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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边请。”
宫女走在前边为施言戚等人领路,确认他通过廊道后,在施月与施起准备往前跟上的时候伸出手臂拦住了两人。
“二位不可往前,请到那边亭子上等候。”
顺着宫女指出的方向,施月侧身,看到了御花园对面的凉亭。
“请。”
宫女右臂微抬,示意两人往凉亭位置走去。
施月与施起面面相觑,搞不明白宫女这一出是何目的,特地让施言戚一人过去御花园,她们两人被迫与他分开,还被安排在御花园对面的凉亭。
只是宫女好歹是帝后身边之人,她与施起不过是太子府下人,地位卑微得罪不起。
因此,两人转过身,往宫女所指的凉亭方向走去。
那边,施言戚一人踏入御花园,原本以为的帝后自己变成了十几个权臣之女聚集在园中赏花。
看到这,聪颖如他一下子明白帝后邀请他前来御花园的目的。
后衣摆翩飞,施言戚侧身,想在众人没看到他之前默默离开,却被眼尖的帝后叫住。
“太子。”
被帝后发现,走不了,施言戚即使再厌烦她一度为了他的娶妻之事插手,也会顾及她的颜面而选择暂时屈从。
于是,在众女炽热的目光下,他抬起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帝后身旁坐下。
见施言戚依旧听从自己的话语,帝后原先紧皱的眉头才有所舒缓。
眼带喜悦地拉起站在她身边的一名鹅黄色襦裙女子,帝后看向视线在御花园某处的施言戚,把女子带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太子,今日御花园美景甚好,但却不及周围的众位大家闺秀之美。景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本宫说的对吗?”
被迫拦住视线,施言戚把目光投向面前面容羞涩,眉眼含情的貌美女子。纵使她不施粉黛便已倾城,却终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人也如同花,韶华易逝。”
似琴声般悦耳的声线,吐出的却是伤人的字眼。
女子被他话中携带的丝丝讽意刺痛芳心,踉跄地后退一步,因见到心悦之人而涨红的面庞惨白如纸。
她勉强勾起一抹苦笑,姿态端庄地向帝后辞别:“殿下所言极是,花无百日红,人亦是。强求得来的因,种下的果只会苦涩无比。”
“娘娘,梦殊身子不适,恐无法继续赏花,请容梦殊先行告退。”
“这。”帝后开口欲留下梦殊,却在触及到对方决绝的眼神下无奈妥协,“罢了,既然梦殊小姐身子不爽,嚒嚒便送送梦殊小姐吧。”
“是,娘娘。”
一旁待命的嚒嚒走上前,领着面色苍白的梦殊一步步远离御花园。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不仅帝后以及众女都预料不到,那边在凉亭上观看的施月也一脸茫然。
“小四哥哥,那姑娘为何离开啊?看起来面色很不好的样子,难道是被殿下的话伤着了?”
施月疑惑地拽着边上、后背靠在红柱上闭眼休憩的施起。
被打扰的施起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地观察梦殊与太子帝后等人的表情言行。
“大概是殿下拒绝了那名姑娘的示好吧。”
“可这是为什么?”施月困惑地歪头思索,“那姑娘我瞧着挺漂亮的,其他姑娘也不错。娘娘既然邀请她们,不就是为了帮殿下选妃吗?那殿下为何还拒绝?而且以后殿下便是帝皇了,后宫三千不是寻常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下来,施起倒是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而他的视线让思考问题的施月觉得很诡异。
双眼自觉地避开施起,施月重新把目光望向施言戚那边:“小四哥哥为何这般看小月,怪怪的。”
“局中人。”施起小声呢喃,在施月双眸错开他的视线时墨瞳黯淡了一会,片刻后转瞬即逝,寻不到踪迹。
两人才在凉亭上待了没多久,那边走道上走來一名宫女,是之前拦住她们的人。
“两位请随奴婢前来。”
想着大概是施言戚要回府了,施月把半空中晃荡的双腿收回,站起身跟着宫女往前走。
只是她们走的路不是出宫的路,而是通往御花园的小路。
被带到施言戚面前的施月懵懂地看向威严端庄的帝后,又看了看面容清冷的施言戚,搞不懂宫女怎么把她们带进御花园来了。
“殿下,您要求的人已经带到,奴婢告退。”
