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自找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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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晚上吃素没吃饱，大半夜跑了好几趟厨房，翻箱倒柜可就是没找到胡姨把那些肉菜藏哪了，无奈着只好喝水顶饱，于是继跑了厨房后又疯狂跑卫生间。

在第n次从卫生间出来时，看见佟言倚靠在对面，还以为是鬼呢，吓了一跳。

佟言把披散下来乌黑的长发挑到后面，别在耳后“是我，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陈桉点了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你...你刚才头发挡在前面确实有点可怕。”

“那看来你意识还挺清楚的啊。”

“(⊙o⊙)…”

“你大晚上的老是跑来跑去干什么？”

“我...我...”陈桉想说我饿，但是怕被佟言取笑，于是索性不要说了比较好。

“我什么我，饿了是吗？”佟言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两根火腿肠“想不想吃？”

陈桉眼睛顿时发亮，连连点头。

佟言笑了笑，随后转身往阳台上走“想吃的话，就跟过来。”

陈桉屁颠颠跟在她身后。

俩人靠在阳台上，佟言看星星，陈桉低头小口小口的咀嚼，火腿肠有限，他怕快速吃完就没有了，果然粒粒皆辛苦。

佟言侧头看他问道“你恨我吗？”

陈桉不惑这个恨从何来？

“我不让你吃肉，你恨我吗？”

陈桉摇了摇头，脸上的肉在黑夜仍是晃得格外清楚。

“真不恨？”

陈桉又点了点头“不恨，要恨我也只会恨我自己，恨自己不争气。”

“呦呵~境界很高啊！那我掏空了你的小猪佩奇又害你下个月零花钱没有了，你恨不恨我？”

陈桉又摇了摇头“你是妹妹，我是哥哥，我本就应该宠着你，怎么还会恨你呢？”

佟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大胖哥可以啊，思想觉悟很高啊！”

陈桉望着她傻笑了一下，低头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哪有。”

佟言从口袋里又掏了一个真空包装的鸡腿扔给他“吃完了就去睡觉，没再跑来跑去了，你不知道你一跑动，整栋房子都在颤吗？”

“有...有吗？”陈桉憨笑着又挠了挠头。

“有。”

佟言说完先回了房间，十分钟后听见外面有动静，想来陈桉吃饱了也回了房间吧，接下里他真的再没出来过，只是佟言依旧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始终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是期末考试的成绩漂亮一点呢？她可不想让言澄看了她的成绩单笑话。

也不知道，那老头以前有没有看过？也不知道老头上学的时候成绩好不好？她成绩那么差，不知道是因为她不好好学呢，还是遗传基因作祟？

......

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熟了。

这一睡就睡过了头，早上三个闹钟愣是没把她叫起来，胡姨看她迟迟不下来，于是上门来敲，她睡得熟的像只蜷缩着的小虾米。

胡姨哀叹了一声，随后先把窗帘拉开，让晨光照进来，她呢喃了一声，翻了面又睡了。

胡姨紧接着把她的被子掀了起来，拍打了两下她的屁股“起床了，再不起来太阳公公要晒你屁股了。”

“十分钟，就十分钟。”

胡姨一把把她拽起来“一分钟都不行。”

佟言苦瓜着脸睁开一条缝对着胡姨哭泣着撒娇卖萌“胡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奈何一点用都没有，被她生生拽去了卫生间，逼迫着刷牙洗脸。

她放弃了挣扎，对着镜子左摇右晃的刷牙，胡姨则拿了一把梳子，给她扎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俩人的样子突然笑了，又突然的泪眼汪汪。

胡姨看在眼里，疼在心口处，替她扎好后悄声离开。

怕她上学会迟到，所以今早胡姨骑了电瓶车送她去的学校。

习惯性的跑去高一三班，班主任胡蓉胡老师看见她坐在位置上，疑惑地向她走来问道“闫主任昨天通知我说，你爸要把你转去二班的呀？”

“对对对，对不起胡老师，我给忘记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佟言收拾了东西，快速离开，班里同学两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尤其是肖霍，他神色异常的难堪，拿出手机翻到佟言的通讯录，看了看，最终还是又放了回去。

二班今天早读是语文，大声都在朗诵课文，班主任秦雪在教室里来回转悠，她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报告~”

所有人突然默契的都停了下来，花蕊蕊见是她，开心的伸手挥了挥，佟言自然也是看到了，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应。

秦雪说道“进来。”

佟言“报告秦老师，我是三班转过来的佟言。”

秦雪抚了一下眼镜框“嗯，我听闫老师说了，那你就坐...坐...”

