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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凭你,就能动摇我蜃楼根基?”老楼主似乎是被气到了,“区区丞相,我蜃楼,还不放在眼里!”

苏燕回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疑惑的看向旁边:“丞相和楼主这是有仇吗?”

“算不上吧。”萧溯源低头看苏燕回,“楼主信奉预言和命盘,当年演算过薛瀚澜的命,他注定要死亡,当天却无事发生,以免节外生枝,楼主使人将薛瀚澜打致重伤,丢出岛外,蜃楼之人不可杀虐,于是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可是薛瀚澜不仅没死,还得了大气运。”

苏燕回看着自己,难道这大气运是来自于他?他有这么神奇吗?

“苏燕回,你所改变的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萧溯源的语气中,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喟叹,“最神奇之处,无论是何命,最终得到的,都是更好的结局。”

苏燕回不自觉的握了手,他没这么伟大……真的,别夸他了,他都要飘起来了!

“所以……”萧溯源回过头来,伸手推了推苏燕回的后背,“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不用战战兢兢的,被你所修改了命数之人自然会为你保驾护航。”

萧溯源站在苏燕回的身侧,他们所在的方向并不能轻易被远处的薛瀚澜所看到,那耀眼无比的俊美丞相眸中充溢着浓厚的煞气,好像转瞬之间就能够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如他所说的那般陪葬。

“我真的很庆幸当年救了王二一条命,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大机缘。”

“不……”萧溯源摇了摇头,“是你救了他。”

既然预言说薛瀚澜会死,那薛瀚澜就一定会死,但是因为苏燕回的缘故不仅没有死并且还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如今他的命盘已经尽数扭转。

苏燕回听懂了对方的话,但是也同样的,察觉到了萧溯源的良苦用心。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看得出来那楼主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对预言盲目的信奉,既然如此苏燕回的存在对对方来说必然是绝对不能咽下这口气的,于是楼主必然会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从萧溯源的口中却为他谋得了一条生路,这其中如果说没有萧溯源手笔苏燕回是绝对不信的。

不过……

“萧哥,你放心,虽然我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可是如果真的要我的命,我是绝对不干的。”苏燕回对着萧溯源咧开了一口白牙,看着又憨又傻,“我做的,都是我想做的,实际上没什么人真的能左右我。”

萧溯源斜着眼睛,露出了几分笑意:“是,你说的没错。”

苏燕回松了口气,如今这般,萧哥的嫌疑应该是已经洗清了,也希望陛下和鹤奉天……

鹤奉天……

苏燕回面色突然僵硬。

薛瀚澜不管权利再大,在短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蓄积自己的军队,如今他能够如此强硬的在小二楼面前叫嚣,在他的身后定然是站着那个在预想之中的人。

所以皇帝来了,鹤奉天还会远吗?

现在的薛瀚澜到面前来定然是来吸引注意力的,他从来都不喜好如此艳丽华贵的衣物,为人也并非嚣张纨绔之流,他现在的模样根本就是非常的显眼,那隐藏在暗处的鹤奉天也许已经……

“我有点事儿,萧哥,我现在要立刻离开。”苏燕回立刻跑向了小二楼,在离开之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紫衣的人侧着身体看着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

真是潇洒的萧哥。

苏燕回在知道了鹤奉天定然已经隐藏在众人之中,他也不敢直接上前去薛瀚澜的跟前引人注目,如今鹤奉天打算先下手为强,也定然是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恐怕在薛瀚澜转移注意力之时鹤奉天已经进入了那小二楼要直接杀死那楼主。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是理所应当的,对于已经手刃敌人无数的鹤奉天来说只不过是手起刀落而已,只是沾染一点鲜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顾忌,按照薛瀚澜的说法在这里的蜃楼之人几乎有百人之多,如果鹤奉天打算凭借一己之力灭了这里,也必然是很艰难的,传言中蜃楼能人辈出,其中不乏武学佼佼者,若是真的不小心鹤奉天也会折在里面。

如今蜃楼并没有做下伤天害理之事,铸剑山庄的所有人都还活的好好的,本来一向都是只杀仇人罪人的鹤奉天一旦开了这个杀孽,自然就会从一个正义之人污染,那就已经不再是鹤奉天了,杀人这种事儿,不能开这个先河。

在苏燕回偷偷的绕过所有人想要进入老楼主所在的小二楼之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拎住了衣领,脚下没刹住车瞬间腾空,接着就落入了一个带着青草气息的怀抱之中,苏燕回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闻到了这样的气息,突然就冷静了下来,靠在那人的怀中,苏燕回颤抖着:“陛下。”

这也太快了……

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皇帝不仅回去寻找了蜃楼,薛瀚澜必定是自荐,并且带领军队……等等,这么快的速度是不可能带领军队的,难道说皇帝并没有带着军队过来?

