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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嫣现在吸收了那么多修为,又有两份秽气,已经很强了。若是再拿到全部秽气,实力恐怕修界无人能敌。
点灯大师已经陨落,再没有人能阻拦她了。他们内心绝望,越毫无办法,只能拼尽全力的抵挡她,哪怕是死。
这样不知重复了多久,玉嫣被灵气塞满的身体因为不停消耗,反而减轻了她的痛苦。玉佩内的修为一份来自于点灯,一份来自于玉容。身为他们的至亲,她很快将灵气融合吸收,纳为己用。
灵气修补着她体内的创伤,她越来越得心应手,众弟子却已经精疲力尽。她脚下的金坚只是用尽全力抱住她的双脚,拱起背脊承受她的攻击。
饶是钢筋铁骨,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击打。他背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骨骼咯咯作响,疼痛占据了全身。
终于,金坚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还在劝说她,“你,还有机会……不要铸成大错……”
玉嫣盯着他,手上还在蓄力。她说:“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一错到底又何妨?”
金坚脸贴着她的鞋面,虚弱问:“为什么?”
玉嫣大笑,“我要让我娘活过来,让她重活一世,平安喜乐……还有他,我要让他活过来,千倍万倍承受痛苦!”
金坚说:“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他话音未落,玉嫣耐心终于耗尽,一掌落下。
这一掌,她不再留手,威力足以将他轰为飞灰。
不远处十阳架着百里明明刚好赶到,他情急之下一剑脱手,十阳剑与她掌风相击,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击,也抵挡了五分威力。
但金坚仍然被余波横扫,瞬间失去了意识。十阳也受伤不轻,一口血喷出跪倒在地。
十阳捂着心口粗喘,看着玉嫣打折了金坚的胳膊,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断,抽身离去。
百里明明正要冲过去,十阳一把拽住他,“没用的,你拦不住她的。”
百里明明回头,“不,露露还在里面!”
十阳目光在那群东倒西歪的金刚派弟子中扫过,说:“没用的,你去也是死。”
玉嫣很快冲破了防守,进入寺中。百里明明再也等不了,从怀里摸出擀面杖和方回溯源卷丢在十阳脚边,“我一定要去。”
玉嫣掌中笼起一团黑气,跟随指引,她很快找到了目标——寺中那颗海棠花树。
她面露狂喜,快步走近,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记杀招。百里明明顿时被打倒,莫说还手,连抵抗都是徒劳。
她的修为,竟恐怖如斯。
香案下百里露露听见他的痛呼,已经忍不住撩开案布冲出去了,她却忽然意识到明明很有可能是来救自己的。
她手已经伸了出去,又慢慢收回。她只要不出现,明明便不会再动,不然大家都是一个死……
多年相伴,他们自然十分默契。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百里明明已将寺内场景一览无余,露露并不在明处,她或许不在这里,或许是藏了起来。
百里明明稍稍放心,干脆躺在地上挺尸。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割裂一般的痛,那一掌伤他着实不轻。
玉嫣慢慢踱到那颗花树前,仰头看着满树繁花。她体内的秽气与这棵树产生了共鸣,似乎是在呼唤着她。
她抬手抚摸着树干,整个人顿时如被摄住了魂魄般。她耳边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声音,是这世间的万般恶念,怒骂和嘶吼。她感受到了无限的蓬勃涌动的力量,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
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山巅,俯瞰着芸芸众生,所有人都匍匐在脚下,如蝼蚁一般卑微。
而金也这边,也终于等到了援兵。
早在玉嫣围困西山寺的时候,点灯便偷偷往屠戮岛发信求助,言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屠戮岛信上得知原委后,便召集了修界各大门派家族,委派人马前来相助。
现在一部分留在镇上安顿受伤的凡人,一部分人急急忙忙便往西山寺赶。
此刻,凌花坐在仙鹤拉载的飞天马车内,两手交握显得十分紧张,景无崖陪坐在一旁,安慰:“三长老不必忧心,点灯大师必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凌花说:“那老秃贼从我手上骗了那么多钱,还要我给为西山寺修缮庙宇,打造纯金的佛像!若不是因为尘尘,我会答应他吗?可是他现在突然死了,还叫了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凌花越想越生气,这贼秃好歹也活了万年,怎么说死就死了,真是想不明白。
景无崖倒还算冷静,细想一阵,替她分析,“点灯大师此意其实是为了魔尊好,长老您想啊,如果让天下人都看到,魔尊自西山寺中复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身上已经没有恶浊之气,说明点灯大师已经将他净化了个干净,是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不会再作乱了。到时候咱们再出面作担保,以点灯大师的威望和屠戮岛的势力作为加持,恐怕没几个人敢说不。”
凌花皱眉思索,竟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她问:“那信中提及的那妖女又是怎么回事?”
