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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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璠无端就被天工人打掉第二条命的事,尽管他和沈家都极力不愿张扬,但其他世家大户总有消息灵通的法子,短短数日里,这个消息就差不多传遍了整个东方大陆。
就算这个亏沈璠不介意,沈家、受过沈璠恩惠的郭家和龚家,却是不可以不作出行动。
收到沈家带队、郭家和龚家也派出了人加入队伍前往天工城为沈璠讨一个说法的消息,汴城韩家之中,气氛极其凝重。
最后,由韩老爷子拍板下了决定:除了庶女即将出嫁的韩家老二留在韩家主持大局之外,他、韩家老大和大房的一干人等,统统准备出发,前往边境天工城为韩晗撑腰。
“所以说,女子还是得自己立得住,才能在别人眼中有地位……”韩三娘从自家五妹里闻得这个消息,叹息着说了一句。
“三姐……”韩晴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我没事。”韩三娘点了点眼角,随后就认真地看向了韩晴,“五妹,姐姐迟些也要走了,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家,可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韩晴应了一声。
看着韩三娘说完话又低头绣起了她原本不愿绣的嫁衣,韩晴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开了口:“三姐,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次……”
韩三娘猛地抬起头,对上韩晴坚定又意有所指的目光。
“爷爷和我爹都不在,家里只有你爹在,是个机会……”韩三娘的父亲韩二的武功在韩家三个掌权者里最弱,只要他们一离开韩家上路,那么韩家的守卫就会松懈……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扛不住外面的风风雨雨。”韩三娘摇了摇头。
可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
难道就甘心再一次顺应韩家女子一直以来的命运,放弃需要面对风雨但也可亲身感受雨过天晴锦绣人间的机会,做一株依附别人而活的菟丝花?
“阿晴,我……的确只能如此。”韩三娘苦笑一声,仍是在这番特别的交流里拒绝了韩晴想要帮她逃婚离家的提议。
确认自家三姐并没有勇气去抵抗一番,韩晴叹了口气,又和她说了一番安慰和祝福的悄悄话后,便动身回往自己的院子。
半途,又听得花园里传来弟弟韩昭和堂兄韩晖在练功,两人对拆招式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同样都姓韩,他们就可以修习家族功法,成为一方强者乃至日后家族里的掌权人;而自己,则是只能在屋子里绣花裁衣,做一个被别人挑选和保护的物品。
“姐姐?你特地过来看我练功吗?我这边还有些桂花糕,你要不要一边吃一边看?”韩昭眼尖,看到自家姐姐在外,立刻叫了一声。
韩晴轻轻摇了一下头:“不了,我只是路过,刚刚和三姐说完话,有些累了。”
“哦,那你快回去休息吧。”韩昭闻言立刻说道。
韩晴笑着又和这二人说了几句闲话,最后就毫不留恋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进入房间之后,她屏退了身边的仆人:“我想静静地休息一下,你们都出去吧。”
世家小姐就是这点不好,就连睡觉身边也不会缺人,总会安排一个留在房间里小榻的丫鬟陪床照顾。
不过现在尚未天黑,她说要歇歇,可以找借口让人离开。
特意把负责今日陪床照顾的贴身丫鬟都叫出去之后,韩晴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根据记忆,尝试修习比划起韩家的功法。
韩家的功法阳刚凶猛,一向就是只适合男子修炼,但,女子也不是不能修炼。
女子修炼起来,比男子慢、也比男子容易受到功法的副作用受到内伤罢了。
她小时候跟韩老爷子学过粗浅的皮毛功夫,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旁边看弟弟或者堂兄练功,韩家功法于她,和韩家其它男人一样熟悉得不得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只能偷偷练功,受伤也只能自己慢慢调养。
动作利落地打完一套韩家功法里的招式,又端坐于床上修炼了一轮内功运行后,韩晴脱力地躺倒在床上,伪装休息起来。
这般的辛苦,希望有一日,这些学到的东西不会辜负自己。
在韩晴的休眠恢复中,韩家的车队开始向边境出发。
与汴城韩家车队出发时间相同的,还有杭城的沈家、京城的郭家以及北城的龚家。
和沈家的车队汇合之后,郭家的公子郭晟和龚家的公子龚俱仁前来寻到了缩在马车里的沈璠:“你在天工城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们是在游历的旅途上被沈璠所救,后来三人又一起游历过多次,因此他们对于这个不善言辞的朋友,很是关心。
