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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带着浓浓的,春天的气息~
*
楚禾重生一次,加上前世的记忆,总共被教引嬷嬷教导过两回。
虽说她不经人事,这一回生二回熟,她应该不怕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些冷,指尖微微地发着颤,唇瓣也凉得像秋夜的雨珠,滚在赫绍煊逐渐炽热的脸颊,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意味。
赫绍煊僵直了身子,情不自禁地拢住她的手臂,感受着她那柔软肆意挤在自己肩窝。
他能听得出来楚禾的气息愈发急促,拂过他耳畔就像蝴蝶振翅,惹得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
他按住楚禾的肩膀将她钳制在原地,自己则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将浊气吐出,心中难安的躁动终于停歇。
赫绍煊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窝,咬牙切齿地低声在她耳边道:
“等你长一两岁再想大人的事。”
随即也不等楚禾开口,他便翻身下床,还不忘回头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匆匆走出了门。
直到再次浸润在井水之中,冰凉的井水将他灼烧全身的大火浇息,赫绍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正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那样纯洁无瑕的玉体几乎毫无定力可言。
只不过心底里的怜惜,令他硬生生从中抽离了出来。
过了半晌,赫绍煊这才回到了寝卧。
他又换了一身衣裳,回到床榻时楚禾已经穿上了薄薄的纱衣,闭上眼睛已经睡着了。
她的面容放松而恬静,似乎睡的正香。
赫绍煊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入眠。
或许是连日来的操劳得到了舒缓,楚禾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她睁着惺忪的眼睛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赫绍煊侧身躺着,还在睡梦之中。
他的长臂将她圈在自己的禁地之中,身上灰紫色的丝袍并未扣齐,隐隐露出腰腹如玉刻般的雕痕。
忽然想起来昨夜的情形,立刻便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被窝里。
只是她动作有些大,唯恐赫绍煊会忽然醒来将她捉出来,于是便从缝隙之中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柔然的长发垂落在榻上、肩上,尾端被一根丝带束起,额前一些散发也整齐地别在耳后,露出他饱满的额头,清晰的眉骨与下颌。
他睡觉的时候,凤眸微微向上扬起,薄唇轻启,舌尖无意识地舐了一下上唇,似在梦中呓语。
楚禾偷偷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忽然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她不会吻,睁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他,将唇贴在他唇上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这才讪讪地退开,谁知腰间忽而有一只大手箍住了她。
那双凤眸随之睁开,装着七分慵懒,三分戏谑。
她慌忙躲开,赫绍煊舔了舔唇,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忽然按着她的肩将人推在床榻上。
楚禾紧张地闭上了眼,他却许久没有碰到她。
楚禾再睁眼一看时,赫绍煊忽然重重地倒了下去,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楚禾吓了一跳,爬起来跪坐在他身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间,果然触及一片滚烫。
她轻唤了赫绍煊一声,可他却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楚禾连忙披了件衣服下了床,随便穿了双鞋便奔到外面,将画棠院的两个侍女叫来,命她们一个去请大夫,一个去准备凉水和毛巾来。
等大夫来的时候,楚禾一边用凉水浸湿的帕子给他降温,一边让侍女又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出来,严严实实地给他盖好。
没多时,方才她遣出去的侍女便带着一个大夫进来,为赫绍煊诊脉。
在这空隙,楚禾悄声将那侍女带出门,走到廊下将自己的令牌交给她,嘱咐道:
“你去外院随便找一个禁军侍卫,让他拿着我的令牌去军营寻谢照衡谢大人,私下告诉他王上突患急病,让他不要声张,稳住军心为上。”
那侍女闻言,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拿着令牌匆匆去了。
楚禾走回屋内,有些担忧地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赫绍煊。
昨夜他还好好的,难道就是晚间出去的那一次染上了风寒?
此时大夫已经诊完了脉,转身朝楚禾一拱手道:
“王后娘娘放心,表征凶险而已,只是寒热冲撞所导致的风寒之症,待老夫开几副发汗的汤药,将寒气逼出去便能见好。”
楚禾连忙命人准备了笔墨,站在一旁等大夫写完了,便立即命人去抓药。
谁知药还未端上桌,楚禾便听闻谢照衡求见。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谁知谢照衡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他身后还跟着上一回给赫绍煊针灸的那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
谢照衡朝她拱手道:
“王后娘娘,这位是老臣的师兄,擅医理药理,可否让他为王上请脉?”
