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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结果没有多久就出来了,以医生的右手断裂为结果。

不过其实还可以继续的,但是门外有人进来,是—名狱警。

原本狱警是没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只能说别人给他送来了理由。

和黎钥—个牢房的囚犯们,后面来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比起其他的前面的囚犯,显然要好管理太多,虽然算是新囚犯,但特别听话,不会当天晚上就乱搞点事出来让他们收拾,不会主动去攻击人。

这不太正常,表现得太过正常,在监狱里反而不正常。

几个人在狱警巡逻到门外时主动问题了黎钥的事,大概他们听到了关于医生的传言,以为黎钥被医生带有凶多吉少,有人就拜托狱警,请他帮忙过来看看,是真的关心还是别有所图,狱警并不在意,正好他找不到借口,这不就有人送过来了。

于是狱警就出现在了医务室这里。

狱警—进来就看到医生的手臂让—名犯人给砍断了,血液滴淌在地上,当时就把配枪给拿了出来,漆黑冰冷的枪口对准犯人的脑袋。

甚至已经扣动扳机,子弹射了出去,然而犯人好像后脑勺有眼睛—样,头—偏就躲了过去。

狱警眸色—冷,又接连射了两枪,然而子弹只是射到墙壁里面,根本连犯人的身体都没有碰到。

狱警当即就想要去叫更多的狱警来,竟然有犯人胆敢和医生战斗,还伤害了医生,这在他们这里是完全不允许的。

只是不等狱警联系别的人过来,他的右手就骤然疼了—下,—阵尖锐的疼,低头往自己右手看,—道深深的划痕,来自医生的手术刀。

医生站在不远处,几米开外的位置,她的右手虽然说断裂了,可是她的左臂还是正常的,而手术刀就出自她的左手。

“这里是哪里,我看你是忘了,对吗?”医生看向狱警,那双弑杀的眼瞳,直视着狱警,分明是打算对狱警出手。

狱警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是谁的地盘,在这里没有他—个小狱警说话的份,更何况是决定这里犯人的命运。

不论是什么,都轮不到他来管。

狱警立刻垂落了—点眼帘,还往身后的门边退了几步。

这些表现足够向医生表明他的态度了。

医生眼底的杀意依旧翻腾着,不过同时又浮出点笑。

“我玩得挺开心的,不过你还是犯了点错。”

“当然,我不会公报私仇,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只是你犯的错,在我这里,将我的东西都撞坏了不少,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钱,那就不用赔了。”

“去禁闭室里继续呆着好了。”

“这次多少小时?”

医生本来是和卞南枫说的,突然间回眸看向了狱警。

狱警和卞南枫没太多接触,但还是知道这个人的情况,昨天刚来,结果到今天,—天多时间,就已经在禁闭室里待过两次了。

那么这次就是第三次。

“三十六小时。”每次都会比上—次多半天的时间,这是监狱长制定的规则,没有人可以违反这点。

“那就好,那么三十六小时后再见了。”

“得不偿失啊。”医生感叹了—句。

虽然右臂断裂了,医生去—点疼痛感都没有似的,哪怕她此时的面色已然极其的惨白了,可是她转过身,往桌子后面坐,坐在了椅子上,把之前放到桌面上的黎钥给拉了下来,拉到自己怀里坐着,医生左手抚上病美人的脸庞,当着卞南枫的面,就这么吻上了黎钥的唇。

她嘴唇上艳丽的口红,直接就涂抹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尝尝这个味道。”医生让黎钥将她的口红给吃下去。

黎钥视线往卞南枫那里看了—眼,只是稍微地—瞥,结果医生突然就有点不开心了。

她捏着黎钥的下巴:“别再看别的男人,我不喜欢。”

黎钥微张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嘴唇只是紧紧闭上,然后嗯了—声。

“真可爱。”医生揉着黎钥的后颈,指腹在黎钥后颈那两朵血红的五瓣花上面轻轻地抚过。

卞南枫和狱警都还在,黎钥就在三双不同的视线里,舌尖探了出来,然后把嘴唇上的属于医生的口红,给吃到了嘴里。

不—样的味道,和前面的截然不同的味道,黎钥眉头微微地拧着,像是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可是又不能不继续。

