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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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试镜成功并且即将进组的消息一点都没隐瞒就散播了出去。殷锦云自然是借着这个消息整顿了程厌,而闫明则是抱着送上来的热度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承认了这件事。

【咕咕咕：吃瓜吃到真的了？？？卧槽咖位这么低居然真的要演厂公，就算说没有py交易我都不信！】

【脚踏五彩飞马的少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厂公啊啊啊啊啊啊啊！丑拒这话我虽然说不出来但是我不想要咖位这么低的人来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碳氢：不——！我的白月光（尔康手.jpg）】

【我不是我没有：啊...又是真爱粉向资本主义屈服的一天。原本我还很看好这部电影的,哎....】

在柳逸还没有进组之前，殷锦云悄无声息的再一次来到《烽烟》剧组。此刻闫明正在乐呵呵地刷着评论，周围的副导则开始协调场内调度准备拍摄空镜。作为老一代的电影导演顶梁柱，闫明很愿意放开手给新人成长的空间。

毕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镜头，他是总导演又不是剧组保姆。

这也代表着剧组这么多人，只有闫明周围的地方看起来非常悠闲。

“嘿！锦云！快过来！”自从眼角余光瞥见场外西装笔挺的男人，闫明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激动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朝着那边招招手，压低声音好像没看到对方眼中的嫌弃一样热情邀请着。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殷锦云勉强挪动他尊贵的双腿走了过去。还没定他站定，闫导便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一把揽过对方的肩膀。“快点跟我讲讲你家小明星怎么回事！”暗地里早已好奇到心痒痒的总导演可算是将心中疑问说出口“那种‘该死的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过来就被中年人压完了肩膀的殷锦云：“......”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从以前开始就很引人注目。”殷锦云不动声色的把闫导的手臂拿开,视线落在兵荒马乱的片场里“自从他开始正视演员这份职业后,柳逸的才华就显现出来了。”

啧啧啧....这是多厚的男友滤镜啊....

闫导暗地里撇撇嘴依旧不死心的试探着“你说他会不会是‘那一边’的人啊，我看你前些天出的新闻就感觉不太对劲....”

总导演想起自己十年前那部千人指万人骂的烂片。如果当初不是殷锦云当时来b市旅游过来看出拍摄道具有问题，他连同剧组上下三十几号人估计全都得折在外景地。

也正是那天往后，这个殷家的小少爷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法术符咒与妖魔鬼怪居然都真实存在，而人类则一无所知的与它们共同生活。

闫明一个前半生信仰科学唯物主义的中年人，临到四十多岁一朝三观尽毁在封建迷信的道路上绝不回头。

“别胡说,他只是个普通人！”殷锦云皱起好看的眉毛,他不希望这些污秽的东西跟柳逸名字沾上半点关系。更何况他最初也用为数不多的符纸看过，柳逸身上的因果淡到几近于无。现在的山石精怪那个不是沾满因果浑身煞气,他家的青年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前段时间宏巨娱乐的那个女艺人手上有个古簪子,我没反应过来中招了。”殷锦云倒是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把这段经历告诉了闫明。毕竟在b市知道这些事的人里，只有闫明跟他是那种能畅所欲言的朋友。

虽然他们关系这么近的主要原因是殷锦云当初年少不懂事直接把闫导拉近了这个圈子里,所以他对问东问西充满好奇与八卦心的中年人很有耐心。

“行呗。”其实早已打听清楚的闫导敷衍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暗地里还是想找柳逸再问问这事的经过。但让这位中年导演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的两天根本没有时间腾出空来想这些八卦。

——

“卡——！”拿着电音喇叭的闫导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旁边的工作人员很有眼力见的递上一瓶矿泉水。场中的几个演员立刻松懈了下来，轻微动了动身体来缓解这一天下来的疲劳。但他们其实都暗地里竖起耳朵迎接总导演这一次的咆哮。

“柳逸——！你到底能不能拍？你要不能拍就走人！”电子扩音喇叭将总导演的怒吼放大了十倍，震得整个片场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两耳嗡嗡直响“你要演是个武艺高强的东厂督公！不是南风馆身形柔弱的头牌！”

虽然当初同意柳逸进组的是自己，但闫明扪心自问这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可是现在，总导演感觉他太阳穴突突的都快炸了“风骨！我要的是那种文人风骨你明白吗？！”

