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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南棠完全是做贼心虚。
她手上那点药味早就散了。
至于池焰,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那晚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
池焰的父母是那种极有分寸的长辈,不会强行拉着人问东问西,但又会适时抛出几个话题,好让初次见面的南棠不至于太过无聊。
得知南棠就读的大学校名后,池叔叔意外地看向长子:“星远,原来你们是校友。”
“是吗?”南棠意外地问,“池星远是哪个系的?”
池星远无奈地笑笑:“和你一样是经管系。我在老师办公室里见过你,你应该不记得。”
南棠确实不记得。
她在学校里属于那种成绩不上不下的学生,也不爱参加集体活动,要不是一张脸摆在那儿撑场,恐怕会是最默默无闻的一批人。
池叔叔笑着说:“那咱们两家挺有缘分。我和你妈妈都是宁平人,当了六年中学同学。现在你们两个又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以后可以多来往。”
杨春晓也说:“对,多交朋友是好事。”
南棠点头答应,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杨春晓今晚看似与人相处融洽,实际上根本没费多少心思去拉近感情。
果然当晚回家后,杨春晓坐在客厅里,喝着阿姨煮好的养生茶,轻声慢语:“回头等你爸回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新楼盘。”
南棠在旁边翻药箱:“又要买房?”
“这小区现在越来越不行了,什么人都能住进来。”杨春晓放下茶杯,“你找什么药?”
南棠不想被杨春晓知道她抽烟,便找借口说:“在学校不小心扭到手了。”
杨春晓探过头来:“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家的孩子要端庄稳重,你跟那些普通女孩不一样。”
南棠不想接这个话题。
用矫情点的话来说,杨春晓的娘家在宁平县算是没落望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杨晓春从小养成了一些自视甚高的毛病,总觉得身边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比她低一等。
后来杨春晓大学考来燕市,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那点县城里的荣耀,放在燕市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幸好,杨春晓有张足够漂亮的脸。
因此得以嫁给南棠她爸,从此真正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南棠跟她妈观念不合,忍不住问:“你既然瞧不起池家,今天干嘛去他家做客?”
杨春晓白她一眼:“住进一个小区总不能避而不见,说出去多不体面。对了,你看见他家那小儿子没?”
南棠警惕:“怎么?”
“那孩子看人的眼神……唉我形容不出来,反正看着不舒服。”
杨春晓厌恶地摇摇头,想了想又说,“你如果想跟池星远来往也行,那个叫池焰的,就别搭理了。”
南棠撕开膏药贴,想起傍晚巷子里的那一幕。
她不懂杨春晓如何判断池焰的眼神让人不舒服,却只是很清楚地记得……
池焰的眼睛很漂亮。
·
宁平县,下午一点。
南棠一觉醒来,感觉头晕脑胀。
她睡眠质量向来糟糕,做制片后更是习惯了熬夜,因此哪怕清闲下来,生物钟也很不规律。
她下床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发现今天天气很好。
原木色的窗户像一个画框,将远处层峦叠翠的山岭固定在视野里。天色如洗过般蔚蓝,映得酒店附近白墙灰瓦的民居都有了层水墨画般的意境。
自从入住酒店,南棠还没好好欣赏过外面的风景。
她站在阳台看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外婆的祖屋需要维修,她得先去宁平县规划局提交申请。
政府部门一条街离酒店不算太远。
南棠一路步行过去,没等太久就轮到她的号了。
她把提前准备的资料递进窗口,工作人员仔细审核,不时抬头看她几眼。
外婆去世后,房子交由杨春晓继承。后来杨春晓遇害,南棠她爸根本无暇关心这些琐事,直到两年前才叫南棠回了趟宁平,把祖屋改到了她名下。
工作人员审核完资料,说:“记得提前把施工布局图都准备好。过几天我们会有人联系你,到时麻烦你去现场配合实地勘察,审核通过才能施工。”
南棠没想到这么麻烦:“那我直接把房子拆了不建,可以吗?”
工作人员不解地看她一眼:“这么大的面积,拆了不就浪费了?你哪怕简单修修,逢年过节一家人从外地回来玩,也好有个住处啊。”
排在南棠身后的是一家急性子,见她这边好像办完了,几个人不等叫号就先挤了过来。
县城里的办事秩序比不上大城市,工作人员也没阻拦,把南棠的证件递出来,就帮那家人办起了业务。
南棠无奈,只好收了东西走人。
走出办事大厅时,她一边想着该去哪里找人设计施工,一边感到胃有些难受。
她这胃是老毛病了,只要没按时吃饭,就必定痛给她看。
算算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她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
南棠直接去了春山堂。
一来那里环境菜色都合她意,二来她也没兴趣开拓宁平县的美食地图。
这会儿早就过了饭点,店里客人不多。
服务生把她安排在靠门的一张小桌入座。
南棠喜欢吃辣,点了份香辣蟹和炝炒青菜。
等服务生把菜全端上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虽然昨晚池焰买来的药还算管用,可被许子晋抻伤的右手手腕依旧隐隐作痛,拿筷子吃饭倒不成问题,但要拆蟹就比较麻烦了。
南棠无奈,只好看着香辣蟹吃青菜。
没过一会儿,二楼包间那边有人出来。
这几人走得很慢,打头那个下到一楼,先把大门打开在那里等。
室外的冷风不断往里灌。
南棠皱了皱眉,想叫他先把门关上,谁知一抬头,却发现那几位客人里混了个熟人。
池焰穿着件冲锋衣,下面搭工装裤和短靴,衬得人高腿长。
他神色懒散,看起来不够专注,正稍侧过头听旁边的人说话。
而围在他四周的,全是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显得他身上那点清爽利落的气质都格格不入。
更为诡异的是,那几个中年人满脸堆笑地同他讲话,显然有讨好的意思。
池焰走到一楼,也注意到了南棠的存在。
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放慢脚步:“你在这儿等我?”
