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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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籁俱寂，琴府的人几乎都已陷入了沉睡。

花园的一间柴房里，大傻正抱着阿呆，呼噜声此起彼伏，睡得正欢。

本来，莲心想让他和下人们一起，住在下人房里，可惜下人们固然不干，因为他们不想房间里多出一个傻子不说，还要多出一只畜生；大傻居然也不干，说是“咱喜欢和阿呆住一个屋”——没办法，只能让他远离众人，住在柴房里；却距离莲心的屋子，相隔不远，因为莲心就住在第二进庭院里。

莲心想，一个傻人嘛，也没太在意。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执意要住在柴房里，也许是艰苦惯了吧。

大约三更时分，大傻和阿呆的鼾声依旧，一细一粗，婉转成趣。

正在这时，柴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把单刀探了进来，轻巧地把门拨开……

大傻无意中侧了个身，阿呆也侧了个身——一人一猪，都侧向里……

那人横刀当胸，缓缓地走了进来，蒙面巾上面的双眼机警无比，脚步也放地又轻又稳——不过，当他定睛一看，一傻一呆正侧搂着睡得正欢，不禁有瞬间的迟疑：此人若非是傻子，又怎会搂着一只猪酣睡；可若他真是傻子，又怎会这么巧，非要跟莲心回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到这里，他的刀蓦然举起，朝大傻的双腿砍去——

转瞬之间，那刀已经带着风声袭到，大傻却忽然蜷成小小的一团，那刀就堪在门板临时支起的床上，扑通一声，断成两截，大傻和阿呆的身体倾斜下来，却依旧安然沉睡着——

唉，若非他是傻子，那真是好定力！

蒙面人想着，狸猫一般转到床前面，心说：我就当是切西瓜吧，再给你竖着切一刀，看你还睡不睡得着——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噗的一刀下去——大傻和阿呆溜溜地转了个身，贴着墙壁睡了——再看那床，已经又成中间分开，剩下了一尺半左右，两条腿，居然不倒——蒙面人的眼瞪圆了：“好家伙，这样也能睡啊！”

而后，就听扑通一声，床向歪侧倒下，大傻和阿呆跌到稻草上，却也险些砸到蒙面人的脚——“他姥姥的，搞什么鬼呀！”床没砸到他，一人一猪却堪堪压住了他的双脚——

“哎~~~哎~~~~~~”居然怎么甩都甩不开！

“该死，看来这两个厮平时都吃得不坏，一身的贼膘——既然如此，爷爷就成全你们了吧！”蒙面人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要点大傻的穴位，不料大傻骨碌一声，又歪跑了；伸手要拎阿呆，阿呆居然张嘴，就咬向他的腿……

“哎哟不好！”他急忙闪开，裤管已经被咬开了个窟窿……“该死，你这畜生，爷爷宰了你！”蒙面人怒极，刀倏忽一转，就直扎向阿呆的肚子——

不料，刀扎向阿呆，阿呆固然就地一滚，大傻却滚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刀尖，然后轻轻一掰，啪的一声，刀尖断了，大傻随手掷出，直飞向蒙面人的□□——

“这么阴损！”蒙面人赶忙来了个倒挂铁板桥，那刀尖几乎是平掠着他的身体飞过，将他的衣服瞬间划出了七八个破洞，肉都露了出来——

“该死，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居然连本大侠的衣服都划破了——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多贵，你赔得起吗？”他看过衣服，又羞又囧道：此刻，他已经可以断定，对方是一个装疯卖傻、深藏不露的高手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嘿嘿，这衣服好看，你不要，给我好了！”大傻居然指着他傻笑。阿呆也拱着他，直哼哼。

蒙面人倒退好几步：现在形势急转，就连这只猪也很过分啊！

不过，好汉不吃亏，蒙面人就冲他拱拱手道：“好吧，高人，云某认栽——不过，云某胸中有个疑问，还望仁兄指点迷津！”

“你胸中有个什么问，我给你指什么津啊？”大傻茫然地问。

“唉，高人，就不要做戏了，我只想知道——阁下接近莲姑娘，究竟是善意，抑或恶意？”

“莲，莲姑娘，你是说仙女姐姐吧——呵呵，仙女姐姐可好了，给大傻肉吃，让阿呆和大傻一起——大傻喜欢……”

一席话，搞得云中鹤的表情很怪，扯了扯嘴角：“好吧，最好如此——否则，就算你动她一根汗毛，云某也会誓死追杀！”他的目光显得既坚定，又狠厉。

大傻嘿嘿一笑：“我没看见仙女姐姐的汗毛，我怎么动？”

“总之，云某的话，你最好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不然，嘿嘿……”云中鹤一记飞镖，钉在了柴房的墙上，几乎全部没入。

“咦，你那是什么东西呀？”

大傻好奇地上前研究。

唉，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云中鹤无奈，转身离去。

夜月下，莲心睡不着觉，披衣起来，刚走到凉亭前——“不许动，不要出声——否则，要你的命！”一个低沉而又笃定的语声蓦然响起。

莲心一愣，又蓦然惊喜：“是你吗，非远？”

她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