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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古堡里的樱花树开了又落,安迷修陪伴古堡沉睡了一个又一个年头。
他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早春料峭的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哐哐”的撞击,冷清的古堡愈发显得荒芜,安迷修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再次醒来。手抚上冰凉的满是爬山虎枯藤的窗户,一直等待安迷修苏醒的蝙蝠探寻到他的气息便立马向他捎来家族聚会的邀请函。
自布伦达去了以后,他就一直沉睡在这座古堡里,直到锥心的痛感同回忆一起变成了细细的线将过去与现在的他连在一起,他不问世事,不知年岁,如今见到这封和从前并无二致的邀请函,仿佛一切都没变。
“安迷修大人,你要参加吗?”蝙蝠挂在窗楣上同安迷修交谈。
安迷修摸了摸心口,那里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只是心上丑陋的疤痕却要陪着他走入坟墓。曾经的爱恨情仇如同过眼烟云,他的心已经如这古堡中的庭院一般,了无生机,似乎春天从来不曾光顾这里。
“我睡了太久,也该去见见他们。”
将邀请函盖上象征着他身份的印章,蝙蝠便扑棱着翅膀将邀请函带回去。蝙蝠飞走以后,安迷修简单整理行装后也启程前往信上所说的目的地,家族聚会就在两周后,他慢吞吞溜达到那时刚好宴会开始。
外面的变化不甚巨大,听闻血族和人类的战争几百年就结束了,现在血族和人类算是和平共处的状态,可对待血族,人类仍然是谈虎色变,因此血猎仍被保留了下来,血奴则是战争后的产物,血奴本质是人类,可他们既不被血族认同,大多数人类也认为他们是肮脏的,不配为人。
安迷修一边赶路一边道听途说,置身事外听着这些流血的正史或野史倒也别有一番意趣,意犹未尽之时目的地到了。
他刚下车就就碰见了老熟人,他朝凯莉打招呼:“凯莉小姐这么巧?”
凯莉和他有几百年的交情,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总是嫌弃他,但当年却是她保了他一命。
“巧什么巧,听说你要来我才特地赶过来的。消失了几百年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让凯莉小姐担心了,在下这几百年都在沉睡。”
“几百年了,你怎么还在下在下的,你还想着你的骑士梦呢?你可是血族,几百年前的教训你还没吃够?”
凯莉面露愠色,恨铁不成钢。
“凯莉小姐说得是。”安迷修连声应答,环顾了一圈大厅,“一个小小的家族聚会怎么这么多人?”
“你好歹是个伯爵,消失了几百年突然出现,当然都来看热闹来了。”凯莉拉过安迷修卖起关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既然凯莉有意卖关子,安迷修也不追问,又聊一会,安迷修身边逐渐围了越来越多的人,有些面孔他眼熟,有些没怎么见过,但他都客气地一一寒暄,气氛还算融洽。值得注意的是,他们身边都跟着一个戴着项圈的人类,凯莉身边也有一个蓝头发的人类女孩,安迷修作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些人类就是血奴。有的血奴神色憔悴,虚弱不堪,有的血奴却是精神奕奕,面色红润,安迷修犯了难,难不成血奴还有品相之别?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悠长的钟声回荡着,惊起林子里的蝙蝠,安迷修抬头,今天刚好是满月,而且是难得一见的血月。大厅里骚动起来,血族依次领取面罩和号码牌跟着侍者进入另一个更大的宴会厅,只是这个大厅很昏暗,只有舞台上聚集了一束光,不明所以的安迷修被凯莉领着坐到贵宾席。
安迷修一坐下就各种坐立难安,这模样逗乐了凯莉。
“你紧张什么?”
安迷修面露难色,说道:“你说另一个原因不会就是这个吧?”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要不你再猜猜这里是干嘛用的。”
安迷修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人类女孩,他又看向凯莉兴致盎然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血奴?”
“没错!”凯莉一把拉住要拂袖而去的安迷修:“你干什么去?”
“我呆在这里不自在,先告辞了。”
“哎哎哎,你睡了几百年真变成老古董了?”
“凯莉!你敢说这地方不是用来拍卖血奴的?”