别人眼里沈璠是剑仙传人、东方大陆新一代的第一强者,但在他们眼中,沈璠不过就是个没什么见识还特好骗的小弟弟。
偏偏这个过分年轻的好友又有一身好功夫,而且还有着各种各样上代剑仙留下来的珍贵物资,要说他会被狡猾的天工人骗了然后偷袭致死,两人完全可以理解。
“不是的,天工人是真真正正地合力击败了我。”面对两个朋友那对于天工人使手段阴了他的猜测,沈璠摇头解释道。
“虽然别人都觉得他们乱七八糟,但他们的实力的确是很高的,特别是联合起来的时候。”沈璠十分认真地说道。
“那倒是,否则天工城也不会在武林大会的团队赛里击败所有世家和门派,取得团队赛第一的成绩了……如此一想,这边境天工城,真的不可小觑。”郭晟握着下巴,说道。
“但也不应该如此对待阿璠啊?要不是他有身外化身,他当时就真的交代在天工城了,你看现在他还受着内伤呢!”龚俱仁心疼地看着盘腿打坐运行内功疗伤的沈璠。
“这个公道我们当然要替阿璠讨回来,但阿璠说当时他并没有见到天工城之主,所以我们还得继续调查清楚其中的一些东西——比如,这次阿璠受袭,是天工城之主韩六娘所示还是天工人自发性的行为……”郭晟分析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龚俱仁不解地问。
郭晟手中扇子啪地合起,无奈地看向龚俱仁道:“当然有区别了,这决定阿璠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婚约的,毕竟他那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念想……”
沈璠不谙世事,出身北城的龚俱仁又是奉行北地之风的粗豪直接性子,这两个智商不怎么跟得上的好友,使得出身京城、习惯了勾心斗角的郭晟很是苦恼。
要是沈璠只是一个武功厉害的普通人,这婚约吹了也就吹了;问题是,沈璠闭关那么多年,除了想念家人,就是憧憬这自己的未婚妻,盼望能在出关解决天灾之后,与其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感受人间种种感情。
从有情到无情,再从无情到有情,方是“问情剑”的修炼之途。
就在郭晟苦苦思索的时候,沈璠突然停止了打坐疗伤,猛地掀起车窗的帘子眺望起了远方。
“怎么了?”龚俱仁问。
“我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沈璠闭目感应了一下,脸色一变,立刻就打开马车的门跳了出去,运起身法轻功就向着那一个方向跑,“那边出现了超大型异兽!”
郭晟和龚俱仁的脸色顿时也变了:根据传闻所说,异兽乃是千百年来人心丑恶一面的情感和天地浊气混合诞生的怪物,成形之后,就是为了破坏和杀戮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而活动。
同时,它们亦是通过在破坏和杀戮的过程里,汲取万物生机和吸收人类那些恐惧、仇恨等负面情感,反过来壮大自己。
普通的小型异兽已经可以无伤猎杀一个没有武功护身的健全成年男子,体型再大一些的异兽就连武者也难单独对付,需要和他人合作才能解决……至于超大型的异兽,无论出现在何处,都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生灵涂炭。
超大型异兽所过之处,没有任何活物可以留下。
因为超大型异兽这个毁灭一切的特点,天工城的外出队伍也是一直在追杀它们。
一般来说要对付一只超大型异兽起码一个团队二十五个人,这些日子里发现了五个游散在各处的超大型异兽,天工城的外出队伍自然也是按照异兽的实力划分了团队进行追杀。
一团、二团都是由纯玩家组成,三、四、五团则是由十来个凑不够数的玩家带着圣殿骑士或者异族士兵。
一团的二十五个玩家,绝对是精英里的精英,绝对没有划水凑数的演员。
他们所要对付的超大型异兽,自然就是最难缠最难打的一个。
对此,一团的二十五个玩家倒是接受良好:他们是精英嘛,自然是去打最厉害的一个。
今日这个超大型异兽是没见过的浑身流脓恶心模样,想来会有些特殊的新技能,他们这次去打也算是开荒了。
“你们要是扛不住,就叫人来拖尸,我们会尽快赶到的。”其他团队的团长叮嘱道。
“放心吧!我们可是一团,不需要拖尸救援!”一团团长和玩家自信满满。
赶到自己负责的超大型异兽行进路线前,一团的玩家就赶紧齐声喊话,让位于行进路线里的村民逃命。
“快跑啊,瘸腿的猫都比你们跑得快!”一团团长看着脚下那只背着四只小猫逃命的瘸腿母猫,心里爱怜不已。
动物更容易比人类感应到危险,这处山林里的动物,跑得比山林周边村庄里的村民快多了……
确认人和动物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一团团长和团员合力把猫们抱到一边的灌木丛里藏好:虽然母猫很努力,但负担实在太大而且还是受了伤瘸腿,最后还是落后于逃命队伍了。
没关系,等他们解决了这只超大型异兽,就把猫都带回天工城养……
这个美好的想法,终结于全团二十五人被超大型异兽喷出来的一大滩黏液秒杀的时候。
“呼叫拖尸救援……”看着母猫背着小猫藏到了他们的尸体堆后面躲避,一团所有玩家无奈地求援起来。
“你们不是说不需要救援的吗?”系统频道里,其它团队纷纷发来贺电。
“我们这里有五只等待救援的猫!”