宫女按照之前施言戚给予的命令把施月两人带到他面前,便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帝后先是想不明白施言戚为何让宫女带施月与施起两人过来这边,直到他启唇向在场的所有人介绍道:“孤将来的太子妃,也是身边唯一的女子,只会是施月,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位。”
“今日之会孤不知晓,叨扰诸位,孤之后会命人备礼送往府上。”
他这些话一出,众女非但没有觉得满意,反倒是颜面尽失。
施月的衣着装扮明眼人都知道只是普通侍女,今下施言戚这段话就是告诉她们。哪怕她们身份多尊贵,他看上的永远只有施月一人。
就连唯一的身边人这几个词都在无时无刻提醒她们,太子妃之位她们无福消受。
若要说谁听闻施言戚的话后最不好受的,当然是他身旁的帝后。
只见她面色铁青,双拳紧紧攥起,额角一突一突的,暗示她早已怒火攻心。
“太子。”把糟糕的情绪收敛起来,帝后尽可能面色如常地同施言戚说道,“本宫有话要说,太子过来一趟。”
说完后她在嚒嚒的搀扶下转身离去,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身后的众位权臣之女。
帝后话里的意思,施言戚明白。他望了眼还在状况外的施月,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三人走后,剩下的就只有众女,施月与施起。
办赏花会的主心骨都不在了,知道名义上赏花实则选妃的众女意识到自己被忽略,纷纷气得脸色通红。
她们不只是未出阁的姑娘,更是朝廷上权势滔天的权臣之后,岂能容忍施月一个低.贱的下等人踩在她们头顶,拿下她们苦苦追求的太子妃之位。
尤其对于众女中闻名全京城,长相秀美、但脾气火爆的丞相之女来说,施言戚的表现,还有施月那能与太傅之女梦殊不相上下的容貌,让她羞愤异常。
因此,哪怕众女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施月动手,丞相之女依然能站出来对施月言行嘲讽。
“不过是小小侍女,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勾引到殿下倾心一人,真是可笑。”
“依我看,还不如早早去那春香院,服侍那些浪荡之徒罢了。说不定啊,人家可能早就是一抹红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呢!”
丞相之女的话越来越露骨,言语之间把施月贬低得如同贱.卖.身子的妓.子一般,让人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所以施月柳眉倒竖,不满地叉腰反驳回去:“这位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清清白白,是太子殿下亲自赐予奴婢姓氏,命奴婢为贴身侍女。小姐这番话难不成是在暗示殿下眼光有问题,错把鱼目混珍珠了?”
“你,你血口喷人!”丞相之女被施月底气十足的反驳气得俏脸一皱,走到她面前,双手重重往她胸前一推,想要把人推到身后的湖水之中。
但是她没有料想到的是,施月身边还有个护着她的施起。
只见施起把失去平衡的施月转了个身,轻轻揽在怀里。
同时脚下一滑的丞相之女猝不及防地往前栽倒,彻底掉落在湖水中。
“没事吧?”把受惊的施月从怀里推开,施起担心地问道。
施月一开始被丞相之女那刻意陷害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施起救了。
她回过神,露出一抹浅笑:“我没事,谢谢小四哥哥。”
她本人没事,湖里的那位就有事了。
丞相之女没想到暗害施月不成,半途突然杀出来一个施起把人给救了,自己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地摔到湖里。
更惨的是,她并不会游水。
“救,救命!咳咳咳!!”被迫喝了几口湖水,丞相之女惊恐地在湖面上扑腾,“救,救我啊!!咳咳!!”
“这可怎么办,姐姐!”其他十几位权臣之女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焦急地凑到湖边,不知所措地喊人,“快来,来人啊!有人掉湖里了!!”
就在众人焦虑不安的时候,施月干脆利落地抽起施起挂在腰间的长剑剑鞘,推开众女把剑鞘递到她面前。
“快,抓住剑鞘。”
丞相之女一开始有些无措,在施月温柔的语气中回过神来,茫茫然然握住剑鞘,被施月与身后的施起一个用力拉到岸边,然后施月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拽上岸。
把人拽上岸后,施月还体贴地向施起借他身上的外袍,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避免着凉。
“咳咳咳!”
