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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迁也不甘示弱,提脚踹了上去。
鹤迁个头不如他们,但是力气不小,被他踢到的那人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半蹲下去,另外一人紧跟着扑了上来,被池珂一脚踹翻在地。
“陈正青,你别欺人太甚。”
“你……”陈正青冷笑一声,“我现在更加确信我丢的东西就在你房里了,你们都过来,给我搜!”
池珂看着陈正青那副嘴脸气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扔到万蛇窟去当养料。
她直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摆开迎战的架势。
“陈正青,你要是在我这里搜不出来什么,你打算怎么在皇上皇后面前解释?”
“呵,搜不出来就去别处搜呗,我找自己的东西还需要解释什么?”
陈正青那从容淡定的架势,很显然已经做好了栽赃陷害的准备。
堂堂一个皇子,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池珂恨得牙痒痒,手心的温度骤然降低——只要她抬抬手,陈正青就能心脏骤停而死。
在心底默念着,只要那些侍卫再敢上前一步,她就让这个三皇子成为一具死尸。
“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啊!”
真是个不怕死的,池珂念动咒语,冷气从四面八方向武中殿汇聚,于池珂掌心中聚集,一团冰锥状寒气在她掌心成形。
池珂冷凝着脸,恨不得立刻就送陈正青上西天。
“皇上、皇后驾到——”
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池珂瞬间收敛了妖气,只见皇上皇后并肩而来,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小策子。
池珂看向鹤迁,对方松了口气,又伸出手在她掌心轻点了一下。
没事了,冷静。
陈正青见自己的父皇母后冷着脸扫视了一番七零八落的武中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儿、儿臣宫中丢了东西,儿臣是在找东西的!”
皇后恨铁不成钢道:“你丢了东西不在自己宫里找,来武中殿做什么?”
陈正青便把刚刚的说辞那些又重复了一遍,皇上皇后自然不信这些浅显的说词:“哪个眼瞎的奴才看到了?偷盗之人长什么样子身形如何,你又是怎么判断那是武中殿的人?”
“是、是……”
“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年长就为所欲为,身为长辈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整日只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栽赃陷害,实在给我们陈家丢脸!”
陈正青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儿臣是因为前几日在皇兄宫中看到四弟所赠的鸳鸯结乃玉雕大师汪九轮之作,汪大师大的遗作有价无市,陈国国库中也只有三四件,四弟平日过得又拮据,儿臣才会怀疑四弟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想来查探一番……”
“闭嘴!我和你父皇刚从你皇兄那见过那对鸳鸯结。那根本不是汪九轮之作,而是后人沿袭了他的工艺。迁儿用心给你皇兄挑选贺礼,你却满心想着怎么借此事陷害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孩子!从今天开始禁足一个月,上元节之前不许出来!还有这些人,每人打五十大板,赶出宫门!”
“三个月,上元节也不许出来,好好反省去吧,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一直冷眼旁观的皇上发话,皇后也没法开恩,她狠狠地瞪陈正青一眼,陈正青立刻磕头领罪,带着自己的侍卫们灰溜溜地逃出了武中殿。
皇上连正眼都没给他,径直朝鹤迁走来:“迁儿,委屈你了。”
“谢父皇替儿臣主持公道。”
鹤迁的眼底似乎有泪光闪烁,皇上拉着他进了书房,池珂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提前让那些小花精在陈展鸿身上动了手脚,本意虽然只是提防陈正青借题发挥,但是能借着鸳鸯结狠将陈正青一军,也不失为一部好棋。
还能顺带让鹤迁和皇上谈谈心增进一下感情,一举两得。
皇上没多久便从书房出来,鹤迁跟在他身后,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皇帝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些叮嘱的话,两人此时才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
但鹤迁没有想象中那种动容,恭敬地作了个揖,将皇上送出武中殿,自己回到了书房。
“你们聊得不开心吗?”
池珂早已在书房等着他,桌上摆着一张女人的画像,鹤迁走上前去把画像收了起来。
“皇上给我涨了月钱,和我一起缅怀了我的母妃,表达了这么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的愧疚。”
“这难道不是你们解开心结的第一步吗?”为什么鹤迁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还有些烦躁。
鹤迁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书架上,眼中除了冷漠之外再无其他。
“从未放在心上过,哪里有什么心结。”
假情假意的怀念一番,却连冬姚葬在哪里都不知道;皇上或许曾经真心喜欢过他母妃,但是帝王的真心向来短暂,九五之尊又哪来的耐心去讨好一个冷美人,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人在冷宫旁守着漫漫长夜,孤独地生下一个不被看重的孩子,再孤独的死去,连寝宫都被众人遗忘,变得和冷宫无异。
池珂看出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让鹤迁改善和皇帝的关系——至少在鹤迁心里是没有什么改变。
皇帝是凉薄之人,池珂在见他第一眼时就知道。
“既然没什么心结,那就好好准备今晚的灯会吧。”
鹤迁和他的父子缘分本就短暂,与其为一块暖不化的冰石头发愁,倒不如好好享受一场明艳热闹的灯会。
鹤迁的脑袋轻点了一下,转头问她:“你刚刚是……”
“怎么了?”
“没事。”
鹤迁欲言又止,池珂也不再追问,无外乎就是好奇她刚刚所用的法术。
她拍拍鹤迁的头发,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就算你解决不了也不要担心,你身后有我。但是呢……尽管你身边有我这个无所不能的神仙,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独当一面,即使身边没有我,也能轻松应对刚刚那种局面。”
池珂在未来天君的脑袋上乱摸了几下,迅速溜出了书房:“晚上日落后,咱们从西门出去,别忘了!”
等鹤迁反应过来的时候池珂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她手落下的触感仿佛犹在。
被人占了便宜,鹤迁却没有想象中生气,心底反而有一种酸涩感——这老妖怪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都有夫君了还这般无礼……
真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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