“这里的确是用来拍卖血奴的。”凯莉把安迷修摁回椅子上,“但是!你听我说完。”
“这里的血奴都是自愿的,大部分血奴的家境不好,拍卖得来的钱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真的?”安迷修半信半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血奴碰上一些憎恶人类的血族吃的苦自然多些,但是随意杀害血奴是犯法的。”
“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而且啊……”凯莉凑到安迷修耳边说悄悄话,“不仅能填饱肚子,有的时候也能解决感情问题,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你你什么意思?”安迷修吓结巴了。
“我说,忘掉前任的最好方法就是新欢。”
安迷修失笑,几百年了,凯莉依旧看不顺眼布伦达,但凯莉也是好心,只是除了那个公正勇敢的王以外,他想不出他怎么还会喜欢其他什么人。
“凯莉,你别取笑我了,而且我也没有那种意思。”
“什么有的没的,那都是几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听我的,一切要向前看。”
凯莉在安迷修耳边锲而不舍地循循善诱,安迷修充耳不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血奴拍卖会对安迷修来说时个新奇玩意,虽说把血奴当个死物一般拍卖多多少少让他心里膈应,但见那些血奴的脸上并无绝望的神色才让他稍稍安下心来。
“这都第几个血奴,当真没看到合心意的?”
凯莉看见安迷修如此无动于衷,自己比当事人急得还像热锅上的蚂蚁。
“凯莉小姐,这种事强求不得。”安迷修抿唇,为自己辩解。
“借口,我看你这些都是借口!”凯莉掐住安迷修两颊的软肉,“你就是对那个渣男念念不忘。”
安迷修干笑着,脸皱起变成奇怪的形状,虽不苟同“渣男”这词的请假,可理智告诉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下面一件拍品,男性,十八岁,身体健康,起拍价一万。”
原本在贵宾席同凯莉打闹的安迷修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望着那个倚靠着铁笼却依旧散发着野性光辉的人类。安迷修一下子便热泪盈眶了,他望向他的那一瞬,血液似乎又流回了心脏,坚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又不可遏制的疼痛着,血奴的容貌像极了几百年给予他爱又赐予他伤痛的人,他再次陷入了疯魔的漩涡,明知是错却仍是不由自主,他无比想触碰那张脸,想再一次凝视映满他面容的紫色眼睛。
他伸出了手。
等他回过神来,周围是噼里啪啦的掌声,是凯莉“安迷修你疯了!”的大吼,是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
沉睡了几百年的安迷修拥有了他人生第一个血奴——ray。
安迷修忍受了一路的想同ray接触的念头,忍耐时也同时陷入过去的回忆难以自拔,回忆的风筝线在他不经意间竟突然勒住他的脖子,生生勒出可怖的血痕,等回到古堡他便逃也似地钻进古堡,这里就好像是安迷修的壳,受伤了只要躲进这里独自舔舐伤口,假以时日他就能再展笑颜,用笑容遮掩伤疤。可他是真的痛,痛得刻苦铭心,所以他本能地保护自己。
“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
背对着ray下逐客令,他不敢回头,他怕他看到那张脸又会忍不住留下他。ray站在身后沉默着,安迷修以为他默认了,丢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这趟旅行让他太累了,累得他喘不过气来。
“真是没用啊。”
安迷修一怔,这一晃神就被人抓住可乘之机从身后攥住手臂,猛地一拉被ray圈在怀里,ray蛮横地掰开安迷修的嘴巴,食指划过安迷修尖锐的犬牙,立马破了口子。久违的甜美血液让安迷修下意识吮住ray的手指,饱腹带来愉悦同时也带来罪恶感,他猛然使力将ray推得远远的。
“你做什么?!”安迷修气冲冲地吼道。
“做什么?喂你吃饭啊。”ray步步逼近安迷修,一把扣住安迷修的腰又将人带到胸前,“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弱鸡的血族。”
安迷修又想推开他,可ray的胸膛宛若铁壁一般,他的手臂更是紧紧箍住他,他们的角色定位一下子似乎颠倒了过来——ray气势汹汹逼着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安迷修喝他的血。
“我不要你管。”安迷修挣扎着,“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放开我,然后立马在我的眼前消失!”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主人啊,主人饿肚子我怎么能不管呢?”
安迷修发誓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碰见这么死皮赖脸、诡辩信手拈来的人类,即使ray有着和那个人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也阻止不了他认定ray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党!ray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也注定变不成孑然一身的王。想到这,安迷修蓦地失落了,失落之后便是释然。
“我不要喝血!”
