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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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来时她看到有小池塘，于是去了那里，正巧看见里面有鱼，正蹲在岩石上用叶子逗鱼玩儿得兴起呢，好嘛，也不知道是谁往水里丢了块石头，溅了她一裙子的水。

“我靠，谁？！”

为了装门面，今天穿的这件可是新裙子，谁这么可恶！

“哈哈哈，好好笑。”

稚嫩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方柔一看是个六七岁大的熊孩子，气不打一出来，快步走到他跟前叉着腰，凶狠狠的模样看着他，“小子，快给我道歉。”

男孩昂着头，天不怕地不怕看着方柔，还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就不。”

方柔倒是不急着生气了，她看四周无人，忽而邪恶一笑。

“你、你要做什么？”男孩见识不妙拔腿就要跑，却被方柔一把抓住后领子，“小屁孩，做错了事就得认错。”

“不要呀——”

再次返回静院，方柔脸上洋溢着得胜归来的笑意，有余见了，忙将她拉到一边，“我的大小姐啊，你刚才去哪儿了？你不是和邱公子好好的嘛，怎么没多久邱公子就一脸怒意的回来了，而且还说了你好些话，让三位夫人都生了气。”

方柔问道：“他们走了吗？”

“早走了，夫人还在里面等您，不过您最好小心点儿，夫人她很生气。”

“哦，我知道了，你去通知车夫将车赶到苑外候着，我一会儿就同娘亲出来。”

“是。”

方柔进了屋，见方母正背对着她坐着。

她倒了杯茶水，从旁递过，“娘。”

方母见方柔回来，拿过她手里茶杯就往桌上一搁，“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若不愿意，等散后同为娘说便是，何必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呢。”

方柔拉着方母的手晃了晃，撒着娇说道：“娘亲，不是女儿的错，的确是邱公子直言，说我若执意于他只能做妾，我肯定不高兴了，所以就稍微捉弄了下。”

“做妾？！”方母顿时惊得站了起来，语带怒气，“他真这样说的？”

“对啊。”

方母用力一拍桌面，也不管手疼，怒道：“好个邱家，竟然如此看不起人。你可知他刚在我们面前怎么说的，说你既然不愿意何必作弄人，结果邱夫人和宋夫人反倒把我指责一番，真是倒打一耙。”

方柔赶紧安抚方母的怒气，“好了，娘，不说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这就回去，待在这里真糟心。”

方母气冲冲的回到家，刚好方诚义也回来了，他是特意早点回来好问问今日相亲的如何。结果一看方母拉着脸，方柔站在一旁正好言劝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

方母见方诚义回来，火气还未消，“你以后不许跟邱家和宋家有所来往。”方柔将她托秦雨打探的消息一并告诉了方母，合着这些京城人士就是欺负他们外地人消息不全，亏她还把宋夫人当做热心肠，没成想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方诚义一愣，看向方柔，“到底怎么了？”

方柔将今日相亲的事和她所得的消息说于方父听，刚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家里的茶杯就地阵亡。

“他们欺人太甚！”

方柔又开始安抚起方父，“爹爹别生气，反正事儿也没成，但毕竟咱们还要在京城内生活，以后若是见着了爹爹你千万别任着性子，该客套的还是得客套，莫要深交就好。”

方父心痛女儿，“你这丫头，这可是关乎你的名声，今日这事若要传了出去以后谁还会相看于你？”

其实这正是方柔想要的，她就是要让别人以为方家小姐性格乖戾，难以相处，以后她只要专心做个富裕的大小姐就好了。

次日，她特意让有余去外面打听了一番，确实听到了点有关她的言论，总的来说她性格不好而已。方柔想这样就足够了，在这样的时代，谁不想娶个低眉温顺，言听计从的妻子，如今成了个反面教材，想来是不会再有人主动说媒了，方母那边也会消停一阵子。

想到终于可以清净了，方柔又开启了家里蹲模式。

方氏夫妇以为自家女儿这是在躲避那些闲言碎语，也就由着她这么蹲了。

等过一段时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到时候再重新给她安排相亲，方母是这样想的。

这日方柔收到邀请，秦雨请她在庆云酒楼吃饭。刚落座，秦雨蹦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

