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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眠,楚拂眯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小狐狸漾满情愫的水灵眼眸。
她本想抱她入怀,在燕缨额上亲上一口,可透入床帐的晨曦让她很快反应过来,往日这个时候,秦王妃已经来探视燕缨了!
“不好!”
“别怕。”
燕缨的指尖轻抚楚拂骤然蹙起的眉心,她故意说的很慢,“拂儿难道忘记了,昨夜我怎么吩咐绿澜的?”
楚拂只知昨夜燕缨急着打发绿澜,那些话她并没有认真去听,此时仔细回想,还能想起一两句来。
郡主说——
“绿儿,我白日受了凉,明日想晚些起来,今晚多睡一阵。”
“明日的早膳就不必送了,若是母妃来了,就说我还歇着,午间再来看我。”
原来这小狐狸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晨是想多赖一会儿床。
楚拂忍笑,坐了起来,撩起床帐往外看了一眼。
这个时辰天已大亮,再赖床下去,是真的要东窗事发了。
“也该起来了。”楚拂回头柔声道。
燕缨勾住她的颈子,往她颈窝里面蹭了蹭,“拂儿香香的,抱着我再睡一会儿,可好?”
“不好。”楚拂正色回答。
燕缨撒娇道:“那……我抱着拂儿再睡一会儿,可好?”
这不是一件事么?
楚拂忍俊不禁,她轻轻地刮了下燕缨的鼻尖,“再胡闹,让王妃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哦……”燕缨悻悻然垂下头去,手指悄悄地牵住了楚拂的内裳衣袖。
这句话她可不会明说——反正有一日,是要让母妃知道的。
楚拂敛了敛笑容,提醒道:“今日还要喝药,上药浴。”
“只喝两口么?”燕缨瞬间苦了脸。
楚拂摇头,“不,一碗都要喝,寒气才能都散出来。”
“没有酥糖……”燕缨小声提醒。
“也要喝,看你以后还敢披件大氅就跑出来。”楚拂一边说着,一边牵了她的手,搭脉细细把脉,“别动。”
燕缨哪里肯听她的,偷偷地凑近过来。放肆地轻咬了一口楚拂的耳垂。
这滋味又酥又痒,楚拂瞬间红透了耳根。
楚拂蹙眉看她,“嗯?”
燕缨笑道,“就这一下,你昨日咬过我的,我报复回来而已。”
“还想着报复?”楚拂语气中带着一抹挑衅,说完,她低下头去,额头抵在了燕缨额头上,声音忽然低哑了下去,“不怕……我咬你其他地方?”
燕缨哪会怕她,“反正我也会咬回来的!”
“那……”
“怎的?”
楚拂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把话说完。
燕缨反倒是有些不踏实了,不知拂儿这会儿想了什么来对付她?
不过。
小狐狸很快转念一想,不管什么,她只要学着拂儿,一并报复回去便好,她倒要瞧瞧,拂儿还敢咬什么地方?
甚至……
燕缨水汪汪的眸光微转,她不怀好意地盯着楚拂的温润唇瓣,她若是先下手为强,先“咬”了这儿,拂儿也会“报复”回来的吧?
就这样小小地亲一口,然后捂着心口装病,拂儿定是舍不得报复回来。
小狐狸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她忘记了,她得意的时候,藏在被下的小脚丫子会情不自禁地翘一翘。
楚拂看得清清楚楚,怎会不知这小狐狸动了什么歪念?
怎会让她得逞了呢?
燕缨正欲行动,唇瓣就被楚拂的食指给按住了。
只见楚拂不急不慢地缩了手回来,缓缓掀帘下了床,弯腰捡起昨夜落在地上的青袍后,回眸对着燕缨,小小地亲了一口方才的食指,“郡主,慢了。”眸底笑意盈盈,添三分妩媚。
燕缨后悔极了,就不该多想了那么一会儿。
她握揪紧了被角,暗暗咬了咬牙,心道:“哼!下回瞧瞧谁快!”
与此同时,两匹快马飞驰在行宫后山的山道之上——
晨曦自树隙间流下,一地斑驳。
马蹄踏踏,两匹马儿一前一后,驰入了山林深处。
腰上的五色璎珞随风翻飞,秦王妃一马在前,似是在这山道上寻回了曾经的自己,鲜有的神采飞扬乍现。
秦王故意策马慢了秦王妃几步,他贪恋这一刻的萧瑾。
这也是多年未见的萧瑾。
秦王强忍住了笑意,生怕他的失态给秦王妃看了去,导致她又把这个恣意纵马的她收敛起来。
“驾!”秦王妃策马扬鞭,突然回头,笑道:“我竟不知殿下的骑术也这般了得!”
