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四散的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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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璃珠见着何生脸色不对，问道。

“魂虫！”何生凝眉：“掌柜体内有魂虫。”

璃珠惊讶：“是吗？女鬼告诉你的？”

何生点点头，站起身来，“我得去问别人一些事，你们在屋里等着。”

出门走了两步，在拐角处就撞上了原先在门外排队的壮汉——

“咦，缘分呐，你们住这边吗？”壮汉看到何生，有些意外。

何生点点头，“你住进来了？排那么长的队，我还以为你进不来了。”

“害，我也以为我进不来了，多亏你们啊，掌柜的那几句话，气走了几个人，我吊梢尾，赶着最后一位进来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啊。”壮汉看着何生啥也没拿，又问道：“小兄弟，你干什么去啊，一起？”

何生干笑两声：“不不，不用了，我就随便逛逛，毕竟第一次来。”

“这有啥好逛的，住这里最美妙的就是夜晚，那滋味儿绝对销魂。”壮汉话放开了，就是个话痨，搭着何生肩小声问道：“你们那间房怎么样，听说是最好的客房，有什么特别的？”

何生一顿，是最好的吗？没啥特别啊。

看着壮汉愈加感兴趣的眼神，何生心头一动，正好可以向他打听打听这间客栈。

何生发出邀请：“要到我们的客房去看一看吗？”

“可以吗？”壮汉瞅瞅周围，“好像不太好，万一掌柜的瞧见了，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何生眼神一转，正对上拐角处掌柜的眼睛，眉头一挑，壮汉顺着何生的视线看过去，不免心里一跳，忐忑不已。

掌柜向这边走来，手上还端着何生刚才点的菜。

何生一手拦住：“菜给我就好了，谢谢掌柜。”

两人对视半天，谁也不肯退让，何生心里还有点悬，柒然回来了，不知道掌柜的还认不认账，把他们赶出去？

正忐忑着，掌柜做了退让，将托盘放在何生手上：“那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走了，半路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壮汉，对着何生道：“今天客房由客官全权做主，就算是邀请人进去，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算是同意了？不光不赖账，居然还是以礼相待，殁情这个功夫简直太到位了。

壮汉听见了这句话，胡子拉碴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那我去看看？”

“请吧。”何生端着饭菜，领着壮汉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殁情在擦拭情染，上挑的眼角独居风情，偏生却不沾半分□□，壮汉一时看痴了。

殁情听见声响转过头来，额间的彼岸花更是迷了壮汉的眼睛。

痴痴的表情还没收回去，一把利剑钉在他眼珠子前，剑尖冷然的寒气，让壮汉不敢动。

转眼间，殁情又把剑收了回去，璃珠坐在桌边，向着何生招手：“饭来了，快拿过来，肚子饿死了。”

何生在后面没看到这一幕，自然的招呼壮汉：“你也一起吧。”

壮汉还没回过神来，冷汗直流，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殁情一眼，有点犹豫，谁料殁情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桌边，筷子往桌上一敲，准备夹菜。

但是桌子在那一瞬间，裂开了，饭菜散落一地，璃珠何生端着碗急急后退，殁情连碗都没端起来，手上拿着筷子，退的更远。

“……”

“……”

“？！”

两脸无语，一脸惊叹，璃珠何生不约而同的看向殁情，神色表明了“来，解释一下。”

殁情一时语塞，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抱歉，没有收住力道。”

壮汉看着这一幕，默默吞口口水，不动声色的想离开这里，被璃珠抓个正着。

“干什么去，先待在这里，有些事要问你一下。”

“好——好的。”壮汉说话都带上了一点颤音，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桌子，壮汉觉得自己还是听话一点好。

动静太大，没多大会儿，门外响起了掌柜的敲门声：“怎么了客官，是有贼人吗？”

“没有。”何生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桌子不小心被踢坏了，饭菜散落一地，麻烦再做一桌。”

外面沉默半晌，随后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我们的桌子是由榆木做的。”