苏燕回猛然回过头去:“陛下您……”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中,他看到并不是记忆中意气风发的陛下,而是微微沉默着,垂着双眸安静的凝视着他的男人,男人的面容之上有青色的胡渣,面色惨白,双目浑浊充溢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都仿佛是已经数日都未曾有过一次休眠的模样,极尽憔悴,短短时间之内他仿佛直接瘦弱了一圈。

皇帝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苏燕回的肩膀,那手指几乎要陷入他的皮肉之中,那无所不能异常懂得忍耐的陛下现在却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还未曾完全退散而去的恐惧,苏燕回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在他被绑架的这段日子中这个人到底是过着怎样痛苦的日子。

突然之间内心的愧疚感就包裹了全身,之前一直逃避,如今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苏燕回冷静了下来,哪怕是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苏燕回抬起头,认真的问道:“陛下,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好。”他的嘴唇皲裂,明明是一国之君却仿佛是干涸的鱼无法得到任何的照料,甚至他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病态的灼热。

“太子殿下他,自行请死的吗?”

“……”皇帝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苏燕回的心中,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答案,但是他更想要听到的是确切的理由而并非虚无缥缈的猜测。

“我能容得下他,他却不能容下自己。”皇帝的眸子紧紧凝视着苏燕回,“对于大玄国的忠诚,我远不如他,对于你的执着,他不如我。”

苏燕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扑了上去,狠狠的啃咬住了面前之人的唇瓣,这个吻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苏燕回本能的表现。

皇帝下意识的拦住了苏燕回的腰际,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全身心的专注于这个吻,而是半睁开双眼,将这个人的一切表情都收入眼底。

太子是自己请死的,一山不容二虎,他哪怕是到死之前都还是惦记着国家的运势,为了不让国家因为其他的权势而分裂,他这个当初对五皇子最有威胁的太子必然不能存活,他对自己是执着的,太子想要活,却并不会选择活,他选择的是大玄国。

在自己面前的死亡,是在最后的一点私心,想要在苏燕回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私心,他将一切都禁锢在苏燕回的身上,将所有的任性都给了苏燕回,让苏燕回活在失去他的痛苦的记忆中,哪怕是到死了,太子都还是在本能的去剥夺苏燕回的一切。

然而五皇子却放任了。

或许五皇子是最后的赢家,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太子对苏燕回的重要性?他放任了太子的所作所为,是因为知道对苏燕回来说太子的地位无可撼动,这是他在告诉苏燕回,他并不会想要取缔苏燕回心中太子的地位,他会同意一切,哪怕是对苏燕回造成的伤害,他也会放任给予,因为这是苏燕回的,他不能剥夺。

哪怕是承受着太子的恶意,哪怕是承受着苏燕回的误解,哪怕是疼痛的刻骨铭心,对五皇子来说,第一位的从来就只是苏燕回而已。

太子剥夺了苏燕回的一切,那么五皇子就用自己的一切去给予他,他在告诉苏燕回:“我会放纵一切,任你予所予求,你的一切,我更是会全盘接受。”

这个人站在世界之巅,却在他的面前如此卑微。

苏燕回这才明白过来一直以来是自己错了,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曾给予五皇子回应,自顾自的沉浸在他失去的痛苦之中自艾自怜,没人知道这个人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承受了多少。

苏燕回不知道这个吻是带着爱意,还是带着歉疚。

“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苏燕回并没有让这个吻继续下去,而是直接推开了对方,“陛下您……您到这里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人?”

他们能够行进这么快实在是有些快的过分了,难道皇帝打算亲自上阵和鹤奉天双剑合璧然后让这蜃楼的几百人直接体会死神降临吗?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

“难道陛下打算亲自动手吗?”