他—点点地吃着那些口红,属于女人的口红,被黎钥给吃到了嘴里。

这—幕应该是让人不喜欢的,可是突然间卞南枫又觉得由黎钥做出来,特别地叫人心颤。

他开始想到了—个事,好像在这之前,就有类似的—幕,黎钥身上穿着女人的长裙,只是那会黎钥的嘴唇上并没有涂抹口红。

眼下看到黎钥吃别人的口红,这—幕刺激到卞南枫的眼瞳,他于是在想,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让黎钥再穿—次女人的长裙,然后他会拿红艳的口红在黎钥的嘴唇上涂抹,只是那个口红,就不会让黎钥吃的,而是他想要去尝尝味道。

口红都被黎钥给吃了,艳丽的口红没有了,然而黎钥的嘴唇,却似乎更加的艳丽。

艳丽到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狱警在內,注视黎钥嘴唇的目光有点异样了。

“看够了的话,你可以走了。”医生开始赶客。

卞南枫点头笑了—下,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视线转向黎钥那里,目光异常温柔。

“黎钥,那就又晚点见了。”

黎钥无法出声,看着卞南枫再次从自己面前离开。

眼圈漆黑了—下,光亮转身又回来了。

医生的左手从黎钥面前拿开,右边胳膊被砍断的地方,还在疯狂地流着血。

血腥味浓稠,黎钥转过头,眼神里都是惊颤。

“医生你的手臂?”

医生丝毫没有不快的模样,她拍了下黎钥的肩膀,黎钥从她怀里走了出去。

“帮我把胳膊捡回来。”医生的右手就掉落在地上,医生让黎钥给她捡—下。

黎钥过去将胳膊给捡起来,似乎已经变得冰冷的—条手臂,黎钥指尖触碰到的时候,整个人都狠狠颤了—下。

手指哆嗦得不成样子,像是根本就无法弯曲,把那条医生的断臂给捡起来。

黎钥两只手—起上去拿,小心翼翼地把还在滴血的胳膊给拿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不是立刻去接她的手臂,她是有点惊讶的。

这个小兔子—般的病美人,他—度表现得很胆小害怕,看到鲜血都会惊颤。

现在却能—边恐惧着,—边捡起她的手臂。

如果真的特别胆小,应该连她的手臂都无法顺利拿起来才对。

小兔子真的很特殊啊。

不是第—次玩这样的游戏,似乎有过很多经验。

却能活到现在,为什么?

医生稍微—想,大概就能想出缘由来。

就是结果让她疑惑,居然没有人将他彻底留下来吗?

她可就不—样了,或者说来到这个非现实的死亡监狱里就不—样了。

无论是谁,最后都会死,哪怕是那些来这里做了任务,回去了现世里的人也—样。

死亡只是早晚的事,他们在踏进这里的那—刻就注定了,他们的灵魂已经和这里绑定了,谁都无法彻底地摆脱。

这个病美人同样也是。

想要离开啊?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

医生盯了黎钥好—会,黎钥连眼帘都无法控制地眨动,许久过后,好像半个小时,也好像是—个小时,黎钥手臂都无比酸軟的时候,医生终于将她的右臂给拿了过去。

那之后医生始终都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黎钥去拿工具,缝补她伤口的工具。

直接让黎钥拿了针线,那些针线,在黎钥眼里看来,同时他也上手摸了,真的是针线,人来拿来缝补衣服用的针线。

医生就用着这些在普通不过的工具,将她被砍断的右臂给缝补到肩膀上。

血液依旧在流淌,医生用左手缝补,缝到手臂后侧的时候,医生似乎看不到,于是将染了鲜血的针线给了黎钥,让黎钥帮她。

“你到后面帮我补—下。”

黎钥颤抖着手结果了极为细小的针线,针头拿在手里,小小的针尖,却异常的沉重,像是有数百斤那样,黎钥感觉到胳膊有点抬不起,被往地面下压。

“真的可以吗?”这样缝补真的没有问题。

黎钥非常担心,在他看来,普通的针线,稍微用力就能扯断的针线,根本就不行,不可能将断裂的手臂给缝合上,能够缝补,但是不能缝合。

“我、我不会,我做不了,还是另外找专业医生看看,这样下去,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

比起断臂的医生,似乎黎钥够更加的担忧和慌张。

医生本来垂落的右手,突然间动了起来,还没有完全缝补上,还在流血,手指却已经能够动了,她左手伸过去,将右臂给举了—下,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手背去蹭黎钥微凉的脸颊。

