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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颠簸的海上行船和在平静的江流上行船,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起初李由喜还想好好领略一下波澜壮阔的海上风光,可新奇持续不过个把时辰,强烈的眩晕感就将人击溃。
李由喜晕船晕得厉害,趴在船帮上,感觉心肝都快吐出来了,脑子整个乱成一团浆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无边无际的海上,除了水就是天。白日烈阳当头,甲板被晒得发烫,多呆一会就要被晒成人干。
想象中站在甲板上吹风,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场景是彻底无法实现了。
李圆圆平日耀武扬威的样子全然不在,彻底成了一滩烂泥,铲都铲不起来。
只有十阳和苟富贵跟没事人一样,既不晕船,也不怕晒,在甲板上跑过来跑过去,跑过来跑过去……
虽然已经换了人的脑袋,可苟富贵骨子里还是一条狗,对捡球游戏爱不减当初,跟十阳玩得满身大汗。
李由喜虚弱靠在桅杆边上,努力调整身体,适应船身随海浪的颠簸,症状稍有好转。她手里握着风语卜,正东角的位置已悄然发生变化,颜色愈来愈深。
她轻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他们玩累了就‘噗通’往海里一跳,贴着水面御剑而行,像一艘摩托艇。苟富贵就攀十阳的肩站在他身后,海面上不时传来俩人兴奋的尖叫声。
“还真是个傻白甜啊。”李由喜看他们玩闹,嘴角不自觉上扬。
明明是个千把岁的老古董了,性子却单纯得不像话,跟谁都能相处得极好,也不记仇。
李由喜又想起了乌召松——自己现在经历的事,也是他当年经历过的吗。
回顾之前发生的事,她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真是充满好奇。如果说在丰安城内遭遇万娘只是巧合,那九夫镇和淮水下的无支祁显然是早有安排。
千年前他埋葬大魔王秽身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吗。就连飞升了还在继续为就修界做贡献,借他人之手斩妖除魔、超度亡灵,为修习正道的妖怪指点迷津。
那当初在星尘界湫云山遇见十阳和大魔王也是巧合吗?如果换了一个人,如果是许甜许翼这样的人,他们还会愿意帮大魔王寻找秽身吗。
那个飞升的家伙,已经成为神了吧,他会在天上看吗。
李由喜抬头看天,亮得晃眼,一片刺目的金光,什么也看不到。
为什么会是我呢,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李由喜摸了摸自己的脸。末了她又摇头,为自己奇怪的想法感到好笑。
两日后,行船至傍晚时。残阳如血映照,碧霞万顷,水天一色。
再美的风景也该看够了,加上总是消之不去的恶心和眩晕感,李由喜实在是受不了了。命十阳赶紧给渔船画阵提速,加快行程。
十阳别的不说,跟乌召松那么久,还是学了不少东西,极善画阵。
他从桅杆上跳下来,拍拍手,“弄好了!御风阵可随风向自应调节,估计我们很快就能到了!”
李由喜熬了一大锅鱼汤,端到甲板上,就着干粮吃。闻言她淡淡道:“你也就这点用了,吃过饭就启动阵法,连夜行船。”
十阳屁颠颠跑过来接过满满一大碗汤,将干粮撕成小块丢进去泡吃。他轻哼一声:“我怎么了?我最近都挺听话的呀!”
李由喜盛了一碗汤递给苟富贵,说:“我真的很难想象,以前你跟乌召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也像现在一样傻,一样贪吃吗?”
十阳被鱼汤烫得直咂嘴,鼓腮帮子吹气,说:“当然不是啊,他不苟言笑,以除魔卫道,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为人又刻板又无趣。虽然当年确实很威风,打遍修界无敌手,走到哪里都跟受人敬仰。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日子,有吃有喝,不用修炼,还可以到处玩,嘿嘿……”
李由喜摇摇头,“我真是无法想象你受人敬仰的样子。”
十阳怔了怔,突然正襟危坐,挺直腰背。他努力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结果还不到半刻就垮了下来,叹气:“不行了,剑灵是随主人的,我现在完全做不到啊!”
李由喜抬眼看他:“剑灵随主人?你不会随我吧?你什么时候认的主,我怎么不知道?”
“啊?”十阳挠了挠头,心虚说漏了嘴,端起碗逃也似地跑开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李由喜一脸懵,“难不成你是趁我睡着的时候?”
她扭头看十阳贼眉鼠眼偷看自己的样子,嘴角扯了扯:“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废柴啊!我的优点你是一点没继承,奸懒馋滑倒是学了个遍!”
