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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临雪山顶的月亮又大又圆,夜晚的杏荷晚月笼罩在一片皎皎月色中。
整个杏荷晚月都用灵石阵法维系着运转。这里温度适宜,四季草木鲜花永不凋零,哪怕是在林月离开的这三年。
北宫辞白衣白袍,长发垂肩,扶花拨木而来,于梅林外驻步。窗户大开着,榻上的人已经熟睡。他身形一动,人已经到了屋中,带起落花一片,暗香盈袖。
她这里住了太多人,白天实在是太热闹了,他一直不敢来。
虽然知道,这个身体里住的灵魂已经不是林月了,还是忍不住想见她。
真是奇怪的感觉,人在的时候不觉得,甚至可以说是厌烦。讨厌她的样子,讨厌她目光的追随,讨厌她的示好和退让。总是一副唯唯诺诺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从记事那会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为了继任北宫氏家主,掌管两界,和与圣女诞下子嗣而活着。没有选择。
界主的位置,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任何事都可以客观公正的处理。唯独对林月,是潜意识的感到厌恶和抵触。他讨厌她所有的一切,平日里相处也极尽敷衍,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或许是为了报复,他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在杏荷晚月关了二十年。北宫氏弟子人人修行,却没有教授她任何修炼的功法。这样百年之后,他就可以解脱了。
虽然总是为自己恶毒的想法感到羞愧,可是这跟自己被束缚的一千年来说,算什么?
小时候总是喜欢跟在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后来长大了一些,也看得出自己不受待见,渐渐不在人眼前晃悠了,整日都窝在房里。所以在她离开之前,他竟真的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谁能想到,那个总是逆来顺受,轻声说话的柔弱女子,真的有一天会下定决心离开。她走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开始意识到,失去了很多东西。
夜里没有掌灯,窗棂外撒下一片清冷的月光,李由喜身上是有些苦涩的药味。北宫辞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恍惚间,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杏荷晚月。
林月小时候,总是怕黑,他时常坐在这里,轻声哄着她入睡。那时候只是当做任务来完成,只盼着她能早点睡着,也能早点离开。可她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明明困倦得不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不肯乖乖睡觉。
熟悉的脸,熟悉的景,他独自在记忆的囚海中浮沉。
小芙提着灯笼于殿外站定,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窗下的那个人。她这几天都睡不好,一颗心吊着总是担心圣女又跑了,夜里要醒来三四回,非得去看看才安心。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心里长长叹气,转身走了。可惜现在的圣女性情大变,已经不是从前的圣女了。不然若是知道界主半夜来看她,该多高兴啊。
李由喜眉头紧锁着,做噩梦了。梦见北宫辞拿金箭把无尘按在地上扎,扎起几十个大窟窿。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她的衣裙,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地上踽踽爬行。低头一看,自己手脚都被人砍了去,光秃秃的。
‘轰——’如晴天霹雳,她猛地醒来。
眼前一片死寂的黑,她满身大汗,长着嘴大口喘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幸好只是梦。歇了一会,想找点水喝,才感觉到手被人握住了,掌心很凉。
无尘?不!
她飞快抽回手,缩到了墙角,警惕:“是谁?”
北宫辞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声音也冷冷的,“林月。”
是北宫辞的声音!李由喜扯着嗓子大喊:“非礼啊,非礼啊!快来人啊!十阳救命呀!”
小芙一个激灵又从床上弹了起来,十阳已经握着剑冲了出去!
北宫辞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那不是说明他做贼心虚?不走吧,有点丢人。
睡在床脚的李圆圆已经跳出来了,伏低身子朝着他吼——可想他从前对林月有多恶劣,连虎都不待见他。
十阳第一个赶到,小芙和秦彩彩也紧随其后。
“哈!是你啊。”十阳收起剑,对李由喜说:“那你让他非礼一下又怎么样,又不吃亏。”
李由喜说:“放屁!老娘清白之身。”
小芙和秦彩彩刚跑到一半,小芙又拉着她回去,“秦小姐,不能过去,界主面子挂不住。”于是两人又走了。
十阳想笑:“清白?好吧好吧。”你怕是忘了你跟有尘我行我素、若无旁人、没羞没臊的时候了。
北宫辞说:“这里没有你的事。”
十阳打了个哈欠,上前把虎抱起来,“那你们慢慢聊哈。”继续回去睡觉了。
李由喜看不见,侧耳听了一会,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已经没有人了,她才安心睡下。
刚躺下,北宫辞又叫她,“林月。”
冷不丁一声把她吓了个半死,拍着小心肝,“靠!你是鬼啊,一点声音都没有,能不能照顾一下失明人士!”