点灯信中提及,有妖女在阳禅宗界作乱,到处残害无辜,西山寺不敌,请求各方前来相助。
虽然大家不明白,以点灯的修为为什么会连个妖女都对付不了。但点灯在修界人缘一向最好,他开口,必然没有人会拒绝,于是各大家族掌门纷纷赶来。结果还没到阳禅宗界,便天显异相。
等到了镇上,大家才知道点灯竟真的陨落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和恐惧。
究竟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将点灯大师谋害?修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恐怖的存在?
于是大家又马不停蹄地往西山寺赶,讨伐妖女,为点灯大师报仇。
这一点景无崖也猜不到,点灯陨落得太突然了。自乌召松飞升之后,这修界恐怕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究竟是谁能有这般实力将点灯杀死,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他说:“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总觉得点灯大师的死,太过蹊跷。”
虽然不明白,但他冥冥中感觉,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西山寺。
这里没有人再能阻止玉嫣了,十阳不会上前白白送命,百里明明开始装死,百里露露躲在香案底下。
金坚昏迷,金刚派弟子也已经尽力,他们撤到了安全的地方,一边为金坚治伤,一边观望。
西山寺内十分安静,玉嫣抬手轻抚树干,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
她围着花树绕行几圈,乍然抬手,一掌将花树劈成两半,黑气顿时喷薄而出。
她面露惊喜,看着那些黑气源源不断地从树干中冒出来。
她双手结印,想将这些秽气全部吸收,却发现只是徒劳。她疑惑嗯了一声,反复结印。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秽气都不被她的身体接纳,始终在她体外徘徊,流动。
她气恼之下,一掌击出。风拂过水面尚且留痕,然而掌风就像打进了雾里,那些黑气好像将她的力量吸收了,没有激起一丝反应。
不知何时,天上的乌云再次无声无息地翻滚涌动着聚拢,遮蔽了日华,黑沉沉的,整个天地霎时都失去了颜色。
玉嫣面前,那些黑气也在缓缓上升,飘到了半空,渐渐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狂风骤然而起,吹起满地黄沙,迷乱人的视线。
笼罩在这片阴云下的人,几乎人人心中都被各种各样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念头充斥着。愤怒、恐惧、怨恨、悲伤……
飞天马车内的凌花第一个察觉到了异样,她走出马车,攀着车栏看着远方低垂的天幕,轻声说:“他来了。”
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宝上,大家都看到了。人人都知道,点灯师跟屠戮岛走得近,和乌召松是忘年好友。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们倒也不意外。
众人心中已经不言而喻——那魔王能复生,屠戮岛一定有参与。
凌花站在那里,一身白裙随风飞扬,似乎要与擦肩而过的云流融为一体。她脸上难得出现肃容,无视身侧那些带着疑问的眼神,目不转睛,直视前方。
乌云下的众人呆呆立在原地,眼神不约而同都望着半空中的那个黑影。那黑影渐渐凝实,清晰,变成了一个人。
那人张开双臂,一身黑袍随风烈烈狂舞,周身秽气升腾涌动,是真正的煞神降世。
玉嫣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那人身量欣长,面容清癯,双目紧阖。她常年混迹人魔两界,这个人她当然不会陌生。
一个时辰前,在方回溯源卷中,他们还见过呢。
嵇无尘。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秽气明明马上就是她的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复生?
