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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景回到停兰殿时,许攸明显能看出来他心情似乎不错。
他看起来仍是板着脸,似乎没有表情,看起来与平常并无二致。但许攸太熟悉他了,连他眼底的一丝极浅笑意都能察觉。顾闻景这人十分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如果不研究透了他的各种微小表情,许攸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他心情好可以作,什么时候他心情不好,要体贴内敛呢?
“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许攸笑嘻嘻走了过去。
顾闻景没回答,微扬了一下眉,垂眸看她,“姑娘从何看出?”
“心有灵犀。”
顾闻景怔了怔,心情越发得好,眉眼一弯,终于露出了个正经笑脸。
许攸过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冲他挤挤眼,“什么高兴的事?”
顾闻景话冲到了嘴边,又忽得咽了回去。
他确实挺想去看孟屿跟沈寂到底有什么过节,两国掌权人之间的恩怨,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成为他手握的把柄。他要偷偷打听一下,甚至路上还想着带许攸一起去看。但现在转念一想,并不可行。虽然上次沈寂一声不吭走掉了,看起来是跟许攸闹翻了,但具体怎么样,他也不清楚,眼下才短短半月,最好不要让两人见面,以免横生枝节。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听西泽域主说起大洲城内一些有趣的事,颇有些兴致罢了。”
许攸确实是被关得久了,十分想出去放风,立马缠着顾闻景询问大洲有些什么好玩的。虽有原主关于大洲的记忆,但几乎全是怎么被许佳若母女怎么欺负奴役,基本天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哪有空闲去大洲城内玩儿?
顾闻景随口说了几件宴会上听到的趣事,勾得许攸更加想出去玩。
他见时机差不多成熟,趁机问道:“明日想要出去逛逛么?”
“可以吗?”许攸各自矮,两人相对而立,她得微抬着头看他,显得一双眼又大又圆,亮晶晶充满了期待。
顾闻景对上这双明亮而透彻的眼,一时居然有一些犹豫,这么算计她,如果被发现……
但他并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只要脑海中闪过她用这样一双眼看着别的男人的画面,只是想想而已,顾闻景就觉得怒气就要暴起了。
只要能将她留下,龌蹉也好,卑鄙也罢,反正能夺回江山的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正人君子。
他要这一双眼啊,永远只看着他。
顾闻景内心思绪纷飞,面上却不动波澜。他勾勾唇,温和道:“有何不可?不过姑娘这般出行,多少有些不便。”
许攸倒没觉得有多少不便,不过她对乔装成男人或者其他什么人并不排斥,毕竟当初她也办成男人随着顾闻景南征北战长达半年。
得到许攸倒许可后,顾闻景运了些灵气在手中,缓缓施入许攸面门,许攸的面貌如晕开了墨的水渍一般,一点点变得模糊,片刻后,又一点点变得清晰,不过呈现出来的面貌已全然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她如今看起来,像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稚嫩青葱。
许攸对着铜镜,捏捏自己的鼻子,又扯扯自己的脸颊,手感真实,完全不像假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顾闻景,调皮地笑了笑,故意压粗了嗓子,模仿着顾闻景身边的小厮,“主上,小的这就去为您备浴水。”
顾闻景也看着镜子里的许攸笑,清冷的眸里浮出一些些满意和纵容,以及隐晦的疯狂。
铜镜太模糊,许攸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眼色的变化。
许攸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居然还有喉结!
她伸手摸了摸,一个劲嘻嘻地笑,“顾闻景,你太厉害了吧!”
顾闻景看着她兴高采烈地模样,微抿下唇,眸色暗了暗。
相处这么久,她或俏皮,或妩媚,或飒爽,但都是在跟他虚与委蛇,很少真情实感。这一次,这一句随意的话,却是本能而出,毫无掩饰。
她很少叫他顾闻景,原来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出来,这么欢快动听。
顾闻景深深看着她,却没有什么表情,片刻后,掏出一粒紫色药丸,长手一伸,从她身后绕到她面前,淡淡一个字,“给。”
许攸看着躺在顾闻景宽厚掌心中的紫色药丸,疑惑道:“这是什么?”
