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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凌老爷子就带着孙子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江家的门
不过,尴尬的是,江家父母应该还没睡醒,马姨倒是醒的早,把他们让进屋里,给他们分别泡了一杯茶,才到楼上去叫人。
江爸江妈就睡眼惺忪一脸懵逼地下来了。
对于凌霄的身份,江爸江妈只听唐思源说过,说是幸福地产的总裁,据他推测,为了他家那块地,才来接近他哥的。而对于凌老爷子,江森其实也并没有对唐思源说起,是以,江爸江妈也只以为是个普通的老头罢了。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凌霄,对于这个胆敢骗他儿子不仅骗财还想骗色的“大骗子”,他们是怀着极大的好奇心的,可惜,也只找到几张模糊的照片,根本看不清脸。
此番见到真人,二老暗道难怪,这小伙子气宇轩昂,俊俏无比,进退有度,然后年纪轻轻,又是地产公司老总,特别是今年,幸福地产甚至隐隐有超过周家易星地产地产的趋势。
对于这种天之骄子,一般只有别人骗他的份,哪有他骗别人的份。
不管是有没有这个资本骗,骗人就是不对,而且骗的还是他们宝贝儿子。
纵然是老人在,江爸江妈脸也拉的老长,浑身上下透着不欢迎和不高兴。
不过凌老爷子丝毫没有做客人的自觉,坐在沙发上,比在自己家都放松,凌霄给他使了好几个眼神:诸如醒醒,这是你未来亲家家里或者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上面那个等等,可惜对方始终不为所动。
凌霄不想理这个坑孙子的爷爷,连忙站起来打招呼:“江伯父,江伯母。”
江中为竭力忍住不高兴,还算有礼貌地说:“请问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凌老爷子倾倾身子,慢条斯理地说:“中为啊,我是来跟你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的。”
“婚事?”江爸江妈吓了一跳,马姨差点把果盘给摔了。
江中为怒极反笑:“老爷子是在说笑话吧,我们小申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要结婚的事儿。”
“所以现在我就来跟你商量了。”老爷子呵呵一笑。
江中为气得后槽牙咬的咯嘣响,眼睛蓦地扫过一圈,马姨见状灰溜溜把果盘拿回厨房,凌霄低下头,默默不语。
来之前,爷爷已经跟他说好,一切事交他处理,虽然他觉得不妥,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中为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森和阿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申……小森?”江中为刚想要不再给这老头面子,破口大骂起来,岂料听到了“小森”两个字,“您难道是凌……”
“哈哈哈,是啊,我就是你爸的老战友!”
“凌司令,您怎么……”
“客气什么?咱们马上就是亲家了,你叫我叔叔就行,跟小时候一样!”
江妈妈急的都要哭了,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成亲家了?虽然婚姻自由,跟个男的结婚也没啥,但起码得小申同意吧。还有,你跟这个凌老爷子认识啊?”
江中为讪讪一笑:“认……认识。”
“说起来,两个孩子定下婚约的时候,刚好是三十五年前,是时候让孩子们履行婚约了。”凌老爷子似乎在追忆往昔,边说话还边一脸向往。
“那个,恕我冒昧一句,三十五年前,我家江申还没出生呢,您家凌霄,好像也还没出生。”江妈妈是听明白了,这个婚约,应该是老一辈人,江申的爷爷和凌霄的爷爷定的,那时候,自己才十来岁,都还不认识江中为,这事她可不认,想到这,她打定主意装傻。
“所以啊,这是天大的缘分,咱们就效仿古时候的父母之命,多好!”凌老爷子咂摸咂摸嘴巴,显得回味无限,不知道的,定然以为他是刚刚吃了什么大餐。
江中为:“……”
江妈妈:“……”
封建!迷信!糟粕!
整间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突然,江妈妈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徒然尖细起来:“父母之命?哪儿来的父母之命?那时候就连凌霄爸爸和小申爸爸年纪都不大,这婚约您和小申爷爷定的可不算,你们不算他俩的直接监护人。”
“哎呀,侄媳妇,这婚约可是两个爸爸亲自同意的,我这个做爷爷的,只能乐享其成啊!”
什么鬼?到底怎么回事?江妈妈满脑子疑问,面上赔笑道歉,把江爸爸拉到一旁,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不是三十五前定下的婚约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爸爸满脸心虚,支支吾吾解释道:“这事都怪凌老爷子太奸诈,儿爸太傻。那时候我和凌霄爸爸还小,他就和我爸拿了个文件让我俩签字,我们那时候才十来岁,半大的孩子根本就想不到这是给我们未来的孩子写婚约呢。而且两个老爷子还交换了信物,就咱们房间不是有一块金项圈,小申小时候带过的,就是凌爷爷送的,我爸好像给对方的是一个金戒指。就今天凌霄手上戴的那个。”
“这都什么事啊?”江妈妈脑袋都大了,“反正我不管,儿子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你不能逼他。都什么年代了,老爷子还拿这事出来说,要咱小申是个结婚早的,还有他凌霄什么事?你去,去跟老爷子说说清楚,这个婚退了,反正你们那时候的婚约,也没有法律效力。”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江爸爸低头纠结道。
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当初,江申爷爷年纪小,入伍比较晚,战场上枪眼无情,凌老爷子可是算是江申爷爷的救命恩人。后来,江申爷爷从商以后,怕跟军界有什么牵连,就主动跟凌老爷子疏远了。不过,两家情谊还在,江爷爷死后,凌老爷子每年都去扫墓。前些年江中为生意碰上经济危机,也是凌霄他爸帮忙解决的。估摸着老爷子看两家都是男孩,一直就没提这事,谁也没想到江申和凌霄还有这个缘分呢?
