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全是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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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关涛刚发出短信没多久,手机就震起来，来电显示上是“黎鸣”两个字。

林关涛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黎鸣的嗓音——

“林老师？林老师！”

林关涛“嗯”声,“你看见我的短信？”

黎鸣短促惊叫一声：“看见看见……”他磕磕绊绊说,“电影？林老师你确定吗……我从来没演过戏啊……上次去周老师的mv里客串还观众骂……”

黎鸣委屈巴巴在电话里吐槽观众对他多么严格,加起来一分钟都不到的mv镜头简直吐槽出年度烂片的效果，林关涛犹豫会儿，他还真没看过黎鸣演戏，只是意识觉得这个角色很贴黎鸣，一个角色，形象的贴合某些时候比演员的演技还要要得多，但是不管怎么切合……

林关涛免提，搜黎鸣提到的那支mv，调低音量就耳边黎鸣的喋喋不休的吐槽看,然他就震惊——黎鸣还真没乱说，他演得确实惊人的烂，他那会儿人显小,大约就是这个原因,mv里给他安排个叛逆小孩的角色，甚至还有几句台词,效果什么样就不说,这么些年，他是唯一一个以mv之身次次挤进“那些演技稀烂的名场面”盘点的人,这就很说明问题。

林关涛关掉视频，打断黎鸣的话唠：“黎鸣？”

黎鸣：“……我真是好惨一男的，嗯？”

林关涛：“我刚刚看你说的mv。”

黎鸣：“……”

过一会儿，黎鸣期期艾艾的声音才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嘤？”

林关涛低声笑：“我说的这个角色和你本人挺贴的,不过只是我觉得而已，你打电话过来之我已经把你推荐给王导，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去试个镜？”

黎鸣懵：“王导……？哪个王导？林哥你别吓我！”

林关涛：“王齐导演。”

黎鸣彻底失声，他懵逼挂断电话，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惊吓给他的经纪人瑟瑟发抖发条信息。

黎鸣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小王导的电话也来，中老年人，不喜欢发信息这种方式。

王齐：“小林？”

林关涛：“王导。”

王齐：“富二代还没找呢，本来是想去表演学校捡一个的，没找合适的，这几届的小伙儿都太朴素，大规模试镜没那个钱……你说的这个黎鸣，贵吗？”

林关涛：“……”

林关涛：“他以没演过戏，我也不知道什么价格……”他回忆黎鸣的经纪人尹风俊的事风格，几乎有大半把握以不要钱把黎鸣忽悠进来，“如果是上您的戏学习的话，他大概愿意低价进组，我帮您问问？不过他是歌手，没上过戏。”

他一边说一边打字：“to黎鸣，价格？”

“re，哥！！！我白干！尹风俊好凶，他让我跟你说，倒贴钱都，给我个机会嘤嘤嘤！”

林关涛：“……问完，他不要钱，人问什么时候方便试镜？”

王齐噎：“什么时候都，我先看看他什么样儿，小林你发个联系方式给我吧。”

林关涛：“好。”

挂断电话，林关涛在脑子里转圈合作过的演员，黎鸣是自个儿傻白甜外加尹风俊是个硬气的不信玄学的主儿，而且他缺个机会进影视圈，王齐的机会他们不不把握，加上难得形象合，再巧不过。

剩几个角色，单在脑子里过个几圈，就想到不少符合的，但是有些公司管的严，不眼看手的艺人往一个几乎是必砸的项目里跑，而且以王齐这个资金紧张程度，打板折的人更是少上加少，要便宜的，要么找黎鸣这种缺条件的跨界人士，要么去素人里挑……

林关涛在这兢兢业业把自己当选角导演用，沈兴波搁那儿正在傻眼，《灼海》首映礼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跟林关涛一块儿答应，剧本到手上，他才知道自己要演的是个大学生，这和《灼海》不一样，《灼海》是有年代背景的，邹海这个角色，虽然年纪偏小，但是更多体的是倔和冲劲，再加上造型糊点土，要假做出一个少年样子不算太难，《幸运者们》里的主角，实打实的少年人，完全不是靠黄土抹脸以糊弄过去的。沈兴波神色严肃，调出陈辰的号码，发过去一条消息：“你觉得我在去拉个皮看起来像二十岁吗？”