安迷修强硬到几乎固执的态度让ray略感惊奇,他原以为是这个血族在装模做样,现在看样子他似乎真的不想喝血,可他必须要找个理由留在这,少了血族的庇护,他被家里人找到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ray的手指磨蹭着安迷修沾了鲜血的嘴唇,这个血族不喝血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事,他聪明的脑袋竟一时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难道真的只有诉苦示弱这么一个办法吗?
血族苍白的脸颊漫上绯红的色彩,人类的体温本来就比人类高些,ray掌心的温度高得让他心率失速。
对了,ray灵光一闪,他怎么忘了血奴还有另一个用途,尤其是这个血族买下他时的那个眼神确实不是对待食物的眼神,那么深情,那么执着,又那么悲伤,现下他绯红的脸就像印证ray的猜测一般。
“可我没地方去。”
ray揽住安迷修,将头埋在安迷修的肩上,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安迷修手足无措,他举着自己的手,ray委屈的语气让他舍不得推开他,可他又不敢抱住这具滚烫的身体。
“别赶我走,我可以陪着你。”ray偏过头,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安迷修的耳畔,“你叫什么?”
安迷修比ray矮了半个头,这个安全感十足的姿势让他整个人就像被ray罩住,即使他明了ray就是ray,不是任何其他人,可他还是害羞了,有些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到ray的胸膛上,小声说道:“安迷修,我叫安迷修。”
“好,安迷修。”
ray放开他,红扑扑的脸被ray看在眼里,用手指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碧绿通透的像小鹿受惊般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ray,ray心念一动,捧着他的脸毫不吝啬的给予了眼角都藏着孤寂的安迷修一个浅浅的吻。
“今后,我会陪着你的。”
等了又等,这冷冷清清、与世隔绝的古堡还是等来春的气息。
坚持不喝血的安迷修终日陷入无尽的睡眠,可他每周都会醒来,心里好像有一团不灭的火,让他这种天生体温冰凉的生物感到温暖与光明。
庭院里的樱花开了,安迷修睁眼,触目就是大团大团彩霞般梦幻又柔和的粉色。
真美啊,安迷修心想。
安迷修掀开被子,没有想象中的寒颤,屋子里反而暖洋洋的,宛若步入青葱的初夏,他不多时就寻到了正燃烧着松木的壁炉,耀眼的火焰让他的眼睛酸涩,可燃烧松木的香味、声音甚至火焰让他恍若置身烂漫的花田。他匆匆走到窗边,窗户上的爬墙虎蛰伏了整个漫漫凛冬长出新叶,安迷修一瞬间想哭。
风声起,樱花漫天飞舞,如雨而下,彩霞被吹散,安迷修在一片婆娑间看见了坐在树底下的ray,他看得入神,直到ray抓到明目张胆偷窥的他,他才后知后觉地躲到墙壁后面,面红耳赤地蹲下身,如梦似幻的真实让他拔腿跑到庭院里,好像他再慢点这些温暖就会离他远去。
“醒了?”
安迷修气喘吁吁地在ray面前站定,□□的双脚此时此刻才感到土地的坚硬与冰冷,可很快ray淡淡的微笑在他引起的涟漪占据了他整个心神。安迷修”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刻意跟ray隔着一段距离靠着树干坐下。
“春天到了呢。”安迷修说了一句无意义的感叹。
他们复又陷入沉默,不可否认,因为ray温情的承诺,心若枯井的他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可他总会错把ray当作那个人,这让他无措甚至愧怍。
“我睡着的时候你怎么打发时间?”安迷修挑起话题。
“看书、做杂物、偶尔出去逛逛。”
“你的钱够吗?不够的我再给你一些。”
“不用,我有。”
原来他有钱啊,安迷修盯着自己苍白的脚背,生出一种有力没地方使的感觉,可又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
“你哪来的钱?!”
“当了古堡里的一些东西。”ray嫌弃地咂嘴,“你也真够穷的,我翻了许久才翻出些看起来值点钱的东西。”
“ray!古堡里都是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当掉就当掉!”