谋划千年,却功亏一篑,她不甘心。
她敛下神色,祭出长鞭,飞身迎了上去。
嵇无尘长发飞舞,黑衫烈烈。他募地睁开双眼,眸中是妖异的血色。无数纷乱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海,属于他或不属于他的,经历过或经历过的,现在的或是从前的。
记忆杂乱无章,一幕幕在脑中飞快闪过。他的秽身沉睡了太久,神识却异常清楚。他下意识抓住挥来的长鞭,手掌绕了两圈,一用力便将对方带到了面前。
玉嫣身形一滞,不受控制地被往前带去,她顺势一掌拍出试探他的修为。嵇无尘微微偏头避开,眸光冷冷扫过她,视线在下方的人群中搜寻。
百里露露看见玉嫣走了,赶紧从香案底下溜出来,百里明明看见她,抱住她一个侧滚出了西山寺的大门,飞快朝着十阳的方向跑去。
嵇无尘居高临下,下方景象一览无余,却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玉嫣所打出的秽气,通通如泥牛如海般消失,她不再侥幸,实打实地跟他拼修为。
两个拥有顶级修为的人于西山寺上空交手,霎时乌云漫卷,飞沙走石。西山寺失了护寺结界,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屋顶顿时被绞成碎渣。
两人隔空对打,一红一黑两道光芒碰撞激爆,气流疯狂激荡席卷,周围百丈内无人可近身,西山寺连着墙皮和寺中佛像都被打了一堆烂石土块,彻底被夷为平地。
被点灯叫来的看客也在这时候赶到,众人悬在半空,远远观战,并不靠近。
来早一步,或许那魔王受他们干扰无法复生,来晚一步,可能就已经打完了。现在不早不晚,正是那妖女和魔王交手的时刻,当真是巧呢。
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过来,这里本就不需要他们帮忙,点灯将他们叫来,不过是为了给这魔王正名。
昔日赤血界魔尊嵇无尘秽身被分割,神识又被囚禁千年,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该赎的罪也赎过了。
如今他复生,受点灯大师教化,净化了恶浊之气,从此改邪归正。并且,还诛杀了妖女,为点灯大师报了仇。有屠戮岛作为后盾,从此,赤血界不再是邪魔外道。
谋划了几千年的棋局,终于要在今日落定。不得不赞叹,点灯大师与乌召松的好手段好心机啊。
各大门派家族长老门主们都放松了心情,反正来都来了,也不需要他们动手,就看个热闹呗。
乌云之下,玉嫣败迹渐渐显露,嵇无尘的力量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佛之清气,那是点灯赠与他的修为。
玉嫣心神摇曳,终于知道点灯的修为去了哪里,她上当了!她胸中恨意滔天,只恨不得将那贼秃的尸体拉出来鞭打一万遍。
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嵇无尘趁她晃神,突然逼近她,玉嫣慌忙抵挡却为时已晚,被他一把卡住了喉咙。他心中挂念着别的人,不想再继续纠缠,只是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拿了我的东西,要还。”
言罢,嵇无尘右手贴近了她的额心,手掌翻覆间,一股黑气溢出,没入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玉嫣面色狰狞,感受到如魂魄撕裂般的痛楚,她嘶嚎惨叫,意识模糊,对方却加快了速度。很快,余下秽身全部回归嵇无尘本体,他的身形彻底变得充实,力量在体内涌动,又缓缓归于平静。
有点灯的那些清气作为中和,他内心较从前平静许多,从此不会再被妄念杀意控制。
他松开手,玉嫣的身体轻飘飘掉落,摔在地上。她痛苦翻滚着,没有秽气在体内中和力量,那些无法承载的庞大修为一点点压垮她,她感觉体内血流加快,脆弱的血管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开始爆裂。
很快,她的口鼻也溢出鲜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血珠,她很快成了一个血人。这样的死法,跟中了血虫之术的人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活生生流尽鲜血而亡。
正如金坚所说,她本来还有机会的,但现在没有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却被一道刺目的金光破开,光明重撒大地。黑云被镀上了一道金边,一个巨大的佛陀自乌云中显露出半个身子。
由纯白云朵凝成的佛陀神色和蔼,目光悲悯,身后巨大金色光环熠熠闪动。
“咚——咚——咚——”悠扬深远的钟声自天上而来,一声一声,击散了乌云,露出湛蓝的天幕,阳光重回大地。
在场之人,无不被这样的景象震撼。这是佛修飞升之兆!
