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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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影站附近火之国的高地上，观察着木叶村覆灭的每分每秒。

干柿鬼鲛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底下发生的事情，而对于药师寺天膳来说，破坏美好的事物永远都是他最喜欢的娱乐节目，但是这一次他对神罗天征灭木叶村这件事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小姐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天膳的瞳孔缩了缩:“在下早就告诫过你了吧，干柿鬼鲛。”

“是，”蓝色皮肤的魁梧男人面无表情地欠了欠身:“是我做的，您要生气也没办法。”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看着远处被神罗天征夷为平地的木叶村，天膳后退了几步，脸色黑的可怕。

“是，本来是没有必要。”鬼鲛顺着药师寺天膳的目光看去，所见一片荒芜的土地。他顿了顿，继续说着:“是我想这么做。”

“。。。”天膳背对着鬼鲛，似乎是气极了，半天都没有讲话。

“伊贺葵在您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鬼鲛定定地看着天膳的背影:“很久以前就百般苛待，从小就留她孤身一人生存，何况那个孩子资质很是一般，基本上什么都做不好。”

“小姐。。”天膳双膝缓缓地跪在地上:“没有了这份怨恨，在下该如何。。”

“不明觉厉。”鬼鲛皱眉:“您对伊贺一族的执着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么。”

“你又怎么会理解。”天膳直直地看着木叶村，手紧紧按在刀柄上，“连伊贺都随着葵小姐的逝去消失在历史中的话，我自身的存在也。。不，只有葵小姐，是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存在么。。呵。”鬼鲛楞了一下，随即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开:“有您这样的监护人，死掉的话反而更轻松一点吧。老大已经找到九尾了，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您有什么意见的话，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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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药师寺天膳可以和宇智波斑谈条件要求不杀他家的小姐，但是这一次是他自己想这么做。

望了望眼前飘落的树叶，鬼鲛慢慢停住脚步。

为什么每次都躲不开她故作柔弱的计谋，为什么。。每次都下不了手。

看到少女遍体鳞伤的身体和泛红的眼圈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想要去擦掉她的眼泪，手却紧紧地掐紧了她的脖子。

鬼鲛震惊地发现，对于伊贺葵，他居然是这样看待的。

但是“爱”这样的东西，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无稽的笑话。

有些恼怒地试图掐断面前的人的脖子，想要收手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心脏里涌出的痛苦几乎让他出离愤怒。

他本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

所以他就用苦无割断了她的颈动脉，然后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阻碍他的，让他困扰的人，杀掉就好了。。

“你不能留下来吗？”每个时候的一丝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还是小鬼时候的葵双手拽着他的衣襟，表情还有几丝依赖:“无论如何都要走吗。”

那是。。决定要当叛忍的时候。

鬼鲛紧紧捂着心脏，手心里被她刺出的伤口一阵阵地隐隐作痛。

从来都没有“爱”的人，突然间拥有的话，感受到的只有无法排解的忧愁，又难受，又痛苦。

“哼。。”片刻后鬼鲛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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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堕入了一片黑暗，卡卡西合上眼睛。

旗木卡卡西，真是个各方面都很糟糕的男人。被葵崇拜着，喜欢着的木叶第一技师，不是一般的失败。

在最后的时刻，只是贪恋着她的模样，她的眼睛，她的气息，连一句话都讲不出口。

又一次。。没能保护重要的人。

那个不甘心被人保护的，想要和他并肩的女孩子。

卡卡西辛酸地低头，看了看空空的两手。

这一次他也要去那一边了。

带土，琳，老师。。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篝火，卡卡西怅然若失地开口:“原来你这种地方。”

“是卡卡西啊。”坐在篝火旁银色长发的男人回过头看着卡卡西，嘴角微微翘起:“真是糟糕的脸色。方便的话，能让我听听你的故事吗。”

“说来话长，就听我慢慢给你讲吧。”卡卡西顿了顿，温和地弯了弯眼睛:“和你说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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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猛地睁开眼睛，结印的手抖了一下。

一边的暗部回头:“怎么了，纲手大人。”

