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刚才说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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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平波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毕竟让一个大一学生来教课，学校也不会同意。

拧开茶杯，抿了口茶，戴平波询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戴老师，您邮箱多少？”

林闲一边放下笔记本电脑，-边说道：”上次您交代的那个论文，我已经写好了。

噗！

闻言，戴平波差点没一口茶喷出去。

这才几天，你就写好了？

咳嗽两声，他板着脸，神情严肃道：“你小子，我上次怎么说跟你说的？不会写没关系，千万别灌水。现在国内的期刊论坛，名声就是被那些成天灌水的蛀虫给搞臭的。

讲道理，国内论文风气确实不太好。十个论文九个灌，还有一个灌一半。

国内也有《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期刊论坛，只不过就是因为灌水的论文太多，把名声给搞臭了。

戴平波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对于灌水论文，深恶痛绝。

你不会写，或者写得慢，这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本身搞学术研究，就是水磨工夫。

但是你灌水，那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

所以此刻，戴平波心中有些生气，还有些失望。

见状，林闲赶忙解释道："戴老师，我没灌水，周氏猜测我已经全部证明好了。”

证明好了？

"噗！”戴平波这次没忍住，一口茶彻底喷了出去。

一时间，茶水四溅。

还好林闲反应足够快，急忙后退，避开了茶水。

抽了几张餐巾纸，胡乱擦拭了一下办公桌，戴平波挑眉道：你刚才说什么玩意儿，1？"

“我说周氏猜测我已经证明了！"林闲隔着一段距离，答道。

戴平波：？？？

我只是让你根据周氏猜测，总结一-下最近学习到的知识，写-一遍关于素数的论文而已。

结果你tm告诉我，你把周氏猜测给解决了？

而且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

不难怪他如此反应，这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大学的教授身上，都会是这种反应。

回过神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这小子开始好高骛远了。

前些年，一个民科找过他，宣称自己证明了周氏猜测。在他看来，林闲现在的表现，就和那名民科一样。

暗自叹了口气，戴平波苦口婆心道：“林闲啊，数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需要脚踏实地，最忌讳好高骛远。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这番话有些委婉，主要是他怕打击到林闲的兴趣和自尊。

毕竟对方是颗好苗子，有天赋，有悟性。

林闲点点头，正色道：“我明白！”

闻言，戴平波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欣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自己还算没有看错人。

然而下一一秒，却见林闲说道：“可是，这和我证明了周氏猜测有什么关系？"

“

戴平波一阵气结，心里无比失望，，随后摆手道：“那行吧，你把论文发我邮箱，我帮你看看。”林闲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没有解释。

只是这种事情，解释是没用的，得用事实说话。

得知邮箱后，林闲迅速打开电脑，将论文发到了戴平波的邮箱里。

做完这些，他合上电脑，说道："戴老师，那我先走了！”

"去吧！“

戴平波的语气有些冷淡，完全不复之前的热情。

等到林闲走后，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阵后，最终还是拖动鼠标，打开自己的邮箱。

还是看看吧！

尽管林闲这次的表现，让他很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看中的好苗子。

点开论文后，戴平波先是大致扫了一眼，不由双眼一-亮。

哟，论文格式很标准嘛！

格式排序十分规范。

看样子是下了功夫的，这让戴平波心里舒服了一些。

端起保温杯，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查看起论文。起先，戴平波看的很随意，几乎是一目十行。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速度不由渐渐放慢下来，最后演变成了，每一行公式，他都要停顿几分钟，甚至更久。

越往下看，他就感觉越吃力，眉头也不由慢慢皱起。

嘶！

这小子的论文，好像有点东西啊。

放下茶杯，戴平波忍不住点了根烟，继续查看起论文。

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此刻的戴平波，已经彻底进入工作状态。

足足一个小时，他才将论文粗略看完了。

没办法，不粗略不行啊！

里面涉及到的很多公式，他有些似懂非懂。这不是他水平差，而是专业不对口。

他毕竟是搞应数的，主攻傅里叶变换和微分方程，对于数论这种纯粹数学，研究的并不深。

不过抛开其他不谈，单从理论上来说，这篇论文的逻辑确实做到了自洽。

如果论文中的所有公式和验算结果，都没有问题的话，那确实是证明了周氏猜测。

这m

还还真被这小子给证明了！“戴平波盯（得诺的）着电脑屏幕，喃喃自语。

此时此刻，戴平波心中无比震惊，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愣了好几分钟，等他回过神后，心底便涌出一股狂喜！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数学，终究是年轻人的游戏。

到了他这个年龄，早就已经认命了，对于自己研究出成果，根本不抱希望。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学生身上甘。所以才会对林闲这个好苗子，如此包容。

而就在此刻，自己的学生，很可能证明了周氏猜测，他怎么能不狂喜。

他戴平波平庸了几十年，这很可能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

虽说数学是纯粹的，不应该掺杂荣誉和其他情感。

但数学工作者，毕竟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