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辅导员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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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考试江良翰并不准备像上次那样凌晨一过就立刻前往备考区,毕竟他们现在有了学生会成员们多次考试积累的经验，而且在现实中吹着空调吃着水果撸着狗讨论接下来的考试难道不香吗？为什么还要花着本来就不多的学分去续命学校里面呆着？

虽然这么想着，但考试前一天江良翰还是熬夜撑到了3月14日的零点,终于等到脑中那一声熟悉的机械响声。

【学号2020666，请确定你当前需要进行的考试为一年级期末考试,考试正式开始时间为18:00:00，你可以选择提前进入学校一年级备考区等待（以1学分=2小时兑换备考区准备时间），备考区时间与现实时间同步。】

【是否提前进入备考区？】

确定正式考试的时间后，打着哈欠的江良翰关闭半透明黑板的窗口，倒头就睡。

‘学生会’社团在江京市郊区有一处秘密基地,是楚船名下的一栋三层别墅，平时里没有人去，偶尔大家聚餐或者有什么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把那里当成一个隐秘的交流场所。因为这次江良翰他们打算一起进入续命学校,所以在楚船的提议下，大家都选择考试之前在这里见面。

睡得很舒服的江良翰一早约着路咖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带着他再次被装满的黑色背包,开车去接了林木木和魏思远,一行人顺着楚船发来了地址，在绕了三圈、耗费了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找到了那栋别墅所在的位置。

“这里太偏了，”江良翰停车之后，努力为自己迷路的行为辩解，“而且市里早高峰堵车是常态。”

“嗯,”路咖体贴不拆穿，“我们能理解，你只是想带我们来郊区看看风景。”

“好吧……我其实平常不会迷路，”江良翰叹了口气,“就是在这种周围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的地方，容易走偏，尤其在这么偏的郊区，都是些树啊草啊，迷路不是很正常的事？”

“我知道，”路咖一边在门口按房门密码，一边笑着说，“有一个采访，你说过之前拍《独木行》的时候在某个信号不好的小村子里，当时夏天很热，你晚上没有戏的时候就想出去散散步，结果迷了路，半夜才被剧组工作人员找到不说，还让蚊子咬了一身的包。”

“是──”刚想点头的江良翰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路咖，“你看了我的采访？”

“咳，”路咖低咳一声，没否认，但也对江良翰的用词表示反驳，“我是之前看过你的采访。”

江良翰抿唇笑，小声问：“今天之前吗？”

路咖手一滑险些按错了密码。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江良翰还是笑得更灿烂，他轻声说：“我很开心。”

一个之前连自己电影都没看过的人会主动去找他很久以前的采访看，再把这个人的身份固定在某个名字上，只是想一想，江良翰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快要轻飘飘地飞起来。

──路咖只觉得幸好自己今天呆了帽子，能够掩盖住他发烫的耳尖。

林木木特意示意魏思远，两人在隔着江良翰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悄悄停下。

这个距离明明都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林木木还是捧着脸笑得一脸迷醉：“好甜。”

旁观过林木木给白眼狼画画的魏思远默默点了点头。

*

江良翰就这么飘忽忽地扬起嘴角，抬手帮助路咖按了那一串非常复杂的开门密码的最后一位，房门发出一声被打开的轻响。

推门进去后，几人倒是不那么意外地看到了早就在这里等着的徐文诺。

不过这次徐文诺却没有直接起身兴奋地打招呼，而是倚靠在客厅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闭着眼，胸膛起伏，仿佛睡着了一样。

路咖走近看着他的表情，了然：“他应该去学校了。”

和江良翰他们不舍得耗费学分的情况完全不同，徐文诺完全不担心学分被扣除……他从前动不动就在现实中逃课然后呆在续命学校的社团里，知道他男神江良翰也在续命学校之后，更是巴不得把学分浪费到刚好能参加一年级考试的数目，到时候他说不定就可以和男神一起组队参加考试，美滋滋。

如果不是江良翰一再强调自己已经有了固定班级队伍的话。

提到固定班级队伍，江良翰难免就会想到龚叔他们，上一次考试结束之后他这位丧尸王就被冲进来救援的军人们一枪爆头，而在楼上和白眼狼在一起，以人类身份安安稳稳度过这次考试的林林和小八也没来得及去楼下看看情况。

所以他们其实都不知道龚叔那边四个人的情况，不过路咖中途在丧尸狂化的阶段去帮过忙，后来也全身而退，说明应该没有大碍。

反正没有得到续命学校里的‘死亡通知书’，那么大家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江良翰心底这么想着，刚刚还在睡觉的徐文诺却突然惊醒，他一睁眼就想要去拿手机，结果转头就看到了江良翰：“男神，你们已经来啦！我刚刚还想找你们。”

他没卖关子，紧接着说：“你同学好像在续命学校里面了……一男一女那对年轻情侣，不过，是在幼儿园备考区外。”

“幼儿园？”江良翰微愣。

徐文诺之前为了能和江良翰一起考试，早早把江良翰的其他同学身份相貌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徐文诺说，“我是先在备考区门口遇到了赵火，男神你还记得赵火吗？他是宣传部负责社团招新的。”