丞相之女猛地咳嗽了几声,直到把喉间的湖水吐完才恢复过来。
这边动静太大,引得原本在谈话的施言戚与帝后一行人匆匆赶来。
帝后才走近,便看到湿答答的丞相之女瘫坐在地上,周围全是围着她关心询问的众女,不由惊讶地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李千金浑身湿透?”
丞相之女听闻帝后的关切之语,计上心头。右手食指伸出,目标直指施月:“帝后娘娘,小琦被这刁蛮侍女暗害,落入湖中,请您为臣女作主啊!”
“唉?奴婢并没……”施月出声想替自己解释,却被帝后半途截住话头。
“哦?李小姐请说,若是此女所为,哪怕她是太子侍女,本宫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谢帝后娘娘。”李琦泪眼婆娑,假装柔弱地捂住半边脸,“娘娘与太子殿下走后,臣女不过是友好询问这位侍女,谁想她恼羞成怒,竟歹毒得把臣女推下湖中。臣女不会游水,喊人救命,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臣女在水中挣扎!”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娘娘,殿下。此人心机阴险,恐难当太子妃之位啊!”
众女见状连忙跟着附和:“李姐姐说得没错,臣女们亲眼所见,乃是这名侍女推人下湖。”
“奴婢……”
“此有此理!”帝后佯装生气得猛甩袖子,锐利的视线扫向施月,“小小侍女竟然当众加害于丞相千金,岂能容你放肆!来人,把此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她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女同时走上前来,抓住施月的手臂就想把人带走。
“慢着。”
就在宫女们准备带走施月之时,帝后身旁直直站立的施言戚出声阻止:“李小姐既不会游水,那是何人所救?”
“臣女……”李琦被施言戚的质问成功噎住,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身上的男式披风来自哪里?”施言戚不顾及李琦浑身狼狈,被人戳穿真相的可怜模样,反倒是咄咄逼人追问个不停。
“这披风孤看着像孤身边的护卫衣着。”
帝后见李琦吃瘪,心内暗叹她的不成器,自己主动出声,再次为她辩解。
“太子,就算这披风是你身边护卫的,也不能证明这侍女能够摆脱祸害李小姐的罪名。”
“对,娘娘说的没错!”李琦见局势还有反转的余地,赶紧开口赞同帝后的话语,“臣女是这位护卫所救,与这侍女无关!”
帝后与李琦的一唱一和,让施言戚原本不耐的心情更加糟糕,他也不信她们二人之言。所以他转头问向施起:“李千金是你所救?”
“并非。”施起只用两个字就直接否决了帝后两人的推测,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当时李小姐对施月多有辱骂,甚至下手推她下湖。
之后是属下及时救了她,李小姐却自己被自己带入湖中。后来,是施月好心用属下的剑鞘救人一命。”
“施起大哥说得没错,奴婢确实用剑鞘救了李小姐。”一直插不上话的施月见在场所有人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立刻开口为自己解释。
说完她晃了晃还在手心里的剑鞘,沾在其上的水珠掉落在地,啪嗒啪嗒的水滴声在此刻安静的情况下异常明显。
即使施月亮出证据,李琦依旧胡搅蛮缠:“这剑鞘也可以是你随便往湖里沾上,以欺骗众人的手段罢了!”
“那这里挂着的碎布,难道不是小姐您袖子上的衣料吗?”施月灵机一动,手指指向剑鞘边角上的细碎粉色布料,“这颜色只有小姐您身上有,难不成还是奴婢到您身上强行撕下来的?”
“臣女……”李琦被施月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再也不敢开口胡扯。
“够了。”帝后见李琦败下阵来,头疼地捂着额角。她原以为李琦能把施月从施言戚身边带走,却没想到施月聪明机灵,加上施言戚又护短,反而害得自己颜面无存。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帝后疲惫地闭上双眼,头也不回地吩咐身后的宫女:“春絮,带李小姐去换身衣服;秋香,送各位小姐们回去。”
“本宫乏了,回宫吧。”
帝后把手搭在嚒嚒身上,满脸疲惫地走远了。
帝后走后,在场剩下的,就只有施月,施起与施言戚三人。
“无事?”