皇帝第一次没有正式苏燕回,转过了眼神,那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苏燕回简直要跪了:“您是陛下,您是大玄国的命脉,您怎么能和毛头小子一样就这么闯进来了?还打算动手?嗯?您可已经不是以能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候了!”

皇帝轻轻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苏燕回的说法还是没有,只是那表情显然是不知悔改。

苏燕回简直是气结。

“那……是不是鹤奉天也来了?”现在可不是算账的时候,他虽然不懂的武功,却也知道此时杀气腾腾,“丞相他的安全有没有保障?”

“你放心,我自然是带来了人来。”皇帝看向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焦点的薛瀚澜,“朕不会让丞相有事。”

“那么……”苏燕回抬起头,“我有一个提议,陛下请听我一言!”

薛瀚澜从没想过,他还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却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他本来应该已经放弃的地方,这些人守着陈旧的教条,奉行虚无缥缈的预言认为自己是人上人,随意的掌控他人的生命未来自誉为神,在他看来蜃楼的存在简直是可笑至极,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复仇,在他年幼之时被抛弃是蜃楼给了他一条命,到之后被有意丢弃死亡的时候,这条命也还给了他们,所以那时候,他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反抗。

他从那时候起就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活下来,当时被那个人捡起来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命运重新转动的声音,他活了下来,活过了本来应该死去的年龄,握着一把扫把,在那样的庇护之下认真的活着,但是只有到了这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如此的想要活着,只有活着,他才能看到他所想看到的那个人。

到底是因为他坚持了下来才能一直看着那个人,还是他能一直看着那个人才坚持了下来,薛瀚澜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爱吗?

他并不希望他对那人的想法仅仅是这样浅薄。

真正的爱,那人已经拥有了,那人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天下最高的爱意,当时自己站在皇帝的面前之时,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那张憔悴的面容,然而就仅仅是在对上了那双眼睛的瞬间,薛瀚澜就明白了。

明明身居高位。

明明富贵万分。

明明拥有一切。

但是在失去了那人之后,他就仿佛要不存在了一般。

他们之间什么话都没有交流,真正聪明的人,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陛下。”薛瀚澜鞠躬,“臣知道,他在哪里。”

这不是放弃。

他要换一种方式,以最独特的那一份感情,去占有他,他好胜心极强,却也不是不知变通,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曾规定,只有相爱之人,才能相守。

“把他还给我。”站在曾经的同僚之间,薛瀚澜没有任何畏惧之色,他张开双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还给我!”

如今将他从这里带出来,最后那人必然也会投入其他人的怀抱,可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所能给那人的,是他人都不能给的,只有他这一份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也不管那些狗屁预言,把重新赋予我生命的那个人,还给我!”

他将用这条生命,奉献给那人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

“真是愚蠢。”老楼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那紧闭的大门逐渐被打开,从里面传出来的浓郁的药草香气,直接笼罩了薛瀚澜,“既然你这么有胆量,那就自己走进来。”

接着从旁边传来了几声嘲讽的笑音,薛瀚澜猛然转过眼神,锋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那嘲笑之人,锋芒的目光能够将所有人撕裂,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同样的也知道他要进入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那里是专属楼主的圣地。

虽然只是一座小楼,但是楼中各种阵法和潜藏在其中的高手数不胜数,楼主是以有预言之人所接任,而在楼里的其他人全部都是在蜃楼选拔之后的佼佼者,他们是世外之人,却偏偏掌控着世间动态,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影响到整个局势而诞生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够将一切的收入手中。

所以……

薛瀚澜只是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他所拥有的是才华,而不是体魄,但是他这一次进去。

“胆小鬼。”薛瀚澜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只身进入了那楼宇之中。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都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到一道黑影紧紧跟随者薛瀚澜进入了那阴森的圣地之中。

“你既然已经捡到了一条命,那还不乖乖的躲起来,居然到我这里大肆宣扬,你是真的不安排死吗?”

“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两手空空的回去。”薛瀚澜并没有如同以前一样只是站在应该站着的地方就停下脚步,而是不断的继续向前,他踏上了那谁都不曾踏上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向着上方走去,“你或许也从来没有想过今天我还能回来吧?你如此信奉的预言一次一次被打破的感觉如何?你是否还相信自己的能力?老家伙,既然你已经无法维持预言的准确性,如今你难道已经找到继承人了吗?”