南棠不知道这个弟弟成天都在脑补些什么,八成以为她专程守在春山堂,等他饭局一结束就要押送他去寻找线索。
她没好气地回道:“我在吃饭。”
“这位小姐是池先生的朋友?”有人问。
池焰点了下头。
那人殷切地走过来与南棠握手:“你好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南棠。”
“南小姐好,来宁平旅游的吗?那确实值得好好看看,有什么需要让池先生转告一声就行。”
对方很有分寸,收回手后把守门的那位叫过来,小声嘱咐了几句。
南棠依稀听出“叫老板给这桌打折”的意思,她手撑着下巴,意外地打量沉默不语的池焰。
池焰单手揣进裤兜,视线掠过周围人的身影,淡淡落在她脸上。
静了片刻,他低声对别人说:“要不今天先这样吧,我们之后再联系。”
其他人笑着答应,又在那儿啰嗦了几句才离开。
大门总算关上,南棠感觉手都快冻僵了。
池焰坐到她对面,刚好挡住从门缝渗进来的风。
他看了看南棠,又看了看那只没动过的香辣蟹,似乎明白了什么:“要我帮忙么?”
南棠的表情多云转晴,笑着说:“好啊,谢谢啦。”
难得有人愿意主动服务,平白无故吹冷风的郁闷也随之消散了。
池焰让服务生拿来一次性手套,把香辣蟹取出来放在盘中,慢慢拆开蟹壳,用一双干净的筷子把蟹肉挑出来。
南棠夹起来放进嘴里,又麻又辣的汤汁裹满紧实鲜美的蟹肉,让她感到万分过瘾。
池焰看着她心满意足的表情,困惑地皱了下眉。
他从小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沾不得一点辣椒。偶尔家里做饭忘了他的习惯,整桌菜没一道能吃的,那么他宁愿饿肚子也不会去碰。
所以他也不太理解南棠这种喜辣的嗜好。
然而事实上,南棠不太能吃辣。
没过几分钟,她就隐隐开始扛不住,出门前明明没有化妆,嘴唇却像涂了最正的口红色号,唇线饱满而清晰。
她端起水杯连喝几口,才问:“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
池焰移开视线,不再看她的嘴唇:“宁平旅游局的。”
南棠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答案出乎所料。
拍片堪景不只是寻找电影中需要使用的场景那么简单,哪些地方剧组能进、哪些地方需要向相关部门提交申请,都是筹备阶段需要确定的事项。
可她以为,这些事都该由担当制片人的刘婷婷来完成。
而且回忆那几人对池焰的态度,怎么看着反而像他们求池焰办事一样。
南棠意有所指地问:“你不是负责投资的?跟来宁平也就算了,怎么拍摄许可也要你来出马。”
池焰把蟹壳放到一边:“我来宁平,不是为了拍电影。刘婷婷他们只是刚好顺路而已。”
“嗯?”
“宁平旅游局想做个古镇旅游开发的项目,”池焰声音很淡,“他们在找投资,我过来先谈谈。”
原来如此。
南棠点点头,问:“你现在做哪行?”
池焰过了会儿才说:“挺杂的,最近就帮人看项目。”
他不愿意细说,南棠也没追问,只是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你居然都工作了。”
其实算一算,池焰今年二十三岁,不考研的话确实是该上班的年龄。
但他们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加之他身上没有那种混迹职场的圆滑感,所以哪怕昨天刘婷婷说过池焰不是学生,南棠潜意识里始终觉得他还小,无法将他和工作两个字联系起来。
池焰不满地抬眼:“我不能有工作?”
他双眼皮收尾末端的皱褶深且锐利,眼中带着情绪时,像一把开刃的刀锋。
南棠哑然失笑。
她觉得池焰这种反应很好玩,边笑边吃了口剥好的蟹肉,不料牙齿咬下去时,辛辣的汁水溅到了喉咙里,辣得人嗓子发疼。
她呛得咳了好几声,仰头把杯里剩下的水喝完,转身叫服务生添水。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池焰摘掉了一次性手套,拿起旁边的湿巾开始擦手。
南棠说:“我才吃两口。”
池焰不耐烦地说:“差不多行了,真拿我当拆蟹小弟?”
说完就顺手把用过的湿巾扔进面前的餐盘,摆明不肯惯着她。
南棠眼睁睁看着湿巾盖到她的香辣蟹上,跟搭了块白布让它瞑目似的。
她抿抿唇角,心想这弟弟情绪很不稳定啊,一阵晴一阵雨。
南棠这顿饭还没吃过瘾,索性拿过菜单,想再叫一道不用考验右手的菜。
她胡乱翻了几页,看中那道红彤彤的水煮肉片。
头顶突然传来池焰低沉的声音:“我下午有空。”
南棠立刻抬起头看他。
她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神在此刻变得专注,漆黑的瞳孔像春雨过后满潮的湖泊,深不见底,又漾着粼粼波光。
“走吧。”池焰站起身,“去当年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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