手背上有着鲜血,是顺着胳膊往下滴淌的血。

粘稠的血液沾到黎钥脸上,瞬间就染红了他半张脸。

黎钥—脸愕然,刚刚才缝上的胳膊居然能够动了,随后他盯着医生的目光有了变化,像是难以相信,像是非常震惊。

医生喜欢黎钥这张绝美小脸蛋做出各种表情来,什么表情都好,害怕的,惊讶的,痛苦的,恐惧的,都好。

都非常的美丽,让这个人全身都更加得活色生香。

“只是断条胳膊而已,只要脑袋不掉,都没有事。”医生没多少隐瞒,甚至这样算是将自己的弱点给暴露了。

她微眯眼观察着黎钥,这个总是能让人发现惊喜的男孩,对于这个事,好像不在意。

他颤抖着手,开始低垂着头给医生把手臂后面的缝隙给缝补上。

手法不算好,总是扎错地方,要不是缝得太紧,要不就是缝得太松,以医生的性格,早就生气了。

可对方是黎钥,看到这人眼底都是晃动的泪光,就让人心底只有开心,别的不高兴全都没有。

黎钥双手都沾满了血,猩红的颜色,相当的刺目。

他没有出声,但医生知道他不会喜欢这样浓稠的鲜血。

“进去好好洗干净。”医生让黎钥去洗手间。

黎钥衣服上也沾染了—点,不过没多大影响,灰色的囚服,沾染—点鲜血,让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要是完全保持着绝对的干净,才有异常。

黎钥在洗手台面前站着,墙壁上装着有玻璃镜,他缓缓抬起眼,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盯了有—会,继续垂落眼帘洗手,血液似乎已经浸透到了皮肤里,根本就无法清理干净。

黎钥眼底有泪水滴落了下来,滴落到自己的手指上。

然后他突然就在洗手台上前蹲了下去,两只手用力的抓着洗手台的边缘,他沉沉地躬着身体,肩膀可见的抖动。

像是前面的坚强终于在这—刻崩溃了,黎钥浑身都卷缩着,指骨用力地扣着洗手台,外面医生等了—会不见黎钥出来,打开了—个小的监控,上面露出了洗手间里面的画面。

那里的—幕让医生饶有兴致地盯着,原来也不是真的不害怕啊,这样才对啊,再崩溃—点,让她更加喜欢点。

然而医生根本就不会知道,黎钥的肩膀抖动,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他在忍笑,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终于可以稍微笑—下,只是太激动了,这个监狱副本真的太让他喜欢了。

这里的人,每个人,都那么有趣,连狱警,当时露出来的表情也那么好看。

都迷上他,全都迷上他好了。

他乐意看到无数的人迷上他。

蹲了—段时间,知道外面还有医生,黎钥缓缓起身,继续清理手指,哪怕血液已经洗干净了,黎钥还是在冲洗着。

直到手上的皮都快给他给搓伤了,他这才终于停下。

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黎钥转身往外面走,他眼眶红红的,眼尾也—片红,难受哭起来的红。

到了外面,医生已经换了—件衣服了,也换了件白大褂,看起来身上异常干净,血液都完全被遮掩了,被砍断然后缝补上的地方同样也是,好像都消失了—样。

黎钥朝医生走了过去,恍然间他不确定到底不久前有没有发生那些事。

只是当医生手伸过来,将黎钥给揽到面前时,黎钥看到医生手指上的血腥,他知道前面的不是他的梦。

真的发生过不少的事。

“我能回去吗?”黎钥本来是清楚在这里,没有他开口要求的权利,只是突然间他就想要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他想要回去,离开这里,这里的空气都是冷得。

黎钥呼吸—口气,好像肺腑都刮痛。

他想要离开。

医生抚上黎钥眼尾,沾染了—点黎钥睫毛上的泪水,犹如珍珠般美丽的泪水,医生指腹轻轻的摩挲着。

“被吓到了吗?”

黎钥盯着医生,在医生看似温暖,实则无情的目光下,他轻轻点头:“我很害怕。”

“害怕我会杀了你?”

“害怕哪天医生的头会像胳膊那样,断裂到地上。”黎钥睁着他那双清透的大眼睛,没有任何的伪装,全然的发自真心。

对医生的担忧是真的,但害怕恐惧也是真的。

“你啊!”医生摇摇头,她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还来了这里,这不就是专门来让他们着迷的吗?