老楼主的脸色明显一变,蜃楼每一代都会出一个继承人,能够预知未来,能够得到预言,他们以此为荣,然而现在却已经从迟迟都无法找到新的继承人。

“老家伙,你太老了。”薛瀚澜站在楼主的面前,两人的距离,只有三步之远,“老到是非不分,如今的蜃楼,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吗?”老楼主勾起嘴角,“那么让你死亡的预言,现在就重新成真如何?”

薛瀚澜哪怕是没有内功,杀气却是感受得到的,从脖颈处传来的强烈的杀意几乎要直接侵蚀了他的全身,他会失去哪里?手臂?双腿?还是直接掉下来脑袋?

“不……”薛瀚澜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攻击,所有的杀意,他的狂傲和肆意去引动着所有人的眼球,那比女子还要逼人的艳丽几乎要燃烧世间所有的丑陋之物,闪烁的眸光中全然是自信,“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命数在改变之时,唯独故步自封的你得不到救赎。”

老楼主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容,极尽嘲讽,然而就在此时,轻盈的匕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老楼主的脖颈之上,带着一声清晰的轻笑,那所有朝向薛瀚澜的攻击全部都停了下来。

老楼主的笑容还没有消散,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铸剑山庄,鹤奉天。”鹤奉天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是在未来你打算杀死的人。”

老楼主的笑容逐渐的冷凝了下来,只有楼内之人才知道的预言显然已经被鹤奉天知道了:“真没想到,蜃楼代代相传,居然还能出现叛徒,那苏燕回可真是好本事,是谁?萧溯源?”

“如今被燕啄了眼,你可是有一点后悔?”鹤奉天手中的短匕首在老楼主的脖颈之上划下了一道清晰的伤痕,“你可知道我一直以来是多么期望能够找到你?”

“即便你杀了我,又能如何?”老楼主靠在那尊贵的软塌之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她的身体极其放松,“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预言,我的两个预言都已经可以实现,你们即便是杀了我,也无法阻止预言的实现。”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鹤奉天笑着靠近了老楼主的耳边,如同缠绵的情人一般说出极尽嘲讽的话,“你安插的一百三十七个人,我已经全部找出来了。”

老楼主的手猛然一顿,手中一直把玩的翡翠扳指掉落了下来,如果说鹤奉天一开始只是虚张声势,可是这分毫不差的数字,分明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做到了。

“真是难以置信。”老楼主叹了口气,“那人明明毫无命数,却偏偏……”

“当我来找你之时,已经做好了将你连根拔起的准备。”鹤奉天手中的匕首逐渐的开始往下压去,“所有会危害到我家人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老楼主伸出手,手指轻轻的压住了那匕首,企图就着对方的力道任由对方杀死。

“好什么?”

空荡荡的空间中,传来了在场的几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苏燕回推开了大门,那黑漆漆的室内瞬间充满了亮光,甚至是笼罩在黑暗之中的老楼主都被笼罩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光芒。

“奉天弟弟!”苏燕回小跑着就上前,“你想不想姐姐啊?”

然而苏燕回前进的脚步却被薛瀚澜抓住了手,美丽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燕回,在确定他没有任何变化之后才松了口气,接着就是拉着苏燕回的手腕要往外走:“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接下来的画面不是你应该看的。”

苏燕回面色发窘:“我都这么大人了,什么不能看?你们自个儿说说,你鹤奉天,赦行,有哪个年纪比我大?啊?”

薛瀚澜无比的思念苏燕回,担忧着苏燕回的安危,在见到苏燕回的瞬间心中的安定和喜悦终于让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可是……不见到他的想念和见到他的无奈都让他手足无措。

“我是你恩人,不是你儿子,你好好说话,刚才那句话不好听,收回去,重新说!”

薛瀚澜面色诡异:“我……我们一起出去。”

“我是你恩人,我想干嘛干嘛?你居然想管我?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年轻貌美的丞相明明面对任何人都不曾畏惧随意呛声,却偏偏在苏燕回面前哑了声,想说点好听的,可是又找不到办法,似乎只要他开口,这个人就能有无数种方法给他堵回来!

