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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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倪岁和霍朝是一起进教室的。

按照崔安安的描述,倪岁魂不守舍地走在前面，霍朝神采飞扬地拎着两个大袋子在后面。如果不知道是同学，还以为霍朝在买东西的时候抓了个贼。

“姐,霍朝在你后面帮你把所有东西都拎了诶,你俩表情是不是拿反了？”崔安安趁霍朝不在，真诚发问。

倪岁想到刚刚霍朝那副模样……他的眼中好像写着……写着……老子吃定你了……

天！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倪岁张开口准备解释，可嘴巴光是张开了,脑子里有浮现出他手覆上来的画面,又说不出了，一掌将脸盖上得了。

我家哥哥果然是蛊王。

-

千呼万唤，运动会终于在忙碌的学习中到来。可能是老天知道运动会的到来，天气晴而不燥，微风吹拂，绿荫浓密，阳光充斥着整个操场,映衬在干净的校服上。

红旗飘扬,说笑的少年正成群结队。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凝聚到了同一个点。

霍朝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他只穿着白色的t恤，干净的跑鞋，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和倪泽一同往休息区走。

高挑的身影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是没有烟火气的干净少年,仿佛从没在鱼龙混杂是大染缸里浸染过。

这也是霍粉为什么无论霍朝在外的评价有多差，仍旧把他当做白月光的原因吧。

就在走过来的这一路上，霍朝收获了无数颜狗的黑转路，路转好感。

“我妹怎么还没来啊。”倪泽穿着明橙色的短袖，一直回头往校门口望,还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我妹举牌肯定又有一堆低年级的小崽子要疯了。”

霍朝没说话，看向沈光那边。

沈光和杨哲他们正疯狂往这边挥手，霍朝点头以回应。

“怎么还没来啊！”倪泽还在那里碎碎念，“听说还要穿裙子，这可怎么行，要是太短我一定……我靠！！”

倪泽一声吼，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吼了过来。

此时不远处，女孩穿着白色的棉布裙，踩着一双黑色小皮鞋，正往这边走。裙摆随着微风飘荡，露出曲线曼妙的双腿，膝盖处泛着淡粉。

“怎么这么短啊！”倪泽崩溃。

倪岁往这边走，阳光下，白皙的腿好似拢了一层光。

有低年级的学弟跑过来，说道：“学姐好美啊。”

倪岁笑了笑，为了今天她特意散开了头发，柔软的长发微微自然卷，看上去恬静得像一幅油画。

“我靠，我要杀了这个不要命的小子！”倪泽做出卷袖子的动作准备向前冲，，才冲两步，回头一看霍朝，嚷嚷道，“你怎么不拦我一下啊！”

而某位姓霍的，冲得比他还快。

这这这……

霍朝两手揣兜，大步流星，已经往倪岁的方向走了过去。

“学姐我是高二的……”学弟刚想介绍自己，却看到一个高个子已经走了过来，还突然伸出手…

“买了吗？”霍朝伸出手。

“买了买了。”倪岁从包里掏出一瓶运动饮料递到霍朝的手上。

小学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霍朝，除了感叹顶流的颜外，还莫名感觉霍朝怎么好像在瞪他呢……又回头一看，校霸正在赶往这边。

小学弟立刻调整战术，逃跑了。

倪岁莫名其妙地回到班上，崔安安跑过来给她戴上兔耳朵，小声道：“岁姐不一般啊，搞这么美，杨哲刚刚眼睛都看直了，多少学弟又要败在你手上了。”

“得了吧。”倪岁摸了摸崔安安脑袋上的兔耳朵，笑道，“不错，还挺可爱。”

“切，别跟我说你没夹带私货，”崔安安贼兮兮地说道，“我估摸着，你这耳朵就是专门给你家哥哥挑的吧！这种反差萌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倪岁笑着应和。

殊不知其实她早就看到霍朝戴的样子了。

想到那个中午，倪岁还是心慌意乱。

因为是运动会，今天带手机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倪岁今天也把手机带来了。今天她除了运动会，最重要是就是偷偷拍几张霍朝的照片，然后秀几张惊艳的空瓶图！

等走完开幕式，每个班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人正在为比赛热身，有些人直接掏出扑克甚至大富翁打了起来。

当然也有人，跑在角落里玩手机。

一大早上，小树林里不断爆出倪泽输了以后的骂声。

倪岁今天中午还有八百米的比赛，像是八百米这种虐人身心的比赛项目，向来都是能坚持跑下来就有名次，不过倪岁也只能做到跑完全程。

她现在只想赶紧跑完，跑成什么样都可以，然后她就可以拿着手机偷拍霍朝了。

“等下跑完喝不喝茶言？”崔安安问道。

此时两个人坐在观众席，看着沈光他们在一旁胡闹，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坐久了还是有一些浮躁。

