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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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在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森鸥外从未想过自己会跟“穿越”一事扯上联系。

在他的词典认知中，也从未出现过“重生”、“平行世界”等这类只可能出现在玄幻小说的词语。

只不过偶有一天，森鸥外意外地捡到了某样东西。

——那本传说中的、只要在上面写下你所想要发生的事情就将会实现的「书」。

而在翻阅了「书」中的内容后，森鸥外也被「书」的力量吸引到了这个世界。

睁开眼重新面对这个新世界的森鸥外，第一反应是想要查找「书」的情况。很可惜的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书」只给他留下了两页纸。

一页是记录着他的二十多年的过往，另一页则是记录着那位名为水野花衣的小姑娘的人生经历。

森鸥外不仅知道她是重生之人，还从水野花衣的那张纸上了解到，在横滨有个叫做港口黑手党的组织，而未来有个叫中原中也的青年首领会带着这个组织迅速拓展霓虹的版图，并在将来的某一天，港黑成为就连政府都无法组织抗衡的集团。

原来森鸥外以为这个世界也会按照他所看到的那样发展下去。

但事实上，他所来到的这个世界的横滨，并不像书上写的那般宁静祥和。

被前任首领所统治的港黑，是让这所城市变得浑浊不堪的祸源。

可这非是森鸥外所想要看到的。

而夏目老师的三刻构想更让森鸥外想改变这现实的一切。于是在知道这一切后，森鸥外离开了军队，回到横滨做了一名地下医生。靠着情报贩子的生活被港口黑手党盯上，凭借着自身医术成为了先代首领身边的私人医生。

在横滨没有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森鸥外用那把手术刀杀死了垂死病危的先代首领，还让那位被他捡回来的名为太宰治的少年做了公证，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任的港黑首领，结束了港黑前任首领颠覆的混沌。

——直到他今天见到水野花衣。

想起这些事情时，森鸥外下意识地眯起紫红色的眼。

对于水野花衣的疑惑与不解，森鸥外并没有要跟小姑娘如实相告的打算。

因为这些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

“我是谁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重要。”

忽然他起身，又走到了水野花衣的面前，如狐狸般奸诈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视着。

“如今港黑首领已不再受先代首领的掌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新任的港黑首领森鸥外就够了。”

他说得这般轻巧，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新任的、港黑首领？

水野花衣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要窒息了。

这不分明就是谋权篡位吗？！

还居然这敢说自己是新任的港黑首领？！

于是她想也没想，直跺脚地气呼呼地指着森鸥外。

“所以呢，大叔，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然而第一次听到这样称呼的森鸥外：？

绕是活了两辈子，森鸥外也从未被人喊过大叔。如今面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当着面叫做大叔的森鸥外……甚至感觉到一个“危”字落在自己的脑门上。

毕竟谁会愿意被叫得那么老？叫……不，叫森先生不好吗？

这重生来的小姑娘分明就是来气他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森鸥外总有种预感，虽然花衣一股傻白甜的劲头，但是他肯定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总莫名地受铁憨憨的气。但是没关系，不能跟小姑娘计较太多，他隐住了情绪，抿唇笑道。

“其实我想与你做个交易，花酱。”

交易？

花衣狐疑地在森鸥外的脸上扫视，却没能在他的脸上发现什么。

而且他一脸坦诚，言语间满是诚恳，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聪明的傻白甜才不会被老奸巨猾的狐狸蒙骗！

哼(メ｀[])/！

一个谋权篡位的人，凭什么会认为她会答应他？

“我干嘛要答应你，你不过是谋权篡位的小人罢了！”

“还有，我跟你很熟吗？不准叫我花酱！”

“是吗？花酱。”然而森鸥外却对她的反应无所动容，他径直地走到落地窗帘的玻璃前，目光虽落在遥远之处，却还是偷偷地观察着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花衣奇怪地眨眼。

意识到什么？

除了谋权篡位的恶人形象在她心中已根深蒂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见小姑娘无所察觉，森鸥外暗自扶额叹息：与毫无逻辑可言的小可爱对线，他的脑细胞都要死掉不少。

他想了想，开门见山，“花酱，你以为你来到这个已经被我改变了轨迹的世界，当真对你跟中也君没有半分影响吗？”

森鸥外转过身时，黑色的首领披风也随之掀起一阵风。

目光却是落在她的脸上。

噫？

改变了轨迹…的世界？

一开始，花衣并没有反应过来森鸥外在跟她打什么哑谜，可是经他这样一引导，她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是未知的世界。

未知的港黑，还有未知的未来。

所谓的港黑首领早已易主，过往发生的一切也没有按照她所知道的那般进行下去，蝴蝶卷起的浪风从南美洲亚马逊河影响至横滨港湾——

这个世界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么她所知道的未来……

想到此处，花衣猛地抬起脑袋，脸上再次弥漫着诧异。

可这一次她不再单只是意外的情绪，甚至还捎上了慌乱的意味。

因为…

“你难道还天真地认为，在我所统治的港黑下，中也君还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港黑首领吗？”

也就是说，中也大人不会再有被有收养为港黑首领的义子的机会！

中也大人不会再有成为首领的机会！

面前的男人却对她的神态早就了然，而水野花衣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森鸥外在谈及那些事时如此轻描淡写，原来他早就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甚至已经饱含怒气。

“你凭什么就这样夺走中也大人的未来？！”