“还有话没?嗯?”苏燕回挑眉看向对方,薛瀚澜不甘心的咬了下唇。

“恩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可不。”苏燕回接着突然上前拥抱了薛瀚澜,与此同时感觉到背脊传来尖锐的威胁之感,瞬间就怂了,然而怂了又怎么样呢,抱都抱了,赦行你别对着我放冷气了,“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薛瀚澜大概是没想到苏燕回居然会这样安慰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色开始诡异的泛起了几分红色,在那张本就极其好看的脸上留下了如同桃花一般的红色,苏燕回放开对方后,那一直都十分精明的丞相却直接傻在了当场。

在苏燕回放开对方之后脖颈就立刻被抓住了狠狠的往后一带,回头就对上了皇帝那冷冰冰的眼神,只能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陛下,麻烦您带姐姐出去,我很快就结束了。”鹤奉天的瞳孔中闪烁着明显的黑暗之色,他内心充斥着对蜃楼的痛恨,当年家破人亡血洗山庄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夜晚,血色的梦魇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生活,如今他还能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只要手刃敌人,一切就不会重来,没有人能阻止他这样继续做下去,但是……

因为苏燕回站在面前,鹤奉天的手停顿了,他不希望苏燕回看到他双手沾满鲜血的模样。

“奉天,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阻止你复仇。”苏燕回到底还是怕的,杀人这种事儿他没做过,也没想做,一个人的生命在眼前流逝的感觉,因为不是他的挚爱虽然没有痛彻心扉,却到底还是太过微妙的,苏燕回悄悄的伸出手来扣住了赦行的手,十指相扣,苏燕回拉着皇帝走到了老楼主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鹤奉天的匕首,“动手吧,我会看着的。”

鹤奉天本身愉悦的心情因为苏燕回的动作而有些消散,他下意识的看向皇帝,然而以皇帝对苏燕回的无限给予,基本上是听之任之,当然不会理会鹤奉天的目光,很坦然的无视掉了。

“姐姐,不要闹,我不想让你看到。”鹤奉天的手一直抵着,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苏燕回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老楼主:“你在想什么?”

“将死之人,还能想些什么呢?”

苏燕回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肯定在想什么。”

老楼主笑了,那笑容诡秘,无法参透。

苏燕回并没有看鹤奉天:“你们的预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你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是不是你的死,会影响到你所谓的预言?”

鹤奉天是有大气运之人,他的正义之心和他的气运一样磅礴,哪怕是前世他也从来未曾手刃无罪之人,如今他却因为一己之私去杀死了未曾对下犯下大过错之人,也许这会影响到他本身的气运,如果老楼主是这么期待的话,她的死能够成就未来预言的影响,那就是她赢了。

老楼主只是笑,没有任何的意味在里面,可是鹤奉天听懂了。

“只要能避免铸剑山庄的灭亡,就算化身修罗又有何妨?”鹤奉天的眼底弥漫着浓郁的黑暗之色,“姐姐,请允许我这么做。”

苏燕回看着,接着点了点头:“下手吧。”

“姐姐!”

“你下手,我看着。”

“你为何要如此?”

“这样也许能分担一点对你的伤害。”苏燕回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刀子,已经做好了看到死人会吐的准备,“你独自杀死他们,罪孽就是你的,可是如果是我们所有人都看着你杀死他,那么罪孽就是我们所有人的,至少可以为你分担一点,奉天,无论是你,还是丞相,还是赦行,对我来说都是不可或缺之人,你们既然因我而改变了命数,我就不能放任你们不管。”

鹤奉天的手指微微一顿,老楼主感受到了鹤奉天的迟疑,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没关系。”苏燕回转身抱住了皇帝的手臂,但是脑袋却十分固执的转过头,瞪圆了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锋利的匕首,显然是一副绝对不听劝的模样。

鹤奉天低下头,看到的是那令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哪怕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样刻骨铭心的痛苦却不断的翻涌,如今的鹤家一切安好,只要这个罪魁祸首消失了,就安枕无忧,但是……他愿意手上沾满罪恶,却不希望有人来分担。

“动手,奉天,走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走的,奉天弟弟叫我一天姐姐……咳咳,我就将奉天当做一世的弟弟!”

