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姐儿养成之“马”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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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走后的那天晚上，莲衣本想早早安歇，不料那个无名氏大虾忽然叫住她说，他想洗澡！

莲衣白他一眼，他嘿嘿一笑：“嘿嘿，这身上这味，我实在受不了了，也免得把你的床弄脏！”

莲衣柳眉差点蹙成两条蚯蚓，忍了忍道：“放心，等你走了，我就让人把这床劈材喂马！”

“怎么，你们妓院的马都吃木头吗，还是姐儿睡过的木头特别想些？”那人挤眉弄眼道。

莲衣心生厌恶：“要洗就快洗，本姑娘没空伺候！”然后让珍儿在隔壁房里给他准备了热水、皂角和干净布巾之类，自去外间剔亮了银灯看书。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门一响，那人推门进来了，莲衣本能地合上书，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人洗过澡之后，怎么好像脱去了一层灰皮似的，整个人变得白皙透亮，尤其是他挽起了头发，剃去胡须，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小厮衣服，肩上搭着一条布巾，站在那里似笑非笑，一双细长的狡黠的狐狸眼，衬着粉色弯起的嘴唇，竟说不出的魅惑起来。

“怎么，不认识本大爷了？”那人从肩上拿起布巾，顺手擦了一下鬓边闪亮亮的水珠，撩起长腿往里面走——莲衣忽然发现，他的身材也很傲人，动人；不同于古琴师的颀长文弱，他的身材显然久经锻炼，充满了男子汉的魅力！不过，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于是，她撇了撇嘴：“烫去三层皮，你又变成活猪了！”

“什么话，骂我是死猪？”下一秒，那人已经自后面，将莲衣圈在怀中，裸出一半的胳膊，还紧紧地箍在她的脖子上，顿了顿，又道，“你胆子可不小啊？”这却是附在她耳边说的。

莲衣耳朵上被人哈着热气，身后又起伏着一副结实的男性的胸膛，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你，你干什么，不过是骂你一句，了不起骂回来！”

“好，是你让我骂的，听好了——”那人蓦地推开她，却迅疾地一拉手，让她正对着他，然后似笑非笑，耸了耸秀美飞扬的眉毛，定定地望着她道，“你这个，快要被养成的……”嘴巴动了动，却终于没说出来，转身就往屏风里走——

“你，站住，究竟什么意思？”莲衣心神俱震，见他放出狠话又不屑地走远，忍不住随手掷出手，那人却不躲，正正地砸在耳朵上，莲衣一呆。他却转过身，若无其事地捡起书——“呵呵，《青莲夜话》，你还真是有雅兴啊，莫非你就这么渴望，成为一代青楼名妓？”他目光灼亮，毫不留情地盯视着她，似乎一直望到她灵魂深处。

莲衣莫名一寒，却迅速涨红脸：“不干你的事！”十指却忍不住互相搅弄。

“啧啧，你这样可不行，别人一句话都受不住；再有，比起每一个来你这里的女人，包括你的两个小丫头，你都还嫩得很！”那人说着，情不自禁地丫头，表情是十分的揶揄。

“是，你说得对！”莲衣双手渐渐握成拳，却逐渐冷静下来，“不早了，请安歇；还有，如果你伤好了，尽快留下解药走人！”

“嗯，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反正我不急！”说完，还眨了眨眼。

“必要时，也许我会用扫把赶你——”莲衣不甘示弱。

“好好好，我等着……”

又过了片刻，里面的灯依然熄灭，莲衣正准备上床，忽然听见那人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叫应非远，看山应非远，谁知万里遥——我自己都差点忘了呢！”说完咕咚一声躺倒——

我可怜的床！莲衣不禁忿忿。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直不见那应非远出来，打发珍儿过去看，才发现被褥已经叠得整整齐齐，帘笼也已挂起，枕头里侧，依稀是一个青布小包袱。

拿过来一看，里面有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十分华美的盒子，再打开一开，里面是一个十分细致的盒子，耐着性子再一次打开，黑色华美的绸缎上，静卧着一只金色的小小狐狸，只有一根食指大小，却雕刻得活龙活现，形神兼备，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眼睛，简直跟那个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莲衣一见，忍不住点点那狐狸的脑袋说：“哼，你滴，狡猾大大滴！”不过到底喜欢，忍不住多抚摸了几下。

旁边还放着一颗鲜红的美丽莹润的玛瑙珠，莲衣握在手里，只觉得暖暖的，滑滑的，溜溜的，十分受用；再看那珠子，发现里面的细纹似乎有所变了，不觉把玩了半天。

后来才想起：药呢？md，这人竟然不给自己解药就跑了！想想不会，又把黑色丝绸抽起来，发现下面是一层白色丝绸，抽出后，又是一层黄色丝绸——一直抽了七次，才看见一张淡蓝的帛上，用细致的笔触写着：放心！

莲衣一看，都忍不住骂娘了：这个应非远，诚心逗自己玩啊？不过想到可能自己压根就没中过毒，也就放心起来；不过，若有一天，再让自己碰见那个贼子，自己铁定会给他好看！

这一日没什么事，莲衣只是日落时，牵着雪球去花园里遛了一圈，不料每个碰见她的姑娘，都有些讶异，却都客客气气地跟她打招呼；但对其他新来的姑娘，却理都不理。

莲衣心想：白芷果然在这里很得人心!想到她似有意拉拢自己，又似乎警慑自己，却都做得浑然无迹，不禁暗自心惊：这个女人深藏不露，又手段高超，以后不得不防才是！

到了晚间，刚用过饭，翠浓却神采奕奕地来了：“莲妹，多日不见，想杀姐姐了！”

莲衣急忙让人摆上上好的水果，两人刻意亲热了一番，翠浓道：“每每功德圆满，就缺今晚这一关！”说着眼光贼亮的紧盯着她，宛如一只不太饿的毒蛇一般。

莲衣剔然心惊，表面上却若无其事：“莫非今晚又有什么不一般的训练？”

“不错，今晚就是最后一项训练了，对于姐儿来说，这不仅是最基本的，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翠浓一字一字道。

莲衣脸色一白，故意咬着下唇道：“莫非……”

“别怕，只是最后一项训练——也就是，‘马’训！”翠浓拍拍她的肩，故意附耳道。

“马，什么马？”莲衣故作无知。

“别急，等一会，你自然明白！”

于是，两人品着清茶，东拉西扯到三更时分，翠浓忽然招呼莲衣到里间上床，跪上床那一瞬，鼻子一缩，忽然眼睛尖利地瞅着莲衣：“什么味？”

“没什么味儿啊！”莲衣若无其事。

“妹妹，希望你还是完璧才好，不然，等你□□那天，可就乐子大了！”翠浓捏住她的胳膊，郑重道。

“姐姐说什么，妹妹岂是轻浮之人？”莲衣正色道。

“那我就放心了！”翠浓说着，让人撤去蚊帐，挥手让小丫头退下，然后又从以往塞进小管的地方，抽去小半块青砖，往里面瞄了一下，示意莲衣上前——

莲衣上前一看，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也太那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