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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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回再次回到皇宫之时,莫名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皇宫建造的气派辉煌之下，苏燕回所感受的那种强烈的压抑气息，却在这次进宫之后在心灵上有了很大的改善。

每次不情不愿的入宫，但是这一次,苏燕回却并不排斥,这一座人人都身不由己的宫殿之中，他或许是唯一一个极其轻松的人了。

他和太子的情况又恢复了以前的状况,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以前一样,哪怕是再一次见面，苏燕回见到的太子的第一眼，依旧是他坐在案桌旁，批阅着那无论如何都批阅不完的奏折。

但是他却还是抬起了头，看着重新入宫的苏燕回,太子的目光比起以往要更加的柔和，这样的柔和,让苏燕回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人心中，到底是不同于那些宫人的。

“太子殿下，燕回身体已经好转，太子殿下的福泽燕回已经感受到了,殿下，臣下还能再次回到殿下身边，内心无比喜悦。”

太子坐在他的位置上,他的发丝依旧找不出任何凌乱之处，这样完美的人却用那样隐蔽到狼狈的姿态，来到了他的身边，因为过于担心他。

“恩。”太子点了点头，再一次垂下了目光，“自己去玩吧。”

苏燕回哭笑不得，自己这一次来怎么说也是带着任务的，可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小伴读，曾经的自己连伴读的工作都被宫人去做了，只要看向旁边苏燕回就知道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小话本都塞在什么地方，太子也知道，却从来都不曾说过。

他其实一直都很宠溺他，仔细想想，太子作为未来的君主严格要求自身，却对他人很宽松，但是再怎么宽松那也只是在适当的范围之内，那么他……难道其实是被放宽了底线了吗？

仔细想想自己一直以来在宫内都做了什么，苏燕回越想越觉得脸色泛黑，他平时就喜欢在宫内到处跑，除了后宫哪儿哪儿的宫人他都混了个脸熟，为了让冷宫的皇子能够有更好的照顾更是没少跑需要的地方，但是仔细想想，他正事儿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过，难道说他真的一点能力都没有吗？

突然之间，苏燕回相信了太傅对自己是真爱了，毕竟至少在这宫内，只有太傅会因为他的懈怠学习而竖眉瞪眼了。

从冷宫出来的皇子只有两位，一位五皇子，另外一位则是七皇子，七皇子的年岁实际上并不大，苏燕回比五皇子略大，那七皇子就更是个孩童一般，明明是个孩子，却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了吗？

苏燕回合理怀疑，那个给自己送礼的几个皇子皇女，很可能也是受人指使，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五皇子一样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他记得他上一世十几岁的时候……算了不提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过去。

皇女一共有三位，苏燕回不太敢和皇女走的太近，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女孩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私下里在冷宫和皇女相会，如果被抓到了把柄参他一本，估计丞相三子的名头也保不住他的小命。

可是她们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在帮助冷宫，苏燕回合理考虑其实这几个皇子皇女应该在冷宫有了结交情谊，相互之间有通气，这么说来……莫不成那几个皇子皇女和五皇子实际上有勾结。

苏燕回突然反应过来或许这次的任务会十分简单就完成，毕竟……若是自己的猜想正确，那么五皇子应该对他们有过交代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不是自己把五皇子想的太阴沉，他仅有的三次见到可爱五皇子的记忆，如今也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始一去不复返了。

苏燕回带了礼物，以上门感谢的理由进入去了七皇子的寝宫，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而是一些制作精良味道可口的小点心，如今皇子从底层重新回到这个位置，恐怕百官心中各有所想，以防万一必定也是送了不少精良的物件。

苏燕回可没有那个能耐，他本身偷偷存起来的钱就是为了将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跑路的，可不代表他有这个能耐拿出更多的礼品来。

“丞相三子苏燕回求见七皇子殿下，麻烦公公通传一下。”苏燕回手中提着食盒，穿着朴素，但是不同于大臣不能随意进宫面见皇子，苏燕回穷酸却又特别，一旁的宫人都是认识苏燕回的，想了想。

