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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花在街上见到疑似陈虎的人,玉桃做事情立刻迅速了起来,不再每天蹲在酒楼里听八卦,该租房子租房子,该租铺子租铺子。

这几日能让她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是铺子东家不愿意把铺子租给外地人,她坐在东家家里喝了下午的茶。

铺子房东明显心疼罐子里要见底的茉莉花,再者见玉桃是个寡妇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就把铺子租给了她。

“夫人,我这几日路过田边捡了不少菜籽,咱们院子这块就拿来种菜吧?”

大花边说脚尖边刨坑,刨着刨着就忍不住上了手。

玉桃算是发现了,哪怕她就是穿到原始,只要身边有大花就饿不死。

不管住在哪里,不管是不是长住,她都能从腰兜里掏出几颗菜籽种下。

“要是我请的那些长工能有大花那么勤快,我可真要求神拜佛了……”杨娘陪着玉桃她们搬东西,看了看环境,“这地方是不错,但浪费银子做什么,你们在我那里住得好好的,何必要租地方住?”

玉桃给杨娘倒了杯茶,才悠悠道:“杨姐姐你不知道,我家那个给我托梦了,说我既然决心自己过日子,为他守寡,就认认真真的把日子过起来,要是偷懒耍滑,老天爷看不过去可要罚我。”

杨娘听得咂舌:“这男人怎么那么不像个好东西,非要你受苦受累。”

“可不是嘛。”

玉桃认真的应和,不管是韩重淮还是费祎,没个是好东西

“你看看你这里还缺什么东西,能从我那里拿得就从我那里拿,要是太客气就生分了。”

这玉桃没拒绝,甜甜地道了谢。

算起来这都是她第三次换新环境置办东西,怎么买东西,什么东西必要,什么东西不必,她都清二楚。

“杨姐姐既然来了,不若去帮我看看我的铺子?”

玉桃虽然事情做得急,但定下的地方都不敷衍,位置价格都不错。

铺子不像上次样卖杂货,而是卖些针线香膏,只做女客的生意。

“能在这片地方开铺子,不管是卖什么都饿不死。”

之前玉桃说想把铺子租在这儿,她还劝她换个地方,这几间铺子的东家是个读书人,规矩多怕麻烦,本地人租他的店面都不定租得到,没想到玉桃竟然成了。

也不知道玉桃是跟那人说了什么。

想着,杨娘就见着玉桃拿着个鸡毛掸子,似模似样的给桌面扫了圈,然后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桌上。

老榆木柜台不高,形状姣好的软肉搁在上面,杨娘虽然是个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玉桃长得普通,身材则跟普通靠不上关系,凹凸有致,之前在酒楼有些色胚,暗地里没少往她身上偷瞄。

说起来这铺子的东家前几年死了女人,如今带着儿女过活,他把租店面给玉桃,不管他有没有别的心思,旁人定不会少往男女那方面想。

想了想,杨娘没提醒玉桃,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知道玉桃是有谱的人,有些事指不定比她想的透彻。

“你夫君托梦的那些话说得没错,好好定下来做生意过日子,你还年轻往后改嫁了他定也不怨你。”

玉桃趴在桌上正想着东西要怎么摆置,听到杨娘的话,扑哧笑:“他可没那么大方。”

她这里讲求先来后到的规矩,所以套在她亡夫人设的上直是韩重淮。

韩重淮要是真死了,估计也会缠在她的身边当鬼夫,不可能大方地看着她改嫁,保佑她跟旁的男人白头偕老。

*

玉桃躲得不算严实,但这时代没网络,户籍管理杂乱,越大的城镇人口流动性就越大,找个人无疑大海捞针。

费祎先是往小地方找,本以为有县令协助,他不需要什么功夫就能找到玉桃。

可日子天天的过去,他竟然依然没有线索。

“哪怕只能活天,她也不会躲躲藏藏。”

韩重淮不满费祎的速度,让陈虎去黑市排查,个个找谁手上近日出售过路引。

按着玉桃的思维想事情,整合了得到的蛛丝马迹,她藏匿的地点便浮出水面。

看到最后线索指向的地方,陈虎呆愣,玉桃她们等于是藏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属下前些日子赶路还路过这里,夫人她是不是想见大人,却慑于郡主的命令,所以只能躲在京城附近,等着大人去找她?”

韩重淮瞥了他眼:“她敷衍我的借口里,可能会有那么条。”

“大人……”

陈虎会那么说是不想把玉桃想得太过绝情,但是他的主子虽然深陷情网,理智却清醒的很,张口就否定了他的猜想。

“属下这就把消息递给费祎?”

“去吧。”

知道主子这是等不及要见玉桃,陈虎把线索都摆在了明面提醒费祎,见着费祎在天之内上船赶往玉桃所在的地方,陈虎松了口气。

总算是要见到人了,再那么耗下去,京城都要翻锅了。

他都没想到主子会放着京城的事不管,见了福王面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京城来找玉桃。

要是下子就把人找到也不耽误功夫,但这都浪费了不少时日。

“大人,打算之后如何安置夫人?郡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会儿把玉桃带回京城,就是明着跟郡主作对。

太子死了之后,陛下对郡主更为宠爱,现在不适宜把郡主得罪狠了。

“不带她回京。”

“大人真要这般?”