鹤奉天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手中那坚定的动作,居然动摇了。

他可以吗?

他可以让身边的人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沾上罪恶吗?

“胆小之人,必不能成大事……”此时那老楼主想说什么,可是苏燕回眼疾手快的直接就将一旁放着的不知道是抹布还是手帕的东西直接塞到了对方的嘴里。

“让你说话了吗?吃你的抹布去,我没让你说话你也敢说话,谁给你的勇气?!”苏燕回的嚣张让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皇帝的眼底弥漫着笑意一直消散不去。

“动手!”接着苏燕回就用眼神示意鹤奉天继续。

“你想劝阻我。”

“劝个屁,我又不是圣母。”在场的人都没明白圣母什么意思,“我是真心的,这样的人在之前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死有余辜,没准你杀了她我们最后得到的不是罪孽而是善缘呢?消除人民之害什么的?!”

然而……如果说苏燕回全力阻止,鹤奉天有信心不听从苏燕回的话下手,可是……这样,他不知为何,第一次觉得下手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天,终究还是鹤奉天败下阵来,他移开了匕首:“姐姐,你到底想如何?”

“继续继续,别害怕,我无条件支持你!”

“……”

“不杀了?”

“没心情。”

“哦。”苏燕回看了一眼,“那就全部抓回去,送到都城去,等有心情了,我们再杀。”

鹤奉天:“……”

苏燕回抬着头,虽然鹤奉天的匕首已经离开了老楼主,可是他站在那里,活了两辈子的人,面容之上却全部都是茫然。

“姐姐,你可知,你若是此时救下了他们,对我而言,何其残忍。”

苏燕回握住皇帝的手微微停顿。

“我知道。”在每一个有意识的时间里,一直纠缠着他的梦魇,从来都未曾消散,将他全身心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阴霾,甚至在这些人死亡之后,都不会柳暗花明,“奉天,我有一个提议。”

苏燕回和皇帝商量的结果,就是他的提议。

“你愿意,接受御影令吗?”在前生,他拥有御影令,和他的爱人们享乐人间,那是他幸福的人生,今世,他放弃了自己幸福的生活,放弃了爱人,想要将一切奉献给曾经愧对之人,可是苏燕回却不愿意见到他这样无知无觉的活下去,既然如此,哪怕是开辟一点点也好,至少要让他曾经幸福的影子,留存下来,“你掌管影卫,蜃楼将尽数充入影卫中,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才华横溢之辈,不是杀伐,让他们用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的未来来为曾经做过的错事而赎罪,这一切都由你来掌管。”

皇帝的手指轻轻的勾着苏燕回的手臂,他靠在苏燕回的额角轻轻的落下了一个浅淡的亲吻:“鹤奉天,你是否愿意成为守卫朕大玄国的坚韧的影子?”

鹤奉天站在那阴影之中,苏燕回抬头看着对方高大的身影,却看不清在阴影中他的表情,但是,鹤奉天跪了下来。

“臣,接旨。”

谁也不知道鹤奉天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但是至少这一刻,鹤奉天没有去执着于曾经的痛苦,至少有一天他能看到鹤奉天从那阴影之中彻底走出来,时间的伤痕需要时间去愈合。

整顿蜃楼的时间并不长,鹤奉天和赦行强大的武力值和赦行所带来的影卫和少量护卫已经足够压制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但是在这些人里,苏燕回没有找到萧溯源,他可能是离开了,也可能是继续去做自己的小心思了,对他而言,皇帝的身边,并不是他所留恋的方向。

所有人都在鹤奉天的监督之下,刻上了影卫的烙印,他们未来的一生,都将奉献给大玄国,苏燕回觉得这和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分别,还能多姿多彩多种多样,灵活就业还能跟着一个不那么神神叨叨的老板,而且看蜃楼这地方简直是穷到没边,这简直就是解救穷苦天才们。

老楼主被关起来了,苏燕回对这种玄而又玄的家伙还是心里忌惮的,虽然是关起来实际上吃穿用度只是不那么奢华了而已,当她穿着普通的衣物在侍女的服侍之下,就和平常的老妇人没有任何的差别,看着那老妇人,苏燕回觉得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成为最终boss,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回去的路上,薛瀚澜站在苏燕回的身边,侧过头,看向他的时候,那样深邃的目光让苏燕回有些莫名的诡异感,当时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恩人,你现在所选择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是吧……”苏燕回歪着脑袋认真思索,“我好像没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