“沈光他们要去买，刚刚问我们喝什么。”崔安安又补道。

“芝士草莓吧。”倪岁随口点单。

“这不是霍朝的最爱吗？”

“没办法，我是霍顶流的资深copy精。”

直到赛前，倪岁都一直保持着一个放松的心情，毕竟霍朝和倪泽在小树林里面打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游戏，两个人就没走动过，估计也不会在乎这边的比赛。

可直到她穿上号码背心，往观众席一看——

霍朝赫然出现在其中。

在一群学生中，他显得异常地出挑。

此时霍朝在强光下微微眯着眼，眼神缥缈，从左划到右，最后两个人的眼神还是对上了。

“岁岁加油！岁岁勇敢飞！我们永相随！”

“岁姐加油加油！这次勇夺第一就看你了！”

“放屁，岁姐随便跑，跑完我们给你带茶言！”

“岁岁顶流！岁岁艳压！”

“……”

加油和贺彩声倪岁都已经听不见，她的视线死死地扣在霍朝的身上。霍朝的眼神竟没有再游离，反而朝她点了点头。

幅度极其微小，倪岁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就是这小小的点头，她的内心却像是沸腾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追随着一朵天边的云，而此时，那朵云却奔你而来。

此时她已经站到跑道上。

任凭旁边的怎么呼喊，她都不再关心。

一个对视，她原本松散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比赛，也有人在趁机看霍朝。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宛若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倪岁怎么跑的这么快啊？”崔安安在旁边看到倪岁即将冲到第一，有些疑惑，“不是说好保存体力的吗，现在怎么回事！”

而倪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得那么快。

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倪岁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只要跑的够快，就能追上霍朝。

从喜欢霍朝到现在，用崔安安的话来说，她是真的陪他从籍籍无名到山的巅峰。而她看着霍朝越来越好，她也想让自己变得很好，这是霍粉和霍朝之间说不清的联系。

而今天她真的得到了回应。

就算他光芒万丈，她也想尽力给他展现她的一抹光。

原本的计划都被她忘到脑后，风吹过她的侧脸，头发抽打在她的脸上。此时第一名就在她的前面不到一米。

加快速度。

双腿快速地交替，踏在塑胶的跑道上。现在已经是正午，烈日悬在头顶，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原本飘舞是碎发已经黏在两边。

下一个弯道。

她想要在这个弯道超过前面的人。倪岁咬紧牙关加快速度想要冲进去掌握入弯优势，可却还是与第一名擦肩。被挡在后面。

“我妹疯了。”倪泽在看台上。已经看得神经恍惚，愣愣地摇了摇头。

“岁岁姐受什么刺激跑这么快。”侯肖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这才第二圈呢这等下怎么撑得住跑完全场啊！”

而进入第二圈末尾的倪岁，已经感觉到了酸痛。两条腿已经失去了实感，开始机械式的迈动，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干了一样。

进入第三圈，整个长跑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已经开始有人停下了脚步。有人喘着粗气，大口地呼吸，有人扶着腰艰难的跑着。

因为一开始加速猛，现在倪岁和第一名已经遥遥将后面甩开。

毒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两鬓滚落，连衣服也黏腻地粘在身上。

倪岁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来保证自己不要停下。她的大脑已经全然混乱，不停地展现出霍朝对她点头的画面。

一股力量从心底升到大脑。

第四圈。所有人都开始为倪岁捏一把汗，成败现在就看最后的直道冲不冲得起来了！

燥热的风吹动着。

倪岁不再去盯着前面人的身影。

她闭上眼，拼死一般的向前冲起来。

沸腾。

此时观众全体起立。

风在耳边嘈杂，倪岁想要去接近第一名，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此时第一名终于发力，立刻甩开距离。

在倪岁还没到线，欢呼声已经响起。

终究……她没有得到这个第一。

此时她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她扶着膝盖，两只眼睛发黑，大口的喘气。

有人走了过来。

“我……我是第二吗？”倪岁断断续续地问道。

身边的人安静了一秒。

“在我心中，你第一。”声音传来。

倪岁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猛地抬头。

那张做梦才能遇见的脸。此时朝她伸出了手。

-

倪岁此时晕头转向，脑中刮起海啸，烈日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

如果放在一年前，哦不，一个月前，她连想都不敢想霍朝会朝她伸出手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形容，像是今天还在为《小王子》流泪，明天就成为了那朵玫瑰花一般。

倪岁大口的呼吸，她没有残存的理智去计较下一步的利益得失，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迈了一步——

可是这个画面转瞬即逝，一堆人涌了上来，霍朝被淹没在了涌过来的人海里。

与此同时，崔安安冲过来抱着她，兴奋地摇着倪岁：“倪岁！你他妈超神了！第二名诶！我的天啊老张他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岁姐牛逼啊，断层了！”