北宫辞负手立在一旁,李由喜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好好谈谈。我想问问你,你抓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闹这么一通,他倒是清醒了些,深深的黑瞳里看不清情绪:“不管这躯壳里装的是谁,你都是北宫氏的圣女,我未过门的妻子。无论走到哪里,最后都要回到北宫氏。”
呵,一切不过是为了北宫氏,娶谁不是娶呢。他已经不在乎了。
李由喜摸到一个软垫靠在背后,说:“且不说,我已经不是林月了,是不可能再跟你摩擦出火花了。就算是原本的林月,你有问过她一定要嫁给你吗?她是一个人啊,她没有人身自由吗?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又怎么样?就算要嫁人,也是嫁给她喜欢的人。你也知道她逃婚了,那说明她不喜欢你呀,你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别人嫁给你呢?”
李由喜掰着手指头跟他数,“咱两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你看你哈,整个就是一高富帅,家大业大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老话说得好,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往事随风去哇春梦了无痕,忘记过去,重新做人吧。”
北宫辞说:“你并不懂圣女对北宫氏意味着什么,对整个修界意味着什么。”
李由喜说:“我当然懂,不就是可以诞下最强血脉吗。你跟林月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都没生,还指望我跟你生?你在想屁吃吧!”
“砰——”是桌子被砸碎的声音。
李由喜歪着脑袋,“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啊!”想了想,又说:“算了,反正你有钱,你砸呗。不过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吗?小芙说从前的林月对你可是死心塌地,一片痴情啊!你但凡表现出一点在乎她的样子,她那么喜欢你,她会跑吗?她要是不跑,你们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有我什么事啊!”
真是越说越气!
“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你!你杀我相公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先礼后兵,你要是不听,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
寒霜漫上了床榻,李由喜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靠近。北宫辞握紧了她的手腕,眼底好像要喷出火来了,他咬着牙问:“你们成亲了?”
她往后缩了缩,后面是墙,已经退无可退,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没有!但是该做的都做了!你来晚了!”
他手掌贴着上她的小腹,李由喜立即感觉到肚子变得又冷又疼,像塞满了冰块。
“呵。”他收回手,沉默半晌,语气里又带了几分释然和妥协,“我可以不计较。但今后,你的孩子,必须是北宫氏的。”
天呐!李由喜差点以为自己聋了,“你怎么可以不计较,你一定要计较啊!”这么大一顶绿帽哐地砸在头上,他竟然还可以风轻云淡的说不计较!
难道这是三川霜临两界的优良传统吗——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李由喜真是惊呆了,“你想生孩子想疯了吧!你是两界之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你清醒一点!”说着握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摇不动。
“如果是因为从前待你不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漠视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吗?”话到末尾,已经是在央求。
李由喜真是想不通,“可是林月已经死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北宫辞松开她的手,“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好好待你,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嗯?”李由喜歪了歪头,从枕头底下把芥子袋摸出来就往外倒,珍珠、珊瑚、夜明珠、灵石等铺了满床。她摊手:“姐不差钱,真的,你不要拿钱来砸我。”我虽然不如你有钱,但是也不能让你小看了!
秀完了她又摸着一样一样地收回去,确认没有漏下一颗灵石才把芥子袋藏在枕头底下。
北宫辞有点没辙了——这娘们软硬不吃啊。
李由喜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吧,你就不要拆散我们了。你再等个一二十年,我生几个赔给你成吗?反正你等林月也是等得,等我一样等嘛,这不就完美啦!”
越想越觉得不错!
李由喜忙拉住他的袖子,“其实就条件来说,我对你还真挺满意的,做女婿是个十分不错的人选!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等孩子大了,就让你们多接触接触,你这样的条件是个女人都很难抵抗诱惑啊!也就是一二十年,对你们修士来说不就一晃眼吗?”
北宫辞清清冷冷独自过了千年,皑皑白雪中的一朵高岭之花,听到这样的混账话终于再也忍不了了!他感觉全身都血都在沸腾!血压骤然升高,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他拳头松了又紧,为了避免发生惨案,抽出袖子,愤然离去!
李由喜在虚空中捞了一把,没抓到,还在大喊:“唉,北宫界主,真挺不错的!你考虑一下嘛!做不成夫妻没关系,我可以做你丈母娘啊!北宫界主?界主?北宫辞……”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李:这个女婿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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