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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戮岛虽然叫岛,却不似流云群岛那般是位于高空的群岛。屠戮岛建于苜蓿山群山之中,大小各十二峰,群峰环绕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用粗壮黑铁链缠绕的封魔塔。封魔塔外形呈梭状,悬于半空,分为上十八层和下十八层。
塔内关押的都是修界曾赫赫有名的恶徒,不论是人,还是妖、魔。塔外日日诵经念佛,铿锵钟鸣回荡,洗涤浊气。屠戮岛几乎成了整个修界正义的标杆,只要是犯了错,就得进屠戮岛来关个千八百年的,好好反省。
十阳远远便看见山峦掩映间,檀烟雾绕,香风冲虚。暮色下的封魔塔,檐角风铃轻响,塔身排列有序的方格内隐约可见内里暗影浮动,光怪陆离。是塔内之人在受清气涤荡周身恶浊之气带来的苦痛折磨。如刀尖片片凌迟,痛苦不堪,日夜不休。
他当年随嵇无尘一同被关入,虽然没有恶浊之气,无需受苦。但千年孤寂岁月,才是最熬人。塔内也是常年争斗不休,若不是得嵇无尘庇护,他恐怕也熬不到重见天日。是以乌召松飞升之后,对于屠戮岛,十阳再没有什么感情了。
对于自己曾为圣女伴生兽的过去,他已经没有了一丝记忆,想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无论是生前还是生后,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工具罢了。他们何时拿自己当过一个人?何时过问自己是不是愿意?
但在被关进封魔塔之前,十阳也曾跟随乌召松在此修行了很多年,对于屠戮岛的防卫布局,最是清楚不过的。他轻车熟路绕过守卫,循着这缕薄烟轻而易举就摸到了三长老凌花居住的小翼峰。
只是越往前走,心中疑惑越深。
那牡丹花妖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是在上届圣女,屠戮岛三长老凌花的房中?
十阳隐在对面廊下角落的阴影里,耐心等待。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一男一女前后走出。这两个人,十阳倒是一点不陌生。
一个自然是那牡丹花妖玉嫣了,至于另一个嘛,更是老熟人了。玉嫣手里还抱了一个黑盒,这个黑盒,十阳再熟悉不过了,是嵇无尘的秽身!
为什么会在她手里,难道是凌花给她的?他们想做什么?
他心中疑虑更深,心中已经断定这女人是受三长老凌花指使了。只是为什么呢?
以这两个人的修为,十阳想要隐藏气息跟踪并不难。他即刻化身为一柄巴掌大的小飞剑,无声无息靠近,趁其不备,钻进了其中一人的袖中,偷听他们说话。
与玉嫣并肩而行在石径上的那人正是屠戮岛现任代理掌门,景无崖。
只听见景无崖率先说道:“玉姑娘此行,辛苦了。只是我此前听说,那假圣女,与魔尊嵇无尘关系匪浅,情谊深厚。真要伤她性命的话,日后若是魔尊追究起来,会不会……”
玉嫣轻笑,“掌门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三长老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待到魔尊回归之时,只会记得是我将他秽身集齐的,他感谢的人,也只有我。他身上已经没有恶浊之气了,三长老和屠戮岛也会表示支持,赤血界未来可期。而魔后,也必然是我。我在北宫氏忍辱负重三百年,这是我应得的。”
景无崖眉头微蹙,“理是这么个理,但,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路为了寻得秽身,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就不能留她一命吗?”
刚好走到一条岔路口,路边花圃草木在朦胧月色下虚影随风而动。
玉嫣站定,深深凝视他,微笑:“掌门,唤你一声掌门,是看在三长老的面子上。若是没有三长老,你这掌门之位,坐得踏实吗?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别管。”言罢,她与景无崖擦身而过,往石径另一头走去。
景无崖被她撞了下肩,转身看着她走远。等人走得没影了,他才一脚踹飞脚下的石子,怒骂:“瞧把你能得!臭娘们!呸!”叽叽歪歪发泄了半天,才气哼哼地走了。
待回到房间,刚刚关上房门,他脚下突然一紧,绳索迅速收紧,人瞬间就被吊到了房梁上!面临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屏气凝神,静心思索。
他这个掌门,虽然做得很没有面子,但好歹住的也是乌召松当年的屋子,禁制防卫都是乌召松亲手所设。如果有什么人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悄无声息潜入埋伏的话,修为一定跟乌召松不相上下。
可如今的修界不说有没有这样的能人,若是想杀人,他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等修为之人,也不屑耍这样的小把戏,将人倒吊在房梁上。
那究竟是何人,对屠戮岛防卫如此熟悉,不受禁制影响,还怎么喜欢恶作剧呢?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猜到了,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师叔?”