“岁岁姐想喝啥，小弟现在就去给您买！”

倪泽也冲上来掺和：“干什么？我妹这么厉害哪里轮得到你们献殷勤？”

看到校霸过来，沈光他们几个起哄的男生消停了下来。

崔安安抱着倪岁，倪岁也被这种兴奋感染，她扬起嘴角：“姐姐，你要把我给摇吐了！”说完，她的眼神往人群里望，霍朝站在最后面，没有像往常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用澄澈的目光，看向这边。

霍朝感受到小姑娘的眼神，他对视上，相视一笑。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地，却又在看到倪岁笑容的那一刻，回以一笑。

就在大家的欢呼声里，倪岁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能跑到第二名。她再转头去看霍朝，就只剩下一个走远的背影。

也许就是追随这么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给了她无限的力量，踏平所有的不可能。

中午休息时间，沈光他们买来了茶言，倪岁拿着茶言，冰凉的触感在燥热的天气亦是别样的馈赠。本来崔安安拉着她跟其他几个女生一起中午玩狼人杀，却被倪岁扯了个由头拒绝了。

“我才不相信你这些破借口。”崔安安冷哼一声，又凑到倪岁耳朵旁边小声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趁机搞点你家哥哥的一手图吗。”

“那是肯定。”倪岁拍了拍胸脯，“活的霍朝就在眼前，不拍太没人性了。”

说完，倪岁从一旁拎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单反相机。

崔安安看傻眼了。

……？这他妈是蓄谋已久吧！

“狠人。”崔安安真诚地夸赞。

此时倪泽不要脸地跑过来，看到倪岁手上的那个相机：“我的天，你运动会怎么搞了个相机来干什么？”

“拍照。”倪岁头疼，“难不成拿来盛饭啊？”

“我靠，该不会……”倪泽突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看着倪岁躲闪的眼神，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拿来拍……你不会有喜欢的男生了吧？”

“……”

“我靠什么人需要这么专业一设备，八条腿吗？”倪泽继续猜测。

看着旁边已经笑得快不省人事的崔安安，倪岁直接把相机往怀里一塞，下达逐客令：“老张要我拍同学，你都想些什么呢！”说完就抱着茶言迅速溜走。

倪岁往楼上跑，跑到了三楼，此时所有人都集中在操场上，教学楼显得十分安静，远远望去一个人都看不到。此时鸟瞰整个操场，满是青春的气息，午后的阳光下激荡着蓬勃的生命力。

她在寻找那个白衣服的身影。

因为学习的原因，她很少追现场，图片很多时候都来自于别人的投稿。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期盼着自己能够赶紧长大，可以毫无顾忌地扛着□□短炮走到他的面前，就像是去赴一场早就约定好的见面。

可是半天她都没有找到霍朝的身影。

沈光他们在打篮球，可却没有霍朝。倪泽和候肖他们围在一群打着游戏，也没有霍朝。就连校园最偏僻的角落都没有他的人影。

“在哪呢……”倪岁喃喃自语。

寻找许久，倪岁放在了相机，想着也许是她楼层还不够高。

她刚准备起身往楼上走——

看到了正靠在楼梯栏杆上的霍朝。

他此时拿着一罐冰可乐，叼着吸管，正惬意地摆弄着手机。可随着倪岁的起身，他的眼神望了过来。

长长的走廊，仿佛隔绝外界的喧嚣，将两人置于其中。

倪岁本来想要当做没看到直接走，可是霍朝的眼神就像是勾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能把相机往身后塞，有话没话地寒暄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拿手机。”霍朝晃了晃手机，手腕的那颗痣异常明显。

“等……等下比赛。”倪岁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霍朝。

霍朝微微低头，眼眸深邃。

“加油啊。”倪岁笑着，举起拳头。

霍朝闻言挑眉，原本搭在栏杆上的手臂突然抬起，握成拳，轻轻地碰了一下倪岁的拳头，声音随性：“行。”

这一行为让倪岁猝不及防，吓得她想也没想就揣着相机就往楼上跑，而霍朝敛起笑容，慢慢地往楼下走。

此时他手机屏幕上正是和冯明的对话，冯明刚刚临时跟他说，明天上午有个节目，有个舞蹈solo，让他今天趁着运动会赶紧排练一下。

没一会儿，冯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祖宗，我什么时候派车来接你？”冯明在电话那头说，“半个小时后怎么样，反正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在学校多呆——”

“放学后我再来排。”霍朝道。

“什么？！”冯明在电话那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还是那个刚来上学的霍朝吗？这还是那个一提到学校就黑脸的爷吗？

“就这么定。”霍朝轻描淡写。

“可这个solo舞蹈老师说难度不小……”冯明还处于震惊之中，说话都哆嗦，“你还是我那个霍爷爷吗？”