不明白....柳逸有心想要反驳，但他在看着闫导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后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准备当个锯嘴葫芦。甚至在总导演拎着电子喇叭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时候，殷锦云还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是个能恐吓凶兽的总导演。

他好害怕quq

内心里各种想法飘过。柳逸还是得装作无数打工人挨批时的样子，低下头沉默不语仿佛他真的很愧疚。

其实别看闫明吼得这么愤怒，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绝望。“这已经是第二十三场了，各位。”颇为沙哑的嗓子已经不能再受折磨，总导演只好缓慢而沙哑的跟所有人讲话。

“我已经不想点评你们的演技——因为根本没有这玩意。”他疲倦的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电子喇叭非常想用这东西砸在这帮演员头上“柳逸我就先不骂了，他毕竟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

“你们呢？在场的几位都已经演了三四年戏了吧，怎么都把演技还给专业老师了？”总导演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尽管他的语气比刚才怒吼时要冷静许多，但几个演员都感觉自己打了个冷颤。

“调整一下状态，我们十分钟后继续。”

丢下这么一句话，闫明转身就回到了属于总导演的小马扎上。

总导演坐在小马扎上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菊花茶，温热的茶水也没能将他从迷茫的状态中解放出来。说真的，这个家伙真的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想起片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闫明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柳逸这样的演员。

一开始的时候，他能看出来柳逸真的是很努力的想要融进戏里。尽管他只把厂公清冷疏离的表情搞成了个面瘫，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柳逸身上。

原本闫导看中的就是这个。但他，但他没想到柳逸的能力不分敌我啊？！！

摄像的视线透过镜头盯着柳逸一动不动，配角演员们更是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在青年身上。他们虽然抱着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念着台词，可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柳逸那表演还不如扫地的大婶。

害，大婶也在那握着扫把发愣呢。

他让柳逸把这该死的魅力收一收。场面倒是好看了些，毕竟大家都能各自其位好好干活。但柳逸在收敛的情况下表演真是惨不忍睹，一个翩翩美男子的角色演的柔弱无骨怎么看都别扭。

这就是报应.....总导演忧郁的看着片场中沉思的柳逸，不知道自己拍完戏这嗓子还能不能要了。

大部分的剧组一般都不会只用一个场地进行拍摄。就好像《烽烟起山河》这部古代剧前期讲述的是男主在府邸里跟女主的感情纠葛，饰演男主的程厌跟女主冯晓涵作为a组在100米外的内景进行拍摄。

b组大多数是剧情暗线，而且极大部分的剧情都在各种宫殿外的走道进行。闫导因为殷锦云的请求而特意关照b组，a组的拍摄就分给了副导演。

a组这么多演员基本上都是在圈里呆了很久的戏骨，该怎么走位做出什么表情都一清二楚。而且因为有着闫导的名头加持谁都没有耍大牌，这样副导演拍下来既顺利又省心。

“程哥辛苦了。”等候在一旁的助理看到拍摄结束立刻拿起一瓶水给程厌递了过去。穿着一身汉服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接过水刚要喝的时候用余光看见片场外抱着胳膊的经纪人。

曲筱筱，他的经纪人。

程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了。他想到了前几天殷总轻描淡写的警告，也想起了曲筱筱电话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沉默片刻，他还是放下水瓶连衣服都不换就往外面走去。

他当着曲筱筱的面给柳逸道歉总行了吧！

来到b组片场之前程厌想的很好，一定要当着柳逸的面诚恳道歉好让经纪人跟殷总无话可说。然而当他来到片场外面的时候，身着殷红飞鱼服的柳逸正双膝跪地抱着奄奄一息的宫女。

他悲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宫女苍白面容，浑身颤抖仿佛已经伤心到极点。柳逸咬住下唇，仿佛不这么做就会露出几声痛苦的呜咽。

半晌过后，他垂首凑到宫女耳旁轻轻的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低沉磁性，光是看着画面就能听出其中包含的深情。

程厌眼角一抽，不由得凑近想要听听柳逸的台词。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八七六五四三二.....”柳逸像是说到痛处皱起他那好看的眉毛，依旧咬牙坚持的说下去。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

………

程厌脸色铁青转头看向曲筱筱。就这？当面？？道歉？？？

小爷我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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