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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洛此言一出。胡朔神情怔忪地望着他,五官狰狞一瞬,释然一瞬,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套阵旗与阵盘。
阵盘光芒大震,悬于两人头顶。
六面纹路繁复的阵旗飞出,遍插在小院四周。
胡朔迅速拍出数枚灵石,打入阵眼之中。
只听一声嗡鸣,六面阵旗凝出青色灵光,与中心阵盘连成一气,形成一张流光溢彩的罗网,将小院罩在其中。
又是一瞬,阵旗阵盘消隐无形,却听见有烈风嘶吼之声。
乔洛心下一惊,认出此阵是十绝阵之一的风吼阵,破阵者将遭万仞屠戮,死得渣渣都不剩。哪怕等闲的金丹真人也不敢入内。
胡朔拿出的这个是简化版,并非杀阵,而只是困阵。
乃是由阵法师制成阵盘和阵旗,便于携带和布置,虽没有悉心雕琢、步步铭画的正版风吼阵那般强劲,但要挡住任何筑基之下的修士,也是绰绰有余。
乔洛见胡朔步步紧逼,连连后退,紧张问:“胡大哥,胡前辈!咱有话好说……”
不就是穿女装吗?真不算事儿……
千万别杀我灭口,毁尸灭迹啊。
胡朔走到石桌前,手指将流仙裙从头抚摸到尾。
他再抬头,眼角含媚,飞了一个眼风朝乔洛过来:“布阵只是不想让外人打扰我们,妹妹,不必惊慌,”
乔洛闻此一言,如晴天霹雳,差点当场开裂。
妹……
妹妹?
这算啥???姐妹相认?
还有,不想让外人打扰……外人能打扰个啥?你要干啥???
这位胡老哥,我踏马也是外人啊!!!
姐妹磨比,天打雷劈有木有!你不要乱来啊!!!
胡朔已经褪去自己的外衣,又坐在石凳上开始脱裤去靴,一边感慨万千地说:“我本以为自己是此世间孤零零一个,却没想到能有缘遇到乔兄这样的同伴,真是,真是铭感五内,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啊。”
乔洛眼看胡硕将内衬的亵衣也脱了,简直有自戳双眼的冲动。
他板起脸说:“胡兄……我觉得你这样……不是很妥。”
胡朔沉下脸:“还叫我胡兄?”
乔洛:……
面对胡朔期待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张翼德上身,抱拳大喝一句:“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
胡朔眉开眼笑,翘起兰花指隔空点了点,说:“妹妹不必多礼,赶紧过来帮我绑一绑这束胸衣。”
进度条走太快也是个问题……
别问,问就是羞耻。
太他妈羞耻了!
乔洛昏头打脑走过去,帮胡朔拦住胸衣背后的绳子。胡朔拉开布料,往自己左右胸口塞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布包。
乔洛非礼勿视,礼貌问:“不会不太紧?”
胡朔:“不会,多亏了天赐你啊,否则我一个人也做不来这些。”
乔洛:……
瞅瞅这兄友弟恭……噢,不对,是姐妹情深的名场面。
我踏马自己都要自己被感动哭了。
胡朔拿起裙子要换,一脸娇羞:“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哦。”
乔洛如释重负,马上转身捂住眼睛。
完全没有要看的意思,一点也不想。怕长针眼。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只红酥手拍拍乔洛的肩膀。
乔洛转身,瞧见一个涂脂抹粉,面带桃红的小巨人……
胡朔九尺高的身量,竟踩了一双一尺多高的高跟盆鞋,进屋都得弯腰。
胡朔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张开双臂,身姿如燕,在院子里痛快地转圈圈,层叠的裙裾飘飞,衣袂猎猎。
乔洛:嬛儿,快停下,我头晕。
胡朔正在兴头上,终于不转圈圈了,又款款走近。
他将手帕往肩头一搭,婀娜多姿向乔洛施了一个万福。
“姐姐我美吗?”
乔洛盯着胡朔浓密的一字胡,牙关打颤,赞道:“美!绝美!”
“以前总是顾及旁人眼光,怕闲言碎语,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丑人多作怪,现在我是想通了,人终归是要做自己爱做的事,才能满足,才能舒坦。”
胡朔挽着自己垂下的一缕鬓发,感叹道,“我这番作为,也多亏了天赐你的开解。毕竟,士为悦己者容嘛。”
啥???
士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是这样说的吗?