正发呆的施月骤然听到施言戚似平淡实则关心的话语,有些反应不来,随后轻笑着摇头:“殿下,奴婢没事。”
“嗯,走吧。”之前的话似乎只是他不经意的开口,施言戚说完这句话便脚步一抬,命令两人跟上后,自己率先往御花园出口处前去。
回府是施起充当马夫的位置。
他在车外驾驶,施月与施言戚一同呆在车厢内。
静谧,又尴尬。
施月沉思了许久,决定开口询问施言戚有关太子妃的事情。
“殿下,之前您说的话是谎话对吧?太子妃之位的。”
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的施言戚睁开双眼,平静无波的眸子望向她:“孤从不说谎。”
“殿下。”施月皱眉,对他做出的决定感到苦恼,“奴婢向往的是自由,无束缚的生活。太子妃之位,奴婢要不起,也不想奢求。”
“你担心孤护不了你?还是不信孤所做的承诺。”施言戚眉眼间透露着认真,“哪怕孤之后成为帝皇,这后宫永远只有你一人。”
“哪怕群臣觐见,万人阻拦。即使岁月变迁,孤的心始终坚定不移。”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施月无奈地笑道,“只是奴婢对殿下始终是恩情,至于其他,奴婢……”
施月话还没说完,施言戚就突然来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恋慕他?”
“啊?他?”短暂的迷茫过后,施月才明白他话中提及的另一个他是何人,被吓得急忙摆手解释,“不是,奴婢心悦之人乃是梦中之人!”
此话落下,车厢内外的施言戚与施起身子僵住,默契地皱起眉头。
然后两人纷纷猜测,施月所言的梦中人究竟是何人,能让她牵肠挂肚,反应异常。
糟糕。
施月反应极快地捂住唇瓣,只是为时已晚。
看施言戚这浑身黑气缭绕,面若阎罗的模样,就知道她这话肯定是惹怒到他了。
施月不忍直视地把捂在嘴上的手往上挪盖住半边脸,恍惚间明白,原来银夏一直对她强调的祸从口出是何意了,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话未出口梗在喉间,施言戚压下心头的怒火,重新靠回窗前闭眼冥思。
车外驾驭马的施起用空闲的手撑住额角,哭笑不得。
回府,施言戚跃下马车,生着闷气,头也不回地踏入府门,迅速消失在门口。
知道自己闯祸的施月无声地与施起四目相对,调皮地吐舌,也跟着走进府内。
施言戚那边气着,施月也不好意思跟上去,只好回房,待他消气再去向他解释求原谅。
只是她刚打开房门,便察觉到屋内诡异的状况。
原先关上的窗户一角,她今早才贴好的福字有一些撕裂的痕迹。
摆在窗前的水仙花花朵的朝向变了,桌面上多了几片本不应该存在的花瓣。
哪怕对方隐藏得再好,他却没有想到,只是细微的变化,却能被轻而易举地发现。
毕竟施月是个连别人今天换了什么颜色的耳环都能发觉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屋子,她不过随意环顾,便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推断出自己房内来了些不速之客,施月悄无声息往后退开一步,想要偷偷溜走向施起通风报信。
只是敌人也不是愚蠢的,见施月转身想逃,从隐藏的暗处窜出来,手持刀剑向她迎面袭来。
这下子,即使施月反应敏捷于常人,也还是避不开训练有素的杀手的致命一击。
危机关头,施月口袋里的黑羽忽然对天一吼,原本阳光明媚的晴天转瞬化为乌云密布的阴天,道道闪电从高空直劈而下,恰好正中几名杀手。
闪电威势巨猛,威力强大。
那些不幸被劈中的杀手在闪电的攻击下变为焦炭,彻底歇菜。
“……”施月先是呆滞了片刻,不在状况外地站在原地不动,随即欣喜地捧起口袋里的黑羽亲了一口额头,“黑羽好厉害!”
