总出来叙旧,都是私交不错的,之前您和傅总结婚的时候见过他们,他们知道您要过来,都很高兴。”
婚礼上见过的应该就是【真爱助攻团】里的那些人了。
知道她要过来,都很高兴?
想到那些人在群里的热络劲,本来还摆着正牌的架子想要看看傅司砚在会所里有没有乱来的阮欣突然有点怂,不敢上去了。
要是他们问起她怎么不同意加他们好友怎么办?
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缓缓上移,万祺站在她旁边,很显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她还要请韩任彬帮忙,杂志人选下周一就要定下来,时间紧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阮欣深吸了口气,弯了弯眼角,调整了个笑脸出来。
整个顶层只有一个包厢,这家会所是秦景曜开的,顶层属于他的私人领域,不对外开放,一般人上不来,包厢连门都没关。
万祺领着她直接进去,装修精致华美的包厢中央,摆了一张麻将桌,所有人都围着那张桌子......打麻将,阮欣进去就听到画风非常纯洁,和想象中的会所差别很大,没有作陪的小姐,甚至连服务生都没有。
她一进门,一个穿了件花衬衫的男人就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冲她打招呼,“嫂子来了,快过来坐。”
阮欣认出他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秦景曜,微笑着点了下头,径自朝傅司砚走了过去。
屋里其他人也挨个和她打了招呼,傅司砚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上身微微后靠,坐姿慵懒,手里捏了张牌,眼睫低垂,从她进门到现在,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好像在专心研究面前的牌。
阮欣走到他身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
空气中没有女人的香水和脂粉味道,茶几上只有五个杯子杯口朝上,看来他们确实没带女人过来。
她视线扫过坐在傅司砚下家的韩任彬,没有过多停留,伸出食指戳了戳傅司砚的肩膀,“司砚。”
傅司砚这才恩赐般的抬眸赏了她一个眼神,“你怎么来了?”
话里满满的嫌弃。
阮欣收在袖口里的手握成拳头,面上挂着微笑,在包厢里其他人等着看戏的眼神下,挽住他的胳膊,幽怨的睨了他一眼,委屈的说:“你已经好多天没怎么休息了,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秦景曜拍手起哄,“嫂子真是温柔体贴,漂亮大方,司砚,你好福气呀。”
阮欣毫不心虚的接受了他的赞美,害羞的把脸往傅司砚身边靠了靠,像是要躲到他怀里。
傅司砚拧眉,一言难尽的看着她,阮欣知道,他心里肯定是觉得她吃错药了。
不过没关系,为了留下来和韩任彬搭上线,她能忍,反正傅司砚说过,在他的亲戚朋友面前,她要配合他演好恩爱夫妻,这种他兄弟都在的场合,正是他们需要恩爱的时候。
“司砚,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你们玩,我还是回家等你好了。”
她松开傅司砚的胳膊,作势要走。
傅司砚淡定地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演,一句话都没有。
居然都不开口留她,恩爱夫妻的人设分分钟要崩,昨天在老爷子面前可不是这样的,狗男人居然有两幅面孔。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走,但现在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傅司砚不给她台阶下她也没法厚脸皮留下来。
她转头,俯身,凑到傅司砚耳边,“那我真的走了哦。”桌子底下,她抬脚,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踩到他的皮鞋上,面上保持笑容,“你不要玩太晚,早点回家哦。”
傅司砚看着踩在自己鞋上的脚,也没生气,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然后伸手替她拉出自己旁边的椅子。
阮欣背对着众人,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挨着他坐下,发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冷白的皮肤泛着红。
“喝酒了?”
傅司砚嗯了一声。
阮欣见桌子上每人面前都摆了一瓶酒和酒杯,猜到他们打麻将赌的可能不是钱,而是谁输了就要喝酒,一群关系好的兄弟一起喝酒,她也不好多嘴让傅司砚少喝点扫大家兴。
她转身,从挂在椅子上的包里摸出一盒解酒药递给傅司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就知道你到会所里肯定要喝酒,你酒量不好,喝了酒容易头疼,我给你买了解酒药,吃一颗吧。”
她的声音轻柔细弱,像含了口棉花糖一样,说出的话是甜的,呼出的气息飘到他的脖颈,在他的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阮欣乌黑分明的杏眼温柔的看着他,满眼深情。
即便知道她这个举动只是刻意讨好,是为了让他帮忙说服韩任彬拍杂志,他的心口还是忍不住发软。
他抿着唇角,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半垂着眼皮嗯了一声,“先放着吧,我手脏。”
他手上摸了麻将,药会直接和手上的皮肤接触,不卫生。
真是个讲究人。
阮欣心里吐槽一句,面上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我包里有湿纸巾,你擦擦手吧。”
阮欣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的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包厢里其他人被他们秀了一脸,起哄道:“你们有点过份了啊,欺负我们没对象是不是。”
阮欣看着傅司砚吞了那颗解酒药,拧开自带的矿泉水瓶盖,把矿泉水递到傅司砚唇边,装作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和司砚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知道他酒量不太好,所以我包里一直备有解酒药,你们要不要吃一颗?”
秦景曜道:“谢谢嫂子,我们几个酒量都还行,不用吃解酒药。”
阮欣笑着说:“司砚也跟我说过你们几个酒量好,我们结婚的时候多亏了你们几个帮他挡酒,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们呢,要不我敬你们一杯吧。”
她站起来要去拿酒杯,傅司砚眉头微皱,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不用跟他们客气。”
秦景曜:“是呀,嫂子,我们和司砚都是自家兄弟,相互帮忙是我们该做的,嫂子别跟我们客气,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尽管开口,哥几个义不容辞,是吧?”
他扭头看向韩任彬,想要韩任彬附和他一句,韩任彬心虚的看了眼阮欣,恨不得把秦景曜嘴给缝上。
秦景曜不知道傅司砚故意不让韩任彬帮阮欣拍杂志这事,见韩任彬眼神闪躲,抬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笑骂道:“怎么回事你,哑巴了。”
韩任彬想把他毒成哑巴。
好端端的,干嘛要提起这茬,他要怎么当着嫂子面说自己不帮她,难道要说是傅司砚不让吗?
傅司砚能弄死他。
他冷着脸,发挥影帝级的演技,眉宇间带了股沧桑,“我最近有点事,忙,明天还要出国。”
说完站起身,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烟,和一个金属打火机,往阳台走去。
阮欣看着韩任彬落寞萧条的背影,着急的拍了下傅司砚的手臂,“他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起来像是人生发生了重大变故。
她视线随着韩任彬,简直要盯在他身上了,傅司砚脸色越来越黑,冷声道:“你很关心他?”
“当然了。”
要是他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需要放松心情,这个时候自己肯定就不能让他替自己拍杂志了。
她说完就发现傅司砚半眯着眼,脸色阴森,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几个窟窿似的,舌头打了结,连忙补充道:“当然了,他是你朋友啊,你们关系那么好,他不开心你肯定也不开心。”
傅司砚冷冷道:“他不开心关我什么事?”
阮欣:“……”
所以,他这人不仅夫妻感情很塑料,连兄弟情也这么塑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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