乔洛正陷入人间大疑惑之中,却又听见胡朔问:“乔兄,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啊?我也要换吗……”乔洛在胡朔灼灼的目光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恐怖如斯。
“当然得换了。乔兄天生丽质,穿着男人的粗布麻服,不能显出你的半点风姿。” 胡朔沉下声,“还是说……妹妹你有事瞒着我?”
乔洛都被他这无缝连接的各种称谓搞混乱了,强作镇定,说:“这个啊……我当然也想换。可是,我把自己唯一一件珍藏送给胡兄你了。家中并无多余的女式衣衫。”
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
“乔兄真是个琉璃心肝水晶人,我们才初见,竟为我倾其所有,待我如此赤诚。”
胡朔眼泛泪光,紧握住乔洛的手腕,“乔兄,你这样的作为,可真让我寝室难安呐。”
乔洛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作苦状:“胡兄请宽心。这裙子跟你有缘,穿在你身上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之前不过算作代为保管,现在虽是忍痛割爱,可见到良物配良人,心中也是欢喜的。”
“你……哎,妹妹你这样纯澈善良,我真担心被你以后那些臭男人欺负。”
“我……你……”
乔洛本想反驳,见胡朔左手扣上储物袋,似在翻找什么东西,以为他要送自己几件符箓呀法器呀之类的防狼神器,就满心期待地闭嘴了。
然后,他就傻眼了——
胡朔把款式各异的女裙从储物袋里掏出来,月华裙,薄纱裙,石榴裙,襦裙,合欢裙……桃红柳绿,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全在胡硕丰沛的灵力控制下,悬浮于空中,穷极奢美华丽。
这破落小院,骤然成了某个大型复古时尚秀场的更衣室。
胡朔大方地一挥手,说:“咱俩是兄弟也好,姊妹也罢,愚兄定然不会亏待于你。你送我一件,我还你十件,乔兄随便挑。等穿腻了,我在给你送新的来。”
乔洛被这万紫千红的纱、绸、锦缎,团团包围,头都大了,却又叫苦不能。
他大义凌然,垂死挣扎道:“我和胡兄是君子之交,绝无功利之心。这些仙裙,我断断不能接受的!还请胡兄收回。”
胡朔比他还激动,怒道:“你穿还是不穿?你若不穿,愚兄只得身上这件也还你。”
乔洛:……不行。那我又得赔你五百灵石了。
胡朔逼问:“你穿不穿!”
“穿……我穿……”乔洛内心沉痛无比,很想给自己的节操立个碑——
大荒纪庚子鼠年癸未月乙卯日,乔洛洛的节操被胭脂、粉底、凤簪、花钿、仙女裙围殴凌虐,现已英勇赴难,死相惨烈。默哀。
胡朔将最后一只石榴串青金步摇,插进乔洛盘起的头发中:“大功告成。”
乔洛只觉得自己头上顶了一坨二十来斤的珠宝展台,梗着脖子,从石凳上直起身。
胡朔仍一脸期待地等他反应。
乔洛心如死灰,扑棱扑棱薄纱衣袖,问:“姐姐,我美吗?”
“妹妹此番打扮,如清水出芙蓉,美不胜收,美不可言呐!”
胡朔挽着乔洛的胳膊,喃喃自语,“我若是个男人,定然倾尽毕生积蓄,也要下聘娶了妹妹。”
乔洛无言以对:那个啥……兄嘚,自信点去掉若,你就是个男的。
“妹妹,真真是一个玉人……”
胡朔怔忪地打量乔洛,本来还想再夸,神色却突然大变,飞身退后,盘膝而悬于半空中,凝神运气。
他眉心隐隐有金光闪烁,头顶天光如晦,风云汇聚,雷声滚滚不绝于耳。
乔洛心想:“什么情况?夸我长得美,虽然是有点过分,也不至于遭雷劈吧?”
碗口粗的天雷轰然降下。
胡朔沐浴在雷光之中,眼角眉梢竟变得无限柔和,嘴唇上方的胡须寸寸脱落。他深恶痛疾的阳刚之气,肖然从他体魄中剥离。
乔洛只觉得周身空气一窒,扶住石桌,稳住身形,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灵气,如漩涡般朝小院涌来,而胡朔正在漩涡的中心。
他周身穴位经脉,大周天运转不停,凝气化液,开丹田而成气府,竟然筑基了!