“马上到!”
确认迟些会有距离自己位置最近的一个团队在解决他们的超大型异兽后赶来支援,一团的玩家就默默盯着这只还剩一半血的超大型异兽,一边提防它一边通过系统频道嘱咐赶来救援的团队需要注意的事项……
正说到眼前这逼会喷毒性黏液杀人时,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铺天盖地的的气势,连同耀目至极的剑气光辉,一剑秒杀掉了这只超大型异兽。
啊,这熟悉的秒全屏操作……
啊,这熟悉的仿如秒天秒地龙傲天的气势和身影……
喵的神烦不是被他们合力干死了吗,怎么还会出来抢他们人头!
“神烦和超大型异兽是一个级别的野外boss,哪有这么容易死,难怪上次看不到他尸体,只摸到他那个寒酸的包袱!”玩家们在系统频道里讨论了起来。
因为系统设定,玩家和这个世界的生物的视界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一个团队的二十几条“尸体”,在沈璠眼里,就是二十几个只剩一口气的重伤者。
上次被数十万天工人围殴,他可是见识过了天工人神乎其技的“疗伤之术”:不愧是传说中附注了战场英魂的天工傀儡,明明都被他一剑秒杀了,不过转个头的功夫,这些家伙就又能生龙活虎地跑回来冲着他动手动脚动刀动枪。
有些死得多的,他甚至已经打了个脸熟……
如今看着这么一堆体质特殊的重伤者,沈璠不敢胡乱动作:天工人的治疗手段奇特,贸然动手,很可能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
好像在途中听说,天工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手段,在外面遇到危险出事的时候,就会通过这个特殊手段去联系伙伴过来救助自身。
害怕又像上次一样被一群天工人围住,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都打不过他们的自己,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思及此,沈璠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眼看沈璠已经转过了身就准备离开,而自己人的拖尸救援却遥遥无期,不由得就有点急了起来。
他们自己躺尸在地上倒是不要紧,可是那一只受了伤走不动路、而且带着四个孩子的瘸腿母猫也还在这里呢!
要是沈璠这个时候走了,这等待拖尸的过程里随便来个什么样的小异兽,都能把这一家五口给解决掉。
为了把沈璠留在这里保护猫猫们,一个玩家最先开了口:“你别走!”
听得此话,沈璠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了玩家们躺尸在一起的地方。
混迹于游戏里的玩家从来就最是无视节操和常规的存在,既然开得第一次口,自然就少不了第二次,这个玩家立刻紧接着先前的话头喊了下去:“爸爸再爱我一次——”
对于玩家来说,比自己厉害的高玩就是哥,比自己厉害很多的高玩,那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爹——不管他们是因为技术比自己高抑或是装备比自己高再或者是一代版本一代神的原因,总之,对上他们时,他们都会像老子教训儿子一样把自己锤成孙子般的存在。
以沙雕玩家之间流行的认怂求饶风气,挨打时经常就是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要是情况危急的,口不择言当场认爹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场面……
像沈璠这种一剑秒全屏的神级存在,尊称一声“爸爸”那是必须的。
毕竟他们当初可是把人家围殴至死一次,现在反而要求人家帮忙,姿态放得低一些总不会错。
和其它躺尸的小伙伴交流好此刻的想法,其他人顿时也跟着瞎喊了起来——
“爹你别走!我们需要你!”
“你快回来——我现在承受不来——”
“爸爸!我们不能没有你!”
虽然玩家们是那么的口不择言,但脸上的表情都是交足了功课的——在玩家的游戏生涯里,无时无刻都能碰到自己门派被削或者一代版本一代神的时候。
自己被削时哭叫着哭弱大喊“爸爸再爱我一次”,和碰到一代版本一代神时对着曾经不屑一顾的人哭求抱大腿大喊“爸爸再爱我一次”,这种种当场认爹的举动,实在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操作。
在没有接触过这种事件的人耳里眼中,他们的哭叫,那叫一个诚恳又可怜。
听得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沈璠心都要化了:他们都需要我!