佟言第一视线时落在花蕊蕊身旁，这家伙还说要和她坐同桌，她明明就已经有了同桌嘛，像是被背叛了，怒撅着小嘴。

花蕊蕊双手合十，望着她连连求饶道歉。

秦雪扫了一圈教室，就顾夏旁边还有个座位，但是顾夏的妈妈特意和他交代过，怕打扰他学习所以不要给他安排同桌，他当下真有些头疼，佟言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出了名的惹祸精呐！

“老师，坐我这吧，就我这还有个空位。”

顾夏举手主动说，算是给了她面子，她当下感激地朝着他点了点头，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太体贴了“嗯，那佟言你就坐顾夏旁边吧。”

“好的，老师。”

顾夏的位置靠窗，他又坐在外面，所以见她走过去，先站了出来给她让道，她朝着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把书包塞进课桌。

秦雪拍了拍手“好了，大家不要看了，继续晨读。”

教室里瞬间又响起朗朗读书声。

佟言发现顾夏居然在别人晨读的时候画画，而且秦雪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觉得这个世道真的太不公平，但是侧头看了看顾夏的话，别说画得那叫真一个好。

“顾夏，听说你还会弹钢琴和吹萨克斯？”

顾夏微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是谁告诉你的？”

“校园八卦小网站，上面都是你的小道消息。”

“那你被骗了，我不会吹萨克斯，我吹的那叫葫芦丝。”

“葫芦丝是什么？”

这是秦雪走过来，眼睛凶狠地盯着她看，咳嗽了两声算作警告。

她算是初来乍到，可不敢得罪她，听说她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也不敢惹，往自己的地盘缩了缩，张着嘴假装读书。

早读结束，佟言意料之中的被秦雪叫去了办公室。

花蕊蕊在办公室外来回踱步，在上课前一分钟可算是把她盼出来了，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老秦和你说什么了？”

佟言用鼻子闷哼了两声，随后晃荡了手臂，吐了一口气笑道“没什么，就和我说说班规什么的。”

“真的？”

“比她手上的一克拉钻石还真。”

花蕊蕊也就将信将疑且当是真的了。

顾夏见她回来了，起身让道，佟言望着他张嘴想对他说声谢谢的，一想到刚才秦雪的警告，还是算了。

就像秦雪说的，他们不是一类人，不要去招惹的好。

顾夏明显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问她“秦老师和你说了什么？”

佟言望着他假笑了一下“没什么，让我好好学习。”

既然佟言不想说，顾夏也不多问。上课铃声响起，第一堂是数学课。

佟言承认被秦雪的那些警告气到了，平生第一次那么认真努力地听讲了一堂课，只是讲的这是个什么，她好像能听懂又好像什么都听不懂，讲了一道题，立马就出了一道类似的题目，让大家再草稿本上做练习，还要请人上台。

她真的太后悔换班的，起码胡老师可从来不会让人突然上去做什么题目的。

数学老师李童眼睛四下扫荡了一下，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立马又收回，缩小身子躲到角落里，内心默认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我们班听说新转来了一个学生，站起来让老师看看，是谁啊？”

佟言哀叹了一声，终究是错付了对李童的期望，怕什么来什么，不甘不愿站起身“李老师，是我，我叫佟言。”

“哦~是你啊，老师知道你，你可也算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

全班突然哄然一阵大笑。

呵呵...佟言跟着尬笑了两下，她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可是和顾夏私下被他们称作为国旗下两大mc，固定表演嘉宾，只是她的每次出场太丢人了，永远都在做检讨，检讨得开学还没几个月，真的就全校皆知。

“那佟言，你上来把这道题目给解了吧！”

李童笑得那般人畜无害，佟言都不好意思在内心偷偷骂他了，硬着头皮上去，顾夏起身前将他的草稿本塞给她，她瞪大了眼睛眨巴了两下看他，而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已经起身给她让了道。

她就拿着他的草稿本，头脑发懵的上台，拿了一只玫红色的粉笔，看着那道题目好半天，不知从何下手，突然听见身后谁轻咳了一声，为了缓解一直楚愣在那不动笔的尴尬，她假装被吸引回头看了看，见发出声音的正是顾夏。

他好像还向她使了使眼色，她拧了拧眉头不是很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就看见他用一手挡在嘴边，好像无声说了一个“笨蛋”还有“本？”

本？她好像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视线落在他递给她的本子，浅浅一笑，将本子上的解题思路照搬抄了上去，看着李童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八成是对了，快速回位，将本子还给顾夏，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顾夏只笑了笑。

李童认真看了一下她的解题思路，点了点头笑道“嗯，佟言同学的解题思路很清楚，答案也是对的，看来佟言同学刚才真的有在很认真的听啊！老师感到很欣慰。”

“呵呵...”佟言颤颤回应了两声笑，老师我是很认真的在听，但是我没有听懂啊！辜负了你的欣慰，实在抱歉。

下了课，佟言感觉像是被吊打了一番，浑身乏力难受，哀叹了一声趴在桌子上。

顾夏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她回头望去。

“没听懂？”

她无力闷哼了一声“嗯。”

“我再给你讲一遍。”

“啊？”一个李老师不够又来个顾老师，二班真的太可怕了。

佟言还是直起身子，又听顾夏讲了一遍刚才的那几道题，花蕊蕊原本想去找她的，见她和顾夏头挨着头，正聊得火热，笑了笑，识相地又落座了回位。

顾夏又讲了一遍，她还是只明白个大概，他看她的样子，欲要开口讲第二遍，佟言提前制止，暴躁的双手捂耳挠头“拜托你，让我清静清静消化消化。”

可是顾夏根本不听，在她耳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讲解。

她终于知道孙悟空为什么想吃唐僧肉了，因为他真的太烦了，把他吞了一了百了。

她也真的吃饱了撑着，非要转来二班干什么？

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做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