榆木可是硬杂木，这能踢坏吗？

何生脸不红心不跳对外道：“可能掌柜叫人骗了，这桌子脆的很，掌柜的以后要长点心啊。”

璃珠在屋里默默为何生比个大拇指，兄弟，你这瞎话张口就来。

外面又是默了半晌，才回答：“那我让厨房再为客官准备一桌，稍等。”

“好的，谢谢。”

等到外面人走了，璃珠忍不住笑出声，蹲下摸摸桌子的尸体，看向殁情：“这可是榆木桌子啊，你可真是神人。”

“既然吃不成饭了，就先问兄弟一些事吧。”何生踢开了脚边的碎木块。

壮汉在殁情面前很是拘束，璃珠也看出来了，给殁情找个活，洗洗情染，没事别杵在这，吓着人家不好。

殁情点头，走到一边，又重新拿起巾帕，一点点擦拭剑身——

何生看着这一幕，鬼使神差的抱着润灵到殁情跟前：“要不帮我把润灵一块擦了？”

殁情扭头看着何生，何生脸皮也厚，回看过去，看着看着殁情伸出手，拿过润灵，开始擦拭。

何生：“？！”这就同意了？

何生惊讶回头，见着璃珠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兄弟。

何生恍若做梦一样回到璃珠这边，脚步还是虚的。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璃珠问道。

壮汉悄悄瞅了一眼殁情，确定她在认真的擦剑，心下松了一口气：“我叫徐大天，是个卖鱼的，你们呢？”

璃珠卡顿了，拍了一下还在神游的何生，“回话啊，我们干什么的？”

何生被拍回神，斟酌片刻：“我们是门派弟子，出来历练的，我叫何生，这位是我师兄，她是我师姐，平日里不善与人交谈，你别介意”何生指着殁情道。

“哦哦，没事，你们想问什么？”

何生：“就随便问问，你来过这家客栈几次啊？”

徐大天：“也就四五次，囊中羞涩，住店又贵，没钱消遣。”

正常正常，何生哦了一声，接着问：“你是如何得知这家客栈的？”

“这个啊——”徐大天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很早了吧，大概五六年前就知道了，算起来这家客栈也是一夜爆火，有个关于客栈的传闻。”

“什么传闻？”听到这里，两人不自觉的猫着腰，压低声音。

“传闻客栈的老板是位仙人，专管人的淫·欲，所以会让住店的人在梦里逍遥一番。”壮汉“嘘”了一声：“这事可别说出去，以前不知道谁说出去了，被店老板知晓，就上了这个客栈的小黑屋，此生都不能在这里留宿。”

璃珠听着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这个掌柜是一直在这里吗？一直没变过？”

徐大天肯定道：“是的，没变过，不过以前的掌柜挺与人为善的，慢慢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点儿人气，太肃穆了，不过谁管他呢，住店就是为了享受，享受过了，谁还在乎那！”

这话说有点冷血了，不过人嘛，哪里有闲心管那么多事，何生也很理解，打量了一眼客房，状似无意间感叹：“你说住店的人这么多，掏的钱也多，怎么这客栈看上去这么普通呢，老板就不花点钱装缮一下？”

徐大天也跟着附和：“是啊，几年了，还是这个样子，不过也没人关心，这都不重要。”

何生在一边若有所思，敲门声蓦然响起。

“客官，饭菜准备好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张新桌子，需要帮你们搬进去吗？”掌柜站在门的一侧，还是那副面瘫模样。

何生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门外的榆木桌子上，一桌子的饭菜，还挺香，璃珠迫不及待的冲过来，狠狠把香味往自己鼻子里扇，挥挥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可以搬进——”

“那就劳烦掌柜的了。”何生及时开口阻了璃珠的话头，与掌柜对视，微笑点头。

掌柜也没什么异议，说了句“稍等”，片刻后，带着三个壮年人上来了，几人合理将桌子搬了进去。

关了门璃珠才说话：“这客栈没人了吗，居然让厨子做苦力活？”

何生看向璃珠，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