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纪念谁？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殁情陡然停住，醉鬼才悄咪咪睁眼，一睁眼就发现剑尖离他的眼睛不过一扁指的距离。

吁长的呼吸，醉鬼深刻的感觉自己在鬼门边走了一遭。

“这才对嘛！”璃珠跟着过来，再度推开了殁情的胳膊，醉鬼紧绷的身体在剑被挪走的那一刻松懈下来。

“你们想问什么？”

璃珠蹲在了醉鬼跟前，举起三个手指：“别紧张，我就只问三个问题。”

“第一个，你是什么人？”璃珠说着降下一根手指：“第二个，昨晚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醉鬼久久沉默，最后看了一眼璃珠：“那第三个呢？”

“你先回答这两个，第三个我看前两个的回答再问。”

醉鬼看了一眼殁情，吞口唾沫，开始回答：“我姓许，名为许无意，是许家的长子——”说完又看了一眼殁情，尤其是她手上的那把剑，见殁情没什么反应，许无意接着说：“我们许家一脉单传，我既是长子又是独子，许家也算是丹徒城的有点儿名气的，因为我们世代从文，称得上书香门第——”

“停——第二个问题。”璃珠阻止了许无意的毫无意义的叙述，都是些废话。

“第二个问题——我昨晚喝了些酒，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醒来就被你们绑在这——”

情染再度回到了他的鼻尖处——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昨晚毫无印象。”许无意快要哭了，这怎么阴晴不定的。

璃珠叹口气，推开情染：“那你为何要喝酒？”

“这算是第三个问题吗？”许无意试问道，余光瞥见殁情手上的剑似乎又要回来，紧紧闭上眼睛，声音提高道：“我是为了纪念故人！”

话音刚落，许无意感受到冷兵器的那股凌冽寒意停了下来，悠悠睁开眼睛，对上璃珠似笑非笑的脸。

“纪念谁？”

何生在后面看着许无意脸色难看，迟迟说不出口，料到应该是一位无法言说的故人，怕是两人之间有着非一般的纠葛。

璃珠也不急，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不怕他不说。

终究是抵不过去，许无意终于嗫嚅出两个字：“虚雅。”

“虚雅？”璃珠重复，而后看向何生：“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是那个女鬼。”何生冷然道，向来含情的桃花眼，看向许无意有些不善，殁情也不喜这个名字，情染感受到殁情的情绪，嗡嗡震动，璃珠慌忙把住殁情的胳膊：“放松，别一时不察伤了人。”

听到这个名字后，何生也不看戏了，上前盯着许无意的眼睛问：“你跟虚雅，是什么关系？”

“我——”许无意看了璃珠一眼。

“这才是第三个问题，问完我们就放你走。”

得了保证，许无意才开始安心叙述。

“其实昨天是虚雅的祭日……”

五年前，勾栏院的生意如日中天，里面的头牌就是虚雅，虚雅生的美艳，身段极好，舞姿更是丹徒一绝，闻名来赏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人都说虚雅左眼尾的痣是神怕她祸害世间，点上的惩罚，无论何时，虚雅看着都是妖媚的化身。

那一年，许无意在各位公子哥的拉拽下，进了勾栏院的门，正逢虚雅从阶梯上来，在经过许无意身边时，面纱被风掀起一角，这般容颜就落在了许无意的心里。

此后的每一天，他都要来勾栏院待一会儿，只为了看上虚雅一眼。

蹲守了近两个月，总算是有了点回报，虚雅一舞过后，看了许无意一眼，正当许无意心中“砰砰”直跳的时候，又是一份惊喜砸落在他头上，虚雅邀请她共话良宵。

一见虚雅误终生，再见虚雅祸万世。

几句“意公子”将许无意的心牢牢拴住。

“虚雅，我要娶你，你可愿意？”许无意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虚雅正在修剪窗边的梅花，此刻正是寒冬腊月，雪花起舞的时段，虚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许无意。

“意公子莫要说笑了，虚雅本是风尘女子，如何担得起意公子的厚爱，这种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声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许无意却不认同：“你担得起世间最好的，等我，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娶你。”

将将弱冠的少年眼里带着星辰大海，虚雅没能稳住心，还是淹没在这片星海中，心里的话顺着嘴说了出来。

“你若真的娶我，我便等你。”

这算是一句承诺，许无意心里炸开了花，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道：“虚雅，我——我想抱抱你。”

妓院的女子再美，也只是一叶浮萍，虚雅也不例外，少年的一腔热忱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对“根”的渴望，有了渴望，虚雅就不再像之前那般淡雅了，时不时笑着，等着少年带着他的承诺过来赎她。

身为许家的独子，许无意身上肩负着许家的重任，许母得知这事，死活不同意。

“堂堂的书香门第，怎能让风尘女子进门，这让老祖宗的脸往哪搁？”

许父也是如此，许无意与父母争执，最后在许母的以死相逼下退步，当他最后一次踏进勾栏院时，面对虚雅满怀欣喜的神情，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虚雅，忘了我吧。”

终究还是一段错缘——

往后的日子，许无意还是会偷偷的来，远远的看一眼虚雅，这样美好的女子给予他的满心期望，他没能肩负的起。

一个月后，朝廷下来的命官——刘忠渝，受旨到丹徒城巡视，听闻了虚雅的“丹徒一绝”，便要虚雅陪侍。

时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让那样一个平静如水的女子长了副祸国殃民的容貌。

许无意听闻刘忠渝是个色胚，馋貌美女子的容颜，更馋她们的身子，许无意担心虚雅，就偷摸前去劝告。

昔日如水的佳人在这一刻变成的带刺的冰锥。

“劳许公子挂念了，还请许公子离虚雅远一点，虚雅这等风尘女子，若身上的风月气息沾染到许公子身上了，可是要让许家祖先蒙羞的，这等大罪，虚雅担待不起。”

许无意受不住着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的汹涌埋怨，“虚雅——”

虚雅后退，“虚雅的事情，许公子不要管了，好聚好散。”

在之后，许无意就听到了虚雅身亡的消息，事到如今，五年过去了，许无意还是没能释怀，过不去心里的砍，至今未娶妻——

三人听着故事被慢慢叙述完，都沉默了，这故事令人唏嘘，但凡面前的人勇敢点，能去尝试一下说服身边人，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虽可悲，但更可恨！

璃珠起身，这样的儿女情长，听起来居然有些可笑。

何生只是静默一瞬，又追问一句：“你是否知道虚雅的死因？”

许无意摇摇头：“我只是听别人说是投河自杀而死，但是觉得不可信。”

“我也觉得不可信。”璃珠开口：“若是真如他所说，为何一个平静如水的女子变成了——那样的人，死亡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只有在受了刺激后，才会做出与本性背道而驰的事情。”

“所以这事有隐情？”何生顺着璃珠的话接了下去，璃珠点点头：“有另一个突破点。”

殁情：“刘忠渝。”

璃珠：“对，刘忠渝，咱们有必要去找找刘忠渝，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何生点点头，“对，可以从这里入手，只不过咱们不知道刘忠渝现在在哪里，如何找得到？”

殁情璃珠的视线瞬间落到何生身上：“问！”

至于谁去问，这么艰巨的任务自然交给何生完成。

何生皮笑肉不笑，呵呵，诸位真是高看我了，面对两人希冀的眼神，何生还是绷紧背，去了大爷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