作为被培养出来的心存大爱的救世之人,纵使怜悯苍生,但沈璠现在始终也不过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一直以来孤零零地在山洞里和仙剑呆了那么多年,他出关的时候,是真心地想要回家感受一番家庭和家人的温暖。
可惜,他和拥有着血脉羁绊的家人,已经在这多年的离别里,产生出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东方大陆的人,特别是世家大族,讲求的就是含蓄,向来就不会轻易向他人明显表达自己的感情。沈璠回到家里那么久,得到的就只有君子之交淡如水般的对待……
不,准确来说,家中的所有人对他,都是一种又敬又怕而且还抗拒接近的表现。
那种奇异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异类。
以这个时代的伦理法规风俗等一切规矩来看,无论是东方大陆还是西方大陆,当场认爹都是一个极其示好的行为,没有任何其他示好行为能比得上它……
更何况地上的天工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生动又诚恳。
尽管没能找到作为儿子时对父母的孺慕之情,但他在今日,却是感受到了为人父母时的责任的情感温度。
虽然一下子从儿孙一辈飞跃升级为了父母一辈,不过这被人需要的感觉,是实打实存在的。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心灵受到了极大慰藉的沈璠当即就下了决定,对这一群毫无节操的玩家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离开的——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去天工城,所有人都会得到救治!”
说干就干,沈璠左右看看,推来了一辆不知道是哪家农户逃跑时留下的小推车,然后就一个一个地将躺尸的玩家搬到了小推车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弄,不少实际年龄比较大的玩家,依稀就想起了从前网络上很流行的一篇课本文章里面的话。
那个辛勤搬人的身影,和记忆之中为了儿子而奔波的背影描写,恍惚就这么重合在了一起。
“啊,在那依稀的血雾里,又看见那纤瘦的、灰布长袍白色外衫的背影……”
“噗,仿写什么《背影》啊,在座的各位有年纪比神烦小的吗——我们这个团可都是通过了防沉迷验证的成年人,神烦好像就比憨憨大半年……”
“就算他十六我六十六,可其中的时代差距还有几百年呢!认真算起来我们在他面前确实是个宝宝啊!”
这么一想倒还真是,于是这一个团的二十五人顿时就安安心心地继续躺尸,啃起沈璠这个“老”来……
搬到最后,沈璠又发现了躲在玩家们背后的瘸腿母猫。
大概是为了保护它护在肚子下的四只小猫,这只瘸腿母猫也没有独自逃离此处去找掩护,反而是就以玩家们的“尸体”为掩护,卧在其后方,妄图用自己瘦弱不堪的身体去护着跑不动的孩子们。
沈璠颇为感动,想了一下,脱下了外衫包裹住母猫和小猫们,接着又把手里的仙剑给背在了背后。
这样的操作,就可以确保他一手拉小推车带走所有天工人的同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保住猫猫们的包裹,把人和猫都一起带走。
确认这里的生物都已经带上,沈璠就准备重新动身上路。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森林里,两波不同来处但目的和去向相同的人马,也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刚刚从森林里出来,迎入这两拨人马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除了脸还是当时武林大会上看到的年轻俊俏,那背着剑一手抱猫一手拉车的拖家带口样,全然不像一位东方大陆的第一强者,反而更像一个为不孝儿女操碎了心的慈祥长辈……
来自天工城的救援队伍里有一大部分玩家,什么场面在他们面前都不算事;而剩下的都是圣殿骑士,也曾经见识过他们西方大陆圣殿两位老牌强者踏着孔雀开屏车从天而降的场面,对此便是有些见过世面的见怪不怪:哇哦,原来不管哪一边的强者,都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另一边,比起天工城救援队伍的见怪不怪,由沈家人、郭家人和龚家人组成的救援队伍则是一脸被刷新了世界观般的卧槽脸:不是说他们要去救援的是一位剑仙传人、武林大会单人赛第一名、东方大陆新一代第一强者吗?
这一长串的名誉,这个救援队伍里的人都下意识地脑补了一个年轻但却威严气度极盛的高冷仙尊款超级强者……
可惜的是,世事从来就是如此残酷,想象和现实总是有着差距。
不是高冷威严的仙尊款,那是个正气凛然的大侠款也成啊,但为什么他们看到的,却是这么一个拖家带口赶路的仿佛男妈妈般的毛头小子?!
东方大陆新一代第一强者?
就这?!就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900:02:18~2020-11-1123:5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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