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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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也呢？”

分饭的时候没见到桃也的身影,榴珈拿着餐碟问他们。

“不知道。”

“没看见。”

“他不散养的吗？”

孩子们面面相觑，稀稀拉拉的回答者,清一色的不知去向。

“他又藏到哪里去了。”

榴珈是个大和抚子形象的女性,温柔又强韧，一直是羊里所有孩子假想成母亲存在的对象。

“桃也，桃也，吃饭了，快出来吧……”

目睹榴珈走到门外,用勺子敲碗呼唤不知所踪的人。白濑凑近中原中也那边，悄悄跟他耳语。

“不觉得桃也很像野猫吗，就算一直被投喂，但还是不跟人亲近。”

“吃你的吧,”中原中也面不改色的舀起一勺咖喱送入口中,他对自己做的料理没太多要求，能入口就行。

“这是去哪了,”往日听到她的呼唤一分钟之内就会现身，但这次迟迟不见金发的孩子出现，榴珈只好拿着碗回来了。

“是去巡逻了吧,”有孩子猜测,“桃也最喜欢巡逻了。”

“也许是这样，”榴珈脸上担忧的表情一点没放松,“但是最近街上的黑手党都闹得很凶，我听说有人截了他们的货，上面很恼火呢,万一桃也被卷进去的话——”

“榴珈姐别担心，”截货的始作俑者中原中也不得不的开口了，他安抚的劝道：“桃也比谁都滑头，他会自己看好自己的。”

“就是啊，”白濑帮腔，“只有他每次上街，都会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次我还看到他在情趣店卖一些诡异的东西……”

“咳咳，”中原中也轻咳两声，示意他该住嘴了。

“灰濑，”榴珈笑容和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情趣店？”

白濑一下子噤声，他求助的目光移向中原中也。

“我吃完了，”中原中也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水槽里，“我去街上巡逻了，如果我看见桃也，会让他早点回来的。”

“路上小心，”榴珈和风细雨的送中原中也出了门，转回白濑这里，就又变成了狂风暴雨。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小孩子不可以去那种场所，万一……”

中原中也按照平日的巡逻路线行进，确认羊的势力圈内是否一切安稳如常。他的运气算不上好，在巡逻进行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碰上了两伙正在交接枪械与现金的现场。

“什么人？”

就算出现的是小孩子，那帮穷凶极恶的黑手党也没有放松警惕，唰唰唰，瞬间二十多条枪管对准了向这边靠近的中原中也。

“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为首的黑西装之一下了最后通牒。

“打扰了，”中原中也谦逊的行了一礼，声音听起来很开心，“能在这里看见各位，我十分高兴，因为——”

随着他语音未落，中原中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在哪？”黑西装们面上明显出现了动摇的神情，“我可没听说这边有异能力者的消息……”

“上面，”有人找到了中原中也的身影，指着天空大叫道：“他在天上，快开枪！”

“砰砰砰……”比刚刚多了一倍的枪口对准天空轰鸣个不停。

“初次见面就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才好呢？”

数枚子弹停在距离中原中也一尺的地方就像撞上了屏障，再也无法前行一毫米。中原中也居高临下的望着地面上的黑点们：

“我想到了，既然你们这么爱子弹，那我就把它们还回去吧。”

中原中也往前踏出一步，身影急速的下坠，但比他更快降落的是加注了五倍重力的子弹，逐一的返回了主人们的枪口。

“啊——！”

黑西装们的枪炸膛，捧着鲜血淋漓的手哀嚎出声，有些子弹的准头打歪，直接射入了身体。

“喂喂喂，”中原中也踩过一个哀嚎的最大声的黑手党的脸，在重力的作用下，这个男人的脸被踩的变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你们可是黑手党，叫的比害怕打针的小男孩还大声可怎么行。”

“你是谁，这边应该没有黑手党把控才对，”一群大男人被夺走了武器之后，就畏畏缩缩的用仰视的目光参拜了眼前的少年，他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但下手已经有种老辣劲了。

“黑手党，黑手党，”中原中也哼哼哼的笑出声来，“你们就知道黑手党，把持这片街区的组织是羊，没听说过吗？”

“羊？”黑西装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起来有哪个非法暴力结社叫做羊。

“……我记得，”其中有个微弱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见引起了他人注意还把自己近两米高的身体往电线杆子后面藏了藏，“这附近有个专门收留流浪儿童的非盈利组织叫做羊……是个流动孤儿院……我说的对吗？”声音在中原中也的瞪视下越来越低。

“孤儿院来凑什么热闹！”一听不是暴力结社，有人胆子就大了，叱责的骂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招惹港口黑手党是活腻了吗，什么破孤儿院，马上给你踏平了！”

