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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杞伸了伸懒腰,轻快道:“回家拆开你就知道了。”
“这么保密啊?”
“因为是很有特色的东西,提前告诉你就没有惊喜感了,”她解释,信心很足的样子,“我猜这箱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姚星河笑:“那要不要在打开前先搞个仪式?”
宋杞现在已经学会去接他不正经的玩笑话了,偶尔甚至讲得比他还要活泼滑头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你如果觉得只搞仪式差点意思,还可以考虑把它供起来。”
宋杞没有骗他。
快递箱子里,果真有惊喜。
经年累月,满满当当,独一无二。
比如宋杞小时候学武术时穿的白色练功服、带鞘的长剑,以及他格外喜欢的、能遮阳的、戴上就很像小神仙白色斗笠;
比如宋杞学篆刻时积攒下的石料、刻床和刻刀,还有几块石头废料的底部,有没刻完的“星”或“星河”,姚星河因此知道,刻这些石头的时候,甚至刻别的石头的时候,宋杞有在想他;
还有他曾经在青楹小卖部给宋杞订的《漫画party》,三年,七十多本,没有一本丢掉,按期号认真排列过,甚至每一本都完好无损,书的边角看不到半道书褶;
还有他上高中前就买好了,高一开学第一天送给宋杞的礼物,哈尔的移动城堡,模型看着比之前褪色了一点点,但城堡前的哈尔和苏菲还在一起,互相爱着,一直没变;
把这些都拿出来,箱子里还剩一个年代久远都的手机包装盒,打开它,只有三分之一个巴掌大的蓝白拼色手机出现在眼前。
宋杞就这么看着东西一件件被拿出来,眼睫肌肉渐渐收紧,葡萄眼珠缓缓瞪大。
过了很久才恢复神智,又窘又羞又忿忿,脸颊都变得通红:“我让陶然寄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啊,她怎么回事,把这些寄过来是要干嘛……”
明明摆脱她寄过来的,是一箱从外婆老家南遇市预订的陶瓷餐具啊。
那还是去年过年回家,她特意和外婆回老家瓷窑镇选的,有一套小碗上还有她自己设计的星星图案,两个情侣的陶瓷杯子底部分别印有她和姚星河的名字。
怎么最后寄过来的,尽是一些她老早就收到箱子里,好长时间都没拆开看的东西?
姚星河却逐渐兴奋,并且对最后出现的又老旧又窄小的手机很感兴趣,当着她的面挑了下眉梢,长按开机。
宋杞想到什么,伸出手去打算捞回来:“别打开了,多少年没用过了,早就没电了。”
结果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经典的手机开机音,分辨率极低的小屏幕上出现手拉手的画面,然后稳定地启动起来。
姚星河也怔了一下,看着开机后满格的电量,思索片刻,低头跟宋杞确认:“陶妈这是……特意充了电?”
宋杞无措地摇摇头:“我不清楚。”
但再次把手伸过去,小声训斥他:“这是我的手机,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那你想看哥哥的吗?”老奸巨猾姚星河立刻眯起眼,火速给出了交易条件,“哥哥也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手机,你记得吗?你要是给我看,那我的到时候也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怕她不愿意,就更卖力更拼命地劝:“你不想了解一下哥哥用这手机的高中三年里,给别的女生发过什么短信,打过什么电话吗?”
宋杞认真衡量过后,轻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皱眉妥协了:“行吧,可以看。但是你的在哪里?”
“在宿舍,”他嘿嘿笑了笑,举手保证,“明天我就带回家。”
宋杞说行。
但却在心里悄悄祈祷,姚星河不会想到,去戳开那不显眼也不常用的收藏夹。
这样就不会注意到某年某月某日编辑好后,一直没有发出去、现在还在收藏夹里藏着的,那条只有四个字的信息。
姚星河果然没有注意到。
他先点开了收件箱,看到满屏的许鹤周发来的消息,开始还能玩笑似的调笑她几句。
说什么:“许鹤周每天都提醒你作业是什么啊,对这个小师妹可真是上心。”
“哟,逢年过节不光送祝福,还给你发笑话逗你开心,还请你去怡和吃饭,还地点随便选。”
后来看多了,就渐渐牙酸。
唇角溢出哼哼唧唧的冷笑:“嚯,搭乐高搭得眼疼,不赶紧滴眼药水,先来问你心疼不心疼。”
“真行,剪指甲剪到肉都发个照片给你看看、求你吹吹,你这师哥上初中的时候就会这一套。”
宋杞发现随着姚星河的语气变酸,她的心情变得越好。
于是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怼他:“你也可以发给我求我吹吹啊,没人拦着你,谁让你不联系我的。”
姚星河听到这话,眯眼看了她三秒。
像是想到什么好计谋,突然低头,凑近了那两片伶俐又饱满的嫣红。
眼神变得粘人,声音变得甜软:“小七,哥哥嘴疼,给我吹吹?”