陈辰：“滚，你敢去我马上辞职。”

沈兴波“啧”一声，关掉对话窗口，忧郁新看剧本。

二十岁……

他知道自己在大众那儿的风评，他不介意人们对他本人评头论足，但是他对自己的角色有极其严苛的要求，他塑造的每一个角色，都对得起导演，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自己，这也是大家会一边吐槽他本人，一边体正直会去看他的作品的原因。

而演个大学生……坦白说他觉得这有点超出他的力范围……

他摸摸巴，突然意识到，不光是他，林关涛也要面对同样的困境，这么想，他新把手机摸出来，犹豫一会儿，还是打通林关涛的电话。

林关涛闭眼睛半靠在椅背上，手机在手里还热乎，就震动起来，他奇怪睁眼，黎鸣的联系方式已经给王齐发过去，照理说应该没他什么事啊。

抬眼一看，屏幕上明晃晃的“沈兴波”三个大字。

“喂？”

林关涛带点疲惫的声音和电流一块窜出来，沈兴波本来就没想好该怎么说，在更是直接卡住。

林关涛疑惑敲敲手机外侧，“喂”两声，知道听见沈兴波的呼吸声，才停这愚蠢但有效的俄罗斯机械修理法。

沈兴波：“你看剧本吗？”

林关涛：“当然。”

沈兴波：“那你有意识到，我们两个，要演两个大学生吗？”

林关涛疑惑眨眨眼：“怎么吗？”

沈兴波：“……我不想提醒你，但是我二十九，你二十八。”

林关涛：“我也不想提醒你，你刚刚才演完一个年仅十八的角色。”

沈兴波：“……那不一样！”

林关涛：“哪里不一样？”

沈兴波：“年代不一样，造型也不一样，装工装脸上抹土演八十年代小年轻和穿运动装演在的小孩子，那一样吗？”

林关涛皱皱眉：“那你想怎么办，你不会想退出吧？”

他停顿，补充道：“真的要这么严格吗？比你大的演高中生的也不是没有。”

沈兴波不会告诉林关涛，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有这么想过，当然论是这句话还是这个念头，都他飞速塞回去，他很难和别人解释他的想法，他知道很多人对他有误解，觉得他什么都演，什么都演好，其实不是，他的每一个角色都和他本人有一定相似之处，超出他力范围的，他是不会接的，他还不想自砸招牌，这次会想也不想加入进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或许是首映那天的气氛太过神奇，王齐的话太具有煽动性，或许是他和林关涛较劲惯，意识就先答应来，或许……

林关涛有些烦躁拿指节敲击几手机壳，沈兴波的沉默让他难以自制焦躁起来，他不明白沈兴波在纠结什么，他见过沈兴波是怎么演邹海的，说得难听点，他有很长一段时，将要在沈兴波抬头的那一个瞬的改变带来的阴影里演戏，沈兴波是真正的天赋型选手，他不知道他有什么担心的，就算真该有人为这个问题焦心，也该是他林关涛来。

但是他的恼怒很快就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里消散，呼吸声是骗不人的，他感受到，沈兴波确确实实是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他有些迷茫松因为气恼而紧握的左手，这个事实让他有些惊讶，或许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每次沈兴波和他对戏都表得不更游刃有余，所以，沈兴波正在为一个角色苦恼，而且还是一个对他而言不算太有难度的角色，这个事实，才会让他如惊讶。

他犹豫一会儿：“要么，你想去观察一大学生生态吗？我正好也打算去z校一趟。”

去捡捡看有没有用上的演员，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他声音放的极低，难得的既不冷冰冰不讽刺，整个人温柔得不。

沈兴波懵，一句“你不会正在录节目吧？”差点脱口而出，幸好脑子比嘴巴快，控制住，不然林关涛一定会悔自己为什么要特意照顾沈兴波时的脆弱心情。

不过，他确确实实松口气，他刚刚不是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万一林关涛也理解不他的想法怎么办，幸好，学霸不愧是学霸啊，和聪明人交流真叫人浑身舒畅。

他笑答应：“啊，那我明天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隔了好久，忐忑地打开大纲看了看，绝望地发现后半段没有大纲……于是开始现编.jpg

谢谢泡茶和命中无一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