她刚松了口气,把黑羽放回口袋走进房门,才跨过门槛便被躲藏在房梁处的杀手一个狠刺,好在她灵敏躲过,只是被划破衣摆罢了。
见杀手还想冲上前来,施月赶紧出声喊住了对方:“等等!阁下是谁派来的?能不能告诉我,在我临死之前。”
她不过随意一句,没想过杀手会听。
但是杀手偏偏不走寻常路。
他在最后关头停住身子,想了想回答她:“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施月皱眉思索,根据杀手提供的线索,宫里谁会想她死,除了对她怀有恶意的帝后外别无其他了。
没想到,她不过一个小小侍女,还能让堂堂一国之母费尽心思派杀手杀她,倒是挺可笑的。
“你猜到了,那你也不必活着了。”
杀手告诉她答案,也没有多少耐心,提剑便往她胸口刺去。
至于刚刚他听到的野兽声与同伴的尖叫声,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勇气可嘉的杀手提剑的动作还没做完,就被凭空出现的几道风刃划破全身上下,倒在地上,下场同其他杀手一般凄惨。
经历黑羽的雷电,再次见证白白的风刃,施月反倒淡定地用脚尖碰了碰昏迷的杀手,确认他没有生息后捧起白白重重亲了一口。
“白白真的是神兽!果然小月小时候没有猜错,白白就是上天赠予小月的财宝!”
“咴咴咴!”
被施月夸赞,白白开心地拍打着翅膀,小脑袋轻轻靠在她的掌心,低头蹭了蹭。
原先对黑羽的妒忌化为灰烬,白白心满意足地钻回施月的口袋,乖巧地窝在里头。
房内死了人,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与烧焦味,让施月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想在屋里多待,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略过杀手,小碎步飞快往房外走去。
施月这边的动静如此之大,自然被全府人知晓。
早在雷电划过半空落在她屋子时起,施起便右眼猛跳,感觉不妙地安置好马车,便加快步伐往她这边赶来。
只是他赶来时战况早已结束,剩下的不过是狼藉的庭院与杀手的焦炭尸.体罢了。
“小月!”施起面带焦虑地跑上前,握住施月的肩膀紧张地上看下看,“可有大碍?”
“没事啦,小四哥哥。只是小月刚……”
施月本想告知施起她从杀手那里得来的线索,关于暗杀她的幕后黑手帝后。
但是她一看到对面闻讯赶来的施言戚一行人,便立马止住话头,转而对施起身后的施言戚唤道:“殿下。”
听见施月对施言戚的称呼,施起迅速把搭在她肩上的双手收回,垂首恭敬叫道:“殿下。”
“发生何事?”施言戚仔细观察施月身上的衣着,发现她裙摆被剑扯开一条缝,盘在头顶上的发髻也有些许散乱。
再看向她身旁石道上倒成一片的黑炭堆,最后望了眼房内伤痕累累的杀手,施言戚顿时明白过来。
眉头拧紧,他出声对无人的区域唤道:“暗一,去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暗二,从今天起调到施月这边,负责护卫她的安全。”
施言戚话音刚落,树枝上藏着的暗一与屋顶上待着的暗二从众人察觉不到的方向跃下,半跪下.身。
“暗一遵命。”
“暗二遵命。”
“等等。”对于暗二今后将会保护她这件事,施月表示不想接受。
本来黑羽和白白就没有多少自由,只能在她回房后出来歇歇。现在来了个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暗二,她可不能同意。
“殿下,奴婢不喜欢这样,哪怕是为了奴婢好。”施月抢在施言戚还想开口的当头解释,“奴婢有施起哥护着就行了,其他人奴婢不习惯。”
见他还是不同意的样子,施月使出杀手锏:说好话。
“殿下,全世界最尊贵,最俊美的殿下。奴婢知道您心胸宽广,仁慈爱民。这天下,像您这般优秀的人着实罕见。想必奴婢这小小请求,您会帮奴婢实现的,对吧?”