中原中也永远是水野花衣的底线。如今她一想到自家大人的命运轨迹被这个无耻之徒悉数改变，花衣真的想上前……

可恶，为什么她没有像中也大人一样那么厉害的异能力！

想到此处，对森鸥外无可奈何的花衣却只是站在原地气得跺脚，就差没有急得哭出来。

“冷静点，花酱。”见小姑娘此时像炸了毛的小动物，森鸥外稍微一惊，他没有想到花衣居然会急得哭出来，这简直就是小姑娘的杀手锏吧。

而他对于小姑娘哭总是无可奈何的，所以森鸥外也只好稍加安抚，“生气跟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何况现在已经改变，你再如何都无法掀起什么波澜。”

“谁哭了！我才没有哭！”说着还气着抹了一把眼角的几颗泪珠，“我只是在擦眼泪而已！”

“……”噗，真直白呢。

等到她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森鸥外才慢慢地开口，“很简单，花酱。”

“我只要你加入港口黑手党，并为我所用。”

为他所用？

想得美！

“我拒绝。”擦干眼泪的她凶巴巴地望着森鸥外，“我才不会承认中也大人之外的首领的！”

早就预料到花衣会拒绝，森鸥外并不意外。他换了一种能令她接受的说话方式，“或者不为我所用也没有关系，我只需要你留在港黑。”

留在港黑？

“为什么？”花衣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感到很是奇怪。这个提议看似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是绝非她看上去那样简单，“我加入港黑难道对你有好处吗？”

“当然，花酱。”他说，“我对你重生一世事情很感兴趣。”

“你也知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免不得对这些玄学科幻之事感兴趣。”

森鸥外这话倒也不假。虽然他知道自己重生因为「书」的力量，但「书」留给他的两页纸却从未提及花衣重生的缘由。

他很肯定，花衣重生并非因「书」而起。

不过，这并非森鸥外想留下她的主因。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她的声音因刚刚激动得还有点哑，“就算这一切改变了又如何？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想办法把你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这不正好吗？花酱。”老实说，森鸥外毫不在乎这些花衣所说的这些。毕竟一个因为他的话就能急哭的小姑娘对他又有什么威胁？不过森鸥外倒是害怕小姑娘在他面前哭，“加入港黑的话，这一切不是如你所愿吗？”

emmm？

一切如她所愿？

花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森鸥外这话说的好像并没有哪里逻辑不顺通的地方？

毕竟加入港黑之后，她不仅能一直跟在中也大人的身边，而且还能时时刻刻地紧盯着森鸥外这个小人。

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跟随中也大人加入港黑。只不过发生了刚刚这些让她难以接受的一切……

被老狐狸绕着思维走的小可爱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切都说的过去，甚至顺着他的思维想下去还觉得确实如此。

虽隐约有所不安，可花衣想破头脑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算了算了，不管了！

只要她在的一天，港黑终归会属于中也大人的！

她这般气呼呼地想着，毫不畏惧地向森鸥外下达战书，“加入就加入，我难道还会怕你吗？”

“总之你给我听好，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港黑终归会属于中也大人的！”

于是，怀着扶持正道之念的小姑娘踩着重步狠狠地走出了首领的办公室。

而目送花衣背影慢慢离去的森鸥外，看着房门渐渐被合上，森鸥外终于松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些年那个世界的中也君是怎么养着这个孩子的，这样傻白甜真的好吗？

他坐回到自己摸位置上，他拿出了那张写着水野花衣的过往的「纸」。

森鸥外抿了抿唇，把目光落在「中原中也」这个名字上。

其实，他之所以想要让花衣加入港黑，不单只是刚刚所提到的。

他还有一种预感。

在将来的不久，他一定会跟那个世界的中也君碰上一面。

而水野花衣——

不仅对他掌控这个世界的中也君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是他……用来牵制那个世界的中也君的“筹码”。

……

“花衣，森先生他没有为难你吧？”

看见花衣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后，一直附近徘徊着的中原中也中也迎上前去。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合身紧致的黑色西装，单薄黑衣将中也瘦窄的腰勾勒得极其紧致有力。

他走上前去观察，在确定花衣没有什么意外后，松了口气。

“我没有事啦，中也大人。”看见自家中也大人，花衣的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一想到刚刚在首领办公室发生的所有，她又忍不住吊起了自己的一颗心。

她该怎么唤起中也大人心中的正主之位的念头呢？

这个世界的中也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她该怎么向他开口？

见花衣忽然沉思的模样，中也倒是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刚刚在森先生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难道要跟他说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吗？

不不，直接说好像不太好。也许将这些告诉他，只会令中也大人增加烦恼。

何况她不是一直都想为中也大人做出什么吗？只是中也大人一直没有给她机会。

现在不正好就是一个机会吗？

而中也大人只要安心坐上那个位置就好了，一切都交给她来处理就好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花衣忽然拉住中原中也的双手，把他们握在自己的手掌中。

“中也大人！”

“怎、怎么了？！”

鸢色的眸子忽然近在咫尺，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怔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她想对他说什么……

只见花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对他说，“中也大人，你放心！”

“俗话说的好，命里有时需中有，命里无时也强求！”

“首领的那个位置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为你扫清阻碍你登上首领之位的障碍！”

中原中也：？

等等，什么什么？

命里有时需中有，命里无时也强求，你确定这是俗话而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吗？！

还有，什么首领的位置、扶持正道？！

被小姑娘握紧手的中也还以为花衣刚刚突然想说……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问什么，小姑娘被已经前来的尾骑红叶带下去。

望着她慢慢离去的中原中也：……

等等，为什么你要用这种任重而道远的眼神看着他？！

而随着红叶姐慢慢退下的水野花衣却此时已经攥紧自己的拳头，在心中暗自为自己立下一个艰巨的任务。

哼，森鸥外，你这个谋权篡位的小人就给我等着瞧。

我，水野花衣，今天就立下豪言壮志。

终有一天会助攻中也大人成为未来的港黑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