“三公子，你就提着食盒吗？七皇子其实也有比较偏好之物，若是三公子愿意奴才可以告诉您，您回去再重新准备一下？”

“不用了，公公直接通传吧，公公心地良善专门为燕回思索良多，燕回心中感激不尽，本身苏燕回无官无职，若是送上太过贵重的礼物难免会让人以为我丞相家中饱私囊，公公的提醒不无道理，只是作为太子伴读，燕回亲自去采买来的小点心，恐怕能更合心意。”苏燕回笑着回答，顺带着恭维了几句，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将来难保不会和这位小公公多打交道，免得哪天他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直接踩了七皇子的痛脚。

“三公子您也是心善，本身奴才也并没有三公子想的那般好，只是这七殿下……”小公公抿了抿唇，苏燕回看到对方的表情就明白了，估计从宫内传出来的新回宫的皇子皇女对待下人不好是真的，也不禁头皮发麻，“但是三公子不同于他人，七皇子殿下在提到三公子之时总是要柔和很多，三公子日常行事就足以作为众人表率，想必七皇子殿下也会爱戴多许。”

苏燕回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宫人的表率了？他怎么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公公对燕回过于高看了，燕回不过是平凡之人，只是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沾了些许太子殿下的性子，若要夸赞，更好夸赞那太子殿下了。”

“谁在那面絮絮叨叨的，吵着本皇子睡觉了，你们难道是皮痒痒了？又想让本皇子好好的惩罚你们一下吗？！”骄纵傲气的声音从宫殿内传出来，苏燕回眼见着和自己说话的小公公瞬间面色惨白，惊恐的回头看去，眼尖的看到那小宫的脖颈之处能看到用绳子勒过的淤痕，苏燕回心中一凉。

苏燕回抬起头，突然一抹明黄色的影子从宫殿中踏出来，少年面容颇为精致，仔细看来的确和是和他的兄弟一样都略有相似之处，明艳的眸子中过分亮眼，他个子不高，音色少年稚气，此时怒意难隐，手中执着一条粗而黑的长鞭，那小公公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立刻转过身去跪在了地面上：“请七皇子殿下恕罪。”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正主居然是这样一副面貌，苏燕回略微怔忪，他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位七皇子，和过于瘦弱骨瘦嶙峋的五皇子不同，七皇子并没有收到过重的伤，但是那时候的他还是傲气的，自己碰到七皇子的场面，现在想来苏燕回都怕他要灭了自己的口。

第一次见到七皇子的时候，他在哭。

他当时偷偷跑去御膳房开小差，路过冷宫之时听到那安静的冷宫之中传来轻柔的啜泣之声，若是平常人肯定会以为这里闹了鬼了，苏燕回却害怕哭的是五皇子，鬼使神差的就进入了冷宫之中，那声音细细密密的，如同受伤的幼兽，直到找到了院落，苏燕回才听到哭声大了起来。

推开了门扉，苏燕回进入了那散发着浓烈发霉气息的房子之中，整个室内其实比起五皇子的室内要好了不少，至少桌椅床褥齐全，小小的孩童蜷缩在床上，被笼罩在被褥的阴影之中，因为一直哭泣根本不曾注意到苏燕回的到来。

“怎么了？”苏燕回不太清楚这个孩子是谁，“是……殿下吗？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之后通过两人的交谈苏燕回才知道，他是因为饿了所以才哭，七皇子刚刚被送入冷宫不久，和几乎等于和死亡画上等号的五皇子不同，七皇子之前其实还是有侍奉之人的，但是一直都被宠爱着的皇子突然被送入到这里，逐渐的宫人也被七皇子过于骄纵的性格气的够呛，冷宫皇子没人权，最后被宫人有意无意的冷落了。