“别无聊。”霍朝道，他想起刚刚小姑娘朝着她笑，挥舞着白皙的小拳头的模样，低下头，摸了摸鼻子，“下午放学过来排，不行的话就通宵。”

冯明也只能答应，毕竟通宵这种事情对于霍朝来说是件常事，刚开始转型的那段时间既然挑剧本又有去片场晚上还要上表演老师的课，熬大夜也早就习惯了。不过对于霍朝这突然的转变，冯明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正道的光终于感染了这位爷吗？

最后冯明还不忘苦口婆心：“在学校千万要和同学和睦相处啊知道不——”

还没说话，电话已经挂了。

冯明：“……”

-

比赛场那边，八百米已经全部结束，赛道改为五十米的赛区，此时学生会正在布置赛场。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可已经有人开始抢占观看的最佳位置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霍朝这次报的就是男子五十米。

不仅仅是霍朝，还有倪泽。

因为去年倪泽一个项目没来，所以光是校霸就足以承包今年的看点，谁能想到竟然还多了一个大明星，这个短暂的项目一下子变得引人瞩目。霍朝来了学校这么久，除了和倪泽关系不错以外，好像一直深入简出，像是做操升旗仪式这样的活动也从来不来。

能够近距离看一次霍朝，成为了大部分人观赛的原因。

倪岁到场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没了空位，她被迫挤在第一排的角落里，不过正好，满足了她偷拍的目的。她吸收了刚刚的教训把单反提前放回了书包，而是拿着手机假装漫不经心地玩了起来。

“倪岁！”突然旁边的人叫了她。

倪岁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是沈光，疑惑道：“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这是霍朝的水你帮我拿一下。”沈光弯着腰捂着肚子，一副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我中午吃嗨了，现在不行了，你帮我拿一下等下我来找你。”

倪岁懵懵地接过霍朝的水，那水还是她今天早上买的，喝了三分之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光就已经捂着肚子往教学楼里跑了，倪岁无奈，只能接下这个任务。望着手里颜色绚烂的运动饮料，她微微失神。

裁判已经到场，志愿者正在分发数字背心。

“哇塞，怎么这么多女生来看我啊。”倪泽一边热身，一边往观众席望，此时乌压压的一片，完全超越了其他的任何一场比赛。

“是。”霍朝懒得和他浪费时间。

“等下就让你见识一下哥的实力。”倪泽自信满满，“你们这些明星唱歌跳舞是不错，但是这种学校里的项目，还是得看老子。”

霍朝闻言轻笑。

“估计看不了。”

霍朝的语气自信，从容，顺便嘲讽。

他转身往自己的赛道走，一路上伴随着倪泽的骂骂咧咧：

“霍朝你真不是个东西。”

“霍朝你是什么东西。”

“霍朝你还真是个东西啊！”

“……”

倪岁虽然在第一排不起眼的角落，但总归是第一排，踮起脚仿佛就能和跑道上的人击掌。此时所有人准备就绪，发令枪已经举起。

砰——

一声响，所有人如离弦的箭般猛地冲出。

人影变成残影，扬起尘沙，掀起强风。

最前面的果然是霍朝和倪泽！

而霍朝，却还要比倪泽快！

观众台一下子被点燃，爆发出呐喊和欢呼。扎眼的功夫，随着霍朝第一个冲线，声音达到了最高/潮!

激动的人已经跳了起来，甚至都忘记拿手机去拍下这场碾压性的比赛。此时倪岁也已经忘记举起手机，而是跟着人群一起跳起来，激动地挥舞着双臂，她看着台上的少年，是那样耀眼的存在。

可——

霍朝转身，没有往倪泽的方向走，没有离开赛场，而是迎着人群……

确切的说——

是朝倪岁走过来！

倪岁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窒息感。

他越走越近，仗着长腿的优势，几步就迈到了倪岁的眼前。他还喘着气，细密的汗珠清晰可见。此时倪岁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在打扰。

霍朝伸出手。

此时人群都已经看过来，前排的人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水给我。”霍朝开口。

倪岁这才意识到，水还在她手上，她的手指已经僵硬，怔了一下，才抬起手……

霍朝刚准备接过——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学生拿起手机，原本大家都在拍霍朝，而此时那个学生的摄像头突然朝着倪岁的脸拍过去……

霍朝抬起原本要去那水的手，直接捂住了手机的镜头。

他的声音，冷而充满震慑力。

“别拍她。”

作者有话要说：　　某岁：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家哥哥这是干什么

回复1：这是想跟你谈恋爱啊！

回复2：老职业病了。

回复3：在和保镖抢生意。

回复4：怕你被其他爱豆发现。他男主角地位不保。

明晚八点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