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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姐儿转身要下船,却被船娘拉住了:“夫人莫要跑了,这船进出的时间耽误不得,我去接她。”
宋先生刚踏上船就被英姐抱住了:“先生!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英姐儿说着,眼眶都红了。
宋先生被抱得十分不自在,慢慢推开她:“赶紧进舱坐好了,这船就要开了。”
此时,阿奇却拉着周四郎在自己的舱里,背着英姐儿进行了十分严肃的谈话。
“四郎,这一路,咱们要行月余。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跟英姐儿既然是假夫妻,这会儿离了周家,再要同室而居,实在是不合适。不如你来跟我住!”
阿奇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到了苏州,英姐儿她们也不能住在书院里。
周四郎看着阿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觉得一根大刺卡在嗓子眼里。
他跟英姐儿成亲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他却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已经跟英姐儿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似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船上要分开住。
阿奇见了周四郎的模样,心里若有所觉,突然道:“在周家是不得已,如今,你就不怕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许姑娘吗?”
周四郎好像被人狠狠地往心里砍了一刀,他猛地站起来,揪住阿奇的衣领:“你不是要等三年吗?你就慢慢等着吧!”说完,一拉舱门大步回了自己和英姐儿的舱房。
却看见宋先生坐在那里,跟英姐儿说说笑笑。一时愣住了。
阿奇追着过来,听英姐儿叫着先生,一时惊讶道:“这位难道就是宋女官?”英姐儿忙笑着给他引见了。
宋先生这才有些不自在地道:“我跟太后打赌赢了,过了两日便出了宫。只是一时没想好日后要去哪里。便在京里盘桓了几日。”
钱,宋先生不缺。可是京中也非久留之地,就是在大户人家做个教习也是难免卷入是非之中。
宋先生一时只觉得天下之大,无亲无戚的她竟然无家可归。昨日,她在旅店吃饭,听得人议论纷纷,说是周侍郎家的砍柴媳妇砍了南安王府小郡主的宝贝蛇,小郡主闹着要杀了她偿命,她要逃跑去苏州呢。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也不识,还有那个傻乎乎的英姐儿。
宋先生在周家就知道她们要去苏州,此时不由动了心,却又不想跟周家有什么瓜葛,所以便到了码头来,待周家送行的人都走光了,才在开船前提出要见英姐儿。
英姐儿拍着心口,庆幸道:“先生,幸好我杀了那条蛇,否则只怕这会儿还在周家呢!可要错过先生了!”
宋先生的行李不多,可是宋先生睡在哪里却成了问题。
这艘船原是运粮的单桅漕船,早已堆满了货物,除了船上的船头、水手和船娘住的地方,一共就剩两间上房,三间下房。如今三间下房,住了英姐儿的一堆丫头,还有周四郎的小厮任侠,和周侍郎给阿奇配的小厮镇书,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两间上房,一间住了英姐儿和四郎,一间给了阿奇。
如今就算是把英姐儿的五个丫头都挤到一间房里,也没有让宋先生去住下房的道理。
阿奇看了看英姐儿,又看了看周四郎,更觉得这就是天意。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周四郎住到阿奇的房间里去,宋先生跟英姐儿住。
这一日夜里,周四郎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阿奇在一边已经扯着呼噜进入了梦乡。
周四郎实在睡不着,索性翻身爬起,出了舱门。一出门,却看见英姐儿也从舱房出来,两人都吃了一惊,又都有些尴尬。
周四郎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月亮又圆又大,照得四处亮如白昼,只得道:“我……见今日月色极好,便出来赏赏月。”
英姐儿低了头:“舱里有点儿闷气,我出来走走。”
周四郎抬脚往船头走去,船头有个凉棚,下面有条凳木桌。英姐儿想了想也跟了去。
两人坐在船头,看着两岸山影如剪纸一般慢慢地退去,明月如镜,天地各一。木桨一下一下地拍击着水面的声音无比地清晰,河风带着凉意,迎面吹来,周四郎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刻这样的舒畅,这样的安宁。
“英姐儿,我们做真夫妻行不行?”这句话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声音很轻,满是紧张。
英姐儿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依然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心里道:“现在的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先生真是个怪人,收个学生还那么多规矩!要我猜什么字谜,我才认得几个字啊!”