安迷修被ray气得胸闷,可ray偏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安迷修忍了又忍才继续耐着性子询问自己的财产损失。
“你都当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你书房墙上的剑被我当了。”
安迷修听完陷入长久的呆滞中,ray在安迷修面前摆摆手试图让安迷修回过神来,安迷修也的确回过神了,不过是以挥向ray挺翘鼻梁的形式。ray接住安迷修的拳头,以绝对的力量优势把人压到地上,樱花落到ray的背上、头发上以及安迷修的眉眼之间。
“一把破剑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
“那是他送给我的!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安迷修吼完,ray和他双双愣住,安迷修也不肯多解释,咬着自己嘴唇把脸扭到一边。ray被安迷修这副模样气到,甩开安迷修的手,直径往门口走。安迷修紧跟着坐起来,目送着,安迷修怅然若失地呆坐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发呆,可没过多久ray再次他的视野里,ray离他越来越近,安迷修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扩大。ray无视安迷修傻乐的样子,他从怀里摸索了一会掏出血袋丢给安迷修。
“给你的。猪血你也不喝的话就扔掉吧。”
安迷修揣着带着人体体温的血袋,兀自红了脸。
“没关系,我喝。”
“那好。”
说着,ray又往门口走,安迷修以为他还是要走,立马跳起来抓住ray的手,他的掌心果然还是这么温暖。
“别走。”安迷修把ray的手指攥出红痕,“我喝血,你别走。”
ray想抽回自己的手,安迷修死命攥住不肯放手,像胡搅蛮缠的小孩,一切的无理取闹只是为了留住喜爱的东西。
“你的剑不要了?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帮你把剑赎回来?”
安迷修抬头对上ray意味深长的眼神,浑身一激灵,相握的手更像是电源般不断放电,安迷修下意识松开了手,可重又迅速握住了。
“你当掉就当掉吧。”
“那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
“是,但……”
安迷修将头抵在ray的肩头,千言万语盘旋在喉咙口,一句话都说出来。他握着布伦达这根刺太久,他想借ray之手拔掉这根让他痛彻心扉的刺。
ray没有追问,牵起安迷修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外面凉,我们进去吧。”
黑夜里ray的眼睛灿若星辰,望进去还能观察到星云状的虹膜。
他们靠得太近,对方的气息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安迷修不知他们怎么发展成这种情况,他晚餐的时候只是贪了两杯红酒,ray就尽职尽责地搀着他回到了房间。他推着ray,劝ray快去休息,ray没有听话反而把他压到床上,安迷修笑,觉得自己的床从未这么柔软过,将他反抗的力量都吸收得一干二净。
“你笑什么?”
ray手一路往下解开安迷修的衬衣,安迷修从刚才起就没停止过自己的笑声。
“没什么。”安迷修勾住ray的脖子,“就是觉得很开心,只是我第二次觉得这么开心。”
ray顺着安迷修的力道俯下身亲吻安迷修泛红的耳朵,安迷修体温略低的身体贴着他还怪舒服的。
“第一次是为什么?”
“成为布伦达的骑士。”
埋在安迷修脖颈间的脑袋停止动作,ray撑起神,掐住安迷修的下巴:“很快我会让你从头到脚变成我的这件事变成你最开心的事。”
说罢,ray就掐住安迷修的脸吻了上去,唇舌强硬地和安迷修的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吻就像是一场异常惨烈的厮杀,刺激着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安迷修喘着粗气,推着ray想让他给予他一些喘息的空间,可ray天生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人,他瞥了脸安迷修涨红的脸,狠狠吮了一下安迷修口中可怜的小舌,榨干最后一份油水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安迷修。
(猜猜我删了啥)
ray把人拉下来接吻,安迷修睁着眼凝视着ray,从他的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甚至这正和他唇齿相依的嘴,像极了布伦达。
“不,只有你,只对你这样。”
当ray第二天醒来,发现撑着下巴端详自己的安迷修时,他知道这个单纯的血族绝对不会再赶他走,而且还可能会不遗余力地保护自己。
“你没睡?”
“嗯。”
安迷修于情于理都睡不着,等ray折腾完他睡过去,他却丝毫没有睡意,他借着月光观察了ray一晚上,他想了很多可依旧没有彻底想明白,他索性不再想,他靠在ray肩上感受着ray的体温,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让他眷恋。
“你在想什么?”
ray背对着安迷修穿上衣服,转头就看见了盯着自己发呆的安迷修。
“没什么。”
安迷修欲盖弥彰地转过脸,ray看在昨晚的份上也没使坏。
“我出去一趟。”
“哦,早点回来。”
安迷修没太在意,毕竟ray看上去就是一幅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样子,把他闷在古堡里也不人道。
“对了,过几天就是烟花盛典,要一起去吗?”