“可以帮你掩盖气息。”
许攸扬了扬眉,无所谓道:“这么严格的么?当初跟着你征战,也没让我改变容貌和气息。”
她虽这么说着,但也捻起了那粒药丸,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并不抗拒。
顾闻景站在她身后,缓缓垂下眸,解释:“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仅谨慎些好。”他说着,淡笑了一下,“现在你扮成小厮跟着我,我遇上危险,你还可以恢复原本的面貌和气息,装作与我不相识。”
许攸侧过身,两人离得近,她此时几乎半靠在他怀里了,她笑了起来,一字字道:“说得对,如果有一天你遇险了,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抛弃你。”
她说着,抬起头,直勾勾看他,然后扬起下巴,吞掉了那枚药丸。
顾闻景自然知道她在玩闹,但却深深看着她,低低叹口气,“记住今天的话,不要为我犯险。”
*
沈寂接近晌午到了西泽都城大洲,前去迎接的还是闻陶。
沈寂的辇车一如既往的张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远飞来,像一条七色彩虹。他本人也还是那么高调,红衣银发,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闻陶还是察觉了他神色稍有不对,虽还是像往常一样,眉眼微带着慵懒的笑,看起来轻佻不羁,但这“懒”的成分比以往多了一些,透着点对身外所有事物都不太感兴趣的模样。
“孟屿呢?怎么不出来亲自接我?”沈寂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辇车外恭迎他的一众人马。
西泽的官员臣子们,对南岭少主沈寂可谓十分熟悉了,他与主上关系非常特殊,时常在大洲城出没,就连主上的宫殿,他也是可以任意出入的。但若说关系好,却又不太像,主上与沈寂少主,三不五时就要打得鸡飞狗跳,整个宫殿的人都已经对他们时不时打一架的作风十分习惯,只要一感受到强劲气势迸发而出,就很自觉自主地寻找躲避的地方去了。
一众人陪着笑,闻陶解释:“主上在大殿候着少主呢,其他使臣过来,主上也未曾亲自迎接,若对少主太过特殊,只怕叫其他使臣不满。”
“啊,”沈寂懒懒应了一声,靠在辇车边,支着下颏往外看,自言自语,“臭妖怪还摆上破架子了。”
无论是西泽还是南岭,两方人马都习惯了沈寂和孟屿的相互诋毁,都只当没听见。
沈寂看着城墙处,随意指了指,“谢牧深还被冻在那儿呢?”
闻陶应了一声。
沈寂十分不屑地啧了一声,“论神经病,还真是没人比得过孟屿。这谢牧深被冻在这儿好几个月了吧,真可怕。”
沈寂感叹了一番,倒也没为难下人,跟着一众迎接队伍去了孟屿的宫殿。
进了兴武殿,孟屿身边的一众谋士就忙着去与沈寂的人马客套寒暄,一众下人忙得人仰马翻,倒是身为首领的孟屿和沈寂,闲得非要从对方身上找点茬不行。
孟屿端坐在主位之上,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比沈寂沉稳不少。
沈寂对孟屿的宫殿十分熟悉,像在自己家一般自在。当初他上天入地寻找许攸,被他爹沈牧骂得狗血淋头,要把他关起来,他偷偷跑掉,就是藏在了孟屿的宫里。沈牧知道他在这里,但也不敢跟孟屿做对,只好由着他了。
沈寂本就不是个注意个人素质的妖,到了孟屿这里,更是如此,他没骨头似得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挑着眉看主位上的孟屿。
“喂,你这破命还是我救的,居然不去接我?”
孟屿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冷瞥他一眼,“你的破狐狸尾巴,也是我帮着分化出来的。”
沈寂:……这该死的老妖怪,一如既往的讨人嫌。
孟屿又轻蔑地哼了一声,“弄得我身上的骚狐狸味儿,三个月都没散干净,你倒是有脸说。”
“那也是你应当做的,谁叫你欠了本少主一条命?”沈寂笑嘻嘻,没有什么正形。
孟屿骤然想起什么,一瞬间,目光变得又狠又凌厉,心绪只稍有不稳,整个大厅立刻气流飞旋,温度骤降,汉白玉地面瞬间结了一层冰。
在场修为较低之人,只觉耳鸣头疼,忍不住痛呼。
“你疯了?!”
沈寂率先反应过来,一掌拍向孟屿,同时另一掌拍向空中,冰雪逐渐消融,空气的震荡也逐渐平息。
孟屿回过神,敛住了心思,看着自己造成的混乱,毫无愧疚,他对各种情感的反应迟钝而麻木。他目光虽已平静,但仍是寒气逼人,眼风如刀地看了沈寂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沈寂看着一袭黑衣的男人离开,忍不住低声嘟囔:“神经病。”
他泄愤般骂了一句,但随即垂下了眼帘,整个人也陷入了失落之中。
他当然知道孟屿为什么会情绪失控,孟屿生来孤独,已经不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无论亲情、友情、爱情,对他来说,都是莫须有的东西,对所有正常情感都表现的十分麻木,人世间的人情往来,礼义廉耻,悲欢喜怒,对他来说恍若不存在。但惟独对那个人,他的情绪变得极其敏感而细腻,他肯定是想起她了。
*
孟屿出了宫门,没多时,一只黑鸦飞了过来,落地成人形。
“主上,您要的东西拿到了,您猜得没错,确实在南岭少主房内。”
孟屿没说话,他怎么会猜错?那死狐狸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这幅画。
他接过了黑鸦人递来的画轴,宽大的手掌接触到画轴,有些不受控制地捏了捏,却又努力克制着,怕毁了画,修长的手指因而呈现出一种僵硬的状态。
他极度渴望占有,却又极度害怕失去。
他的手一直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像无比珍爱又控制不住占有,他有些不自然地抓住画,回了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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