只见大佛手掌慢慢翻转,掌中投射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垂于地面,正是被玉嫣扔在一旁的点灯尸骨。
那件染血的百纳伏魔衣顿时被金光包裹,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是佛光在重塑他的肉身。
奄奄一息的玉嫣趴在乱石堆上,看见这样的场景她终于也明白过来了。她被骗了,他只是在利用她,他早就算到了……
她想骂,口鼻里却灌满了鲜血,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肺腑的剧痛。她眼里流出血泪,五指用力,插进碎石砖块里。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抓起一块石头,想扔出去,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趴在地上,呼吸渐渐微弱,整张脸已经被鲜血模糊。唯独那双眼睛,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死不瞑目。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人看见角落阴影里的人,他们目光全部都聚焦在那根金色光柱上,这光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淡。
不一会儿,光芒散去,废墟里站起来一个人,正是点灯。他还是穿着那件百纳伏魔衣,浑身血污却已经消失不见。容貌是年轻时的样子,形如玉树,貌伟神清,但身后已经多了圆形的金色光环。
此光环名为大光相,是除惑破障,功德大圆满的果报光明之相。
他容色平静,仰望着佛陀,目光不再留恋尘世。一朵白云飘到他脚下,托着他,扶摇直上九天之外。
从此褪去凡胎,功德圆满,飞升成佛。
直至那道身影终于消失不见,金光消散,钟声远去,云朵凝成的佛像也被风吹散,众人才回过神来。
凌花第一个反应过来,似羽毛一般轻飘飘从鹤背上飞下来,景无崖也赶紧跟上。
点灯死不死飞不飞升的她根本不关心,不在乎,她眼里只看得见那个人,目光一直都牢牢锁定着他。
可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这边。
嵇无尘快步踩过脚下柔软的黄沙,来到十阳面前。两人不需要说话,仅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十阳从怀中掏出方回溯源卷抛出去,嵇无尘牢牢抓住,快速展开。
凌花飞奔而至,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尘尘,尘尘……”
他自然听见了,可还是连头都没抬,将画卷抛到半空,纵身跳了进去。
“尘尘,我是娘啊……”凌花扑过来,摔倒在地上,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看着他消失在画里。景无崖赶紧将她搀起来,凌花哭着问十阳:“他去哪了,他为什么不理我。”
十阳也不想理她,可见她哭得那么难看,还是不忍心,“救媳妇呗。”
凌花说:“什么,那个假圣女,那可不行,尘尘的魔后,我一定得亲自挑选!那个假圣女绝对不行!”
十阳哼了一声,不屑:“这些话我劝你,现在说说就算了,别当着他面说。三千年不曾见过,一见面就认儿子,还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他出来第一个来找我,然后去找媳妇,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孰重孰轻你感觉不到吗?”
凌花再次跌坐在地,揪着衣角,有些委屈:“可是,是我救了他啊,我谋划了这么多,他还不肯原谅我吗?”
十阳手里把玩着擀面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关键还能怼怼凌花,“救他的是我和我阿姐,你真的不知道你帮了我们多大的倒忙吗?”他摆摆手,不想再跟她说话,“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你自己在这玩吧。”
十阳站起身,朝着百里明明和金坚他们那边走去。百里明明嗑了一大把丹药,倒是没什么大碍了,金坚尚在昏迷中。
十阳走过去,在乾坤里摸了摸,摸出一株牡丹花枝,塞到了金坚的手里。这是此前点灯交予他的那一株,他倒是算无遗策,样样都谋划到了。
金坚若是有心,将这株花用心栽种灌溉,也许会收获别样的惊喜呢。
事到如今,真正可称功德圆满了。
凌花黯然伤神,看着景无崖说:“我真的很失败吗?为什么两个儿子都不愿意跟我亲近?孩子又不是我丢的,呜呜,我有什么办法,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他丢了……”
她靠在景无崖肩头大哭起来,全然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景无崖深深叹气,只能取了干净的丝帛替她擦拭眼泪,轻哄,“三长老莫要再伤神了,若是想要魔尊回心转意,往后一切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来,不可多加干涉。他早就是一界之主,不再是小孩子了,自然事事都有自己的喜恶判断。”
凌花仰头看他,“你是说,我还有机会?”