“烟花盛典?”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等ray走后,趴在枕头上补眠的安迷修才后知后觉ray的邀请一起去烟花盛典不就是约会吗?安迷修正抱着枕头翻滚,凯莉却突然出现,一巴掌拍在正在发春的安迷修身上。
“凯莉小姐?”
凯莉注意到安迷修脖子上的吻痕,揶揄道:“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进展挺快啊!”
凯莉又是一拍,碰巧拍在安迷修酸痛无力的腰上,安迷修“哎哟”一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凯莉小姐!”安迷修揉自己的腰,语气委屈巴巴地,“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什么要紧事,格瑞问你回不回去分担一些工作。”凯莉好心替安迷修捶腰,一改往日的调笑,“只是近日因为血猎的异动,血族之间闹得怪人心惶惶的。”
安迷修惬意地趴着享受凯莉小姐难得的伺候,人类和血族本就是水火不容,相安无事那么久,正如谚语所说天下合久必分,血猎的异动也在情理之中。
“凯莉小姐别太担心,血猎安生养息几百年出现异动实属正常。”
凯莉佯装生气,掐了一把安迷修。
“就你心大!”凯莉说着说着扑哧笑了出来,“我说真的啊,如果人类和血族再次开战,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不打算再救你一次。”
“我欠血族太多,就算让我捐躯……”安迷修一瞬间变得坚定,“我也毫无怨言!”
“真希望如此,如今血族式微,如果真的开战,血族……很有可能赢不了。”
安迷修有些惊讶,既然是凯莉小姐所言,那么血族真的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兴盛。
“血族这几百发生了什么?”
“唉,说不清,你只要知道现在早就不是那个人人惧怕血族的时代了。我们呢,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虽然仍有威慑作用,但也仅此而已。”
“只要我们爪牙还在。”安迷修叹口气,“话说,你说的血猎异动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雷氏家族搞的鬼。”
安迷修站在码头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海水,身后的庆典烟花、万家灯火使得深沉的海绵落满星光。
今天是烟花盛典,为了庆祝百年前人类和血族之间的战争结束。
“在看什么?”
安迷修听见熟悉的声音,眉眼一弯:“ray。”
“我们去海边看看。”
说着,安迷修不由分说地拉着ray往海边跑,海风吹起他们的衣角,两排脚印从沙滩的一边延伸到两个人的足下。
沙滩上没有灯,码头离得有些远了,喧闹的人声也远了,此时此刻只有潮起潮落与满天星辰,千百年来只有它们从未变过。
“ray,你知道吗?水星是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但它无法脱离自己的轨道再进一步,无法阐明又不忍离开。”安迷修把伸向夜空的手收回来,“布伦达是太阳,而我就是那颗水星。”
ray捉住安迷修的手,发出一声轻笑:“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讲故事呢。”
“没什么好讲的,几百年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是那种感情太过刻骨铭心。”
“这里的伤口……”ray抚上安迷修的心口,“是拜他所赐吧?”
“是,如果我不是血族,我想我将是永远是他最忠诚的骑士,他留给我最后的温柔是他并没有用涂满圣水的匕首刺向我的胸膛。”
安迷修眼里的落寞刺痛了ray的心脏。
“你买下我也是因为那个布伦达?”
安迷修侧过身抚摸着ray的眉眼,眼波流转:“你长得太像他了,可你比他狂,比他傲,比他更让人捉摸不透,你到底是谁,ray。”
太像了,以至于他再次不管不顾地飞蛾扑火,可为什么ray偏偏是血猎。
ray握住安迷修的手腕放到唇边,仔细亲吻一圈,他知道安迷修已经知道一切了。
“我不是布伦达,也永远不会成为布伦达。”
安迷修听出了ray的言外之意,猛地扑到ray的怀里。
“我叫雷狮,下次见面估计我们就要兵刃相接了。”
“我知道。”
“水星是所有行星中离太阳最近的一颗,没有任何一颗比他更近,他永远在自己的轨道上守护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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