陈虎觉得现在不适宜把玉桃带回京城,但是听到主子说不带人回去,他又觉得不对劲,“既然夫人留下,时候要在近处给她择合适的居所?”

“她既不会亏待自己,住处就不必费神给她寻找。”

微哑的语调有些许的不耐烦,韩重淮站在船头,盯着前面那艘渐远的船只,“把船速加快。”

听到吩咐,陈虎皱眉看着远处费祎的船只,夜色中,船在水中就像是发着微光的片叶子。

“大人,咱们的船只不止不能加速,还要放慢速度,脱离了渔船的掩护,费祎轻易就能察觉我们。”

“那就让他察觉罢,杀了他,不必让他登岸了。”

韩重淮在船头,河风把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陈虎听到这个吩咐竟不觉得奇怪,主子的决策落在玉桃身上的时候,朝令夕改是常事。

主子既然那么想见到玉桃,又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在他之前,先见到人。

*

船速加快,河道上热闹了起来。

费祎没傻透顶,他这几日就隐隐察觉不对,但不知道具体是谁在盯他,越是要找到玉桃,他的行动就越是小心,韩重淮的船几乎加速,他就察觉到了问题。

落水声响起,费祎直接跳了河。

费祎船上的人都是县令指派,也就全都是韩重淮的人。

见势不对,又是接连几声的跳水声。

陈虎他们赶到时,河面上浮了层猩红的血迹,看样子人应该还在附近。

这种情况,陈虎他们又不能批评主子没事找事,之前不杀人,现在在河上人不好杀,偏偏又急着取人性命。

侍卫们认命打算跳河找人,就见韩重淮去了火把,直接扔到了费祎先前乘坐的船只。

火油碰触到木板便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连续几个火把扔下,河面被燃烧的船只照耀的通明。

不等陈虎他们下船,韩重淮先了步,红衣没入水中,下便不见了踪影。

“大人!”

“大人!”

“头,这怎么办,咱们也下水?”

“我下去,你们注意船上动静。”

如果他是费祎,明知道后有追兵,难以游到岸上,定会想办法阻止追兵,而不是味逃跑。

夜里又是水上,想下暗手实在太容易。

火光冲天,陈虎下河前看了眼夜色中的城镇,也不知道玉桃她们能注意到河上的动静不,知不知道他家主子正在为了抢夺她跟情敌干架。

事实上,玉桃还真注意到了河上的火。

她们就住的离河不远,站在窗边伸头都隐隐闻得到烧焦的味道。

水上的火怎么都不必担心烧到岸上,但玉桃莫名心觉得不安。不止心跳的快,耳朵根还发烫赤红。

“要不然奴婢去叫大夫过来?”

“去吧,心突突地跳,我睡觉都发慌。”

玉桃现在急需大夫说她是身体出了毛病,要不然无缘无故那么大的反应,定代表着极为不好的征兆。

最后看了眼窗外的火,总不可能韩重淮就在那船上,且运气好的没被烧死。

*

韩重淮下船游得方向是他的船底,片刻就跟费祎在水下打了照面。

费祎手上重了刀,虽然伤口不致命,但有这个伤在,他不可能安然无恙游到岸上。

他想趁乱躲进渔船之中,谁知道韩重淮到的那么快,来就烧船,下水。

费祎不可能认不出韩重淮,见他亲自而来,想到玉桃逃不过追捕,心里滋味难言。

他恨玉桃恨得想把她处之而后快,但现在玉桃要死在别人手上,他又心生怜悯。

这可能是兔死狐悲。

韩重淮的距离离费祎越来越近,陈虎在他身后伏击,困住他的双手把他扔到了船上。

对面的船只才烧到了半,炽热的光线可以让夜色中所有人的神情暴露无遗。

费祎趴在地上猛地咳出了几口水:“韩大人想不想知道我这段日子是如何跟玉桃相处,她是使用什么手段让我信任她——”

剧烈的疼痛让急于说话的费祎瞪大了双眸,他眼球往下只看看到片赤红。

——韩重淮提刀切断了他的喉管。

“我不想知道。”

明知道这人说得话会让他发怒,那他为什么要听。

把沾血的刀扔到了边:“上岸以后把这艘船也给烧了。”

“是,大人。”

夜风把韩重淮吹得半干,到了玉桃所住的地方,他又站了半晌,身上的衣裳彻底被他的体温烘干。

之前他曾半夜找玉桃寻求温暖,湿哒哒地霸占了有她味道的床夜。

那时她的态度足以表明她并不喜欢有人半夜打扰。

既然是这样……

看着漆黑的屋子,韩重淮转过了身:“准备重礼,明日再来。”

“是。”陈虎应声,“客栈已经备好,就在这宅子不远的地方,还请大人移步歇息。”

韩重淮瞥了属下眼:“你怎么知道知道我不打算立刻见她?”