楚禾踌躇片刻,脑中全是上一回老人扎在赫绍煊背后的那一排针。
那老者似是看出了楚禾的担忧,朝她翩翩然一拱手,笑道:
“老朽郑子初,师从玉阙阁,并非是一般江湖术士,请王后娘娘放心便是。”
立在楚禾身后的大夫忽然大惊道:
“原来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名医郑子初?在下实在失敬了…”
楚禾这才微微颌首道:
“方才这位蔡大夫已经诊过脉,先生若是不放心,请再诊一遍罢。”
郑子初脸上笑意未曾消失,忙朝楚禾一躬身,便径自走到床榻前,凝神为赫绍煊切脉。
稍后,他脸上神色微变,转身向楚禾道:
“方才的药方可否能借我一观?”
那名蔡大夫立即便像捧上天书一般虔诚地将自己的药方递给郑子初,满目都是期待。
谁知郑子初看得直摇头,一边敲着桌案一边像是训斥自己的徒弟一般:
“表征的确像是寒气侵体,实则是体内郁结火气,又以外力强行压制,使得阴阳颠倒,造成火气过剩。你开一副泄火的方子来,今日便能见好。”
那位蔡大夫竟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直接取了一张新纸出来,写了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降火方子,又小心翼翼地递给郑子初看。
郑子初提笔划掉几味药,又加了几味药进去,便一挥手道:
“就按照这个方子抓!我亲自煎药。”
待药煎好了,谢照衡帮着楚禾将赫绍煊扶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灌药。
可是灌一勺下去,他总会吐大半勺出来,灌半天也喂下去一半。
楚禾急的不行,可郑子初却在旁边道:
“没事,锅里还有许多,要热热地全灌下去才好!”
在众人锲而不舍的坚持下,一罐子汤药全被喂进了赫绍煊的嘴里,他脸上的潮红也明显褪去了许多。
郑子初见状,脸上重新浮起一层笑意,他抚着胡须打了个哈欠道:
“王上已经脱离了危险,今天便能见好。这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师弟,我们走罢。”
楚禾连忙命侍女取了两袋金锞子,分别递给两位大夫道:
“多谢两位费心,这是诊金,还望二位笑纳。”
郑子初大大方方地收了钱,蔡大夫却说什么也不肯收,反复道这一次差点诊断失误,误了大事。
谁知临走前,那蔡大夫却神秘兮兮地找到楚禾,向她讨要留有郑子初笔迹的那份药方。
楚禾自然将药方奉上,却有些好奇道:
“这药方可有什么独到之处,蔡大夫如此在意它?”
蔡大夫神情有些窘迫,拱手道:
“郑子初是大尧名医,他师从玉阙阁,学识渊博,经他诊疗过的病患不计其数,堪称妙手回春。这份药方,我得珍藏起来,回去给我那些徒弟看一看。”
楚禾想了一阵,忽而又问道:
“你方才说,玉阙阁是什么地方?”
那位蔡大夫神情肃穆道:
“二十多年前,玉阙阁曾诞生过天策七星,分别是七位策士。只不过这些策士修习的都是不同的领域,这位郑名医就是其中的‘天权’,专修医理。”
楚禾稍稍点头,道:
“那其他几位又是专攻何种领域?”
蔡大夫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些年,除了名医天权打出了自己的口碑之外,其他的天策士杳无音讯,或许还未得重用而名扬天下罢。”
送走了蔡大夫之后,楚禾独自一人回到了赫绍煊床边守着。
他的脸色已经不再像方才那样通红,额头也不再烫手。
方才郑子初说他是体内郁结火气,楚禾忽然想起来昨夜他身上便已经一片滚烫,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却并没有感觉到那样炽烈的灼热。
难不成…他昨夜出去是为了降温的?
方才送走谢照衡和郑子初的侍女此时回到了画棠院,将一袋药丸交给了楚禾道:
“王后娘娘,这药丸是方才郑大夫临走前交给奴婢的,让奴婢一定要转交给您,说这才是驱散邪火的良方。”
楚禾好奇地接过药丸,打开闻了片刻,只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之间若即若离地缠绕着一丝香气。
她好奇地问:
“怎么还带着一股异香?这是给病人吃的么?”
那侍女摇了摇头道:
“郑大夫说,药丸的特性与服用方法都要您自己摸索出来。”
楚禾皱了皱眉,觉得这药有些古怪,并不敢随便给赫绍煊服下,于是便随手丢在了一旁。
侍女退下去之后,一直昏睡的赫绍煊忽然缓缓睁开一只眼,楚禾惊喜地握住他的手道:
“你醒了…你好些了么?”
赫绍煊脸上勉强撑起一丝笑,他抬手轻轻剜了一下她的鼻子道:
“既能泄火,又带着一股异香,还不肯告诉你功效的药丸,你说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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