“蛞蝓基本已经到达村里所有人的身边了。”纲手咬咬牙起身走到天台附近站定，一拳锤断了楼顶的一根柱子。

暗部:“火。。火影大人？”

纲手:“。。抱歉，继续吧。”

“卡卡西老师！父亲，老师他。。”转达情报之后重新回到事发地点的丁次眼泪汪汪地看着丁座:“还有葵桑。。”

“不能白费掉大家的牺牲。”丁座忍着伤痛拍了拍丁次的肩:“振作一点。”

“够了，别哭了丁次。”玄间言语里带着些愠怒，咬紧牙关俯身把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少女搂进怀里:“趁佩恩还不在这里，赶快把尸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之后还要下葬用的。”

“玄间前辈。。”丁次抹一把眼泪。

“不是说别哭了吗！”玄间抱起怀里的人背对着丁座父子，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话:“卡卡西就交给你们，我来处理这一个。”

丁座:“。。我明白。”

皱眉看了看怀里人的脸，玄间迅速别开眼睛:“可恶。。不是很怕死的吗，这个时候出头做什么。”

左手手腕骨折，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背上血肉都没了一层，死因是颈动脉出血过多。

真是壮烈的死法。

身为老师，没有教会你更多是我的失职。

“我收回刚才的话。”想了想，玄间把少女抱的更紧了些:“。。我道歉，你不要往心里去。”

“玄间桑！”另一名忍者从前方赶来，张口截住了玄间:“鸣人回来了！那个，佩恩。。”

玄间不满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抱着的是咳咳。。”刚想说什么，忍者被玄间的眼神吓了一跳:“是。。尸体吗？”

“与你无关。”玄间没好气地回复一声，把怀里的人放下藏在了隐蔽处:“是鸣人需要支援吧，我马上就去。”

最后看了一眼放置的地点，玄间毅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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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没想到，你跟我一样，都死得这么早。”银色长发的男人听完了故事，叹了口气:“虽然还远不及你母亲。”

“一直以来我都想问您。。”卡卡西声音低沉:“为什么被称为木叶白牙的英雄，会无视村子的规定，为了拯救同伴而中断任务呢。否则，父亲您也不会招来非议，从而被逼走上绝路了。我。。很不甘心。”

“是吗。。看来你也过得相当辛苦啊。”名为旗木朔茂的男人静静地盯着火焰。

“但是啊，无论结局如何，父亲都尽力了。如今我终于能理解了。”卡卡西敛了敛眼眸:“为了同伴而打破陈规的父亲，您现在是我的骄傲。”

朔茂了然地看了一眼儿子的侧脸:“谢谢。”

卡卡西沉默片刻，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悔吗。”朔茂冷不丁地开口。

“诶？”卡卡西抬头。

“我是很了解的，你后悔的样子。”朔茂若有所思地看着卡卡西的眼睛:“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告诉我吧。”

“那件事，唯独那件事。。”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回想起自己是如何的无能为力，卡卡西闭上眼睛。

“爱让人痛苦，但是大多数时候不是那样的。”朔茂眼光闪烁了一下。“一定是很好的女孩子吧。”

“。。名字叫伊贺葵的，很可爱的女孩子。”卡卡西静静地看着面前暖黄色的火焰:“和她的记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就算是父亲您也。。”

“那个时候被伊贺一族藏起来的名叫葵的孩子么。。”朔茂微微张了张眼睛，表情很快归于平静:“这样啊。”

一束绿光忽地从黑暗里透进来，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卡卡西。

“这是。。”卡卡西起身，惊异地感受着被注入体内的生命力。

“看来你来这儿还早了点。”旗木朔茂释然地说着，歉意地垂了垂眼睛:“作为木叶白牙的身份，我背负着屠戮伊贺族人的罪，而现在作为父亲的身份，心怀着歉疚与祝福。见到那个伊贺一族的女孩之后，卡卡西。。。你，可以传递我的心情吗。”

“请不必担心。您欠下的，就让我用一生去回报。”握紧了双手，卡卡西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父亲。。”