十阳自阴影中走出,坐在桌边,随手将擀面杖放在桌上给李圆圆透气。他点亮烛台,“你倒是不蠢。”
景无崖嘿嘿一笑,有些讨好说:“小师叔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能不能将我放下了说话呀!”
十阳冷哼一声,“休想!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
景无崖极尽狗腿:“小师叔明察啊!方才你也听到了,我也是在为那女子说话的呀!只是你也知道,我在屠戮岛混得有多惨!连一只小小花妖也敢骑到我头上来拉屎!简直是没有王法了!唉……”
十阳说:“少废话!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一五一十给我交代了!”
“是是是,我说,我说!”景无崖脸因为充血已经憋得通红,哑着嗓子,“只是再吊下去,我就快死了!小师叔就什么也问不到了……”
十阳见他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面露鄙夷——景无崖天赋倒是不差,只是这劳什子的掌门做久了,惯会扮猪吃老虎。
但想到他刚才确实也在为李由喜说话,一抬手便撤去了绳索。景无崖掉在地上,疼得哎呦一声。他撑着凳子爬到桌边坐下,一眼就看到桌上那个擀面杖,手贱想去拿,“咦,这是什么?”
十阳长剑出鞘,拦在他面前,将擀面杖滚到自己面前,“少废话,赶紧说。”
景无崖也不尴尬,他什么尴尬的场面没见过。他嘿嘿笑着,倾壶倒了两杯茶,将白瓷杯推到十阳面前,“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事,是三长老的主意。”
景无崖喝了一口水,徐徐说道:“你也知道,我师父和那魔王皆是三长老所出。师父还未飞升时,便知晓了一些当年的事。或许是因着弟弟被抛弃,心生怨怼,千百年来,母子两个关系一直紧张。”
这事,十阳自然知道,乌召松与嵇无尘长大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还记忆犹新。那时的乌召松刚刚坐上掌门之位,意气风发,誓要将天下的邪魔外道都捉到封魔塔来面壁个千年。修界邪道里听到他的名号皆是望风而逃。
那时的嵇无尘亦刚刚统一赤血界,被众魔拥护着登上了魔尊之位。一对孪生兄弟,一正一邪,赤血界又毗邻屠戮岛,二人相见是必然。
或许是并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两个人站在山巅上,就这样看了一整天。修界众人还盼着这两祖宗杀个天昏地暗呢,两个人看完各自回家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跟一场恶战相比,这样的结果更耐人寻味。或许从那次相见后,乌召松便在谋划着,该如何救赎他那已经堕入深渊的弟弟。
也是自那时起,乌召松之后的一千多年,直到飞升那天,再没有同凌花长老说过一句话。母子二人,渐渐疏离,最后形同陌路一般。
景无崖说:“我猜测,是师父飞升之后,三长老心生愧疚,或是母性大发。想助嵇无尘重临赤血界,所以才在暗中协助。”
十阳蹙眉,“既然是协助,为何要谋害我阿姐?”
景无崖说:“这个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凌花长老本来是想将北宫氏的那个圣女培养成魔后的,但似乎是对她不太满意,便派玉嫣将她杀了。但不知为何,那女子又死而复生,魔尊还误打误撞的住进了她的识海中。之后便顺水推舟,任其发展了。”
十阳对他的话却并不赞同,凌花若真是为了嵇无尘着想,更应该为他保留圣女,而不是赶尽杀绝。他跟凌花虽然接触不多,但可以肯定凌花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对景无崖,他并不十分相信,只是冷笑:“你一口一个魔尊,倒是叫得亲热。”
景无崖坦然,“我现在已经投靠了三长老,叫魔尊也是为了表示尊重嘛。”
十阳沉吟不语,玉嫣是三长老的人,那她潜伏在北宫氏三百年也是凌花的安排了。他问:“那老妖婆到底安的什么心?既然都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还要杀我阿姐?”
景无崖轻咳,“这个嘛,我听玉嫣说。复生后的圣女已经没有了圣女血脉,而且言行举止粗鄙不堪,不仅修为低微,内心更是污秽。若培养此人为魔后,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十阳细细思忖,发现玉嫣所言,竟全部属实!圣女血脉还在不在他不知道,但李由喜可不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难道粗鄙也是罪?可就算是罪,也罪不至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北宫辞:我虐待你了吗,你就忍辱负重。呵,女人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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