“我有什么不敢出来的，再说了你请客，我干嘛不来。”

两人如今是越聊越投机，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弯弯绕绕。

“对了，那你爹娘还在为你安排相亲吗？”

方柔嘚瑟的一笑，“哪还敢啊，谁会娶一个脾气不好性格差的媳妇。”

“瞧瞧你这样子，若是方夫人见了定要说你。”

方柔为秦雨斟满了酒，碰了杯，一饮而尽，“爽快啊。”

“爽快就多吃点，我点了你最爱吃的小脆骨。没想到你好这口，光骨头有什么好吃的。”

方柔才不理会秦雨，夹了一块放入嘴里，嘎嘣脆倍儿香。

夏季入夜稍晚，待她们饭过一半，才渐入黄昏。

“对了，你可知你们那日去的云舒苑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我和娘亲并未遇见啊。”

再夹一块小脆骨放入嘴里细细嚼味，只听秦雨低下几分音量，“也不知道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把宁国公家的宝贝孙子给揍了，听说对方下手之狠重，小家伙受伤之惨烈，啧啧啧。”像是亲眼见到似得，秦雨忍不住直摇头，表情却是很兴奋。

方柔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只顾着吃，秦雨还未发现她的异样，又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宁国公家的小孙子被宠惯了，整日里调皮捣蛋，简直就是个混世小魔王，之前还把小久的娃娃给弄坏了，若不是我姐拦着又碍于他们家是国公府，我真想踢他屁股，现在倒好了，妖人自有天收，哈哈哈，我谢谢那位侠士了。”

“宁国公权势很大吗？”方柔轻轻问了一句。

“唉，大什么大，对我来说空有爵位，一家子吃皇粮过日子。如今要说权势滔天的还非穆王莫属了。”

“不是说宁国公吗，怎么扯到穆王去了。”方柔赶紧将话题掰正。

秦雨一拍头，“对，我跟你说啊，这死小孩被打之后，宁国公就去找云舒苑的管事，非要人家去查那日到底是谁下的手，结果人家才懒得搭理他呢，直接关门不做生意了。”

方柔觉得这样飞扬跋扈的一家人肯定不会这么干脆就了事，菜也不吃了，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宁国公就跟云舒苑给杠上了，时不时就派人去闹腾，最后把别人惹恼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挖来的消息，将宁国公家里的破事儿全摊开到京城所有官户都知道了。现在他们家知道自己惹错了人，羞于脸面，只得紧闭大门乖乖蹲在家里。”说到这儿秦雨控不住笑出了声，“如今他们家的腌臜事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言聊资，简直是没脸见人咯。”

“全京城都在传？那我怎么不知道？”

秦雨白了她一眼，“你天天蹲在家里，能知道什么。”

方柔没想到，那熊孩子竟是宁国公的孙子，得亏当时那地方偏僻没人，一看这小子就是主动走丢的。还好自己走得快，若是等他家的人寻到，现在的热门话题的主角就要变成她了。

见秦雨如此看待那孩子，方柔觉得自己揍得真对。

又为秦雨斟满酒，俩人相互碰了杯，“你今日邀我来除了跟我说这个，就没别的了？”

经方柔这么一说，秦雨想起了重要事，“我姐过两天要去游湖，她让我邀你一起同去。”

“你姐姐喊我去？”

秦雨看着方柔一脸惊愕的表情，说道：“我姐知道我最近与你交好，想见见你，而且之前我一直没敢告诉她小久走丢的事，近几日我见她心情好才说的，她听后就让我来邀你了。”

“你姐姐有那么可怕吗？我这粗糙的性格，若是见了你姐姐恐怕被嫌弃吧。”

其实方柔并不太想去，主要是觉得麻烦。

“我姐只对我凶，她说了，若是你不去，她要罚我没照顾好小久的错。我知以你的性子会嫌麻烦，但是为了以后我能时常请你吃饭，你就去吧。”