她不知的还多着。
秦王赔笑道:“再厉害也比不过阿瑾!吁——”他突然勒停了马儿,笑瞧着秦王妃在山道尽头的半山亭前调转了马头。
秦王妃放缓了马蹄,缓缓信马朝着秦王走了过来。
“殿下是故意让我的么?”
“是人老了,跑不动了。”
秦王说完,轻咳了两声,又道:“阿瑾知我,论文可以,论武就……”说着,他摇头自谦地叹了一声。
秦王妃在秦王马前勒停了马儿。
晨光微暖,映上了秦王妃的脸,她在林下嫣然轻笑,“回去吧。”
秦王点头,“好,回去。”
双马并辔,两人沿着山道一路走下。
秦王妃不时地打量着秦王的侧脸,一直以来,她只觉秦王生得文质彬彬,可方才她骑马越过秦王之时,虽只是匆匆一眼,她却在秦王脸上瞧见了从未有过的英气。
她有些恍惚,便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秦王觉察,笑着侧脸看他,“阿瑾?我今日仪容不好么?”
“殿下……好。”秦王妃只觉颊上有些微烫,大抵是因为夏日将至,这林隙间漏下的晨光灼人发热吧。
秦王笑道:“也是,有阿瑾每日给我整理仪容,怎会不好?”
秦王妃怔了怔。
秦王继续问道:“阿瑾,明日开始,我给你描眉,可好?”
秦王妃愕然,“殿下今日……好像……”
“我只想阿瑾更懂我一些。”秦王说着,笑意更浓,“我可是悄悄学了许久。”
“殿下学描眉?”秦王妃有些震惊,这是何时之事?
秦王轻笑,“只为阿瑾。”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烫得秦王妃的心房一颤。
她刚欲答话,便瞧见内侍匆匆提着衣摆从山道尽头跑了上来。
“陛下……陛下有旨!宣殿下……入殿议事!”
直到把话说完,内侍才双腿一软,跪在了两人马前。
秦王沉沉一叹,说不怨皇兄打破他的岁月静好,那是假话。
秦王妃端声劝道:“国事重要,殿下去吧。”
“家事也重要。”秦王低声回了一句,“我去去就回,今晚我们一起去【春雨间】,与阿缨一起用晚膳。”
“诺……”秦王妃下意识地回答。
“嗯?”秦王不悦。
秦王妃无奈笑答:“好。”
秦王对着她点头一笑,策马沿着山道驰下,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傻殿下。”秦王妃喃喃轻唤,望着这林中晨光悠悠,她捏紧了手中的马鞭,无声而叹。
当年因为兄长,她算是害他丢了这锦绣山河,如今侄女身上又藏了“欺君大罪”,她实在不知,如何再对他张口,把藏下的事一一道个清楚明白?
她欠他的,已经是还不清了。
凉风吹过,林子深处窸窣轻响。
秦王妃突觉这林中似有什么东西盯着她,她下意识地往左侧林中瞧了一眼。
山木葳蕤,难见青山真容。
秦王妃自忖是自己错觉,打马往下行去,也回了临淮行宫。
她并不知道,山林深处,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将她与秦王的一点一滴都看了个分明。
他冷冷转过身去,最后消失在了林木深处。
方才他站过的树杆上,留下了数道指印,意味着他回来了。
长阳殿上,随驾太医与临淮宫中的太医跪了一地,最当先的正是秦王的多年挚友刘左院判刘明。
秦王回到寝殿快速换了朝服,便匆匆赶去了长阳殿。
他踏入殿后,本该向天子行礼,却被天子拦住了,“秦王免礼,刘左院判,你继续说。”
“诺。”刘明接旨,继续道:“此事当慎之又慎,临淮郊外的村落,务必一一清查,若有疑似症状者,当禁足屋中,竭力医治。”
秦王听到最后几个字,便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皇兄,是出了疫症么?”
天子点头,肃声道:“今日临淮州判在河中发现了三具浮尸,经仵作验明,皆死于麻风病。”
秦王倒抽一口凉气,拱手道:“皇兄,此事可大可小,臣弟请旨,与刘左院判一起清查临淮郊外各处村落。”
天子迟疑,“这……”
“皇兄,此症凶险,若是在临淮郊外流传开来,临淮城也难幸免!”说着,秦王跪了下去,“还请陛下下旨!”
“你去也好,朕也放心。”天子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皱眉道,“你也要小心行事。”说完,他看了一眼刘明,“刘左院判,朕等你们的消息。”
“诺!”
“诸位太医也退下准备防疫汤药吧。”
“诺。”
长阳殿瞬间清净了下来,天子坐在龙椅上,右手紧紧捏着扶手上的龙首,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事关百姓之事,秦王从不落于人后。
要让他乖乖上钩,最好的饵,便是住在南疆的那些蝼蚁之人。
燕承远,怪只怪先帝太偏爱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天子开始搞事情了!就问大家方不方?!
抓个虫子~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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