旁边苟富贵将脑袋摘下来,端起碗就从脖子上的大洞里倒了进去。李由喜看他吃东西就觉得浪费,直接把整个锅都端走了。
有阵法加持,行船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快回家了,苟富贵越来越兴奋,一路讲述自己所行的前因后果。
狗头一族,世居于海中孤岛,黄耳之岛,黄耳是狗的别称。至今已有八百多年了。
起初这岛也是一座没有名字的孤岛,是如何发展成现在的规模暂且不说。
据苟富贵所说,岛上的狗头一族依旧使用人族的文字,延续人族的风俗传统。除了狗头无法吐露人言,皆与陆上大同小异。
岛上时常会有被风暴和海浪冲来的幸存者,大多是商船和渔夫。
这些人被岛民收留,喝了岛上的淡水之后,身体也会渐渐发生变化。脑袋长出狗的耳朵和绒毛,嘴巴变凸伸长,到最后彻底变成狗头。
没有别的淡水来源了,不喝水就会死,很多人最终只能选择苟活。只是长出了狗的脑袋,就无法再回到正常的人族世界了,保不齐会被当成妖物抓起来,成为修士们的炼丹材料。
苟富贵说,他生下来就是狗头,可是每次看到被风浪刮来的人时,都特别羡慕他们拥有人族的脑袋。可是这样的羡慕并不能持续多久,这些人很快都会变成狗头。
来到狗头国需要机缘,大多数人都是在海上遭遇极端天气时误打误撞上的岛,离岛亦然。很多人不愿留在岛上,选择狂风暴雨的夜晚偷偷离岛,第二日又被海浪重拍回岸上。
如此往复,始终不能离岛,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黄耳岛面积很大,有淡水,能耕种,甚至出现了开朝立代的统治者。反正也走不掉,大家都是狗脑袋,在哪活不是活呢?
渐渐的,岛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像普通人族一样繁衍,生活。将黄耳岛建设成了一个安然的海外之国,不受外界纷扰。与这世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独立于天地之间。
苟富贵却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他锲而不舍的尝试了三年,也许是机缘巧合,于一个雨夜终于离岛,游了两个月才游上岸。算是运气好,遇见了十阳。
据苟富贵说,在岛上,虽然砍头并不会死,但私自砍下狗头是不被允许的,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处于砍头的刑罚。可他就是想要做出点不一样的壮举来,誓要打破传统的桎梏,成为黄耳之岛苟氏王朝的一代明君!
就算没有办法解救狗头一族,拥有一个人族的脑袋也算勉强完成梦想了。
李由喜对他的雄心壮志表示:“真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问题:“这么说,你私自砍头已经是犯了大罪!你如何保证能说服你的爹娘,如何保证我们能得到赏金?不会一上岸就被抓起来吧?”
苟富贵的木嘴巴说话声音难听至极,李由喜不准他在自己面前说话。对于恩人,苟富贵自然是言听计从,是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十阳在中间传话。
苟富贵拍了拍胸脯保证,手搭在十阳肩上,十阳翻译说:“他说他是太子,是唯一一个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肯定可以说服他们的。到时候只要再把他爹娘的脑袋砍下来,再弄两个木头的安上去,就给我们钱。”
“砍下你爹娘的狗头?那你还真是个大孝子!”李由喜无情嘲讽。
苟富贵忍不住嘎嘎笑,“就算现在不行,等我以后继承皇位,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由喜对狗太子的宏图大业并不感兴趣,这些事与她而言都不是事,钱的事也是次要,大魔王的秽身才是她最关心的。
只要上了岛,事情就算办成了一半,到时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找到秽身后干脆溜之大吉!
夜晚的海十分安静,一轮残月高挂穹宇。小船被阵法推动,借助风势,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行驶得飞快。
甲板上风很大,经过这几天的适应,李由喜晕船的症状已经缓解许多。
此刻,她站在船头上,臭美。
裙子是飞起来了,头发也飞起来,就是风太大,感觉头皮都快被吹秃,发际线都恍惚往后移了一点……
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玩性大发,李由喜瞅了瞅四下无人,悄悄喊:“嵇无尘,大魔王,快出来玩!”
等了一会,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来了——自那日醉酒后,她已经好久没去看他了。他心中有些怨怼,可是听到她的呼唤,还是忍不住。
嵇无尘的心情就如这海上的风一样舒畅,面上却不露声色,“何事。”
李由喜捂嘴偷笑,冲他招手,“你上来点嘛,跟我玩个游戏。”
嵇无尘心里一咯噔——玩游戏,不会又是划拳吧?
李由喜说:“你快站到船头上来,抱住我的腰。”
嵇无尘两步上前,果断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腰。
李由喜吓了一跳,“嘿,你还真不客气。”她面对大海,张开双臂,又指挥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面。”
嵇无尘如实照办。李由喜咧着嘴笑,回头看他,“你知道我在干嘛吗?”
嵇无尘自然而然弯下腰将头搁在她肩上,她的碎发扫在他脸上,痒痒的。他声音也不自禁多了几分缱绻温情,“不知。”
她语气里透着欢快和得意,“我一直在想,有机会一定要还原这个经典的桥段,想不到今天跟你一起完成了,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他眸光暗沉下来,侧首贴着她的脸细细厮磨。李由喜不禁在他怀中打了个颤,回头看他,不经意贴到了他的唇。她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挣脱开,“啊,不可以,太羞耻啦!”
她奋力推开他,捂脸跑走了。
嵇无尘浑身一僵,深深望去。这女人清醒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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