周四郎听见这声叹息,只觉得脸上先是火辣辣地,然后心里变得冰凉凉地。英姐儿这是不同意?
周四郎猛地站起身,脚步不稳地走了回去。
英姐儿看了一会儿月亮,一转头,不见了周四郎,不觉有些奇怪,又有些失落。
“疏星三点,新月一钩”这个谜语要怎么猜?还不许问人。唉,偏偏今天,天上的月亮这么大,要是是个弯月就好了,自己看着,说不定就猜到了呢。
英姐儿站起身来,自己安慰自己道:“反正还有那么多天呢!不急,先去睡觉!”
第二日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周四郎低着头,谁也不看,吃起饭来半天才咽下一口。
英姐儿看着摇了摇头:“这是船上,哪里有家里那么多花样。真是……”
阿奇见英姐儿脸色有些不好:“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英姐儿摇摇头:“这阵子累了,昨夜也没睡好,一会去躺会儿就好了。”
阿奇却不肯:“把把有什么坏处?听说宫里的贵人们日日都会把平安脉呢!”说完瞧着宋先生。
宋先生点点头:“英姐儿,这可是福气!”
英姐儿却不肯:“我成日在山上河里的乱跑,自己不舒服自己知道。我真没事!”
阿奇却一伸手就抓住了英姐儿的手腕子,把三根手指搭了上去:“一下就好!”
周四郎猛地一搁饭碗,伸手就把他的手给扯开了,怒道:“英姐儿说了不用,你干嘛非要去拉她!”
三人齐齐地看着他,英姐儿不明白他干嘛这么生气。宋先生却细咬慢咽半点儿不受影响。阿奇若有所思。
周四郎受不了地站起身,自己走了。
可是到了第二日,英姐儿就发起烧来。英姐儿从小到大就很少生病,这一病,倒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周四郎悔恨不已,要是他让阿奇把了脉,会不会英姐儿就不会发烧了?
英姐儿自己也吃惊,大概是这小半年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回好容易放松下来,那日夜里又吹了点儿凉风才发了起来。
阿奇恨不能一步不离地守着她。当初叔公就是得了风寒,没有在意,才酿成大病的。英姐儿可千万不能有事。
每半个时辰,阿奇就要跑了把把脉,才放心。
而周四郎跟他前后脚,必要跑过来问英姐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英姐儿自己烧得浑身不舒服,只想好好睡一觉,被这两人一搅合,更不舒服了。
宋先生见了不禁莞尔:“你们两个,两个时辰后再来,要是早来了,我不开门。”
周四郎想了想:“怎么能让先生照顾她呢?不如……”他很想说我来,转了个弯:“让见雪伺候着。”
阿奇道:“你们又不懂医术,能照顾什么,我来!”
宋先生看着阿奇,目光平静:“谁说我不懂医术?”
阿奇不由自主地一缩脖子。
周四郎却放了心:“那就有劳先生了。到了下个岸口,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任侠上岸去买。”一边又道:“先生,那么多丫头,您只管使唤,我让见雪香草他们过来。”不等宋先生回答,就去吩咐丫头们去了。
英姐儿虽然烧得有些糊涂,可这些话都听到心里去了,眼角不知不觉地湿了。在周家这一个月,她都忘了被人娇宠着是什么滋味了。难怪老话说:小病是福。
英姐儿这一病,足足有七日。到了第七日,她闲得无聊,便取了纸笔来抄三字经。抄着抄着,一个字蹦到眼睛里:“口而诵,心而惟”,她看看舱外,现在是白天自然看不到月亮,可是“疏星三点,新月一钩”想一想,可不是就是个“心”字!
“先生,先生!是不是个心字!”英姐儿满脸期待地看着在一边捣鼓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宋先生。
宋先生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猜对了!这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心字!待人要真心,可也要贴心,有的时候要疑心,有的时候要放心,最最要紧,是要知道自己的心!”
说完,宋先生看着依然懵懂的英姐儿一眼。这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心?
英姐儿却没有多想,眼看一个月就要去了三分之一了,她拜师的事才过了一关,急急问道:“先生,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宋先生抬起头笑了一笑:“第二个不是问题,而是一件事。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我满意了,咱们再来说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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