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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竹叶悠然飘落。

元月骤然出剑。

剑光如飞,寒锋迫人,一道寒凉的光一划而过,落地唯有两半纤薄的叶片,断口锋利得能割伤人手。

元月看看地上的碎叶,再看看边上站着的阿耶,挺起小胸脯时颇有几分骄傲:“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独孤明夷闻声赞许,眼见元月膨胀得更厉害,又含笑说,“只是出剑太慢,若真是应敌,恐怕剑已经被打下来了。”

元月:“……”

“我不学了!”五岁的小娘子气得在原地蹦跶两下,想一把将剑丢了,看看上边凛冽如弯月的寒光,又舍不得,小心翼翼地把剑放回伞中,背到身后。

这才继续发出对阿耶的谴责,“我早就不想和你学了!阿娘说得对,和你学剑哪儿都够不着,没有前途的!”

“是。”独孤明夷被元月这套承袭如愿的操作逗得笑意更深,蹲下来替她理顺绕在前襟的布绳,“过会儿去哪里,书院吗?”

“不去。阿耶你又忘啦,我昨天和你说过的,书院的秦先生有事请假,今天就不去啦。下回休沐的时候补上一天。”元月摇头,“今天我想出去玩。”

独孤明夷还真没想起来,扶了扶额头:“是阿耶不好,近来算的帐太多,把这事忘了。”

元月露出怜悯的表情:“那阿耶你要注意啦,阿娘那么有钱,还只喜欢聪明人,要是你不聪明了,她就给我找新阿耶啦。”

正在起身的独孤明夷差点一个踉跄,缓了缓,说:“你出去玩吧,我且在这里歇会儿。外边有人会陪你出去。”顺手把原本打算给女儿的糖揣回了自己袖中。

元月一无所知,全然不知道自己因为嘴贱失去了一次吃糖的机会,拽拽背在背后的小伞,兴高采烈地转身出练剑的竹林。

这宅子是如愿生元月前扩建的,特意辟了偏僻处载竹种桃,流水怪石,连歇脚的屋子都仿了前朝四面透风的样式。前朝设计庭院喜好遮掩的意态,元月从假山后边绕过去,隐约看见两个对立的人影。

她认得这两个人,是商行分行的两个小管事,按理是不会来如愿的私宅的。平常总是陪着她的缥缈、定澜两个娘子却不见踪影。

可能是分行的行首找阿娘有事吧。

元月替两个人找到理由,打算换路去找缥缈和定澜,稍远处那两个人突然出声。

“这宅子真大啊……”其中一个矮些的四处看看,显出羡慕的神色,“一路进来,走得我腿都酸了。”

“可不是。”高的那个稳重些,语气里的羡慕却藏不住,“听说原本是五个宅子,元夫人命人打通,重修的。后边还有一片根本不住人的园林呢。”

“她也太有钱了吧!”矮个的脱口而出,忽觉不妥,一把捂住嘴,四处看看,见没旁人,压低声音,“叶、杨两家都未必有这种豪气吧……”

“有总是有的。只是那两家把持江左太久,朝中无人,怕树大招风,万一哪天长安城缺钱了……”高个的一顿,声音更低,“这么说,元夫人倒真是一点都不怕。扬州一条街出去,哪种铺面看不到元家的旗号呢。”

“我也觉得她胆大。说起来,她都有女儿了,我们都没见着过元先生。商行的本行里只招女人,算账的却是位先生,这么多年都在元夫人身边,怕不是偷偷摸摸……”

“你要死啊!”高个的那个突然激动起来,带了几分扬州的方言腔调,“元夫人就是真……那样又怎么啦?要不是元夫人,我们哪里有今天的钱来花,运气好的还有人嫁,运气不好的推进河塘淹死都没人寻!”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矮个的那个也急了,“我、我就是想,我上回见过她,又漂亮又威严,我也好想陪着她……”说到后边,她居然有些羞涩,拧着袖子说不下去了。

高个无言以对:“……”

矮个默默眨眼:“……”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把目光撇到一边,不说话了。

元月听得一头雾水,五岁的小脑瓜疯狂乱转,总算勉强明白了。

这两个管事觉得她阿娘是她阿娘,但她阿耶不是她阿耶,应当是“元先生”。可是她就同阿娘一样姓元,不跟阿耶姓独孤,哪里来的这个“元先生”?

难不成是怀疑她不是她阿耶生的?

可她明明和阿耶长得……好吧也不是那么像。但那都是因为她太小了,脸圆圆的,和阿娘也不那么像。

元月抓抓想不明白的脑壳,重重咳了一声,假装没听见刚才那一番话,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那两个管事乍见元月,脸都吓白了一层,匆忙见礼,刚巧缥缈和定澜过来,见状随便说了几句,就陪着元月出去了。

缥缈和定澜是如愿请来保护元月的,十七八岁的女郎,白衣的是缥缈,高挑明媚,红衣的是定澜,冷如冰霜。

元月总觉得这俩人的衣服穿反了,但她不说,蹦蹦跳跳地走在前边:“我今天想先去逛花市,再去饕餮楼吃饭。下午随便。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来不及的话换到上午去也可以的。”

“这么想着我们啊?”缥缈笑嘻嘻地捏了元月一把,“我没什么地方想去。我上回一掌把扬州擂台拍裂了,元夫人说了不许再打架了,那我还能去干什么嘛。”

定澜略一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达成共识,共同往花市去。

刚到巷口,一个纤细的人影突然冲进来,跌跌撞撞跑了没几步,一脚跌在地上,一声闷响听得元月屁股幻痛。

她连忙看过去,见是个和定澜年龄相仿的娘子,一身脏兮兮的麻衣,透过撕裂的领口,却能看见里边丝滑的缎面。散乱的黑发下,那张脸极美,黏着几丝脏污都不掩国色,简直是楚楚可怜弱不胜衣。

缥缈没脱游侠的意气,立即上前出剑:“止步!再靠近我就出手了!”