宋杞被这恶心人的场面刺激得惊怔了半秒。
手掌抵住还在靠近的胸膛,身子躲闪着往后仰:“你正经点儿行不行……唔——”
她并没有躲开。
后背被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支撑着、带领着,轻轻落于藤编的地毯上,后颈的肌肤被凉丝丝的藤条刺激,细软的汗毛怯怯地竖起来。
男生撑着另一只胳膊,带动胸膛渐渐下沉,最后整个人,伏在这修长又瘦小的身形之上。
开始时,男生还知道克制,只是低头,小鸟啄食一样,在她唇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后来就抛弃理智和温柔,吻得越来越重,劲凛的形态和纨绔姿态原形毕露,一次次强势地攻入她的唇齿。
炽热的手指像是两道被太阳灼烧着的木藤,自她耳后破土而出,迅速开枝散叶,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勺,好方便,他吻直更深处。
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水泽,顺着无法闭合的唇角,静悄悄地擦着耳垂滑落,没入颈后的绒毛,隐没于藤席的纹理。
细碎又短促的气息缠绕着,厮磨着,短暂地互相攻击,又相拥着体贴彼此。
最后拉开距离,灼灼的目光与怯怯的情动相遇,又再次不可收拾,两片柔软俯冲下来,肆意侵袭另外两片。
——
海水枯竭,高山崩裂,天空落下道道赤炼,虫鱼鸟兽在热焰中惊慌失色,擎天的巨木陷落于烈烈光火。
姚星河觉得。
唯有他。
独自拥有一汪沁凉舒爽,澄澈清甜的泉眼。
救他,免于这场劫难。
许久过后。
“哥哥……”
她喑哑地喊了他一声,躲开些距离。
略急促地呼吸空气,恢复些气力后,揪住他肩头的衣料,惴惴地看了客厅落地窗一眼,开始埋怨他,“这是白天啊……会被看到。”
姚星河低声笑着。
摸过手机,点了几下屏幕,落地窗前的外层纱帘相对聚拢,窗外的大厦和对楼的人影都变得模糊,渐渐升起的夏日阳光却越来越热烈,夺目之姿挡也挡不住。
“现在看不到了。”
他小意安抚着,搓了搓宋杞的耳垂,觉得还不能蛊惑到她似的,又贴近了这被阳光照得通透又粉嫩的耳朵,舌尖舔了此处一下。
没有刻意压制声音,但一开口的时候,各种企图、预谋、渴望和念想就纷至沓来,堵在他的嗓子眼儿,让他说出来的每一个音,都浸满了贪恋和欲想,沙哑低迷得不像成样子。
但畜生就是畜生。
他从来不是想想就完了,尤其是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于是笑得无赖又痞气:“从你大二,想到大四,从去年寒假,想到今天。上次还是去年11月在西洺,一晃眼8个多月过去了,哥哥每天都在想你。你呢小孩儿,想我吗?”
这段话,惹得身下的人儿打了个清晰的寒噤。
本来他以为,这次依旧需要豁出脸皮去,显露畜生本色,对小孩儿哄劝诱导,软磨硬泡,她才肯答应。
他甚至都想好,接下来要用什么借口,蛊惑她,带动她,让她与自己一起云巅浮沉,上天入地。
可这次,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以往的那种羞愤交加,或者躁乱心烦。
虽然脸还是悄没声地红了,但却主动伸出手指,捏住位于他腰/线以下的t恤的边缘。
然后,用又轻又缓的力道,往上方推去。
凉滑的手指碰触着他的皮肤,是完全无意的,但比有意的更加撩/拨人。
t恤被动地卷至腋下,受到手臂阻碍,再也动不了了。
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主动脱去这件衣服,懒惰的小孩儿已经当场放弃。
也不怕t恤垂下来。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在右边那朵嫣粉色花瓣上,浅啄了一下。
姚星河看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听到,脑袋里烟花炮竹炸开的动静了。
小孩儿却浑然未知,觉得不够似的,又用洁白的牙齿轻啮了这一处。
然后抬起被桃花色浸过的小脸,在明媚灿烂的日光中,用幽微又清澈的嗓音问他——
“我也有点想你了,哥哥。”
顿了顿,贴着他的耳朵说:“要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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