那时候他哭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因为饿了，可是侍奉的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被圣旨禁足在冷宫之中不能外出，哪怕是年纪很小也知道什么是规矩，结果就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委屈在小房子里哭了起来。

苏燕回不是什么教育家，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孩子把自己作成这样也是略微心疼的，当天陪了他一段时间，让他稍微对宫人好点，可是那孩子却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他们不过是本皇子的下人，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下人客气，本皇子的身份让他们侍奉就应该感恩戴德。”

当时他就在想这孩子的母妃会被贬入冷宫真的是很有道理。

“那是因为现在七皇子殿下还没有能随意惩罚下人的能力。”先皇的孩子没有蠢的，虽然老皇帝政治平庸，可不代表他愚蠢，他的孩子自然也是聪明，苏燕回认真的给这个孩子讲解了现在的窘迫之处，也让他清楚的知道，此时他自己正在冷宫之内无能为力，不能因为一点点小脾气就让自己陷入为难之地。

“那么本皇子，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

“等到……”苏燕回不知道除了五皇子殿下之外的人的命运，所以只能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当你去惩罚他人之时，身旁的人会说好的时候。”

现在想来，苏燕回看着那个孩子，觉得是不是当年的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太对，好像不仅没把这孩子教好，反而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那七皇子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出来，一旁的宫人都一脸紧张，也不知道到底是紧张七皇子还是在紧张自己，那小孩儿仔细看来其实并不比白浮生大多少，个子也不算很高，但是那拽得不行的面容就在脑海中飘过了三个大字：熊孩子。

“本皇子不是说了我还在睡觉吗？谁让你在这里一直说话的？！”那七皇子发髻凌乱，看得出来的确是刚刚还在睡觉，此时怒意升起，眼睛亮的惊人，风风火火的就举起了手中的长鞭，让所有的宫人都吓的一个激灵。

“七皇子殿下请恕罪，臣下无意在殿下休憩时前来打扰，这位公公只是以免臣下打扰殿下才给臣下提点，臣下声音过大惊扰了殿下安寝，实在是臣下的罪过，臣下自甘领罚。”嘴上虽然如此之说，苏燕回可没真的打算让对方惩罚自己，“臣下之前病中未曾亲自道贺七皇子殿下，所以病情好转后立刻就着手准备面见七皇子殿下的礼品，但是七皇子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不缺奇珍异宝，臣下只能另辟蹊径去寻得如今人气旺盛的品鉴酒家特地早去买下的糕点，希望殿下您能喜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燕回先是道歉又是送礼还专门说了一下自己为了殿下找礼品多么多么辛苦，也算是顺着毛摸了，只希望这位七皇子殿下的脾气能够看在他曾经与他一面之缘的份上能够稍微柔和些许。

“你是苏燕回？”七皇子在看到苏燕回是时候顿时眼睛一亮，“你还记得我吗？”

“臣下自然是记得七皇子殿下的，殿下样貌俊秀如今是长了些许，也是越发的洒脱耐看了，殿下性格如火一般，高傲气盛，真是异常耀眼，让臣下不敢直视殿下您了。”反正夸人夸脸基本上没有什么心理疾病都不会有问题。

“谁让你给本皇子行礼的？抬起头来看着本皇子，其他人不许看，本皇子允许你看！”

少年虽然傲气的像是在骂人的声音，却是给了苏燕回一个特权，苏燕回这才抬起头，看到了那闪闪亮亮的少年的眸子。

“你病好了吗？”

“谢殿下关心，臣下的病已经大好了。”

七皇子抿了抿嘴，突然对着旁边的宫人吼道：“看什么看呢？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吗？茶水在哪里？没看到三公子手里还提着点心吗？你们还不快接过来？你们平时都没训练吗？需要本皇子亲自好好训练你们一下是不是？！”