“总之，”朔茂微微笑着，眼神温柔:“能跟你聊聊真是太好了。”

“这样我就能安心上路了。”目送儿子的身影渐渐消失，朔茂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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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睁开眼睛，卡卡西大梦初醒般坐了起来。

“老师，太好了。。”本来已经止住了哭的丁次眼里又流出了泪水。

“果然卡卡西也复活了。”丁座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到底是。。”呆呆地盯着地面，卡卡西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既然他都复活了，那。。

银发男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身旁黑发的少女眼睛紧闭着，脸上似乎有了血色。

没来得及多想，卡卡西迅速检查了一下葵的脖子。

。。看样子也和他一样，不光是心跳恢复了，连伤口也不见了。

“真是辛苦你了。”深深地看了葵一眼卡卡西用抬手轻轻擦去女孩眼角的泪痕。

“请让我说明一切吧。”一条蛞蝓从旁边钻出来。

丁座:“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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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就是轮回天生之术么。。

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卡卡西循着鸣人的查克拉穿过一片密林。

刚才已经让赶过来的井野检查过了，葵的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只是好像还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一时醒不过来。

虽然很想留在那边，身为第七班的老师，得赶紧接鸣人回来才是。

啊，找到了。

看到扶着树慢慢前行的鸣人，卡卡西翻身跳下去，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用肩膀接住了他:“就这样，倚在我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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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看到了！鸣人！”

“终于回来了！”

“欢迎回来！”

“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呢。”卡卡西轻笑一声，慢慢把背上的鸣人放下，看着众人渐渐聚拢过来。

最后看了一眼被众人拥着的鸣人之后，卡卡西转身穿过层层的人群。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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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从鸣人英雄归来的情绪中走出来，回到帐篷里之后，卡卡西还没来得急看清里面的状况，大腿就被某葵牢牢地抱住了。

“前辈。。”趴在地上的葵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裤管，眼睛还瞪着玄间:“玄间他疯掉了。。”

她居然是如此地。。

仔细地看着疑似耍宝的少女的脸，卡卡西耳根一红，一时想不到形容词。

就好像之前因为救他而被杀掉的人不是她一样，看她的表情，好像是一点也不想提之前的事。。是因为玄间么。

卡卡西有些不情愿地把目光转向不知火玄间。

“是卡卡西啊，正要找你呢。”玄间人畜无害地笑着走上前，攥着他裤管的女孩则迅速撒开手挪到了角落里。

“你到底找我。。”话讲了一半，感受到帐篷里越来越低的气压，卡卡西看着脸色突变的玄间后退了一步:“什么事。。玄间。”

玄间一言不发站立了片刻:“先移步吧，卡卡西。”

葵:“玄。。”

玄间:“闭嘴。”

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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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有些激动了，抱歉。”玄间双手插兜里背对着卡卡西，道歉道得毫无诚意:“我之前就讲过，一直这样下去，你会害死她。”

“从上次擅自无视命令跑去支援你和阿斯玛班开始，”玄间顿了顿，“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卡卡西皱眉看着玄间的背影，欲言又止。

“嘛。。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你了。”玄间转过身，脸上出乎意料地没有了情绪:“说到底，考虑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比任何人都了解葵，而且那家伙从来都讨厌我的说教。”

“我。。想确认一下，”玄间嘴里的千本动了动，“我的废柴学生真的可以托付给你吗。”

“不是废柴。”卡卡西正视玄间的眼睛:“是必须要守护的，特殊的存在。”

“。。。”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银发上忍，玄间楞了几秒，然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哼。。花言巧语。”

“不必浪费时间了，纲手大人还在昏迷中，你我同为上忍，应该马上承担起领导中忍和下忍的职责。”卡卡西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表情不爽的玄间:“葵是你的学生吧，不去给她分配一下接下来的任务么。”

“那种事还是留给你去做吧。”玄间一副成全的样子摊了摊手:“我就免了。”

“那样的话真是太感谢了。”卡卡西眼睛眯了眯:“玄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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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的话就好了呢。。”不知火玄间目送卡卡西离开，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