赵火？

江良翰还在思考的时候，魏思远在后面提醒道：“我们在备考区门外遇到的那个人。”

江良翰对这个名字其实没什么印象，不过提到备考区，他倒是还模模糊糊留着些记忆。上一次考试他和小八以及张晓悦那一对情侣刚从幼儿园备考区出来，刚好碰到了学生会的这位纳新人，当时江良翰还在伪装辅导员，于是便狐假虎威地借着路咖的名字蹭了一波免费导游。

后来路咖真的出现……赵火似乎还因此对他辅导员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等江良翰再回到备考区的时候，还得到了对方毕恭毕敬的诡异态度。

“对，”徐文诺难得没因为魏思远插话瞪他，“赵火刚纳入学生会宣传部不久，一般都被安排在幼儿园备考区等新人。他提到路路上个月考试和备考区的某个人很熟，我就猜到应该是男神你，我多问了几句，他说今天碰到了上次跟在你身边的那对情侣，然而让他奇怪的是，那对情侣依然是从幼儿园备考区里面出来的。”

“两种原因，”路咖解释说，“他们上一次考试没有通过，或者即便通过了，他们也没能得到参加一年级考试的基础学分。”

徐文诺也跟着点头：“其实基础学分不足的情况在续命学校里面经常发生。况且即便他们仍旧参加幼儿园的考试，但是福利待遇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出现在续命学校里的每一个小时都需要用学分去抵扣。”

全满分的江良翰从来没担心过基础学分不足的情况，但是回忆起张晓悦和她男朋友田俊浩的表现，不得不说他们在考场中的存在感很少，尤其是预选班考试的时候，两人最初的设定就是一个迟到的化妆师和一位总不在岗的道具师，分数可能真的不会太高。

加上第二次他们守在了二楼，都没去到四楼，凭着白眼狼的性格，恐怕一分的同情分都不会给。

江良翰之前在考试中都没考虑到这些问题，现在想一想，如果当时大家一起行动，或许现在……

“这件事和你的关系不大，”路咖注意到江良翰的沉默，掌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拍在他的肩膀上，“再说如果真的要计算责任的话，我是你们的辅导员，这件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

江良翰摇摇头，非常直白地承认说：“我就是自己有些钻牛角尖。”

“不是，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吗？”作为同学都死了的徐文诺，他完全不明白纠结的点在哪里，“辅导员的存在顶多是有几率保证考试通过，并没有哪一位辅导员能举手发誓‘我不仅会让你们全员通过，还能让你们获得及格线以上的分数’。”

“续命学院的考试不是那种单桌做题，”对于这件事情，情感上非常理智的魏思远也开口说，“每场考试的分数完全由出题人主观决定，所以出题人的印象占很大一部分。你的表现如果让出题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么得不到高分也很正常。”

“是啊是啊，”林木木点头，“虽然我也很遗憾接下来不能和张晓悦她们一起考试，但是能在考试失败前知道这件事，其实还不错，这样接下来的考试里我也要向学长一样努力刷出题人的存在感，要取得更好的分数！”

“……我没那么脆弱，”几个人轮番说一通，倒是把江良翰给说笑了，“你们也不用这样绞尽脑汁的安慰我。”

当真的意识到这样的一个潜在规则，江良翰不得不承认，以后的考试或许会更加困难。一场考试七个人虽然看着不多，但如果想七个人都在出题人面前留下印象，那难度系数就太大了，而不想得到低分，就一定会用各种方式

“我去学校里看一看张晓悦那两人吧，”江良翰说，虽然暂时不能一起考试，但是至少可以将他们得到的结论告诉那对小情侣，“小诺，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徐文诺想了想：“我听赵火说，他们好像是要去辅导员申请处。”

嗯……江良翰身体微僵，他觉得自己似乎大概可能猜到了这对小情侣的想法。

*

路咖和江良翰，或者说是陪着江良翰一起出现在续命学校里。辅导员申请处是江良翰上一次没注意过的地方，就在社团申请的附近。

果然，刚一走进，江良翰就看到正在那边不知道谈论些什么的小情侣。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晓悦无意间一扭头看到人影，立刻高兴地挥起手臂：“学长！”

“嗯。”看出张晓悦他们的情绪还不错，江良翰笑着点头走过去，“我听说了，你们学分不够？所以下一场还是幼儿园考试？”

“是啊，两场考试下来，我才刚得到了八分，”张晓悦比出一个‘八’的手势，“田俊浩比我好一点点，但也只有十一分。我们本来是想看一看能不能再找你来当辅导员的，不过这个表上似乎没有你的名字……”

张晓悦说着还不太好意思地看了路咖一眼，迈着小脚步悄悄往江良翰那边挪了挪，小声对他说：“路学长的单子定金真的太贵了，我们两个人的学分加起来都点不起。而且路学长还不开放通讯，我们也没办法通过路学长联系到你，所以就只好在这里碰碰运气……”

江良翰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

和他的直觉一样，他这个‘假辅导员’果然被人点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