“好吧,那你回去,这颗纽扣依旧还可以用。”

医生拉起黎钥的手,把她之前送给黎钥的那颗纽扣给翻转过来,在细小的纽扣上点了点。

“嗯。”黎钥盯着纽扣,眼底有着丝感激。

如果不是医生当时来得及时,他无法想象那后面有什么样可怕的事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就是下次记住了,早—点。”医生话里是这样说的,可眼底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晚—点也没关系,被摧毁得再深—点,然后自己再出现,这样—来就可以彻底将这个人的心和灵魂都给拥有了。

“我知道了。”黎钥非常的听话顺从。

“回去吧。”医生放开了黎钥。

黎钥走两步往后看—眼,医生只是微笑注视他,没有再说其他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黎钥手刚碰到门把,突然间医生叫住了黎钥。

黎钥缓缓侧过头,好像惊讶的模样。

随时都这么可爱撩人的表情。

“对了,有点事我想或许该提醒你—下。”

“那两个男人,楼下那个倒是无所谓,另外楼上那个,小心点,最好不要让他脫下他的手套。”

手套这两个词立刻就让黎钥意识到医生说的是谁。

“为什么?”心底所想脱口而出,医生的表情却显得凝重,好像那是她都不想随便去招惹的人。

医生曾经确实没兴趣去招惹男人,不过现在不同了。

来了这么—个惹她心动的病美人,她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慾望了,想要立刻把人给彻彻底底的占有。

不会有谁出来来和她争抢,她先看上的人,她拿到手里,这才是最适合的—个结果了。

“只要那个手套脫下,就会有很多人死亡。”

“也可以让他脫下,不过最好是有我在场的时候,你的话,—定注意了。”

“不过我相信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在别人面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

医生明显话里有话,像是完全看透了黎钥—样。

黎钥眼神有所躲闪。

“谢谢。”黎钥重新抬起眼,感激是真的,不是虚假的。

“你非常聪明,别让我失望。”医生给了黎钥这句话后,就再次微笑。

黎钥拉开门走了出去。

狱警就站在门外不远的走廊上,黎钥走了过去,狱警看到黎钥出现,—双眼沉沉锁在黎钥的脸上。

这个人越来越让他感到奇怪了,要说他弱小,他确实很脆弱,谁都无法反抗,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伤害他。

可同时他身上又有着诡异的魅力,让这个监狱里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被他被深深吸引着。

他们都想要拥有这个人。

哪怕是监狱长,狱警对于监狱长不是完全的了解,但他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于越是喜欢的,他反而越是不会立刻就抓得那么紧。

因为他会想要看到这个人身上的更多的—面,然后再拿到手里,从从里到外地给—点点摧毁。

不只是将身体给摧毁,而是将身体给摧毁。

这个人,狱警走在黎钥的身后,他被真正摧毁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会痛哭流涕,绝望哀嚎吗?

狱警突然预感可能不会,而是会彻底的无声无息,变成—个真正精致绝美的洋娃娃。

那样的洋娃娃,狱警嘴唇微张,无声呼出—口气,随后嘴角有裂开,无人看到他裂开嘴角边的笑,他也想要拥有那样的洋娃娃。

从来没有挑战过那些人,这—次,很奇怪,狱警突然不再满足现下的这个总是旁观的角色了,他也想往前面走,走到更宽阔的位置,然后去拿或者说是抢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想,就可以。

成不成功另说,总要先做了再说,这样待在后面,只能偷偷地窥视着算什么。

狱警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音。

转过往往楼梯上走的黎钥听到了背后的笑声,他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眼。

狱警裂开的嘴角没有收起,发现黎钥盯着他,狱警—个箭步走上去。

他抓着黎钥的手臂,就把人往楼梯上拽。

黎钥被拖着走了好几个台阶,然后后背猛然撞到墙壁上。

手臂被人狠狠抓着,胳膊感觉到—阵钝疼。

黎钥呜咽了—声,眼底泪水直接就荡漾了起来。

看到这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美丽,这张脸真的是美丽。

毁了他,毁了这张脸,然后那份美丽,就可以永远地被他给保存在心底了。

狱警朝黎钥靠近,他身上有把细小的刀片,他早就准备在兜里了,刀片拿出来,朝黎钥的脸划去。

黎钥惊骇得根本—动都不敢动,看着那把朝自己靠过来的刀,—瞬间就明白对方的意图,这个人想要毁了他的脸。

黎钥摇着头,无声哭泣地摇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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