若炼气期不过是玩弄些个道法把戏,那么筑基已算得上踏入仙家门槛,正式走上追求长生的大道了。
胡朔睁开眼,周身已带着一点浑然天成的仙人气度。
他衣袂飘飘,走至乔洛身前,竟跪了下来,行三叩六拜的大礼。
“我有一心病郁结多年,修为不得寸进,逐渐执迷于外物。若不是恩公指点迷津,让我心境洞明,绝无顿悟破境的可能。”
乔洛傻了。
握草,原来穿女装的我,还有这么牛批的功效吗?看两眼就突破了?
那劳资搞个换装嘉年华,收那些元婴化神的门票费,岂不是可以躺着把钱挣了?
胡朔还跪在地上,等半天没等到恩公来请他,抬头却发现恩公正在45°角望天。
乔洛快被胡朔瞪穿了,才后知后觉弯腰将他扶起:“前辈快请起。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
胡朔起身,亲切道:“恩公万万不要叫我前辈,咱俩依旧以平辈相称如何?”
乔洛:“那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胡大哥,咱们能不能不要再论姐妹,只称兄弟?”
“你放心,我懂。我都懂。”胡朔拍拍乔洛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语气说。
乔洛心中如寒风过境:不,你不懂!
胡朔转而又说:“还是以姐弟相称吧。即日起,我改名不更姓,单名一个‘妁’字。”
言罢,他在空中画了几笔,一个斗大的“妁”字,一闪而逝。
两人还想再叙,城主府却已差人来请新晋筑基修士,前去衙门备案。
胡妁收了阵法。
他那十余个手下、平安和城主府的衙役,一起步进院内。
平安此前安静如鸡,现在见胡妁跟自家主子携手而立,马上吊着手臂嚎啕起来,声音如泣如诉,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王猛挨了几巴掌,本就郁郁不平,现在见他一闹,就要发作,却被他老板当着城主府衙役的面绑起来,交给乔洛,说随他怎么处置。
众人现在都知道乔洛有某样顶好的宝贝,竟然能直接让胡妁突破炼气期,故而对乔洛生出许多豪取强夺的小心思。
胡妁当众开口说:“从今往后,乔洛和我情同手足,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名下的丹药、炼器铺子都由他规管。”
不止众人大惊失色,连乔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还在吃糠咽菜,今天就成小土豪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胡妁拉着乔洛嘱咐了一番交接事宜,又问:“乔兄若是无事,我就走了。”
乔洛不好意思地开口:“……还真有点事儿。我家厨房缺肉少米,已经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方便,多少匀点吃食给我。再加上,家里又多了张嘴,我也不想太亏待人家。”
胡妁很好说话,竟直接从腰间解开一个储物袋交给乔洛。
众人见状,更是为了乔洛宝物的珍贵程度震惊,居然让一向抠门的胡妁如此慷慨。
乔洛拉开储物袋,用神识检索一番,内中有灵肉百斤,灵米千斤。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终于能喂饱我们家楚小朋宇了。
等等。
乔洛正开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用眼神询问林平安:楚胤呢?
林平安也一懵,以眼神回他:还在您卧室定着呢吧。
妈蛋!
玩踏马的蛋了!
昨天把楚胤关在地下室一天一夜,今天更他娘的过分,直接把人家定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好几个时辰。
这仇恨拉的……
乔洛都快被自己蠢哭了,扭头就往卧室里冲。
卧室。
楚胤确有些饿了,正在回味此前乔洛鲜血的味道。
他一面熟悉地界,一面控制黑煞翻箱倒柜,半点零嘴都还没翻出来,就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进。
楚胤迤迤然坐回美人榻,把定身符贴回自己脑门儿上。
房门打开。
一个云鬓凤钗的少女,踩着盆鞋往门内奔,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啪叽一声就跟地板难舍难分了。
少女扶着自己歪倒的高发髻,连爬带滚,掀开偏厅的门帘,到了楚胤面前。
楚胤端坐在高处。
少女崴了脚,颠颠跛跛撑住塌上的几案,想要站起来,姿态看上去颇有些狼狈,颇有些……未经世事的单纯。
夕阳暖照,楚胤先睇见少女长睫毛的密影,被印在瓷白的脸。
脸颊处浅浅抹了一层粉红胭脂,为她清水芙蓉的气度平添了一分秀媚。
然后,他看到了少女细脖上的……喉结——
常年古井不波的心,抖了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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