这厚脸皮的程度,让在场所有人叹为观止,又习以为常。
“……准。”看施月跑到他身后,又是撒娇又是捏肩的,施言戚最受不了的便是她这一点,顿时无奈地答应她。
“银秋,去东厢整理间房。”施言戚交代完身后的银秋,把视线放在施起身上,“施起,从今起负责施月的安全,若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孤绝对饶不了你。”
“是,属下遵命。”
施起点头应道,目送施言戚一行人离开。
“小月。”施言戚等人走后,银秋看向施月,“先收拾东西,待会随我去东厢。”
“好。”施月乖乖点头,捏着裙摆重新踏入房门。
施月进去后,银秋望向施起,同样嘱咐他把东西收拾好,同她一道去往东厢。
简单地把需要的衣物与月钱用棉布包好,施月背着个小包裹,与施起并肩走在银秋身后,跟着她穿过层层回廊。
东厢的布置格局与她们所在的屋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好比小康之家与富贵宅邸般的区别。
施月甫一跨过门槛,就被屋子里边的摆设装饰惊呆了。
明明是同样的门,但是往里进才知道,里面有乾坤。
门的右侧是灶房,再往内,中间是宽阔的大厅,正中央摆放着方形长桌。大厅左右两边各是一处内间,屋子两侧还有两排窗户,窗台边搁置着陶瓷制成的花瓶,风轻轻一吹,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这屋子也没有好收拾的,之前天天有下人们打扫,还算干净。”
银秋转过身,微笑着向两人说道:“小月与施起护卫今后便住在这东厢房,这两间房你们二位各自挑选即可。若之后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前来找我。”
“好,谢谢银秋姐。”施月感激地扑倒银秋怀里,轻轻搂住了她的腰,片刻后才从她怀里钻出来。
“银秋姐去忙吧,这里小月可以收拾。”
“嗯。”银秋点头,转过身欲走,却在想到什么时转头对施月叮嘱道,“注意安全,有危险一定要呼救,知道吗?”
叮嘱完施月,她不放心地对施起说道:“施起护卫,小月的安危就拜托您了。”
“放心。”
施起再三承诺过后,银秋才安心地回书房禀告施言戚有关施月两人住宿安排的事情。
银秋走后,施月立刻把包裹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上去,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与施起倒水,倒满后推到他面前。
“小四哥哥,坐下喝水,小月有事要和你说。”
看到施月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容,施起听从她的话,把手中提着的包裹搁在桌边,举起手把面前茶杯上的温水喝光。
他喝完后,施月也跟着喝了一口水润润喉,才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
“小月回房后,发现屋内的东西有些变化。本来想要悄悄离开,但是被埋伏的杀手发现,他们要杀小月的时候,幸亏黑羽相救。”
顿了顿,施月瞧见施起认真聆听的模样,继续说道:“之前天上的变化,闪电的出现就是黑羽做的。后来小月进房,另一名杀手想要暗害小月,被白白的风刃打伤。”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月从杀手口中得到线索,派人暗杀小月的是帝后娘娘。”
“帝后?”施起把水杯轻轻放下,俊脸微皱,“她下手如此之快,怕是等不及要除掉你,怕你的存在影响到太子。”
“黑羽与白救了你,那么它们要么是神兽,或者说,也有可能是魔兽之类。”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过两只的身份,身形不似普通动物,身上又多了些动物所没有的东西。
只是他观察许久,见它们对施月无害,才放下心逐渐接受它们的存在。
“小四哥哥,白白和黑羽绝对不是魔兽之流!”施月摇头,否决他的猜想,言语间多有维护两只的意思,“白白,是小月亲眼看见的,从天上飞来的。黑羽,它保护了小月。它们都是小月的家人!”