美食的诱惑？

“好，我去。”

东城郊外有一处天然湖泊，因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成绿色犹如碧玉晶透，因此得名翠湖。

今日天气正好，微风拂过激起层层波澜来游湖的人自觉舒畅。

秦雨早早接了方柔去湖边与秦雪汇合。

“听阿雨说了你几次了，今日一见方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儿。”秦雪拉着方柔的手，轻揉夸道。

方柔第一次秦雪还是有些紧张的，对于这番夸赞只是腼腆一笑。

小久记得方柔，踩着小步子扑在她腿上，甜甜一笑，“姐姐。”

方柔蹲下身摸摸了她的头，“小久好久不见。”

秦雨跟着说道：“小久今天咱们去游湖高不高兴？”

“高兴。”

此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荣进开口说道：“咱们上船吧。”

看着荣进高大壮硕的背影，走在后面的方柔悄声问着秦雨，“你姐夫是做什么官的？”

秦雨颇为自豪的说道：“带兵打仗的。”

武将？怪不得呢，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对于秦雪和小久真的挺好，所谓糙汉子也能柔出水来大概就是指这样的人吧。

四人坐在舱内有说有笑，偶尔逗弄小久惹得大家开心发笑，方柔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方姑娘，我这个妹妹粗心大意，得亏你帮忙送回小久，以茶代酒，我真心感谢你。”

方柔回敬道：“秦姐姐客气了。”

“听阿雨说，你刚来京城不久。”

“是，我家老家在岳庸，在京中是做绸缎生意的，父亲在京中的生意理顺之后才接了我和娘亲进京，目前不满四个月。”

“什么？原来你家是做绸缎生意的。”秦雨本来在逗小久，听方柔说后忙惊道，“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我以为你知道啊，况且你也没问过我。”

秦雨扶着额头，“好吧，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这人还不错。那我以后新衣裳料子就定你家了。”

方柔笑道：“那自然是好，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给你打个对折。”

“那好，嘿嘿。”

秦雪听了方柔与秦雨之间的谈话，也忍不住笑出声，忽然船声摇晃了下，所有人惊住了，幸好小久在荣进怀里才没有受伤，只受了点儿惊吓让秦雪安抚了。

荣进出去查看是怎么个状况，秦雪担心的跟了出去，把小久交给秦雨照看。

“怎么搞的，不知道谁家的船夫不长眼，竟敢撞都尉的船。”

原来秦雨的姐夫竟是都尉。

外面似有争吵声，秦雨担心出事，将小久交给丫鬟小碎，便要出去。方柔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有余，你和小碎一同看顾好小久姑娘。”

刚踏出舱门，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说着：“荣都尉，不过是不小心而已，何必如此动怒呢？若是气坏了身子，越将军怕是要少个得力干将了。”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荣进胸口起伏，明显是在压制怒意，秦雪也怒道：“金老板，不要以为你跟穆王交好就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小心撞了别人，反而最后落水的却是自己。”

“呵，还多谢荣夫人提醒了，我水性极好，淹不死。”

“你！”

“姐姐！姐夫！”

刚才的话秦雨都听到了，那金老板明显就是故意的，“姓金的，有什么事咱们摆到明面上来，使这种小伎俩也不觉自己龌龊。”

“哟，秦二姑娘也来了。许久不见，脾气跟你姐姐一样暴躁。”

“你说谁暴躁！”

金无印很是享受这三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阿决叫他不要招惹越寒的人，不过小小骚扰一下还是可以的。

恩？那女人是......

并不是角落里的方柔长得多么吸引人，而是他见过这个女人。

呵，真是有缘啊。

方柔现在很方，不是因为荣进他们吵架，而是她听到了越寒和穆王的名字。

秦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姐夫是越寒的手下，而且还是最得力的手下。而对面那个姓金的也跟反派有着重要的关系，为什么书中没有提起他们的名字！

她真的错了，本以为自己活在主线外，没想到她竟然踩到了隐藏支线！

怎么办？得想办法自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