陈虎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得意的乐开了花,竟然还有他能揣测对主子心思的日。

反正总结起来,主子对玉桃的心思就是千回百转,什么事情都要来来回回的几次拉扯才行。

“属下不敢妄自揣摩大人的心思,就是觉得现在时辰已晚,大人跟夫人见面,恐怕误会也解释不清楚。”

韩重淮颔首去了客栈。

只是在客栈过了个时辰,陈虎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属下来报:“头,大人走了,看样子是去夫人的住处。”

听到这话陈虎点都不惊讶,反正就是来回拉扯,想法朝令夕改。

“派几个人远远的护着院子,大人情难自禁,定不想我们打扰。”

*

韩重淮重新回到了玉桃的住处,这次他毫不停留,撬门□□直接进了玉桃的屋内。

算起来像是有半辈子没见到面,但嗅到玉桃身上的桃香,又觉得好像两人并没有相别多久,只是他公务晚归,所以她先睡了片刻。

步步走到了床前,韩重淮在床沿坐下。

玉桃睡着后动静很小,人老老实实,胳膊放在身体两侧,面目派温顺。

手指从她的额头划到了她的脖颈,韩重淮俯身以唇代手,唇滑过玉桃每寸肌肤,他用力极其克制,他不想让玉桃醒来,但看着她闭着的眼,又想让她醒来。

片刻,韩重淮才脱了衣裳,跟玉桃躺在了块。

口鼻都埋在了玉桃的脖颈之中,想把这段时间欠的气味,全都补足闻够。

只不过怎么都补不足,闻不够就对了。

玉桃在韩重淮克制不住,到处的乱揉的时候醒了过来。

温热粗粝的手指充满情/欲的在身上揉摸,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做春/梦,并且打算把切当做春/梦做下去,然后就听到了韩重淮的声响:“屋里怎么有药味?”

安静的环境里,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回荡。

玉桃:“……”

韩重淮这到底算是什么技能,为什么每次她醒来,也没说话也没动弹,但韩重淮就是知道她醒了。

“嗯?”

没有得到回应,韩重淮咬了玉桃发烫的耳朵尖,“病了?”

“绝症,”半梦半醒的嗓音太过娇嫩,说什么话都像撒娇,玉桃特意咳了下,清了清嗓音,把声音压低,“不然大人,你觉得奴婢为何不回京城,切都是因为奴婢活不长了。”

韩重淮舌尖抵,把玉桃的耳肉从牙间推出。

“你该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大夫叫过来。”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韩重淮试图坐起,玉桃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回了她的身上。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被找到,但现在既然被找到了,那自然是保命要紧。

黑暗中玉桃的眼里闪着淡光:“奴婢不舒服,是因为大人太久没疼爱奴婢。”

玉桃就是个朴实的姑娘,每次为了显得自己的话语诚恳,她都会把对方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自己的心口。

话能骗人,但心怎么能呢,感觉到韩重淮手从张开变成了握住,开始吃送上门的肉。

玉桃动了动被他压得发麻的脚,炮都打了韩重淮就算翻脸,总不会太过要命吧?

不怎么结实的床响了半宿,玉桃甚至听到隔壁大花念叨是不是闹耗子。

虽然床叫的厉害,但实际上韩重淮并不算太狠。

不知道韩重淮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知不知道费祎的存在,但他看就知道她住在这里不回京城是没人胁迫。

她都做好韩重淮在她身上发泄,把她啃得不成人形,但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柔和。

没有猛烈的碰撞,犹如温水煮青蛙,温柔的把她带进了感觉,才慢慢激烈起来,不过那时候的激烈对她来说恰恰好。

所以切还是做梦的对吧,要是现实,她就太怕了。

那么反常谁知道她之后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玉桃指甲紧紧卡在韩重淮的肩头,看着他微眯起的长眸,她出来那么久竟然没遇到个人比韩重淮长得更英俊。

怪不得庆平郡主要为他毁婚……

到了后半段,玉桃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细碎可怜,韩重淮停下遍遍抚摸着她的背,她的哭声又忽而变得勾人了起来,样是嘤嘤嘤,但比起可怜,更像是拿着羽毛瘙着韩重淮的软肉。

结束时,玉桃自觉自己哭来哭去太丢人,卷缩着身体:“脚麻……”

她哭不是因为爽,是因为韩重淮把她脚折来折去,在她的耳后放了太久。

估计是韩重淮对自己的技术也不够自信,没有开口调侃她,反倒替她揉起了脚。

娇气的脚在韩重淮的掌心被妥帖地按摩到了每寸。

玉桃看不清韩重淮漆黑双眸中的情绪,她心跳不止,越发越怕了,太反常了,真的太反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0523:50:07~2021-03-0723:1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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