听出她焦急为白白和黑羽解释,施起无奈地揉了揉她歪倒的发髻:“我并非讨厌它们,也不会赶它们走,不用担心。”
“那就好,吓死小月了。”施月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杀手的问题。帝后娘娘处心积虑要小月死,之后的杀手只会接踵而至,摆脱不了。”
说到这,施月满面愁绪:“他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小四哥哥只是一人,小月害怕小四哥哥因小月而受伤。”
“小月,相信哥哥。”施起摸了摸施月柔顺的鬓发,“哥哥绝不会抛下你一人。”
“去房间休息下吧,累了半天。”
施起站起身,拿着施月放在桌上的包裹,走到左侧的内间,推开门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桌上,做完后再退回来轻声安慰她。
“先睡一觉吧,暂时忘却心里的烦恼。”
“嗯,小四哥哥也是。”
施月起身,疲惫地捏捏额角,脚步迈开往房内走去。
向施起道声午安,施月走到床边,把鞋子褪下,发髻散开后,便躺在床上闭眼入睡。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恍惚想起黑羽和白白自从她与施起两人谈话后便没有出来,更没有出声,不由担忧地伸向裙边的口袋,把两小只慢慢掏出来。
坐起身,施月仔细检查两小只,发现它们只是累得睡着了,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
提起的心放下,施月把白白和黑羽放到枕边,用被子盖住两小只半边身子后,才重新躺回床上睡过去。
只是,梦里的世界似乎并不美好。
施月满头冷汗得从梦中惊醒,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鲜血满身的场景。
她刚回过神来,便发现房间里,月光照耀的地方笼罩着一片阴影。
下一刻,她迅速把熟睡的白白与黑羽揣进口袋里,一个翻滚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
杀手没料到人会立刻醒来,因此被她轻易躲过,剑身卡在床中间出不来。
在他试图拔剑的时候,施月早已大喊施起的名字,浅眠的施起飞快踢开房门,与杀手厮杀起来。
惊魂未定地倚靠在墙边,施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渐渐抚平一直急速跳动的心口,开始旁观两人的打斗。
很明显,施起实力强悍,占上风。
打斗没持续多久,杀手便被他一剑封喉,倒在地上彻底死亡。
把长剑收回剑鞘,施起没有理会地上杀手的尸.体,而是紧张地检查施月,确认她是否有受伤。
“没事吧?”
“没事,小四哥哥不用担心。小月只是吓了一跳,好在小四哥哥来得及时。”
施月披散着一头乌发,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可能是刚受到惊吓,她觉得有些寒冷,不禁伸出手臂抱住自己。
见她冷,施起把匆忙间穿在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背后,又扫向那早已被杀手破坏掉的床榻,环住她的肩膀带她往自己房间走。
“床坏了,夜还很长,先暂时在我那里睡下,明早找银秋姑娘换床。”
被他体贴保护,温和的声音安慰,施月内心一阵温暖,点头,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但是当她躺在他的床上,她突然想起来:“小四哥哥,你的床被小月占了,那你怎么办?”
“今晚我待在这里守护你,少睡一晚并无大碍。”
施起把被子往上拉遮到她的下颔,低头,眉眼柔和了几分:“睡吧,有我在。”
“嗯,晚安,小四哥哥。”
施月有些困倦地闭上双眼,在烛火明明灭灭的光线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睡过去后,原本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施起站起身,把剑鞘搁在房内的圆桌上,自己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只是今夜注定不会安静。
施起不过冥想了一会,就有一波接一波的杀手企图穿过窗户或者闯入房内来暗杀施月。
施起冷着脸一个又一个地打了回去,为了不吵醒施月,他力求速度,以至于杀手还未有任何动作,便被他速度解决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明,对方才不甘心地撤退。
只是声响依旧明显,以至于施月半梦半醒之间总是听闻武器的破空声与重物跌落的砰砰声。
天亮,做了一晚上被追杀的噩梦,施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入眼却是一堆倒地的杀手,吓得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床边。
她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就见一群下人从房外风风火火地冲进房内,把杀手的尸.体一个个用担架抬出去。
清理完房间的狼藉,消失的施起从门外走来,端着托盘与水盆停在她面前。
“先洗漱,再食用早膳。”
把水盆放到凳子上,托盘放好在桌面,施起见施月人呆呆的,走上前把人拉起来坐到桌前,还往她手里塞了一块毛巾。
“别想了,都过去了。”
眨了眨眼,施月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她真要置我于死地,不惜任何代价。”
叹着气,施月拿起毛巾往水盆里沾湿,然后拧半干往脸上擦了擦,才接着说道:“小四哥哥,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并无。”施起盛了一碗薏米粥端到施月跟前,虽然一夜未睡,但精神却比起她这个睡了的人还好。
“来多少人我都能应付。”
语气平淡但话里的自信施月能感受得到。
可是……
“小月不想小四哥哥这么累,也许,离开这里会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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