追着那娘子来的一群地痞看看倒在地上的女孩,再看看怀里抱剑的缥缈和定澜,最后看看飘拂在后头的元家商行的旗帜,领头那个暗骂一声晦气,狠狠瞪了倒地的女孩一眼:“算你跑得快!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放完狠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缥缈收剑,走向已经挣扎着撑起身的娘子,正想安抚,那娘子忽然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救人啊!”元月急了,抛下缥缈和定澜,转头一路往宅子跑。

**

一炷香后。客房。

“……没有大碍。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另有些受惊,按药方抓药,休养几日就好了。”医女稍作犹豫,低声说,“只是,看她的容貌打扮,并不像是普通良家子,身上的伤也是‘那种’地方常用的手段。还请元夫人自己定夺。”

“不要紧。我向来只论人,不论出身。”如愿微笑,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把银角递过去,“劳心了。”

这位行首向来大方,医女含笑收下,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如愿推门进去。

榻上的娘子已经醒了,医女查看伤口时顺便让侍女给她换了衣裙顺道梳洗,洗干净了显得更瘦弱,双手护在胸前,可怜得像只即将被宰杀的小白兔。

如愿让房里的侍女都下去,简短地说了前因,往榻边的胡椅上一坐:“别怕。你叫什么?”

“……回夫人,我、我叫柳娘。”

“你姓柳?”

柳娘看了如愿一眼,咬咬下唇,摇头:“不是。我原先……还在家的时候,姓易。”

如愿了然。

改过姓,起的却是这样的名,再看这娘子细瘦的身子、漂亮的面容,恐怕就是所谓的“瘦马”了。

如愿不问柳娘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问她遭受了什么,指指放在一旁的琴:“你晕倒时,怀里还死死抱着这架琴,这是你的吧?”

“是。”柳娘点头,“我原本想着……我弹琴还可以,妈妈和客人都很喜欢,我可以弹琴养活自己……”

如愿叹了口气:“你识字吗?”

“识得一些。”柳娘观察着如愿的神色,见她没有不悦,小心翼翼地补充,“念过诗书。”

“好。”如愿说,“弹琴养活自己恐怕很难,但我这里有一个养活自己的机会。我缺个人替我抄书,你愿意吗?”

柳娘眼睛一亮,点头:“我愿意!多谢夫人!”

她要下榻来拜谢,如愿生怕她一折腾裂开身上的伤口,赶紧抬手示意不必:“先好好养着吧,抄书也是很辛苦的。”

如愿说的抄书,和宫内的抄佛经祈福是两码事,说抄就真是抄。扬州城内最大的书院姓杨,如愿的女学可怜巴巴地挤在城角,但胜在元家商行是真的收女人做工,保不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因而送进女学的学生不少,每个学生都得要一套教材。

柳娘抄的就是这个。能只身一人逃出来,她确实有几分韧劲,休养了不到两天,就撑起来抄书,抄得还又快又好。

“你看,字挺不错的嘛。”如愿拿着新抄的教材给独孤明夷看,不无炫耀的意味,“要她真是……唉,我倒想把她留在商行里了。替我回信也好啊。”

独孤明夷扫了一眼,拿笔蘸了墨,信手扯了张浣花笺往下写,正是教材上的篇目。他的字本就极好,前半生颠沛流离,到扬州又安稳近十年,全融成笔下一溪流春,风骨宛然,一比就把柳娘的妙字比了下去。

如愿看得好笑,放下教材,从背后搂住又想着吃饺子的郎君:“你干什么呀。那娘子才十七岁,比你弟弟还小,你和她较什么劲啊。”一句说完,语气又扬起来,“我猜猜……哎呀,管着我整个商行的明先生,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独孤明夷停笔,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如愿已不能称是女孩了,她是女人,是元夫人,是整个商行的行首,凛冽妩媚威仪赫赫,但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他的妻子,和玄都观桃花下的初见如出一辙。

此时如愿正笑吟吟地看他,眉眼弯弯,说的是居高临下挑弄的话,眼瞳里却存着两湾薄光,甜得要将他溺杀。

“是。”独孤明夷嗓音略哑,“那元夫人,打算怎么哄我?”

作者有话要说:  如愿:你想peach

如愿是有崽崽的,就叫元月,小名小月亮/明月奴,是个可爱的……呃,伞萝。虽然玩蓬莱也没前途,但显然剑纯更没前途(摊手)

——

给姑娘改了个名字,其实都一样,都是蓬莱的奇穴,所以问题不大,一个意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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