薛瀚澜点了点头:“那么,臣将会阻挡任何妨碍恩人和陛下相合之人,尽全力守护恩人的幸福。”

苏燕回当时没明白薛瀚澜表达的什么,在之后那些每每想要谏言皇帝充实后宫的臣子都被嚣张的薛瀚澜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并且罗列了一大堆的琐事让对方处理,虽然还是有那么几个硬骨头的谏臣不知死活,薛瀚澜和皇帝却根本没有让半点风声传入苏燕回的耳朵中。

皇帝举办了封后大典,苏燕回知道宫中有宴会可是偷睡懒觉没去,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为了皇后,神奇的是没有任何人通知他,被皇后的苏燕回直到一个月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变化。

皇帝带着他去了苏家,父亲和他所想的一样根本就不领情,尤其是在知道了苏燕回居然成为了皇后之后更是气的跳脚,死活都不肯见苏燕回,可是苏家却在皇帝的庇佑之下平步青云。

鹤奉天很忙,非常的忙,三天两头的消失不见,据说他去谢询所在的前线,帮助谢询大破敌军;据说他回归了铸剑山庄,将铸剑山庄发扬光大,甚至参选了武林盟主,只是隔三差五的能看到他戴着面具出现在宫中,和皇帝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密谋,他天南地北的跑,给苏燕回带来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和不同类型的小话本。

苏燕回在皇宫长蘑菇,沉浸在小话本中天天无法自拔,却猛然听到了皇帝生辰的消息。

天知道,苏燕回是最后一个得到皇帝生辰的人,自己和皇帝成为情侣之后和以前的相处模式基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自己对皇帝基本上都是随叫随到,去哪里都畅通无阻,甚至能直接闯入在商量国家大事的殿内,这么大的事情,再知道的时候,苏燕回已经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了。

“生日……生日快乐?”苏燕回面色发窘,他从来都未曾为生日礼物而发愁过,越是发愁就越是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皇帝什么都不缺,皇帝的眼神柔和,带着几分笑意,没有说话,淡淡的点了点头,欣赏苏燕回窘迫的模样,“我其实很想准备生日礼物的,只是我没来得及,不知道你缺什么,送什么好像都不对,所以……所以……”

皇帝的手指轻轻的挑起苏燕回的下巴,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浅淡的吻,在苏燕回面色红润之时,轻轻的笑出了声。

皇帝并没有给苏燕回言语上的回答,但是这几分亲昵的小动作之中,却透着满溢的幸福,苏燕回脸色涨的通红,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只要自己表达出一点想念赦行的心思,这个人就会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给你,唱一首歌。”

不知为何,只是唱歌而已。

在前世唱过很多次。

在这一世给太子唱过一次。

明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为何在皇帝面前,说要唱歌,就变成了一件让人羞耻的事呢。

“以后……”厚脸皮的苏燕回第一次为自己的话而羞耻,“都只给你唱。”

苏燕回挑选的歌曲是现在抒情的歌曲,直白的歌词,任何一句都在表现着对眼前人的在乎,爱意,歌词中反复出现‘喜欢你’‘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曾经只是当做歌词的歌曲,在现在却仿佛一场十分直白的告白,在这个一切都还守旧的时代中,苏燕回用这样羞耻的方式,表达了最真诚的爱。

苏燕回的声音是好听的,没有刻意压低着嗓音,没有各种修辞的音调,他用自己最真实的声音,用自己最清晰的记忆和感触,融入在这这一首歌曲之中,只有他知道的,也只有他知道的,只属于两个人的点点幸福。

风声是他的配乐,树音是他的合唱,寂静的夜晚之中,哪怕是红了脸颊,也被月光照耀尽显无疑,他的歌声,悠长婉转,进入那唯一的听众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接下来会出点番外,下周六周末直接放出来,总算是写完啦,也算松了口气,这故事有点长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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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旧爱都是你

倚梦寻

渣攻他疯了[快穿]

白衣少卿

我靠种田养家

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