一旁的宫人立刻慌张的跑动了起来，和过分安静的皇宫不同，七皇子不同于皇家特有的沉淀的气质，他灼热的像是要着起火来。

“苏燕回，你跟我来。”七皇子上前就直接抓住了苏燕回的手腕，与此同时看到了一旁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的小宫人，突然就上前踹了一脚，那宫人呜咽一声倒在了一旁，“本皇子没你这么没眼力见的宫人，看不到这是三公子吗？连三公子你都敢拦？你是不把三公子当成贵客吗？！”

“殿下息怒，臣下倒是认为公公并无错处，公公爱护七皇子殿下的身体，在殿下休息之时不愿意让任何人来打扰，这也意味着这位宫人是将殿下放在头等重要之位，这在臣下看来是忠义。”苏燕回这边安抚了又开始给捧着，“这位公公，殿下惩罚您也是为了您好，在皇宫中人人都要学会看眼色，不然很容易就得罪了贵人，公公年岁不大资历尚浅，殿下这也是在有意敲打您，也是证明很看重您的。”

本来听到最后一句七皇子若有若无的冷哼了一声，但是苏燕回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面容之上并没有愤怒之色，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夸赞所以不那么排斥，苏燕回抓住了如何对这条喷火龙的方法。

“这些宫人一个比一个没用，没有一个比得上苏燕回你半分的，真是下人就是下人，怎么敲打也不会变的聪明！”七皇子握住了苏燕回的手，苏燕回隐约发现他对自己有些过分的亲昵，但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注重太多礼节，太子那只是个异类。

“臣下居然能在殿下的记忆中留下身影，真是受宠若惊，前些日子殿下派人送来的慰问礼物臣下非常喜欢，心中惊喜，如今能见到如此出色的殿下，燕回真是三生有幸。”

“我很想你，但是你一直都不来找我，我很失望。”无视一旁胆战心惊的宫人，七皇子抬着眼睛凝视着苏燕回，“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不是说以后还会见面吗？！”

这……苏燕回如临大敌，本来看他的样子是和自己好的，可是现在这模样，又好像是在和他闹别扭，而且这别扭……

苏燕回默默的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七皇子手上的黑色长鞭。

“请殿下赎罪，臣下本身无官无职，又非宫人，自有资质愚钝不堪大任，只是凭借‘太子伴读’这个名号并不足以在宫中畅行，况且臣下还是一位健全男子。”但是他基本上都是偷偷的，能去他也不想去，“陛下下旨在冷宫内的殿下，臣下也并非想见就能见的，若是出入频繁，且不论陛下会不会不悦而责罚于臣，宫中的流言蜚语，自然也是能杀死人的。”

苏燕回根儿还在呢，可是这冷宫之内还关了不少妃嫔，若是有心人谁给扣个帽子，苏燕回就脑袋不保了。

听懂了苏燕回语气中的暗示，七皇子的脸色红了红：“呸！就宫里这几个女人，老的老弱的弱，有哪个能比得上你苏燕回，说她们强了你，都比你强了她们要可信些。”

苏燕回面色发窘，亲爱的大少爷，您这话叫我怎么接？

不过七皇子的面色倒也是好了些：“不过你说的没错，冷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如果看到你指不定就脑袋发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我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和基本上就是在冷宫成长起来的五皇子不同，七皇子在冷宫的时间并不算太长，皇家脾气自然也是没有消磨掉，在此之前更是被他的母妃惯的无法无天，这样的性格基本上与帝位无缘，若是老皇帝身体无碍，等到七皇子成年之后，估计就是封王出宫自立，就随便养着了。

苏燕回连连谢过七皇子不追究他不探望之事，但是那七皇子眉毛一竖，他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在苏燕回还呆愣之际，七皇突然上前就将长鞭缠在了苏燕回的手上绕了几圈绑了个死结，一脸的高兴：“之前我不计较，可是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走。”

……

为什么啊？！

苏燕回单手扯了扯，那绳子绑的巧妙，也不知道这七皇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苏燕回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