景无崖点头,“自然,依我看,可以从那女子身上下手!您对她好了,她自然也会记着,到时候再给魔尊吹吹枕边风……”
凌花眼睛顿时一亮,打起精神,“对呀!”她拽着景无崖的袖子站起身,“我对你果然没有看走眼,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搞定!我一定力排众议助你转正,成为真正的掌门!”
景无崖面上仍带着笑,心里却已经咆哮开了——怎么,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开启封魔塔,将你儿子放出来。现在还要替你经营婆媳关系?我可是掌门啊!虽然是代理的,但也是掌门啊!
黑暗中。
李由喜还活着,还有意识,能感受自己的脉搏和呼吸。但是在这样漆黑且安静的环境中,实在是没什么事可做,加之近日来的奔波,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还受了伤。
这种时候,不睡觉还能干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一切都静止了。
她百无聊赖,醒来又睡去,睡了又醒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最后,才突然想起来,可以回识海啊!
识海中还是那片赤桐木林,还是那片菜地,只是感受不到风,云也停止了流动,日夜不再轮转。
她坐在草地上,看着大魔王原本呆的地方,空荡荡的。坟包和石棺不在,他不在,她心里也空荡荡的。
她呆呆坐着,左右无事可做,索性将芥子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摸摸,看看。芥子袋里的杂物堆了一地,她躺在这堆东西里,枕臂望着天,还是觉得无趣。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连所有的过去都重新回忆了一遍,她真的没事可做了。
她瘪了瘪嘴,有些想哭。
怎么还没人来救我啊……
她抱着以前给他做的衣服,狠狠吸了吸鼻子,倒在草地上,“算了,咱们梦里见吧。”梦里什么都有。
果然,她很快就见到了他。
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这一线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
她看见成片成片的草地在山丘上起伏,细碎的野花混杂在绿草间,凭添了几分生动。
风温柔吹拂过她的脸颊,云也恢复了流动。她可以闻到草地和花朵的芬芳,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热,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人。
像他们初遇时那般。他坐在山丘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膝盖上,神情轻松惬意。
他朝着她勾勾手指,轻声唤她,“过来。”
“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是做梦吗,她走出两步,却停下来不敢再往前了。
他轻笑出声,站起身,朝着她大步走来。她呆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鼻梁高挺,双眼狭长如刀,眸色深红,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这张脸,是她熟悉的。可真的是他吗,是在做梦吧。
他张开双臂,“怎么,不相信吗?”
她退后两步,下一刻,却被纳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他垂首,附在她耳边说,“还想去哪?”
她僵了一下,慢慢环抱住他的腰,上下摸了摸,惊喜:“真的是你!不是做梦!”说着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痛哼一声,“你可真舍得下手。”话落,恶意埋首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她下意识出发出一声呻/吟,他眸色一暗,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上轻啄,擦过下颌去寻她的唇。
李由喜揽住他的腰,吻得意乱情迷之迹,双手在他腰间摸索着解开系带,细喘着说:“是不是真的,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轻哼一声,微微拉开距离方便她的贼手,顺势托着她的后背倒在草地上。
滚落在一旁的陶埙叮了一声。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两千年前悲剧重演,貌美花妖竟残忍弑父,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接上一则消息,阳禅宗界天显异象,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原来竟是点灯大师飞升成佛,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爆炸消息,爆炸消息!赤血界魔尊嵇无尘……”
陶埙还未播报完,便轰地一声被炸成了碎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十阳不会再来打扰了。
下面是嵇小喜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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