“闭嘴，”看起来是头头的人喝止了手下愚蠢的发言，他目光谨慎的盯着中原中也，说：“以你的身手，留在小地方太屈才了，要不要来我们港口黑手党，上面的大人物最喜欢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如果是你，做到干部之位也不是不可能。你知道什么是干部吗，就是组织里……”

“那些我都不太懂，”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似笑非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对你们出手吗？”

枪都撅了，他们人人身负重伤，这还不叫出手吗。有人的神色愤愤起来，只是迫于他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头头表示出来的拉拢之意没敢出声。

“为什么？”

“因为，我想给将死之人留下说遗言的时间，但是你们太啰嗦了，”中原中也脚下用力，骨头折断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变了脸色的黑手党耳中，他露出了残酷的微笑，“我决定速战速决。”

“一个，”中原中也躲过从背后袭来的勒击，一脚踢向了另一个人的下巴，颈椎断裂的声音比其他骨头断掉的声音都特别清脆。

“两个，”整个过程里，中原中也都把手插在口袋里没拿出来，那副瞧不起人的姿态无遗激怒了自尊心比谁都高的黑手党，对他挥出的拳头更加有力。

“三，啊，这次是四个。”中原中也跳起来躲过一波拳头，比鸟儿还灵巧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三百六十度，回来时，腿带着旋转后加重了1.5倍力气的力道踢飞了一名偷袭他的大汉，“拜托你们不要一口气涌过来啊，死的太多，我反而数不过来了。”

“五个……”

“四十四……”

“好了，最后一个，喂，别跑啊，”中原中也对着那名抛下同伴尸体惊慌逃窜的男子高声叫道，“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四十五。”

中原中也的鞋尖堪堪在桃也的鼻尖前急刹车，就见她扔掉手里沾血的板砖，抱怨道：

“你在干什么呢，能一口气解决掉就不要拖这么久，你知道我在那边等了多长时间吗，工作效率就是被这样的风气带动的低下，还在那舔着脸说什么没听过羊吗，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才没那么说，”中原中也听得脑门青筋暴起，但当他随后看见桃也刚刚呆的位置放着一本书兼一杯咖啡，“你刚刚就是躲在这里，看见我被围攻也不出来帮忙，”他拿起书来翻了翻，见书签就夹在最后一页时，难以置信的拎在桃也面前抖了抖，“还是等到你读完了之后才出来的。”

“说什么傻话，”桃也背着手，毫不在意的跨过地上的尸体，“小说就是要一口气读完才会爽啊，走吧，我们要在晚饭前回去。”

“嘁，”中原中也跟上去，“那你怎么不早点现身。”

“我早点现身，怎么能看到，”桃也搞怪的学中原中也之前的行为，“因为我想给将死之人留下说遗言的时间，但是你们太啰嗦了嘶——”桃也咬到了舌头。

“活该，”中原中也幸灾乐祸道。

“……啊，怎么偏偏是现在咬到舌头，”桃也吐舌，拿手碰了碰伤口，瞧见一点红色，“咬太狠了。”

“我看看，”中原中也掐着桃也下巴，让她把舌头伸长瞧瞧，“还好，不是特别深，没咬穿就不错了，咔擦。”

“咔擦？”桃也瞪圆了眼睛，“什么咔擦？”

“是我，就咔擦啊，拟声词，表达一下惊讶，”中原中也若无其事的移开手。

“不对，你刚刚用手机拍照了是不是，别想骗我，”桃也扑过去，扒拉他的口袋，“在哪里，你把手机放在哪里了？”

“没有，”中原中也任她搜，张开手以示清白，“你看，什么都没有吧。”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咔擦？”桃也仍没有放弃怀疑。

“因为我想变得活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说话的，”中原中也手指微动，在桃也视线的死角处接到了他刚刚消除了重力的手机。

“是吗，”桃也转过头去，看似接受了这个说法。

“嗯，毕竟我想跟孩子们打成一片，”中原中也偷偷把手机塞进口袋。

“不愧是你——被我抓包了吧！”桃也冷不丁抓住小动作的中原中也，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夺过手机快速的输入密码找到吐舌头的那张怪脸照片按了删除键。

中原中也看的是目瞪狗呆。

“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

桃也把手机还给他，闻言眉头一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你真想知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知道？”

“不，我不想知道，”中原中也平静的说，“你上次这么问我的时候，骗我吞下了一条活蛞蝓。”

“六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桃也惊了，“那蜗牛天牛金龟子你还记得吗？”

“闭嘴，”中原中也瞪视着她。小时候多少次，他因为梦到这一幕被惊醒，醒来后，始作俑者就躺在他的身边扒着榴珈姐的手臂睡的口水都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