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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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学每到早上第二节下课的时候都会在操场上做早操，每天枯燥又乏味的早操动作，对于高一下半学期的同学们已经是乏味至极了。

放眼望去，全校同学都漫不经心，敷衍着做着一套又一套的动作。

和别人不一样，顾半夏每次做早操都非常的认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学过跳舞的缘故，老套又陈旧的早操动作在她做来，又透露出一种不一样的舒服。

军训的时候，教官带领同学们学早操，顾半夏还被选为模范队，和其他几个女生在军训誓师大会的时候上台演示。

正式开学后顾半夏还被魏老师要求带过一段时间的早操。那一段时间，顾半夏每到做早操的时候就头疼。

想想看，全校同学都面对着红旗，只有顾半夏背对着站着，和二十一班的同学大眼对小眼，还要跟着广播做着一套略有些羞耻的早操。

每每这时候，顾半夏都要尴尬的吸口气平复一下内心。

早操是在操场上做，每个班级排成一个方队，按照班级顺序排列到一起。二十一班的左边是二十班的同学，右边是许星远所在的二十二班。秉持着男生在左，女生在右的原则。顾半夏正好能和二十二班的男生挨在一起。

由于顾半夏个子不高，又长了一张婴儿肥的脸，所以只要是列队，她每次都会被魏老师安排在前排。而许星远一米八多的个子，做操的时候总会在后边，所以顾半夏和许星远做早操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挨着过。

后来顾半夏每每想来，都觉着有些遗憾。

正做着动作，突然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半夏斜对头看去，只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从后面跑到前面来，和顾半夏原来挨着的男生换了一下位置。

“同学，你是21班的顾半夏吧？”

顾半夏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这个男生找她有什么事情。

见她点头，那男生又说道：“以前你不是在前面带早操吗，我每次都看着你的动作做。你是不是学过跳舞啊？我感觉你比他们都做的好看。”

顾半夏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回答，“小时候学过一点。”

“怪不得，”男生说道，“军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我们班紧挨着记得吗？我还给你送过水呢。”

顾半夏尴尬的在脑海里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当时军训很累，她不光要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别人休息的时候，还要和其他班选出的女生一起训练早操动作，为誓师大会做准备。

顾半夏只记得当时几个女生在一起排练，有男生送过水，每个女生都有一瓶。顾半夏还认为是教官给发的呢，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啊。

那男生见她没说话，只以为她害羞，“你手机号多少？我们加个微信好吗？”

顾半夏下意识的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幸好这时候早操结束的铃声响了。

顾半夏停下动作，礼貌的拒绝道：“不好意思，学校不让带手机，我的手机都放在家里，基本上没什么用。微信也只加了亲戚，平时不怎么看，不好意思啊。”

说完冲他点点头，拉着来看热闹的姚鑫和蒋倩倩就要走。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听到二十三班的同学对着和她搭话的男生瞎起哄。顾半夏脚步不停，加快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从小就很受男生们的喜欢，尤其是受到高年级男生的喜欢。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像齐若若那样，第一眼就很惊艳的女生。而且她学习也一般，实在是不知道哪些男生怎么会喜欢她。

有一次，她问了一下自己的疑惑。那男生一米九的个子，听到她问话，竟微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你个子小小的，很可爱，每次看到你我都想保护你。而且，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走在一起很般配吗？你只到我的胸口，小小的，就像玩具娃娃一样，我稍微一抬手就能揽住你的肩膀......”

顾半夏慌忙逃离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原来他喜欢我，只因为我个子矮，方便他随时累了就把手放到我肩上撑着啊。

这样的想法，再加上顾满东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灌输男生的恶劣性格，所以顾半夏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虽然长大后，她渐渐知道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是错的，顾满冬只不过说些坏话不想让她早恋而已。

但是！

她自从初中接触了小说之后，对男生的幻想就在一本本小说里体现。但是小说毕竟是小说，是构建出来的，现实当中哪有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呢？所以，这也是导致她现在都没谈恋爱的一部分原因。

课间操结束人潮涌动的时候，顾半夏挽着姚欣和蒋倩倩边走边说些女生之间的悄悄话。

刚谈论到和她搭话的男生是二十三班的时候，顾半夏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她抬眼看去，只见许星远沉着脸和她擦身而过。

顾半夏一愣，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

姚欣和蒋倩倩也看见了他，神色激动的拉着顾半夏走快了些。想要跟在许星远后面，多瞧几眼。

几个二十二班的男生跑着从她们身旁经过，赶上前面的许星远。从前面传来嬉笑的声音听来，几个男生喊着他大课间一起打球。

顾半夏看着许星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个男生笑着打闹起来。

顾半夏望着许星远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见他在拐角处，一个回眸望过来。顾半夏赶紧收回望向他的眼神，把头转向姚欣和蒋倩倩那边，嘴一张一合假装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姚欣疑惑的望向她。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自言自语呢。”

姚欣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被她刻意转移话题打断了。

晚上回到家，晚饭已经做好了。

顾半夏的爸妈都是院里的医生，晚上时常要加班，每次加班的时候，她妈妈都会先做好饭，放到保温箱里。等顾半夏放学回家就能吃。

顾半夏把饭菜热了热，吃完回到房间。先把今天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随后拿起日记本。

把屋子里的大灯关掉，打开书桌上的一个小台灯。把日记本摊开，记录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顾半夏往前翻了翻，才发现，这半个月以来，顾半夏的日记本上都有同一个名字，那就是许星远。

许星远，顾半夏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他了。

这一段时间顾半夏总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自从她见到许星远之后，就好像有意无意的在周围寻找他的影子。

独自沉默了一会儿，顾半夏拿起手机，点开保存在手机的相片。那是别人偷拍的，许星远正在看书的侧颜。

顾半夏陆陆续续的从贴吧上保存了二十几张许星远的照片，她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又从最后一张看到第一张。选了一张她认为最好看的照片。

把手机立起来，放到她的小书桌上面。把书柜里的素描纸和铅笔拿出来，打开房间里的灯，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边在纸上涂画。不多时，一个许星远的轮廓就出来了。

顾半夏看着成品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想了想，又在她的名字下边，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许星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