这番话跟江妈妈一说,江妈妈立即炸毛了:“什么缘分?我看是孽缘!你们长辈之间的恩情,凭什么扯到小辈的婚姻上去?你看那凌霄,长的人模狗样的,在他爷爷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指定是个爷宝男。”江妈妈忿忿道。
“哎,他真是个爷宝男倒好了,咱们劝动老爷子就行了,这回明显是那凌霄看中咱们小申了,凌老爷子来当恶人呢?不信,咱一会儿出去,凌霄肯定要唱红脸了。”
“我最后再问你,我看那凌霄和他爷爷都叫咱们儿子江森,你刚刚听到表情就不对了,怎么还给咱儿子改名字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主要是因为凌霄奶奶是淮河一带的人,说话平翘舌不分,凌老爷子名字就有一个“深”字,凌奶奶每次都喊阿森。两个老人情深,老爷子就制定了一条家规,看到“申”“深”的读音,就必须得叫
果然,两人一出门,凌霄亲自端茶敬水,连忙赔不是,一番话也说的大方得体,既追捧了江爸江妈,还抬高了自己和他爷爷。
“江伯父,江伯母,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本不应该让你们长辈费心,可江森现在不见我,我有心解释道歉也不能,二老能不能告诉我江森现在在哪儿?我也好去赔礼道歉。”
凌霄想过了,虽然说,他爷爷想要做这个坏人,但他不能做这个逼迫人的人,那跟以前胡作非为、逼良为娼的地主有何区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婆没了再追回来,实在追不回来那就孤独终老。
“不知道!”尽管江妈妈被江爸爸嘱咐多遍,气还是不顺,没好气的回答。
江中为连忙打圆场:“阿……阿霄啊,不是你伯母不告诉你,是我们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小源回来神神秘秘的,就说小申有很重要的事出门了,要一周才回来,叫我们别多问。”
凌霄刚刚打起的精神又如同一个鼓囊囊的气球被放了气,一下子瘪了下去。
为了躲我,连父母都要欺骗吗?
我就如同洪水猛兽吗?
“谢谢江伯父江伯母,我和爷爷先回去了。今日多有叨扰,请见谅!”
凌霄语气里透着灰败,连江妈妈听了都有些不忍:“那个,等他回来,我让他联系你。”
凌霄笑笑:“不用了,多谢。”
不用了,再上赶着,就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江妈妈江爸爸也不知说什么,只好起身送人。
“小申,你回来了!你这孩子,这一个星期都去哪儿了?”凌妈妈想先去开门,正碰上江森提着行李箱走进来。
凌霄听到惊呼,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子,贪婪地看着他心爱的人,他好像黑了脸,冷白皮也显得不那么冷了,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衬衣,衬出他苗条挺拔的身材,他腰细,还像以前空荡荡……
咦,不对,怎么腰粗了点?再往上看,脸也胖了点。
他在临市找人找的天翻地覆,对方却在不知名的地方大吃大喝,连万年不变的身材都长胖了。
凌霄愈加愤慨,恨不得马上消失不见。
如果不见了,就不用受他的嘲笑,他就不会是个为了男朋友要死要活的废物。
江森在玄关换鞋,抬眼看到凌爷爷和凌霄,便随口问了一句:“凌爷爷,凌霄,你们怎么来了?”
凌霄没有回答他,兀自和江爸爸告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江爸爸很有几分尴尬,道:“要不,再留一会儿。”说完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把所有人都置于尴尬之地了吗?
凌霄一眼也不看江森,帮爷爷拿起包,就走。
江妈妈帮儿子放好行李箱走出来,问:“死小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留句话?让我们白白担心。”
江森正纳闷凌霄为什么如此冷淡,听到江妈妈的问话更疑惑了:“我出差去京市了啊,当时时间紧,我让思源去告诉你们和凌霄的。”
凌霄走动的脚步瞬间挪不动了。
“那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电话一直显示关机!”
“这个我也跟思源说过了,这个会议讨论和国家合作的项目,很重要,全程待在酒店里,手机是不能带的。”
“这个小源,怎么这么不靠谱,话也不说清楚!”江妈妈骂骂咧咧道。
凌霄内心狂喜,原来,江森根本不是在躲他。
不过他高兴地太早了。
“所以,凌爷爷,凌霄,你们这么一大早,来这干什么呢?”江森问。
“逼、逼婚?”路过的马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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