宫人取了茶配着苏燕回带来的甜点，七皇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也不给苏燕回分。

“味道还挺好的，和皇宫有的一拼，在外面居然还有厨艺这么好的大厨，干脆本皇子派了人去将那大厨招揽过来，在宫里当个御厨，可比在那劳什子酒楼要强多了。”说着七皇子舔了舔手指上的糕点屑，又将黑手伸向了其他的甜点。

“本来平民的生活就少了乐趣，这些新鲜小食也是给大家点兴趣而已。”这七皇子现在看来是真的有可能做出强抢大厨的事儿来，“宫里的御厨自然是手艺极好的，只是突然吃这小食比较新奇，久了，吃腻了，殿下或许就不喜欢这个味道了，若是殿下喜欢了，想念了，可以告知臣下，臣下会给您带进宫来。”

“你说的也是。”意外的七皇子倒是非常的好说话，“这么好吃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他本来好吃，而是因为是苏燕回你送给我的，所以才会这么好吃也说不定。”

苏燕回：？？？我是不是被撩了？

“整个宫里，除了苏燕回，其他人都看不顺眼。”七皇子突然走上前来就坐在了苏燕回的腿上，苏燕回被吓得不轻，身体都僵硬了，可那七皇子却从善若流，从桌子上取了糕点来咬了一口。“恩，这个不太好吃，太干了，苏燕回，张嘴。”

苏燕回下意识的张开嘴，就被塞了一块糕点进去，是刚刚被七皇子咬过的糕点，心情复杂万分，却的确没办法拒绝，他从来没好好做过什么事儿，这是是他第一次想要干点正事儿，没想到居然遇上这么个……

想说的话被那一口糕点直接塞到了喉咙里，苏燕回咬着那甜丝丝的糕点，很不是滋味。

“喂，你们，傻站在哪里干嘛？唱个歌，跳个舞，变个戏法什么的，让三公子欣赏欣赏！”

七皇子的话顿时让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他们只只不过是太监宫女，学的只是服侍人的本事，唱歌跳舞这些就算是会也只能是兴趣爱好，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到时候出了丑，七皇子肯定是要发怒。

苏燕回知道这些宫人们心里都想着什么，立刻解围道：“殿下，人各司其职，太监要全力服侍殿下，宫女如果学那妖艳的东西，肯定要被冠上狐媚的名号，这些雅兴的东西，恐怕是强求不来的。”

“恩，燕回说什么，就是什么。”七皇子拽了拽鞭子，让苏燕回的手不自觉的往前伸，然后被七皇子拉着环在了少年纤细的腰肢，“那你们就出去找会的人来，再不济，去请个戏班子也成。”

苏燕回自从到了七皇子的宫殿就见到七皇子各种骚操作，自己也不能对一个皇子要求太高，也就放任自如了，可是如今七皇子一言令下居然要请戏班子，现在宫内因为那老皇帝生了病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更是因为九皇子的死连太子的生辰都不办了，七皇子要是真的请了戏班子来，这可了得？

“七皇子殿下，万万不可！”苏燕回被着肆意妄为的熊孩子简直是吓的心惊胆战，太子殿下都战战兢兢的在活着，这个还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子有怎么能随意闹腾，“殿下，现在陛下身体未好，并不适宜操办此事，况且臣下是为了感谢殿下的关爱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殿下这里享受殿下恩宠的。”

“谁敢说什么？”可就算是拿出了老皇帝的名头，这熊孩子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甚至张扬的大言不惭，“那老家伙，什么时候死都控制不了，还想控制本皇子？！”

苏燕回被这小屁孩儿的过分张扬刺激的头皮发麻，不顾礼仪直接用手捂住了这熊孩子的嘴：“殿下，宫内人多口杂，眼线众多，哪怕是为了殿下自身的安危，也千万不可以乱说话啊！”

然而此时七皇子却平静了下来，覆上了苏燕回握住他的手，微微拉开，却没有松手：“没关系，没人会把我怎么样，现在就算再怎么闹腾，也无所谓，毕竟……很可能以后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